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你哪裡受傷了,要緊不要緊?”顧小娣撲到床邊焦急地問道。
“沒事,沒事,”顧永福一邊撫摸著顧小娣的頭頂一邊安慰道,“只是腿受了點傷,沒什麽事。”
“腿受傷?腿怎麽會受傷的?要不要緊?大夫怎麽說?會有後遺症嗎?”顧小娣連番追問道。
雖然顧永福說得很輕松,可顧小娣聽到這話卻是一點兒也輕松不起來,她知道腿受傷對於一個農戶家的主要勞動力來說意味著什麽。
對於顧小娣的連番追問,顧永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得求助般地望向一旁的金氏。
金氏會意,立刻開口道:“小娣啊,你先不要著急。你阿爹沒事,你不用太擔心了。”
“沒事?如果真的沒事,那你們怎麽不實話告訴我阿爹的腿究竟受了什麽傷,能不能恢復,需要多久恢復?”顧小娣不相信地反問道。
她不是沒有看到在面對自己的連番追問時顧永福眼裡的閃爍和動搖,心中的不安也因此而不斷被放大。
“小娣……”金氏知道顧小娣是個聰明的孩子,也知道她現在肯定已經發現了什麽,猶豫了片刻後最後隻好直言道,“你阿爹他……何大夫說你阿爹的腿傷因為拖延了太長的時間所以……所以難以恢復了。”
“阿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阿爹他的腿……”瘸了?後面兩個字顧小娣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只能睜大了雙眼像是要確認金氏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一般怔怔地看著金氏,等待著金氏的回答。
“不、不是,你誤會了。”雖然顧小娣並沒有將“瘸了”兩個字說出口,但金氏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麽,連忙解釋道,“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只是……只是恐怕沒有辦法恢復到從前那樣了,也……無法擔任重活兒了。”
顧永福的腿並沒有瘸,可是因為傷及到了筋骨。再加之拖延的時間過長延誤了醫治的時間,所以導致無法完全複原。
“那……阿爹是怎麽受傷的,難道遇到了什麽人?難道……是李老爺?是不是他對阿爹做了什麽,還有……三姐為什麽會突然答應嫁入李家?”顧小娣問。
她現在隻想知道顧永福究竟是怎麽受傷的。一聯想到在自己和水生身上所發生的事情,顧小娣就開始變得無法安心。
顧永福突然受傷,顧冬花突然答應李家的婚事,雖然顧小娣尚還不清楚這兩件事情前後有什麽聯系,但她無法不將這兩件事情聯系起來。
“不。沒有,這件事情與李老爺沒有任何關系,你爹會摔傷完全只是一個意外。”見顧小娣又一次誤會,金氏連忙解釋道。
“當真只是意外?”顧小娣卻顯得有些不相信。
“真的只是意外。那一日,你爹上山去砍柴,卻不想突然下起了暴雨,結果你爹只顧著冒雨趕路卻沒留意腳下,結果一個不小心便從山坡上滾了下去。時候我們便立刻帶人去找了,只是雨下得太大了,一時沒找著。等發現你爹人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聽到事情真相的顧小娣微點了下頭,她這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頓了頓之後,她又繼續問道:“既然阿爹的腿受傷同李老爺沒有關系,那三姐怎麽會……”
這是顧小娣最為不解的事情。
她實在想不到顧冬花有什麽理由會答應李家這門親事,也想不透自己的阿爹、阿娘怎麽會同意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其實金氏最擔心的就是顧小娣問起這件事情,而顧小娣從回來到現在便一直不停地追問這件事情,這讓金氏越來越不安了,她也不敢直接向顧小娣解釋這件事情,而是先問道,“小娣……對於這件事情你是怎麽看的?”
其實。擔心顧小娣對這件事情的看法的人並非只有金氏一人,還有顧永福和顧冬花。
唯一不會感到擔心的大概就只有尚還不太懂得這些事情的顧圓滿了。
這也是方才顧小娣進門時金氏和顧冬花反應有些古怪的主要原因。
顧小娣有些不明所以,她並未立刻明白過來金氏問自己這個問題的真正用意,而是直言道:“我還能夠怎麽看?當然是絕對不能嫁!三姐怎麽可以嫁去李家呢。怎麽可以嫁給李賀那個人呢,絕對不可以。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有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允許它發生。”
顧小娣堅定而抗拒的態度惹得金氏一怔,更是讓一旁的顧冬花絞緊了衣服下擺,慘白著臉不敢再看顧小娣。
“小娣,你怎麽……”半響。金氏才緩緩回神,喃喃地想要問些什麽,可話到了嘴邊她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問些什麽。
事實上,她一早就猜到了顧小娣可能會對顧冬花嫁給李賀這件事情感到在意,但她卻怎麽也沒有想到顧小娣竟然在意到了這個地步,甚至還說出無論如何也絕對不會允許顧冬花嫁給李賀這樣的話來。
顧小娣並不知道金氏心裡在想些什麽, 只是一把抓了金氏的手,急迫地又道:“阿娘,你仔細聽我說,三姐絕對不可以嫁給李老爺,絕對不可以。”
說完,顧小娣轉了頭又望向顧冬花,道:“三姐,你喜歡的人不是嘎子嗎?怎麽會突然間改變主意?是不是……李老爺威脅你們了?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都可以一起去面對、一起去解決,但唯獨只有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
顧冬花聞言臉色愈發難看了,可她始終低著頭,這讓顧小娣看不清她的表情,更無法明白她心中所想。
只是,但顧小娣預備再繼續說點什麽的時候,金氏突然打斷了顧小娣的話,道:“夠了,小娣,你不要再逼你三姐了。這件事情同你三姐沒有關系,她也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們這個家好。”
“阿娘,家裡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就都告訴我吧,不要再讓我繼續猜來猜去了。”顧小娣終於耐不住了,語氣有些急躁地說道。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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