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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千金》第134章 躊躇
薛子楨笑了笑,道:“這就是突厥公主吧,恕我身子沉重,不便行禮了。”

 不等朱顏開口說話,趙皇后便搶先道:“公主明白事理,斷不會為了這點小節怪罪你的。”

 朱顏笑了笑,看了一眼趙皇后,對薛子楨道:“我來京城沒多久,倒是經常聽人提起,說世子夫人如何的美貌,如何的聰慧伶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薛子楨笑道:“公主過獎了。”

 朱顏眉目一轉笑道:“若是在突厥,我肯定請你登門做客,不過這是在京城,說起來你是東道主,恕我冒昧,我能去霍家做客麽?”

 薛子楨大大方方道:“當然可以,只可惜我身子沉重,我夫君舍不得我勞累了,即便公主去了,我也不能親自陪著,倒不如這樣,公主以後只怕會長留京城,到時候咱們見面的時候還多著呢,三月有躍龍居文會,四月有百花會,到時候咱們可以盡情的玩一玩。”

 薛子楨言笑晏晏,面上看不出一點異樣,朱顏一時間也拿不準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倒是不好多說什麽,隻笑了笑應下了。

 初次交鋒,不過是試探對方的深淺,遂打了個照面後薛子楨就告辭了,朱顏也沒有挽留,倒是趙皇后覺得奇怪,思來想去也覺得薛子楨不可能和突厥公主認識,於是就把這歸於突厥公主的任性了。

 霍靈璧正在宮門口等著,忐忑不安的來回踱步,一見薛子楨出來便遠遠地迎了上去,一疊聲的道:“怎麽樣?她沒為難你吧?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坦?”

 原本薛子楨還覺得心裡不高興,不過聽霍靈璧如此詢問。那股氣倒是慢慢散了,等到上了馬車才道:“你放心,你和她濃情蜜意的時候我還不到十歲,不會因為這個吃醋的。”

 這一句話倒是說的霍靈璧訕訕的,半響才道:“不管以前如何,現在我的心裡都是你。”

 薛子楨道:“不過看她那樣子倒是對你念念不忘,如今我大著肚子。別的不怕她。就怕她拿咱們的孩子做筏子,比如說,她三天兩頭的叫我進宮。故意折騰我,我也不能不去,或者說等我生了,她要把孩子抱過去瞧瞧。我能說不許?若是去了我不放心,若是不去倒顯得我小氣。所以現在咱們得早作打算。”

 霍靈璧如今哪裡還敢有異議,忙不迭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都聽你的!”

 薛子楨看了他一眼,道:“等回到家裡。我就假裝不舒服,你去請大夫,隻說我動了胎氣。不宜挪動,然後再安排個道士和尚之類的。說我肚子裡的孩子命犯太歲,與貴人相衝,最好不要出門,這樣她就是想把孩子抱過去瞧瞧也不能了,若是她撒潑,就是她無理了。”

 霍靈璧道:“你說得對,我回頭就去三清觀請江子卓。”

 薛子楨點了點頭,稍微放下了心,只要孩子沒事,其余的她還真的不怵!

 等她回到家,果然裝不舒服,請了大夫瞧了,也散播給外頭人知道了,也就杜絕了朱顏再次請她進宮折騰她的念頭了。

 薛丹臣不明就裡,嚇了一跳,匆匆趕過來才知道是虛驚一場,薛子楨也沒瞞他,把朱顏和霍靈璧之間的往事說了,薛丹臣聽了,越發的看霍靈璧不順眼,卻也不得不忍了氣問薛子楨:“事到如今你有什麽打算?要不要父親接你回家?”

 薛子楨道:“我為什麽要回去?我走了,豈不是把地方騰出來給她了麽?我是明媒正娶,難道還怕她麽?父親也不必擔心,即便她是公主,也休想從我這裡討到什麽便宜,只是我擔心孩子罷了。”

 薛丹臣想了想,道:“孩子剛生下來,肯定離不開你,你想的那個法子就很好,至於那個女人,讓她留在京城豈不是繼續膈應你?我會想法子早早的打發她離開的。”

 薛子楨點點頭,她知道父親的能力,也就不再擔心,隻叮囑父親要小心謹慎,別被她抓住了把柄,畢竟連霍靈璧都稱讚過她聰明的,還是不可小覷的。

 薛丹臣臨走前,冷冷看了一眼霍靈璧,直看得他羞愧的低下頭去才道:“我不管你以前有多少風流韻事,但若是因為這個讓楨姐兒傷心難過,你知道會是什麽結果!我會把她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藏得遠遠地,你這一輩子也休想再見到!”

