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高預想是五個人需要跑一段距離才能到停車的位置,現在情況緊急,他心煩意亂,擔心對方隨時追上來,這要在街上動起手,那影響就不一樣了。
可當眾人一出門,眼前的事物卻讓他們大吃一驚,門口停了一輛金杯車,正是他們來時坐的那輛。
三哥一臉平靜,說了句:“上車。”然後率先鑽到副駕駛位置,現在也沒時間多問,一乾人等迅速上車,很快消失在中橫北街。
三哥指揮車輛開向最早停車的位置,到了那裡,三哥並沒下車,而是扔了一萬塊錢給陸大火並指著另一輛金杯對陸大火說:“你下去,把車帶到我們開始看那個叫知足康樂的鋪子那,不要說話,進去就砸,動作要快,不能傷人,砸完就走。”
陸大火點了點頭,拿著錢二話不說就換乘到另一部金杯上,三哥又從兜裡摸出幾百塊錢扔給人事專員,說:“你先隨便找個地方呆幾天,等我通知再回來上班。”
那小兄弟嚇得不輕,至於他聽沒聽進去三哥的話這不清楚,只看他不停的點頭。三哥讓司機開了一段路後把人事專員放下車,然後給了一個地址讓司機開過去。
這個地址薑遠高聽說過但沒去過,在三環以外,屬於城鄉結合部,很偏僻。
現在車裡隻有四個人,看著車朝城外跑,薑遠高懸起的心並沒有放下,他在想今天這事鬧這麽大,有人報警自己這些人該怎麽辦?三哥難道沒考慮過後果?
陸小火從兜裡掏出一包煙,先給薑遠高發了一支,又掏出一支扔給司機,三人一起將煙點上,車裡頓時煙霧繚繞。
陸小火深深吸了一口,將煙從肺裡緩緩吐出,閉著眼睛說:“今天這架,打得真他媽過癮。”
薑遠高心想,人少打人多,還贏了,過癮是當然過癮,接下來該怎麽辦?他悶著沒說話,三哥看了看他,問:“想什麽?”
薑遠高說:“我在想接下來怎麽弄。”
三哥笑了笑,說:“不用想,他們混圍子的人,圍子裡的事情圍子裡解決,報警是不可能的,求財,要麽擺戰場要麽談,無非就是說錢的事。”
所謂擺戰場,顧名思義,那就是約對方出來武力解決,是在圍子裡揚名立萬的一種基本方式,也是那些新興團體慣用的一種方法,勝利的一方能解決後顧之憂,往往能一戰而就,在圍子裡小有名氣。
由於近幾年上面越來越重視治安問題,該類事件已經少有發生,混社會,無非就是換一種生存方式,誰也不希望掙點錢把命丟了,大多都是約出一些社會段位比較高的大哥出來談判解決,而且這個年代,能掙錢的方法很多,不一定必須依賴武力才能在圍子裡立足,隻能說,武力,是一條相對直接或快捷的通道。
“三哥,說實話,兄弟是真佩服你,你是怎麽知道那個小兄弟被關在包間的?”陸小火冷不丁的在旁邊問道。
三哥被車裡的煙味嗆得直咳嗽,他一邊揮手驅散撲面而來的煙霧一邊說:“他裡頭就三個包間,有兩個門開著,還有一個關著,很明顯裡頭有人。”
陸小火奇道:“茶樓的包間有人正常啊,而且關著門裡頭就一定有人?你又是怎麽知道裡面是關的那小兄弟?”
三哥笑了笑,說:“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不注意觀察細節,誰在沒人的包間外頭還專門安排兩個人守在那裡?”
陸小火一拍腦袋,說:“哈哈,這個我倒真沒注意,對了三哥,要萬一人家是正好坐在那裡,裡面真的沒人怎麽辦?我們這麽一鬧,那小兄弟留在那恐怕不死都要脫層皮啊。”
三哥說:“不可能,出來混的都是圖錢,他們隻能找公司,一個人事專員,你還能把他怎麽?殺了?怡都有幾座墳他們打死的?不至於。”
說到這裡,三哥對薑遠高道:“對了小薑,你給那邊人事部打個電話,先放幾天假,裝修也暫時不要動了,馬上把門關了,等事情解決完再說。”
薑遠高很驚訝三哥憑什麽敢做這個決定,這個事情,就算是李嘉洋來處理,他也得思量再三,畢竟自己隻是運營方,在沒出成績前,隻能看資方臉色,連他都不能擅自決定的事情,三哥憑什麽?他隻是一個保安,但是事情鬧成這樣,別人肯定會報復,不管最後怎麽解決, 現在也隻能按三哥這個方法來。
就在薑遠高給胡桃打電話的時候,三哥的電話也響了起來,是陸大火打來的,說事情辦好了,三哥讓陸大火給每個人發幾百塊錢,順便休息幾天,最近就都不要上班,工資照算,然後讓他辦完後出城匯合。
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三哥在薑遠高的眼裡瞬間變得撲朔迷離起來,這個人,做事有板有眼,而且都像是有所準備,他這樣的人,怎麽會去當一個保安?他應該早就拚出一份自己的事業才對。
安排完所有事情,三哥這才對著薑遠高說:“我這個人,做事直接,也還算對得起人,隻要你跟著公司走,好處是少不了的,錢有,關鍵是你敢不敢去掙,我也不多說,今天晚上肯定要動刀,靠我們幾個成不了事,不過我有準備,你也別害怕,隻要齊心,這幾天就會出成績。”
這話是三哥單獨對薑遠高說的,也就是說陸小火不需要三哥告知,興許,他們已經達成共識了,這座車裡,現在隻有自己才是外人,薑遠高最擔心的情況終於還是出現了,發自內心的說,他不願意,甚至之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走上這麽一條路,何去何從,真是,難以取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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