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是一個偉人,一個偉大的人。這個偉人是從做老師開始的。孫承宗生於北直隸保定府高陽縣,也就是現在的保定高陽。1563年嘉靖四十二年生,1578年萬歷六年便開始了他的遊學生涯。別人遊學是自己學東西,而他乾的,卻是在教別人東西,也就是當了老師。1592年,萬歷二十年,來到了京城。第二年便進入了國子監,1594年,萬歷二十二年考中舉人。考中舉人之後沒有考進士,也沒有做官,依然在做老師。萬歷二十七年,孫老師來到了大同,在五年的時間裡,見證了各種的戰爭。還曾經安撫過嘩變的士兵。1604年萬歷三十二年,他離開大同,四十二歲了,才要去參加科舉。教了這麽多年的書了,自己的水平還是很過硬的。第二名,榜眼。之後,進入翰林院,成為一名正七品的編修。十年之中,並沒有什麽成果。在1614年,萬歷四十二年,孫承宗調任詹事府諭德。說白了,就是去講課。給誰去講課呢?太子朱常洛。萬歷四十八年,孫老師本來要迎來了自己光明的未來,卻沒有想到,朱常洛有點兒不爭氣,隻呆了一個月便下台了。不過沒有多大的影響,在朱常洛在位的時候,孫承宗已經有了自己的新學生了,那便是木匠皇帝朱由校。當然了,因為衛明的影響,現在的朱常洛對木匠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有興趣了。
關於孫承宗,之所以說這麽多,是因為,這個人很重要。在之後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要和這位仁兄打交道,多了解一下也是理所應當的。
教完了老子教小子,老子小子都是皇帝。孫老師是幹什麽的?就是教書的。教了一輩子的書,要是對教學沒有一點兒研究的話,那根本就說不過去。所以,教導的這兩個孩子都對他很尊敬。尤其是朱由校,更是對孫承宗尊敬有加。稱呼孫承宗一直都是“吾師”。這要還弄不好,那還真的就沒有天理了。孫老師的好日子就要來了。而現在的孫老師就坐在衛明的對面。桌子上有一壺茶,兩個人卻都沒有動,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
“我就要高升了。”孫承宗終於收回了眼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卻沒有管衛明,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不時的巴扎一下嘴。
“這是好事兒啊,恭喜了,孫老師。”眼看就要過年了,孫承宗這個時候來,在意料之外,卻又是在情理之中。如果不把心中的疑問給解開的話,估摸著孫老師晚上連覺都睡不好。
“難道你真的能夠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陛下和我說過你的事情。”孫承宗眯著眼睛說道,想要看穿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發現,自己的努力是徒勞的。從自己來之後,衛明就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一成不變的笑容,公式化的笑容。
衛明對於自己的笑容還是很有自信的。前世咱也是煉過的。嘴角微翹,露出上邊八顆,下邊六顆牙齒,面部表情祥和。就這樣,如果你還能夠看出點兒什麽來的話,那才叫做怪事兒了呢。
“知道那麽點兒吧,比如說,在接下來的一年裡,你就會成為兵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再之後,你就會乾你最喜歡乾的事兒了。實在值得可喜可賀。有你在,咱們的大明朝又可以安穩幾年。我這個小奸商,又可以多撈幾年的錢了。”衛明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茶確實是好茶,自己平時都沒有舍得喝,今天孫承宗來了,衛明才拿出來的。
“當初你讓梁鼎賢來找我是什麽意思?”孫承宗對之前的事還在耿耿於懷。自己的命運掌控在別人手裡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沒什麽。初到貴寶地,梁鼎賢,梁叔對我的幫助很大。所以呢,為了給他之後有個好出路,就讓他去找你。至少在幾年之內,你都一定會是上帝的寵兒,任憑風吹雨打你都會沒有事兒的。這樣,我也就算是對得起梁叔了。”衛明依然笑眯眯的說著,好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卻讓梁鼎賢心裡咯噔一下。
“你說貴寶地?你不是這裡的人?那你是哪裡的人?我調查過之前你的情況,你好像一夜之間就出現在了西安。之前的事情世人都一無所知。你到底是誰?來這裡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快說,你是不是後金的奸細,說!”孫承宗說著站了起來,怒視著衛明。手都在發抖,一隻手在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佩刀。你說你一個皇帝的老師,佩刀是幹什麽的。難道你還真的想要讓世人都知道你很喜歡打仗嗎?
“平靜一下,把你的心放到肚子裡邊。我是土生土長的明朝人,之前都跟著師傅住在山裡邊,不問世事。直到師傅仙去之後,我才下山,來到了西安,學過那麽一點兒佔卜之術,也就是推測而已,你要信,那就信。你如果不信的話,那就別信好了。現在的我,只不過是為了混一口飯吃而已,不要那麽在意。有你在,後金是打不進來的。或者說,沒有外力的幫助,後金不足為患。”衛明的淡然讓孫承宗徹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跌坐在墊子上,久久無語。衛明就陪著他坐在那裡,等待著他消化著。
“我什麽時候才能夠去遼東。”半晌之後,孫承宗才調整了過來,猛猛的喝了一杯茶才說道。
“大概後年吧。當你到了兵部尚書的位置,也就差不多了。小子在這裡助你馬到成功,旗開得勝。”衛明以茶代酒敬了孫承宗一杯。
“小子,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我要告訴你,如果你是後金的奸細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老夫活了這麽多年,最厭惡的便是那些奸詐走狗。你不是最好。按照你說的,老夫後年就能夠去遼東?”孫承宗眼中冒著紅光。看來對於能夠去遼東和後金大戰一場讓他很是興奮。其實不用衛明說,孫承宗也敢肯定自己可以說服皇帝讓自己去遼東的。只不過聽衛明的話之後,讓他更加有了一些信心。
“恩,應該是的。”衛明想了想點點頭。如果沒有記錯的,應該是1622年,天啟二年來著。
“那好,到時候我需要你的幫助。”孫承宗突然身子前探,原本溫文爾雅的那個孫先生不見了,變成了一隻擇人而弑的老虎。
“孫老師,您就不要開玩笑了。我就是一個奸商,我能夠幫的了您什麽。 不過,您說吧,只要小子能夠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的。”
“那好,我就要讓你這個奸商幫忙。到時候我要錢要糧,你可都要給我準備好了。”
“這些啊,沒有什麽問題。如果說供應全天下人的糧食,我還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如果只是供應幾萬大軍的糧食的話,那沒有什麽問題,包在我身上便是。”衛明一聽是這事兒,心裡一松。還以為老孫要抓自己去前線打仗呢。就咱這小胳膊小腿兒的,被那些八旗子弟還不大卸八塊兒了?那簡直就是在送人頭,送經濟,坑隊友啊!
“那好,話就這麽說定了。還有,我再問你一句,後金是否會過山海關?”孫承宗非常認真的說。從小便處在水深火熱當中,不管誰強,蒙古還是後金,都要來搶一票。他不想讓蒙古人和後金人再來了,從來不想。
“您放寬心。有您在,他們過不來。朝廷真正的憂患不在東北,而在西北。”衛明笑眯眯的說著,讓孫承宗的心剛放下又提了起來,就好像坐過山車似得。
“什麽意思?”
“這就和您沒有什麽關系了。您只要乾好您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讓別人去忙吧。”衛明沒有說下去,給了孫承宗一個模模糊糊的答案。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記住袁崇煥這個名字,以後您會用到的。”說完,衛明便起身離去。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之後,就看著孫老師的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