安知水的媽?李路由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果然和安知水非常相像,同樣高挑的身材,同樣圓潤的鵝蛋臉,同樣線條分明的嘴唇,安知水果然像極了媽媽,和父親沒有太多相像的地方。
女人穿著簡單的棕色大衣,胸前垂著繞過脖子的長圍巾,腳下是一雙超過三寸跟的高跟鞋,顯得十分強勢。
母女相見,十分平靜,李路由三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安知水和她母親。
“媽。”過了很久,安知水才張開嘴喊人,十分陌生的感覺,好像只是承認這層關系,但是對於這個媽媽,完全沒有尋常家人的那種自然的親昵。
女人點了點頭:“你爸呢?”
“去英國了。”
“和姓唐的女人一起去的?”安知水母親皺了皺眉。
“和唐姨一起去的。”安知水好像是在重複並且肯定媽媽的話。
“這三位是?”安知水母親很快就恢復了嘴角的微笑,向安知水詢問起來,和任何關心著孩子交往朋友的母親一樣。
“我的朋友,李路由,李半妝還有安南秀。”安知水介紹道。
“謝玲書。知水的母親,以後還請諸位多多關照安知水。”謝玲書好像完全沒有架子似的。
“不必客氣,我們是朋友。”李路由說道,李半妝在看直升機,聽到哥哥和謝玲書說話才回過頭來,安南秀看了兩眼就去看螃蟹和貝殼了。
其實如果不是李半妝和安知水抓上來的,其實螃蟹也很可愛的樣子,長得有點像李路由,李路由經常在她跟前張牙舞爪,安南秀這麽想。
“一起去家裡坐坐吧。”謝玲書邀請著。
謝玲書說完,那兩個女人就從謝玲書身後走過來,手裡還拿著什麽東西,好像搜身檢查的樣子。
“幹什麽?”當那個長得有些像喬念奴的豐滿女子把她手裡的檢測器往安南秀身前伸的時候,李路由毫不猶豫地把檢測器打開了。
另外一個女人本來要把檢測器對準李路由,皺起了眉頭,警惕地望著李路由,手放在後腰。
李路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女人手放在後腰的姿勢是要拔槍。
“媽,你幹什麽?他是我的朋友!”安知水很生氣,非常生氣,擋在了李路由身前。
安知水大概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胸膛急劇起伏著,怒氣衝衝地看著她的母親,不說母親這個身份對她是否有多麽重要,單論感情上的輕疏,這個從小到大沒有見過多少面的媽媽實在讓她沒有辦法容忍母親的手下對李路由做出這種事情。
“我沒有辦法。”謝玲書也不解釋,只是無奈地攤了攤手。
“安小姐,請你讓開。這是例行檢查。”像喬念奴的那個女人冷冷地說道。
“檢查什麽?”李路由把安知水拉開。
“謝玲書女士是我們的保護對象,任何靠近她的可疑人物都必須接受檢查。”準備拔槍的女人一直緊盯著李路由。
“我們在這裡玩的好好的,是你們跑過來的吧,我們怎麽可疑了?明明是你們更可疑吧?”李半妝可不怕這些人,看到她們居然欺負起哥哥來了,頓時就火氣很大了。
“這個不是你們說了算。”像喬念奴的那個女人嗤笑了一聲,撿起了檢測器,“請接受檢測。”
“這些螃蟹,明明只是在桶子裡,卻喜歡張牙舞爪,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安南秀依然低頭看著桶子,“李路由,把她們趕走,我們繼續玩我們的。”
“很抱歉,謝女士,我們不能去你家做客了。”李路由依然微微低著頭很講禮貌和退讓的樣子,沒有必要去刻意地不亢不卑,
他願意讓自己的姿態低一點,只要沒有麻煩,更何況謝玲書是安知水的媽媽,即使第一印象不怎麽好,初次接觸很不愉快,他也不會放在心裡。“我都說了,這件事情你們說的不算。我們的規定是如此,任何被動和主動接觸謝女士的人,都必須接受搜查之後才能離開,並且做下記錄備案。”像喬念奴的女人根本不在意李路由幾個人似的。
“搜查?”安南秀冷笑,她感受到了這兩個女人似乎準備侮辱人了,她可以和李路由互相侮辱著玩,可是這些家夥算什麽?
