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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羅春》第五十九章 騙子?
‘真心相愛’?

 噗~~

 跟著婆母走進上房的顧伽羅腳下一滑,險些噴笑出聲。

 心道,這位素未蒙面的齊二爺還真是個‘性情中人’啊,堂堂大齊土著,竟然能說出這麽肉麻的話來。

 在後世待了四年,顧伽羅整日裡忙著讀書、汲取知識的同時,偶爾也會看一看泡沫肥皂劇。

 而在諸多肥皂劇中,經常被豬腳們掛在嘴上的一句話便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隨著各種狗血、雷劇的出現,所謂的‘真愛’漸漸的成了貶義詞。

 ‘真心相愛’什麽的更像是一種嘲諷,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清河縣主也是聽到了那句話,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齊嚴之今年十六歲,是齊令宜的嫡長子,從小聰明伶俐,於讀書上很有天分。

 齊令宜科舉出仕,曾經在翰林院做過一段時間的清貴文官,非常希望兒子能好好讀書,兼之齊嚴之是長子,更當嚴格教導。

 所以,齊嚴之剛過三歲,便由齊令宜手把手的開蒙。

 長大後,更是延請名師教導。

 只要有時間,齊令宜就不忘考校兒子功課。

 胡氏很配合丈夫教導兒子的工作,為了不令兒子分心,更是將齊嚴之身邊的事打理得清清楚楚,不讓他為了些‘瑣事’而煩惱。

 齊令宜嚴格要求兒子是好事,但過猶不及,讀了十多年的書,又事事有父母‘做主’,齊嚴之竟養成了心思單純、不通庶務的書呆子。

 這種性格如果是呆在家裡悶頭讀書很好,注意力集中,能靜下心來讀書。

 可一旦出了書齋,就、就……容易被人騙啊。

 齊令先擰著眉頭聽完侄子的講述,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傻小子被人給騙了。

 什麽路遇落難千金,什麽美救英雄,什麽兩情相悅,齊嚴之根本就是鑽進了人家設計好的圈套。

 忍著跳過去抽傻侄子一頓的衝動,齊令先盡量平緩的問道:“這位便是許家小姐?”

 他問的是跪在齊嚴之身側的嬌柔女子。

 那女子半垂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再配上她周遭的氣質,宛若一支悄然立在水中在白蓮花,柔中帶著令人疼惜的美。

 “小女姓許,家中排行老么,長輩們憐惜便喚我一聲‘愛兒’。”

 許愛人長得柔美,聲音也帶著一股子楚楚可憐。

 齊令先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他是個地道的武將,最欣賞的是似妻子清河縣主那般大氣端莊的貴女,而似許愛這種表面白蓮、實則菟絲花的嬌嬌女,他根本看不上。

 這樣一個嬌弱的人,仿佛連喘口氣都是一種負擔,一吹就能破的紙美人一個,娶回家做什麽?

 是能主持中饋、料理家務,還是能伺候翁姑、生兒育女?

 只看了這一眼,齊令先便先在許愛的名字後面畫了叉。

 齊嚴之卻不知道伯父已經否定了他的‘真愛’,趕忙說道:“伯父,愛兒也是好人家的小姐,無奈身世可憐,父母先後亡故,家中再無親近的長輩,隻得去投奔姑母……”

 在齊嚴之的講述中,許愛是個耕讀傳家的小戶千金,家中親人相繼亡故,過了熱孝,她便帶著兩個丫鬟去冀州投親。

 途中正好遇到了齊嚴之一行人。

 前頭說了,齊嚴之是個讀書讀傻了的小呆子。

 此次被父親委以重任,命他親自押運輛大馬車的東西回京。

 出發前,齊令宜夫婦幫兒子做足了一切準備,隨行的小廝、丫鬟都是忠心又能乾的,另外還花大價錢請了鏢局的十幾個鏢師護送。

 胡氏疼兒子,甚至還給齊嚴之準備了許多精致又美味的吃食。

 然而唯一漏算的便是齊嚴之是個文弱書生,初春季節趕路,風餐露宿的,出門沒幾天便病倒了。

 偏他為了趕路,錯過了驛站,待病情發展到高熱不退的時候,一行人正在荒郊野外的破廟裡歇腳。

 沒有大夫,也沒有藥材,齊嚴之眼瞅著就要燒糊塗了,齊家的下人們急得團團轉。

 恰在這個時候,許愛和她的兩個丫鬟出現了。

 更巧的是,許愛的外祖父是個坐堂大夫,她倒沒有學會什麽醫術,但家裡有大夫,對於健康問題就格外看重,家中的丸劑也是不缺的。

 許愛此次出門是投親,臨行前便將家底都帶了出來,其中便有一匣子的丸藥。而這些丸藥中,便有退燒的。

 “愛兒心地善良,見我燒得厲害,便將祖傳的丸藥給我服下……”

 齊嚴之感激的說著,看向許愛的目光端得是深情款款。

 得,美人救了英雄,原就是一出好戲,更不用說這個‘英雄’心思單純的像張白紙,人家‘美人兒’說什麽他都信。

 清醒後,齊嚴之聽說了許愛的身世,又是憐惜又是心疼,直說要護送許愛去尋親。

 幸而許愛是去冀州,與齊嚴之順路,齊家的下人們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乖乖的聽從二爺的吩咐,讓許家小姐上了齊嚴之的馬車。

 “……竟有此事?”

