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由和安南秀看完煙花，坐公交車一直到西餐廳下，兩個人找了個位置要了兩杯蘇打水，等著李半妝下班。

李半妝換完衣服才看到角落裡的哥哥和安南秀，有些意外的驚喜，高高興興地一起回家，聽說那個小孩子已經提前送了回去，未免感覺有些遺憾，安南秀拿了李路由的手機給李半妝看，李路由才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安南秀給他偷拍了照片，穿衣服的還有沒有穿衣服的。

李路由有些尷尬，因為李半妝看著嘻嘻笑，倒不是看出來這個小孩子好像和哥哥有些像，只是覺得小男孩赤身裸體地翹著小JJ的樣子挺驕傲的很好玩。

李路由和李半妝都結束了寒假打工的日子，等著過年了。

因為房子雖然是租的，但是租期很長，而且布置得很有家的感覺，新買的二手家電也讓生活品質得到了提高，李路由和李半妝決定擺脫老習慣，不再到老宅去過年了，今年就在市裡過年了。

年三十的早上，李家兄妹早早地就起床了，把安南秀也叫了醒來，安南秀發現居然連七點鍾都沒有，悶悶地生氣:“幹嘛啊，天氣這麽冷，被窩裡好舒服，我要睡到九點的！”

“今天過年，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也要幫忙。”李路由把雞蛋分到三個人的碗裡，動作也比平常快了很多，好像被過年時節的氣氛感染了似的。

“過年是什麽意思啊?”安南秀沒有這個概念。

“這個你都不知道?果然失憶的厲害……哦，你可能是外國人……”李半妝同情安南秀，“過年就是中國最大的節日了，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日子，全家人齊聚在一起，歡慶平安度過一年，並且祈禱來年幸福的日子。”

安南秀皺眉，無聊。

“今天是農歷的最後一天，明天是農歷新年的第一天，就是這樣，我們實行兩種歷法並存，公歷就是學校運動會比賽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李路由知道怎麽解釋給安南秀聽。

“哦，兩種歷法，這倒是不錯，有利於記載歷史上重要的日期，很多古文獻往往隻遵循一種歷法的日期記錄，真實日期很難確定。”安南秀點了點頭。

“總之今天是值得慶祝的日子，我們要做很多事情，吃完早餐我們就要去買菜了，準備今天晚上的團圓飯，還要買爆竹，春聯，糖果什麽的。”李半妝拿出一個單子，上邊寫著今天要買的東西，她寫了一個清單，哥哥也寫了一個，最後綜合起來決定買什麽，買多少。

一邊吃著早餐，李路由將兩個清單合並起來:“李子還是會省錢，但是今年我們的收入大幅度提高了，所以我決定葡萄升格為提子，小熊餅乾換成散裝德芙巧克力，瓜子要有，松子和夏威夷果也要，飲料多買幾瓶，除了可樂，橙汁也要有，營養快線也買一瓶……嗯，還有啤酒?”

“哥，一年就喝一次。”李半妝可憐兮兮地看著李路由。

“十年喝一次也不行。”李路由堅決劃掉李半妝開出來的三塊錢一罐的啤酒。

“我也要寫單子。”看到李半妝和李路由都開了買東西的單子，安南秀感覺不公平。

“你開吧，今天是過年，願望都應該盡量實現。”李路由還是挺喜歡這些傳統的習俗的。

安南秀拿來紙和筆開始寫，想了半天，終於決定要買一本菜譜。

“你買菜譜幹什麽?想學做菜?”李路由很奇怪。

“以後我拿菜譜點菜，你給我做。”安南秀丟開紙和筆了，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什麽是她特別想要的，並且和李路由說明:“這樣的話以後我就不會讓你帶我去餐廳吃好吃的了。

”“哎，真是養了個公主啊。”李半妝歎氣，忿忿不平地望著安南秀:“安南秀，你以後必須嫁給我哥哥，要不然他忙裡忙外的照顧你，太吃虧了。”

“你幹嘛不嫁給他！”安南秀臉紅，瞪著李半妝。

“他不要我。”李半妝瞟了一眼哥哥，輕輕地哼了一聲。

李路由輕輕地敲她的腦袋，這是和安南秀學的嗎，說話越來越亂七八糟了。

“原來你想嫁給你哥哥，李半妝，你已經徹底壞掉了，你難道不知道在你們的這個世界，兄妹是禁止交-配的嗎?”安南秀趕緊把話題使勁往李半妝身上扯，才不想說什麽嫁給李路由的話題，那種事情安南秀沒有想過，太可怕了，嫁給李路由，那就是意味著他會天天對安南秀做變態的事情。

“說話這麽難聽……”李半妝被鬧了個大臉紅，安南秀說話簡直不像正常人，她總把別人當動物來看。

“都給我閉嘴，再胡說八道，你們兩個今天就呆家裡邊吧，不帶你們出門了。”李路由聽不下去了，李半妝和安南秀在一起和諧不了，倒是如果還有安知水總感覺氣氛要好很多，她們三個女孩子在一起吵不起來。

