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莫沒有在第一時間對眾人發難,而是上前給了兩個護院陳大餅陳小餅一人一個腦瓜子,“我怎麽教你們的,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打他丫的。:樂:文:小說3.xs.o手裡的棍子幹嘛用的?!那是打人用的,不是用來嚇唬人的!!!在自己的地盤被人找麻煩,還能不能再慫點,啊?!”
他含沙射影地一通罵,更多的人哪兒涼快哪兒去。
摟著小白花的壯漢見勢放開小白花,走到葉飛莫跟前,皮笑肉不笑道,“怎麽著,葉飛莫,去給人當狗不過三個月,就把畜生當兄弟護著啦。你兄弟咬傷了我的人,該賠禮賠禮,該道歉道歉,想當做沒發生過,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如今南郊,我說了算……啊啊啊……”
壯漢還在刮噪,葉飛莫二話不說,突然發難,一腳伸過去,直接把那壯漢踹得騰空飛起來。那家夥,飛得老遠了,直接撞倒了一撥打算隔岸觀火的甲乙丙丁。他處理問題的方式,一向簡單而暴力。
他啐了一口唾沫,“什麽玩意,也敢跟我嗆聲。”說完,他又走到那朵小白花跟前,冷凝的視線在小白花受傷的右手腕上掃了掃。他身形高大而強壯,更襯得那朵小白花顫顫巍巍,楚楚可憐。
“莫爺……”小白花抖得不行了,甚至忘了用她對付男人時常用柔媚、嬌羞……她知道,她那些手段,在葉飛莫眼裡,仿若笑話。
她年紀輕輕就守了寡,是南郊有名的俏寡婦。很多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之下。南郊多是粗人,她又怎麽看得上。她潔身自好,就是為了再找個好男人。三年前,葉飛莫來到南郊,她一眼就看中了。葉飛莫對她也頗為照顧,但在她用盡手段想要收服他之後,他卻對她大不如前。甚至敬而遠之。她情非得已。才轉投他人。
“姚金娘,手傷了?怎麽這麽不小心?”葉飛莫看起來很平靜,看臉上沒有顯露一絲一毫的喜怒哀樂。
“莫爺……”之前的那一聲“莫爺”是出於驚恐。但這一聲卻飽含著情義。姚金娘以為葉飛莫板著臉是因為自己受傷了,她淚眼濕濕,時光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還關心她的那段美好時光。
葉飛莫繼續用不鹹不淡的語氣說。“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總也記不住我的話。”
“我記得。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姚金娘急切地訴說著,恨不得讓葉飛莫看到她對他所懷抱的濃濃的愛意。
“記得,你還犯?”好吧。很明顯,風向有點變了,雖然葉飛莫臉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語氣也沒有起伏,“我說過。讓你不要手賤,免得被人剁手。你應該慶幸,它們還小,咬人也就痛上一痛,再有下次,就不會這麽好運了,它們會直接把你賤手咬掉。”
不遠處的牆頭上,封三回過頭,笑著對喬嵐說,“原來是老相好啊,這出戲還挺有意思的。”
喬嵐沒有應答,但其實她也挺意外的,沒想到葉飛莫這糙漢子也有春天啊,瞧這朵小白花開得……真白啊。
姚金娘臉上的緋紅在頃刻間褪盡,整張臉變得慘白慘白的,她不敢相信,這個男人,這個她恨不得掏心掏肺的男人,竟然站在畜生那頭,對她冷嘲熱諷,然後她怒了,“它……它們……這兩個畜生傷了我!!!”
“是你手賤在先。你敢說你不是未經允許,打開車廂門才被咬的?”
肖狼肖犬有多聽喬嵐的話,葉飛莫是見識過的,剛剛喬嵐讓它們待在車裡,那它們就肯定不會出來,車門又是關著的,而姚金娘會被咬傷,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手賤!
很多人都知道事情怎麽發生的,還不是姚金娘趁陳大餅兄弟和車夫被人纏著問東問西的時候,偷偷靠近馬車,想推開馬車看看裡面有什麽好東西,結果一推開就被咬了。為姚金娘討公道的人目的並不單純,除了想討好美人兒的,還有想趁火打劫的,更有為了針對葉飛莫的……
葉飛莫出場的時候,圍觀的人紛紛自覺地掐滅各種小心思,如今姚金娘背後已經沒人為她聲援,孤零零的有點兒可憐。
“就算這樣,畜生就是畜生,傷了人,就該亂棍打死……”姚金娘暴怒,面目猙獰,哪有平日裡那溫柔似水的模樣。她不再裝姿作態,葉飛莫也不耐應付她了,冷著臉說,“畜生怎麽了,就這倆,你就是拿一千兩銀子跟我主子買,他都不帶理你的。你又值幾兩銀子?八兩封頂!”
牆頭上,封三又回過頭對喬嵐說,“你家侍衛嘴真毒!”