 齊令先不動聲色,扯出一抹笑,跟許愛道謝:“許家小姐大義,救了我們家二郎,是我們齊家的恩人呢。”

 “不敢不敢,大老爺是長輩,您這樣說,真是折煞小女了。”

 許愛慌忙擺手,然後用含羞帶怯的目光看了齊嚴之一眼,小小聲的說:“能遇到二爺是愛兒的福氣!”

 齊嚴之可是她的‘愛郎’啊,幫他也就是幫自己呢。

 “愛兒,我能遇到你,亦是莫大的福氣。”

 齊嚴之愈發感動了,膽量也無形間增大了許多,他抬起頭,定定的看向齊令先,“伯父,愛兒先是對我有恩,隨後又對我有情,這麽好的一個姑娘,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了——”

 齊令先沉下來臉來,正欲開口訓斥侄兒胡鬧,站在門口聽了大半天的清河縣主忽然開口,“趕了這些日子的路,二郎和許小姐定然累壞了。如今回到家裡,還是先好生休息一下,有什麽話,晚些時候說也不遲。”

 顧伽羅心裡覺得不對勁,但還是緊跟婆母的步伐,笑著附和:“母親說的是,許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還請跟我下去梳洗一下,順便用些飯。”

 “哎呀,伯母和大嫂說的是,我竟忘了這事,真是該死。”

 齊嚴之這才想起許愛身子嬌弱,他們來時,只顧著趕路,著實受了些顛簸。

 進了齊家,又想著先把‘婚事敲定’,片刻都沒有耽擱的就尋上了齊令先,這會子兩人都還是滿臉風塵呢。

 “愛兒,我真是太粗心了,你定是累壞了吧。”

 齊嚴之愧疚的看向許愛,見她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更加不忍,趕忙伸手要扶起她。

 顧伽羅身邊的紫薇、紫蘇得到暗示,已經搶先一步來到近前,兩人一邊一個扶住了許愛。

 許愛低著頭,眼中閃過一抹懊惱,但當她抬起臉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方才的嬌怯。

 “多謝兩位姐姐!”許愛柔聲細氣的說道。

 紫薇和紫蘇連道不敢。

 顧伽羅笑道:“許小姐無需客氣,方才老爺說的是,您救了二爺,便是我們齊家的恩人。照顧您,是我們的應當應分的。”

 一邊說著,顧伽羅一邊拿眼角的余光看清河縣主。

 清河縣主微微點頭,顯然對顧伽羅的處理方法很滿意。

 顧伽羅心裡便有了數,朝紫薇揚了揚下巴。

 紫薇會意,和紫蘇一起,直接將許愛‘扶’出了正房。

 許愛的兩個丫鬟早就被齊家的富貴晃花了眼,這會兒見自家小姐被人弄走了,慌忙跟上。

 “伯父,伯母,我、我和愛兒已經定了終身,還請二老成全。”

 心思單純的人,往往意味著‘執拗’,齊嚴之目送許愛出去後,重提話題,一個頭扣在地上,認真的請求道。

 “胡鬧!”

 沒了外人,齊令先也不再忍著,抄起手邊的茶碗直接朝齊嚴之砸去,嘴裡還罵道:“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道理和規矩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路上隨便遇到一個女子,就敢談婚論嫁?你眼裡還有沒有父母親長?還有沒有禮法規矩?”

 “哎喲!”

 齊嚴之呆頭呆腦的被伯父砸了個正著, 溫熱的茶水潑了滿臉,他下意識的痛呼一聲,捂著被砸紅的額頭,辯解道:“愛兒不是隨便的女子,她、她善良又溫柔,還曾經救過我的命呢。”

 齊令先唱了白臉,清河縣主便要唱紅臉。她柔聲道:“咱們家也不是不講情理的人,許小姐救了你,我們全力回報也就是了。婚姻不是兒戲,更不是籌碼,豈能隨隨便便的許人?”

 “伯母,可、可我喜歡愛兒,愛兒也傾心於我啊。”

 齊嚴之不太會說話,紅著耳朵,呐呐的說道。

 齊令先氣極反笑,“你與她認識才幾天?就相互傾心了?還有,你可知道她的底細?除了聽她說的那些話,還有什麽人能證實她的身份?她的故事?”

 事情進行到眼下,齊令先已經有七八分確定,自己的傻侄子被人給騙了。

 而那個什麽許愛,要麽是個市井女騙子,要麽是別有用心的人。

 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證明給傻侄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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