 霍靈璧在外人跟前意氣風發,就是跟鎮國公也時常頂嘴,唯有在薛丹臣面前做小伏低,大氣也不敢喘,如今聽他如此威脅,哪裡還敢多說半個字,隻得唯唯諾諾應下了。

 親自送了薛丹臣上馬車,霍靈璧才悄悄松了口氣,回到了雙桂堂看望薛子楨。

 薛子楨半靠在大引枕上,一臉笑意的望著他:“父親說你了?”

 霍靈璧心有余悸,同時也覺得委屈:“我可不是那種舊情難忘的人,當初我既然有意殺了朱顏,就決不會再回頭的,是霍鏑霍鈺偷偷把她放走的,這七八年來我一點消息也不知道,隻當她死了的,如今她突然冒了出來,也不能全怪我啊。”

 薛子楨似笑非笑看著他:“朱顏說她懷了你的孩子,這難道也是假的?”

 霍靈璧的臉刷的紅了,囁嚅了半天才道:“你也知道,年少輕狂嘛,又是軍中久曠……”

 薛子楨倒是真的沒有為這件事生氣,說白了,朱顏認識霍靈璧在前,不管他們以前有過如何的濃情蜜意,畢竟是過去的事了,而且霍靈璧那時候也不會想到今時今日會娶她啊。

 這種莫名其妙的飛醋薛子楨是不屑吃的,只要今時今日霍靈璧站在她這一邊,心裡眼裡全是她就足夠了!

 可是薛子楨坦然,霍靈璧就不坦然了,原以為得知朱顏的事情後。薛子楨還有一場大鬧呢,他連說辭和辯解的話都想好了,可薛子楨卻連一絲生氣的表情都沒有,反而言笑晏晏的去赴朱顏的鴻門宴,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難道是薛子楨眼裡不揉沙子,在得知這件事後就對他死心了?因為死心了,因為早晚要分開。所以不屑對他生氣?

 霍靈璧越想越覺得難受。看到薛子楨臉上的笑容也覺得分外刺眼,想分辨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想置之不理卻又像頭上懸著一把利刃。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掉下來一樣。

 是夜,薛子楨睡得香甜,霍靈璧卻是輾轉反側,他默默望著側著身子睡著的薛子楨。這是她的妻子,也是他孩子的母親。是與他關系最親密的人,他愛她,信任她,把全部身家交到了她的手上。對她發誓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隱瞞,既然如此,他們之間又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呢?

 可是霍靈璧也有一絲隱憂。一直以來,他對薛子楨不好。薛子楨默默承受了,並沒有流露出痛恨或者怨憤,他對她掏心掏肺,她同樣微笑著接受,並沒有特別的喜悅和感動,所以就導致了霍靈璧有些疑惑,薛子楨對他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呢?

 說起來,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他卻糾結於這樣的事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但他畢竟比薛子楨大了將近十歲,一開始時,他把薛子楨對他的好感歸結於懵懂少女對成熟男子的莫名戀慕,後來見識了薛子楨的聰慧,又自戀的把這種感覺歸結於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只可惜,當時他太過於自傲,而且也沒有從朱顏留給他的陰影中走出來,所以看待薛子楨是橫也不是豎也不是。

 直到兩個人慢慢熟悉,到後來的成親,他了解了薛子楨的美好,逐漸陷了進去,但這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他自覺以前對待薛子楨的態度太過惡劣,所以拚命的想要補償,在這期間,薛子楨雖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卻從來沒有主動表達過她對他的感情,是真的想要與他白頭偕老?還是木已成舟所以不得不妥協?