安南秀和李半妝對望了一眼，不說話了，沒有李路由在，她們兩個呆在家裡，一點意思都沒有。

吃完早餐，李路由看了看兩個女孩子穿戴的暖和，一起下樓了。

李路由看了看天色，陰沉沉的，但是不像能夠下雪的樣子，雖然總有專家和天氣預報提醒大家注意今年冬天的雨雪天氣，可是冬天都過了大半了，留下個小尾巴時也沒有見著下雪，連雨夾雪都沒有。

即使是年三十，大街上依然熱鬧非凡，絕大多數店鋪都是要等到下午才回關門，極少數會是整個春節都不會關門的。

人太多，車太多，連電動車都沒有什麽優勢了，所以三個人決定走路去沃爾瑪。

李路由和李半妝要買的東西都是比較零散的小東西，像新衣服都已經通過網購簽收了，明天早上起來就可以穿新衣服了。

來到沃爾瑪，開始選購春節時準備的零食，雖然李路由可以肯定自己家裡肯定沒有什麽人來，但是三個人在家本就會消耗很多，看到小時候只能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大把吃自己和妹妹只能看著的零食自己也可以一斤斤地買，李路由又覺得挺幸福的。

李路由是個挺容易滿足的人，沒有那麽多野心，只要現在比以前過的好，就會很開心。

買完東西，李路由和李半妝推著購物車到圖書區找安南秀，她戴著個有小辮子的帽子站在高高的書架前，手裡捧著好幾本菜譜，瞧著李路由過來了，就把菜譜丟到購物車裡了。

“你當我是能做滿漢全席的大廚啊?”李路由翻著菜譜，居然是一個系列的菜譜圖書，八大菜系全有。

“可以學啊，不挺簡單的嗎，無論做什麽菜，其實都是把材料丟進鍋裡攪拌就行了。”安南秀毫不在意地說道。

“一個只會做飯炒兩個蛋的人，這種話居然也說得出口。”李半妝感歎。

“正是因為我會做這個，所以我才能說這種話，因為我就是把這些東西混合起來攪拌，所以其他的東西也應該是，沒有區別的。”安南秀覺得只要會做一個菜，所有菜都差不多會做了，更何況還有菜譜。

李半妝和安南秀因為這個事情又爭論起來了，李路由不理會她們，面無表情地推著購物車去結帳了，然後兩個女孩子趕緊結束爭論，跑了過來。

離開沃爾瑪，來到街上，再次感覺到了並不十分濃鬱的年味，李路由覺得大概人都是這樣，小時候總是會覺得過年更有意思一些，長大了就變得沒有這麽講究，過年也被人商業化了，年底的打折扣依然還在持續著，街上的紅燈籠和春聯隨處可見，卻瞧不見人們臉上過年的喜慶了，多數人都是面無表情地等著這個節日到來。

李路由三個人依然是挺歡樂的，小區裡熱鬧了許多，很多人都回家過年了，還有小孩子在小區裡放一些小煙花和鞭炮，年紀稍稍大點的都鑽到網吧裡去了，據說八零後童年過年的記憶是糖果和鞭炮，九零後童年過年的記憶只剩下網吧了。

回到家裡，李半妝整理著東西，她除了和安南秀鬥嘴的時候，總是自覺地做好了這個小家庭女主人的事情，把許許多多瑣碎的小事做好，把零食糖果放進盤子裡，各種臘味和新鮮的雞肉和牛肉放進冰箱裡。

李路由貼春聯， 春聯是自己寫的，他覺得街上那些製作精美的春聯一點意思都沒有，只有自己寫的才有意義，反正買一瓶墨水和毛筆還有紅紙的價格其實比一副好點的春聯還要低一些。

接著就是打掃衛生了，這是家家戶戶都會做的事情，安南秀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等著李路由和李半妝打掃完客廳和李半妝的房間，安南秀再等著李路由給他打掃房間。

這樣就是忙碌了一整天，晚上吃完豐盛的年夜晚，李路由開著電腦掛機，然後和李半妝和安南秀一起坐在電視前等著看春節聯歡晚會。

這也是習慣了，在李路由撿回來第一台電視機以前，李路由和李半妝連看電視的機會不多，現在有看上去小半片牆壁的大LED彩電，當然要好好看高清的春節聯歡晚會了……雖然感覺可能還不如到網上找幾個搞笑視頻看著歡樂。

“嗯，作為家長，是要給你們壓歲錢的。”李路由拿出一個紅包，交給安南秀:“這是你的。”

安南秀拿出來看多少錢，八百塊，沒有很在意，隨意放在衣服前的小兜兜裡了。

“這是給李子的。”李路由把紅包塞給李半妝:“哥終於能夠給你像樣的紅包了。”

“謝謝哥哥。”李半妝沒有看多少錢，緊緊地捏住紅包，錢多錢少不重要，她看到了哥哥的驕傲，那是一個男人，終於撐起了一個家的自豪。

今天起得太晚，就寫到現在吧，晚上好好睡覺。明天六更，對，是六更，一萬八千字。

能夠做到第一次，當然可以做到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