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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千金》第31章 嶄露頭角
  趙皇后笑道:“越發胡鬧了。”話雖這麽說,聲音裡卻沒有責怪之意。

  祥妃卻在一旁笑道:“四公主的這個主意倒也有意思,左不過諸類樂器都有,大家試一試,即便是玩鬧,誰還敢笑話咱們不成?”

  趙皇后頷首,卻是同意了,祥妃捧她,她自然要投桃報李,遂對祥妃的女兒惠宜公主道:“我記得惠宜的琵琶就很好。”又環顧底下一周,笑著點了幾個人。

  被點到的人不免喜形於色,沒被點到的也不免有些失望,到最後一一拿了樂器來,卻是惠宜公主彈琵琶,崔玉娘彈琴,董曲音彈箏,程綠汀用箜篌,趙冰吹簫,最後點了薛子楨吹笛。

  趙皇后還特地多提了一句:“聽說楨姐兒的笛聲動人,鳥兒也要駐足聆聽的,今日可要見識一番了。”

  這麽多名門閨秀,單單提了薛子楨,趙皇后的語氣還如此親昵,足見對待薛子楨與眾不同了!諸位夫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看著薛子楨的眼神卻是越發熱烈了。

  薛子楨看惠嘉公主略顯冷冽的臉色,就知道惠安公主這一舉動要把惠嘉公主得罪了,說不定連帶著她們幾個也要被怪罪,但事已至此,若是讓薛子楨故意露怯來討好惠嘉公主,也是她做不來的,遂隻接了那玉笛,聽惠宜公主和她們幾個商議吹奏什麽曲目。

  既然擅長樂器,會的曲子就不會只有幾首,但既然是當著眾人的面演奏,最好還是耳熟能詳的為妙,遂最後還是定下了梅花三弄的曲目。

  梅花高潔,閨秀千金用來自喻也頗為恰當。

  一時間,琴聲淙淙似水,琵琶錚錚若石,箏瑟朗朗悅耳,箜篌石破天驚,簫聲纏綿如泣,笛聲悠揚動聽。

  幾種聲音交集在一處,倒是意外的和諧,一曲梅花三弄,倒是聽的人出了神。

  正在眾人默默傾聽之時,忽有一股不合時宜的簫聲嗚嗚咽咽傳來,打亂了這曲調,惠宜公主眉毛一蹙,勉強堅持了片刻,還是停了下來,滿面怒色環顧四周,想要尋找這故意搗亂的簫聲是從何處傳來。

  她一停,董曲音並程綠汀、趙冰也都停了下來,也都是面面相覷,唯有崔玉娘和薛子楨對視一眼,卻是齊齊轉了曲調,與那簫聲相和。

  可那簫聲卻又驟然起了變化,忽而急促,忽而緩慢,忽而低沉,忽而高昂,仿佛一匹上了韁繩的野馬,左衝右撞想掙脫開來,這簫聲像是也要把與它相和的琴聲笛聲擺脫開來似的。

  崔玉娘若有所悟,止住了琴聲,隻暗暗地疑惑。

  可奇怪的是,那簫聲原本起伏不定,但隻余下笛聲與它相和後,卻正常起來,曲調一轉,奏起了一曲鳳鳴九天。

  鳳鳴九天是琴師陸弦的成名之作,當年他的一曲琴聲不僅讓他在躍龍居文會中脫穎而出,還名揚天下,連順昌帝也愛他的琴聲,留他在宮中統管教坊司,但陸弦卻是向往自由自在,最後掛冠而歸,四處雲遊。

  鳳鳴九天,便隱喻著其高情遠致,猶如鳳凰一般,非清泉不飲,非梧桐不棲,更不受任何功名利祿的拘束。

  但甚少有人能把這般情志演奏出來,若是一不小心,還會弄巧成拙,貽笑大方,所以如今也形成了一個慣例,若想在音樂上被人稱頌,最起碼要演奏出一曲讓人滿意的鳳鳴九天來才成。

  如今那簫聲的主人吹奏鳳鳴九天,卻像是在試探什麽,仿佛在疑惑這笛聲是否有資格與它相和似的。

  但薛子楨的笛聲卻像是厭倦了追隨這簫聲似的,驟然一轉,變得高亢清亮,宛如鳳凰長鳴,柔婉如林籟泉韻,輕快如雲中白鶴,鏗鏘如玉潔松貞,激蕩如鶴鳴九皋,其冰魂雪魄,志向高潔,都在這一曲笛聲中了。

  相比之下,那簫聲卻落了下乘,多了幾分世俗,徘徊幾聲後猶如自慚形穢般,斷斷續續,最後索性沒了聲響。

  在座的諸位夫人先是不知這簫聲從何處傳來,也不知是何人竟如此大膽,都面面相覷,可隨後就都被薛子楨的笛聲吸引住了,怔怔望著站立在台上的少女,衣袂翻飛,宛如仙女,仿佛下一刻就要隨著這清越的笛聲飄然遠去了一般。

  一曲終了,眾人仍然呆呆的,卻是惠安公主最先回過神來,拍手笑道:“這一曲鳳鳴九天真猶如天籟之音,繞梁三日也不過如此了。”

  諸位夫人回過神來,也紛紛讚許,與讚賞惠嘉公主時帶了幾分敷衍和奉承不同,此時的誇讚都是真心實意,倒是趙皇后問道:“剛才吹簫者是何人?”