“謝女士,她們不是你的下屬嗎?”李路由看著一直保持微笑和置身事外的謝玲書說道。
“不是。”謝玲書一攤手,“我管不了她們。”
“媽,她們到底是什麽人?”安知水看到好像要爆發什麽衝突似的,十分焦急,她知道李路由不是脾氣很糟糕的人,可是安南秀的脾氣非常糟糕,而李路由不知道怎麽的,一旦安南秀碰到這種情況,他就完全不理智,聽從安南秀指揮了似的。
“你們既然不是謝女士的人,你們憑什麽搜查我們?”李路由想弄清楚這兩個女人的身份先,感覺她們和喬念奴差不多,只是她們似乎沒有喬念奴那麽神通廣大,在氣質和眼神上都差很多。
“警察。”兩個女人冷笑。
李路由愣了愣,還以為只是保鏢,沒有想到是警察。
“警察是什麽?李路由,把她們丟到海裡喂螃蟹吧。”安南秀不耐煩地說道,明明大家在這裡玩的好好的。
李半妝和安知水都有些意外,不過很多重要人物有警察保護不是什麽稀罕事情,可是連主動接近的,和謝玲書接近的人都要去搜身,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小妹妹很有意思。”謝玲書笑意盈盈地看著安南秀,“小心她們把你拿去喂螃蟹哦!”
糟糕!李路由知道要壞事,沒有人敢和安南秀這麽說話不付出代價的。
“這樣是不是更有意思?”安南秀說完,提著水桶一拋,一整桶子的螃蟹和貝殼淋上了謝玲書的腦袋。
“啊……”
謝玲書尖叫起來,再優雅強勢的女人被這麽多螃蟹夾著頭髮和衣服,渾身濕漉漉地沾著貝殼時,也保持不了風度,驚嚇的在原地亂跳起來。
兩個女人剛才根本沒有在意安南秀,只是對李路由保持著警惕,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地伸手拔槍。
李路由不知道她們有沒有什麽殺人執照,但是這種情況下,只怕自己幾個人被她們當場擊斃也不是不可能,一個跨步就衝了過去,抓住了兩個女人的手。
來不及拔槍,兩個女人碰到這種情況,又驚又怒,隻當果然碰到了什麽意圖不軌之人,配合十分默契,同時反轉身子,腳下一蹬,就橫空飛起,竟然不顧雙手還被李路由緊握著,可能脫臼的危險,提腿就把膝蓋撞了過來。
李路由連忙松手,手掌抓住了兩個女人的膝蓋,他的手不小,兩個女人又不是肥胖的身子,剛好抓住膝蓋,感覺到兩股大力擊打在手心麻麻的,心裡也是一陣惱怒,這種力道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可要是普通人被她們這樣一踢,不死胸膛也會塌下去。
李路由心頭火氣,手下就不會留情,抓著她們的膝蓋就重重地壓了下去,把她們摔在了沙灘上。
沙灘上十分柔軟,兩個女人並沒有受傷,只是被摔成了一字馬,狼狽不堪,這時像喬念奴的那個女人順勢就拔出了槍。
安知水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慌慌張張地撿起一個鵝卵石就要砸過去,這時候李半妝已經衝了過去,飛起一腳就把那個女人的手槍踢飛,在空中一個回轉,腳後跟好似可以隨意轉動似的倒敲在那個女人的半邊臉頰上。
李半妝的這一腳力氣不小,那個女人直接翻滾著就沒有動彈了。
李路由和剩下的那個女人都嚇了一跳, 那個女人也拔出了槍,李路由沒有心情再和她拖延,順手一拳,也把她打昏了過去。
謝玲書還在尖叫,李路由跑過去試探了一下被李半妝踢飛的那個女人,還好,只是暈厥過去了的樣子。
“媽……你沒事吧?”安知水這時候才顧得上謝玲書,拿了手帕給氣得臉色發青的謝玲書擦臉。
“你們……你們……知水,你交的好朋友!”謝玲書的手指頭都在顫抖,指著安南秀,當然,特別是這個,謝玲書一輩子都沒有遭遇過這樣的挑釁和侮辱!
“再指我,你信不信我讓螃蟹吃了你?”安南秀走過去,從謝玲書的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塊五顏六色的貝殼,“想偷我的貝殼,幸虧我搜查了一下。”
謝玲書氣得渾身發抖,不過她是不會再和這個小女孩去鬥嘴的,即使現在這樣狼狽,她也不可能不顧身份。
“現在怎麽辦啊?”安知水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她們是警察啊。”
“她們說是警察就是警察啊?說不定不是呢?”李半妝這時候也有些慌了,她畢竟只是個高三的女孩子,看到有人對哥哥動手了,就不管不顧地幫忙去了,打完了才害怕。
“對,我們誤會了她們綁架了我媽媽,所以我們想先解救我媽媽,查清楚她們的身份再說。”安知水這時候的腦子就轉的很快了,什麽遵紀守法,什麽好孩子,什麽誠實乖巧都拋到天邊去了,誰讓這事情會給李路由帶來麻煩呢?
第四更了,各種求。
李路由和李半妝都側頭看安知水,對她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