喬嵐忍不住也附和一句,“我也覺得。”
封二在一旁繼續沉默著。
姚金娘終於不堪欺辱,哭著跑開了,“嗚嗚嗚嗚嗚嗚……”
“矯情!”葉飛莫冷哼道,他回過頭,看到周圍還有不少人在圍觀,他濃眉一豎,聲色俱厲,“看什麽看!當老子在耍猴呢。誰還有意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葉飛莫言一出,各人紛紛避退,除了幾個原來與他關系還算不錯的,他們上前,問候葉飛莫。雖然他們都挺遺憾葉飛莫自甘墮落,好好的頭目不做,去給人當奴才,但看到葉飛莫整齊如新的打扮,還有愈加強壯的身軀,心裡不免複雜起來。
好戲散場,喬嵐還沒想好怎麽下去,封三來了一句“喬公子,我們下去了!”,說完也不等喬嵐回應就故伎重演……剛剛喬嵐說了,帶她飛之前要告訴先說一聲……
封三直接把喬嵐放在車轅上,然後一個漂亮的翻身,上了他自己的馬兒。
馬車幾步之外的葉飛莫正與人敘舊,他毫不吝嗇地誇著喬嵐,“我主子喬公子是厚道人。對我們好得不能再好了。”轉眼看喬嵐回來了,連忙跑過去,狗腿地問,“主子,不想吃肉了,太膩味,今晚吃魚行不?”
吃肉吃到膩味?這生活未免也太好了吧!葉飛莫身後的人一臉豔羨。
葉飛莫很期待地看著喬嵐。這麽大隻的人。做出那副表情,與寶珠撒嬌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裸的脅迫!這貨什麽時候也學得如此腹黑了?
被扣了一頂名為“厚道”的高帽,喬嵐說不出拒絕的話。這一天,三番兩次地聽到,葉飛莫賣身到喬家,放棄了原來天高海闊的生活……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滿足他的話。顯得自己太無情無義了。
“行!如果方小勇有時間做魚的話。”
葉飛莫嘴巴一咧,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好嘞!”
躲過喬嵐毒手的封三旁觀了全場。他看了又看笑得一臉憨厚的葉飛莫,然後走近封二怪道,“扮豬吃老虎,這家夥。不傻啊!”
喬嵐進到車廂裡坐定,仔細回想,才驚覺自己是看錯人了。怎麽會覺得葉飛莫只是有點點桀驁不馴呢,那是根本就是一毒舌加腹黑。想到他剛剛說小白花“八兩封頂”。喬嵐心裡唏噓不已:還真是……有夠毒辣的……
肖狼肖犬一個勁兒地往喬嵐身上撲棱,喬嵐一手一個,把它們拘在懷裡,“有句話他倒是說對了,一千兩來買你們,妄想,再多的銀子也不賣!”
“汪汪汪!”
“汪汪汪!”
肖狼肖犬予以積極地回應。
離開南郊,正要進五裡鎮,喬嵐看天色還早,不如去西岸看看,橫豎反正都出來了,有三個護院,還有兩個武力高強的前暗衛,再出事的話,那就是自己命該如此了。
喬嵐撩開車簾,推開車廂門對馮馬說,“去一趟西岸!”
馬車立即調轉方向,往西岸去。
從五裡鎮到大青山的路還算平整,一輛馬車和五匹馬跑動起來,揚起滾滾煙塵,那叫一個氣勢宏渾啊,就像大官微服出巡一樣,然……
“停下!”
喬嵐一聲令下,隊伍又停下來了。她出了馬車,往前看看,又往後看看,然後指著跟在馬車後的陳大餅陳小餅說讓他們回喬宅去,不必跟著了。
馬車重新走動起來,聽到外面的動靜小了,喬嵐心裡才舒坦些。
東岸,或者說豈國大部分的農戶都已經閑下來,但在西岸,長工們正在分工合作,每個人都在忙活著。
所有的番椒,青的紅的,都已經摘下來等著運回喬家做番椒醬。俞大拿正指揮人把拔掉的番椒藤收攏捆扎起來堆放好,然後喬嵐的車徐徐駛進西岸,順著新整修的道兒一路到了北部的山頭下才停下來。
喬嵐下了馬車,又把肖狼肖犬分別抱下車,那邊俞大拿已經放手頭的事跑過來了。
“主子!”
“收了多少番椒?”
“一個半麻袋紅的,兩麻袋青的,還有半麻袋未長成的。”
“番椒粉還剩多少?”
“只剩一麻袋。”
喬嵐又說她已經與方家簽訂契紙賣了三百壇辣白菜,俞大拿已是知道,原來,重管事回去嘗過辣白菜後就馬不停蹄地跑到西岸來了。西岸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進來的,直到他拿出契紙,俞大拿才把他放進來。
俞大拿知道方家一早定下了西岸的辣白菜,但是並不知道具體什麽價錢,看到契紙上面寫著每壇二十五兩,他就不淡定了,要不是白紙黑字寫著,他肯定要質疑一番的。
七千五百兩,這可是西岸掙下的第一筆進項啊。一直以來,西岸,乃至喬家都只出不進,如今終於看到回流了,這讓他怎能不激動。
為了讓買賣順利進行,俞大拿還親自把那三百五十壇辣白菜逐一查看,確認了沒問題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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