  早有內侍去打聽了,如今自然不愁答話,卻是先看了一眼馮貴妃,這才小心翼翼道:“是武功侯府的世子爺,坐船遊玩,經過此處。”

  之前說馮貴妃的兄長馮成安被封為武功侯,膝下有一子三女,這唯一的兒子便是馮武夷。

  馮武夷年少英俊,又貴為侯府的世子爺,可偏偏喜歡四處遊歷,打從成年起,一年中倒有半年的時候是在各處名山大川遊玩,因此很少在大家面前出現,大家所聽說的也不過是幾句傳言罷了。

  如今一聽內侍的回話,馮貴妃先起身請罪:“武夷這孩子不知輕重,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趙皇后笑道:“罷了,若不是他,咱們也聽不到這麽好的笛聲了。”說著吩咐內侍:“把馮世子請過來說話。”

  那內侍有些為難,道:“馮世子不肯來,隻問吹笛者是何人,然後就走了。”

  馮貴妃不想給趙皇后借口來責備,遂搶先露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這孩子也太不懂規矩了,改日一定要讓他來給皇后娘娘賠罪!”

  趙皇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罷了,連皇上都讚他有幾分真性情,估計也不是故意為之。”

  祥妃掩口笑道:“臣妾記得馮世子並未婚配啊,如今倒也是一番佳話。”

  大家的目光頓時或是豔羨或是嫉妒的看向了薛子楨,薛子楨沒什麽表情,隻低頭輕輕擦拭著玉笛。

  陸如英可是著急了,馮家是慶王的舅舅家,她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女兒嫁過去的,可偏偏貴人在場,不能輕易插嘴,急的不得了。

  趙皇后自然也清楚,薛丹臣是太子的老師,就是太子一黨,與慶王那邊的人雖說不是仇敵,卻也永遠不可能站到一處去,遂蹙著眉頭呵斥祥妃:“事關姑娘家的清譽,你要慎言!”

  祥妃也是一時嘴快,等想明白了,也是訕訕的。

  馮武夷就像投入湖中的石子,蕩起了一圈漣漪,趙皇后卻要把這事給圓過去,遂先叫還在台上站著的諸位小姐退下,又單獨叫了薛子楨說話,誇她的笛聲好,又把那支貴重的白玉笛賞賜給了薛子楨。

  這下薛子楨可是結結實實出了個大風頭!

  惠嘉公主看向薛子楨的眼神有些不善, 麗妃的臉色也陰沉沉的,本想讓惠嘉公主出風頭的,誰知卻成了拋裝引玉了,有薛子楨這一曲笛聲在前,誰還記得惠嘉公主的牡丹舞?

  惠安公主看著惠嘉公主吃癟,卻是得意極了,故意在一旁湊趣,笑道:“小時候不懂事,總覺得自己最厲害,對誰都不服氣,可單單卻對楨姐兒心服口服,楨姐兒的笛聲好,棋藝更是精妙,還頗通詩書,就是比一般的男子也要強,可偏偏不許我們女兒家考進士,要不然楨姐兒只怕與薛大人一樣,也是狀元了!”

  趙家與薛家也算是有來往,花花轎子人抬人,趙夫人也跟著笑道:“誰說不是呢,楨姐兒還頗通算術,我聽薛夫人說起過,這孩子十二歲的時候就把家裡家外的事管起來了,那些帳本算的清清楚楚,連外頭的管事也心服口服!”

  都說娶妻娶賢,高門大戶娶兒媳婦最講究的就是主持中饋,打理內宅了,能管事,會算帳,說起來容易,真正能做好的卻沒幾個,趙夫人此言一出,許多夫人都是眼前一亮,恨不得讓薛子楨立刻成了她的兒媳婦才好些。

  被這麽多人盯著,薛子楨猶自神態自若,這份涵養功夫更是討人喜歡,陸如英剛才還擔心呢,如今又得意又自豪,連賀夫人也羨慕的不行。

  說說笑笑間,半天的功夫很快就過去了,除了霍曉清與惠宜公主一起舞劍外,再無其他人表演才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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