 霍靈璧不明白,也不敢問,生怕得到的是自己不願意聽到的答案,想著既然已經成了夫妻,那何必問的那麽清楚明白呢?後來有了孩子,這種不安就被壓在了心的更深處,直到現在……

 霍靈璧說不明白是希望薛子楨吃醋大鬧還是希望她像現在這樣冷靜自持,理智上,她懷著身孕,切忌大喜大悲,像如今這樣坦然接受,他是暗暗慶幸的,但感情上,他又希望薛子楨跟他大鬧一場,最後打他罵他,狠狠地吃一回醋,這樣他才會感受到她也是在乎他的。

 霍靈璧翻來覆去,長籲短歎的,自己沒睡著,倒把薛子楨吵醒了。

 薛子楨迷迷糊糊的,摸到了霍靈璧的手握住才道:“怎麽還沒睡?”

 霍靈璧歎了口氣:“睡不著。”他見薛子楨想要坐起來,趕忙伸手扶著她坐起來,讓她靠在了自己身上:“你怎麽醒了?是不是腿抽筋了?”

 自打懷孕的月份大了,薛子楨的腿腳都腫起來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容易抽筋。

 薛子楨搖搖頭,也慢慢清醒過來了,她靠在霍靈璧胸膛上,聞了聞他身上好聞的青草加薄荷的清香,笑道:“是不是在為朱顏的事煩心?”

 霍靈璧提起這個就覺得煩:“倒也不是我自己高看自己,她這次以突厥公主的身份來京城,只怕就是要嫁給我的,我太了解她了,聰明是聰明,可心氣也高,很是自傲,容不得自己有一丁點的失敗,當年她潛入軍營做探子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目的,但最後被我刺了一劍,又灰溜溜的逃走了,在她眼裡,只怕成了一輩子的汙點,這次她估計就是來報仇來的了,先嫁給我,然後凌駕於我之上,狠狠地羞辱我,逼迫我不得不對她低頭,這才只怕才能滿足她的自尊心。”

 薛子楨道:“這不很正常?若是換了我,我肯定也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

 霍靈璧冷笑道:“你會潛入軍營做探子麽?明明是個探子,卻還欺騙了所有人,一副我付出了真心,你為什麽不回報我的樣子,她很聰明,可就是太聰明了,連人心都算計到了,她使出渾身解數讓我著迷,不就是想讓我在緊要關頭英雄難過美人關麽?她肯定很自信,覺得憑借我對她的感情,即便我識破了她的身份也不忍心殺她,只可惜,我可不會憐香惜玉,誰對我好,我必然千倍百倍的報答,誰背叛了我,欺騙了我,我也會將她千刀萬剮!”

 薛子楨默然,朱顏若要嫁給霍靈璧,那她就是中間最大的阻礙了!

 還有朱顏所謂的那個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生下來,如果生下來了,只怕會成為朱顏手中最大的底牌!

 霍靈璧看著陷入沉思的薛子楨,心裡的那個疑問越發的想問出口,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件事本就是他沒理,他質問這麽多又有什麽用呢?

 他扶著薛子楨躺下,柔聲道:“快睡吧,一切有我呢。”

 薛子楨閉上眼睛卻笑了:“這件事與你無關,這是我和朱顏之間不可避免的一場爭鬥, 我原以為她死了,我就永遠沒有辦法贏過她,但是現在不同,她還活著,我勢必要將她打敗的,因為……”

 因為你是我的!決不允許任何的覬覦!

 不過這話薛子楨不好意思說出口,便假裝睡去了,隻留下霍靈璧一個人怔怔的望著她。

 自打薛子楨病了的消息傳出去,朱顏倒是沒有出現過,大周和突厥的和談照舊在進行,霍靈璧也越發忙了起來,整天不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看地圖就是和一群幕僚商議開放馬市的事。

 薛丹臣來探望薛子楨,也提到了這件事,如今朝中大臣對開放馬市的事一半讚同一半不讚同,讚同者便是以薛丹臣和鎮國公為首的一派,反對的則是以武功侯和順安侯為首的一派,各執一詞,誰都不肯退讓。

 自己都沒協商好呢,怎麽和突厥和談呢?

 是以順昌帝也頗有些焦頭爛額,隻讓內閣趕緊拿出個章程來,他自己則在上林苑三天兩頭的大宴小宴款待突厥王和突厥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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