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魚宴,應該是春捺缽的一個開始,也就是說,春捺缽,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才會結束,據知情人講,等雪溶了之後,將還會有頭鵝宴。
那麽,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需要做什麽呢?
打獵,自然是打獵,遼國皇帝親自帶隊,在附近放馬打獵。
本來,楊輝以為,這次,帶家屬來,算是帶錯了,一場政治活動,有什麽好帶家屬的,可是,接下來的活動,才讓楊輝真正認識到,這是遼國,是生長在馬背上的一個國家,那麽,這捺缽,自然,不是純粹的朝政事物,也或者說,這打獵,也是很正常的一種政務活動。
“眾卿家,都拿出你們看家的本領來,看誰打的獵物多,朕會重重有獎,哈哈,哈哈。”
耶律隆緒躍馬揚鞭,大笑著說道。
“陛下,你說的當真?”
“朕金口玉言,不會失信於你們的,為了表示公正,這次,朕就不插手了。”
聽耶律隆緒這麽一說,眾人立時激動了起來,就是楊輝身邊的人,也激動的不得了。
“唉,這剛剛上哨,看來,這次打獵沒有我們的機會了。”
“笨,雪消融還早,機會,還不多的是。”
慢慢的,獵場圍成了一個圈子,如果這個時候,跑出一個小燕子來,那就有意思了,楊輝惡意的想著,那,不過是小說中的故事,絕對不是現實。
“陛下,這第一箭,還是你來射吧,你看,鹿來了。”
此時,楊輝才知道,為什麽圍成圈子了,不是等小燕子,而是在等鹿,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這射鹿,竟然成了皇帝的專利。
“你們,把弓放下,朕沒有那麽無能。”
耶律隆緒環顧左右,讓那些侍衛,把手中的弓放了下來,明顯,他們是怕耶律隆緒失手,而準備補刀的,啊不,是補箭,而且,楊輝知道,他們手上的箭支,一定是寫著耶律隆緒專用這些東西的,雖然,不一定是這幾個字,但是,一定有記號,代表這是耶律隆緒的箭支。
“好!”
楊輝突然記起,好像看過耶律隆緒的介紹,說他精射法,果然是精,這一箭,竟然直接插在了那頭鹿的心臟上,而那時侍衛拿箭,是幹什麽,突然,楊輝明白了,他們不是要給補箭,而是在拍馬屁,拍耶律隆緒的馬屁,沒看到,眾人都看上他們了麽,而此時,耶律隆緒卻出手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的。
“陛下威武。”
“哈哈,你們隨意,你們隨意。”說著話,耶律隆緒把手中的弓箭收了起來,這也說明,這次圍獵,正式開始了。
而楊輝,此時卻在回憶剛才那些拍馬屁的侍衛,他們,應該也是權貴子弟,看人家這馬屁功夫拍的,不顯山,不漏水的,還凸顯了耶律隆緒的箭法。
說實話,圍獵,如果不出來一個小燕子的話,其實,圍獵是沒有什麽好看的,都是血呼啦啦的些東西,圍獵完了,還要做燒烤,也就是說,此時,天色已晚,眾人則是圍成圈子,開始了夜生活。
一堆堆的篝火點燃了起來,一個個燒烤架子也架設了起來,而且,剛剛,不管是誰得到了第一,已經算是過去式了。
“好,好,摔死他,摔死他!”
如果說頭魚宴是歌舞與音樂的話,那,這燒烤的夜晚,則是血腥與暴力,此時,在場地的中間,已經有幾對摔跤選手,正在摔跤,而且,聽這怒吼聲,還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此時,才充分表現出沒有頭髮的好處了,至少,摔跤的時候,對手抓不住你的頭髮,那邊,有一對摔跤的,有一個則是抓住了另一個的頭髮,正在往地上按著,而被抓住頭髮的也很堅強,竟然一直沒有求饒,可惜,他已經失去了先機,失敗,那是肯定的了。
“你們誰來解釋一下這摔跤?”
楊輝好像有些看不明白,這摔跤,不都是有規則的麽?
“摔跤,就是摔跤,有什麽好解釋的!”楊輝這一問,反而讓人有些不理解了。
“難道沒有規則麽?”
“規則,什麽規則,能夠把對方摔服,甚至,摔死對方,不就成了,這還需要規則麽,難道,你在戰場上,還要規定,可以用什麽招式,不可以用什麽招式,自然,殺死對方的,就是好招式,可不像那些漢人,摔跤,還要什麽規則,這裡的摔跤,都是有生命危險的。”
哦,楊輝有些明白了,這個摔跤,也許,就是後世蒙古摔跤的原型了,沒看到,這架勢,已經有些類似了麽,就是,這個摔跤,還沒有真正上升到競技的地步,或者是說,下降到競技的地步,現在,這個摔跤,哈斯以性命相拚的。
就在楊輝跟人交談的過程中,那個被人抓住頭髮的頭皮,已經被抓了下來,眼看就活不成了。
“一條鮮活的人命,就這麽沒了!”楊輝有些感歎。
“你是頭一次參加捺缽吧,這些人命算什麽人命,他們不過是那些酋長,頭人們的奴隸,你沒有看到,下場的沒有我們契丹人麽,這些,其實是這些部落在處理他們之間的糾紛問題,而陛下,則是給做個見證而已。”
哦明白了,這吃吃喝喝的,也是在工作,也就是前世所說的工作餐了,而他們這個摔跤,是為了處理部落之間的糾紛。
“那就是說,不會有挑戰一類的事情發生了?”
“這個,也許有,多數都是北面那些蠻族,你看,那高鼻子的人,都是蠻族,他們,有時不服我們契丹的管教,就會想出一些辦法來挑戰,各式各樣的挑戰都有,而這摔跤,也是一項,不過,他們必須有一個大力士,才有可能。”
哦,明白了, 就像是在前面,孟良搞到的那匹怪獸馬一樣,就是一個挑戰,而且正好就是北方蠻族的挑戰。
其實,仔細看這些所謂的酋長,頭人,他們並不是特別的服耶律隆緒,或許,此時的大遼,就是一個聯邦製的國家吧,這,從這個春捺缽,就可以看出來了,甚至,有些地方,估計,遼帝,也管不到那個地方,不說別的,就是楊輝的老娘,要是有些什麽事情,遼帝就不要說想管到她。
不過,總的來說,在耶律隆緒當皇帝的這幾十年間,這遼國相對還比較平穩,可是,到下一任皇帝,就沒有那麽平穩了,最嚴重的,就是女真的興起,自然,這女真的興起,也有宋在裡面挑撥這一說,可以說,宋,是拿起自己的棍子,打了自己的腿,扶持起了一頭餓狼,去推到一頭病狼,就是如此。
而楊輝的主意就是,他要把那頭餓狼,要早早的給收拾了,讓他沒有起來的時候,你餓著,就餓著吧,直到餓死為止。
楊輝,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這從他開始往東北方向移民就可以看出來了,其實,在宋,甚至是在長城一裡,那難民就有多的是,他們就是沒有機會北遷,就是北遷了,也沒有能力真正安穩下來,而楊輝,就是要給他們以安穩的一個條件,也許,用不多少年,這勤勞的中國人,就如同蝗蟲一般,把整個北半球給禍害了,到那時,什麽女真,蒙古,成吉思汗,什麽北極熊,都會成為中國人口中的食物的,不過,先決條件,就是楊輝要保證人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