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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路逍遙》第219章 打臉了吧
擱以前的脾氣,陳月牙早就大耳光抽過去,哪容得旁人嘰嘰歪歪給自己扣屎盆子,不過她現在可是端莊的小姐,不行潑辣那一套。

陳月牙沒有開口為自己辯駁,唯恐一開口,會罵出不好聽的話來,她的沉默卻令人以為她心虛,討伐聲愈演愈烈,陳月牙默默看向林嬤嬤,無聲地詢問“嬤嬤,我可以揍她們嗎?”

這個肯定不能點頭。姑娘隻負責溫婉賢淑,其他的,只有下人來辦。林嬤嬤上前站在陳月牙跟前,而單紅萱則抽出腰間的鞭子,戒備著。

三人“負隅頑抗”的態度惹惱了諸位千金,她們正愁沒機會好好巴結黃嬋娟,陳月牙就送上門來了,別說喬家只是一個後起之秀,算不得大戶,陳月牙還只是寄居在喬家,連一般人家的庶女都比不得,對她下手,真是一點壓力都沒有。

諸位千金自詡身份高貴,只動口,沒有動手,但也紛紛招呼人手,準備強行搜身。

趙君麗是主人家,本該出面調解場面,但她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她覺得不能搜人身,可又怕站出來會得罪黃嬋娟,一時間竟也束手無策起來,只能巴巴地站在一旁。

“苦主”黃嬋娟聲情並茂地說唱一番後,悄然退到一旁抹淚,真是我見尤憐。她的確有一個紫金鐲,是去年上京城,有幸隨姑姑去姑丈的上峰吏部侍郎家,侍郎夫人送她的見面禮,後來姑姑跟她說,吏部侍郎有兩個嫡出公子,與她年紀相仿,尚未定親,姑姑又說,侍郎夫人很喜歡她……如此這般,她不免多想,私底下把那鐲子當成定親信物。

從京城回來後,參加過幾次宴席聚會,那鐲子也為她賺足了裡子面子,如今誰不知道,她入了京城一貴人的眼。

姑姑月前派人來,說是要接她去京城再住一段時間,隨行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教養嬤嬤,姓張,姐姐的人私底下告訴她張嬤嬤其實是侍郎夫人派來的,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只是,大半個月都過去了,張嬤嬤一直在教導她京城的規矩,卻始終不提回京的事……

鐲子有是有,卻已非完好。前幾天,她惱張嬤嬤不識抬舉,關起門來打丫頭泄憤,結果一個不小心,鐲子自手腕處脫落,撞到桌角,斷成兩截,雖然已經讓能工巧匠用金箔修補好,而且看起來更漂亮,但斷鐲畢竟是斷鐲,再好看也是斷鐲。

關鍵時候,萬萬不能因一個鐲子惹侍郎夫人不高興,於是乎,她才鬥膽在張嬤嬤跟前,造了這麽一出戲。陳月牙沒家勢,沒人緣,在她看來,根本毫無招架之力,還不是任她戳圓捏扁。至於背負上“偷盜”罪名後,陳月牙下場如何,她可管不了這麽多。而張嬤嬤沒能看護好主子的家夥什,讓人趁虛而入,雖然算不得自己的下人,但也難辭其咎,到時候必定為自己美言開脫。

黃嬋娟想得太美,只可惜,她千算萬算,獨獨算錯了陳月牙主仆三人的脾氣。她們抵抗之強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錢家三小姐也位列其中,她看到單紅萱手裡猙獰的鞭子,尖聲厲叫,“殺人啦!”她這一叫,旁人也緊張起來,紛紛後退兩步,言辭上卻也更激烈。

涼亭裡吵得不可開交,只不過,陳月牙主仆三人只是保持防禦姿態,始終沒有開口。陳月牙甚至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而林嬤嬤則是冷冷地看著眼前這群毫無風度儀態可言的大小姐們。

眼看著情況就要失控,黃嬋娟小心地看了一眼旁邊不動如山的張嬤嬤,她不由地緊張起來,怕事情鬧大,不好控制,她隻好一邊抹眼淚一邊走過去,

準備以自己的大度和寬容了解此事,她腦門後沒有眼睛,錯失了張嬤嬤眼裡一閃而過的暗芒。整件事,張嬤嬤可以說了如指掌,包括黃嬋娟背著人把鐲子扔到水裡又栽贓人的事,大戶人家的後宅陰損事多,她不介意黃嬋娟腦子裡多點彎彎繞繞,耍耍小聰明,怕只怕她自作聰明。黃嬋娟選陳月牙下手,就明顯選錯了對象,小姑娘裝得再嫻熟也改不了底子裡的烈性,而且她旁邊的人也不是好糊弄的……

黃嬋娟到底自己手底下學了一段時間規矩,那怕是她做錯了,自己也得維護她面上的好看。張嬤嬤上前去,假意安撫黃嬋娟,卻是讓她別再說話。

“陳姑娘!”張嬤嬤向陳月牙行禮。許是都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旁邊吵吵嚷嚷的聲音逐漸停歇,想看這位京城來的教養嬤嬤怎麽處理這件事,自己也好趁機學點。

張嬤嬤繼續說,“我家姑娘方才也是急了,才會說下那些話,還請陳姑娘見諒。我看陳姑娘一臉正氣,不像是那貪圖他人財物之人,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這裡人多嘴雜,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始終不好說事,不如尋個屋子,坐下來好好說一說。”

雖然對方好像是在為自己說話,但陳月牙卻覺得怪怪的,她弄不明白,乾脆不說話,繼續端著她應有的姿態。有林嬤嬤在,對方話中話,自然無處遁形。

終於來了個能好好說話的人,林嬤嬤直面張嬤嬤,“尋個屋子就不必了,我家姑娘行得端,做得正,不怕人多嘴雜,只怕有心人想支開旁人,然後模糊事實,將錯就錯。”

張嬤嬤心裡一凜,暗想這老婦人不好對付,三言兩句把自己的目的攤出來,一點不怕得罪人,她打量過林嬤嬤才震驚對方行的竟然也是標準的宮儀。知道今日這事不能善了,她暗惱黃嬋娟沒事找事。

“我也是為了陳姑娘您著想,您看這邊實在嘈雜得很,沒得擾了您的興致。”張嬤嬤越過林嬤嬤,直接與陳月牙說,試圖引她離開這裡,只要離了這裡,之後的事就好辦多了。

“無妨,先還我清白要緊。”哪怕傻子也知道不能遂了對方的意,再說陳月牙又不傻,林嬤嬤把話說得那般明顯,就算聽不明白,本著不能拆自己人的台的原則,也必須不能走。

哭得梨花帶雨的黃嬋娟也回過神來,看察覺自己好似辦了一件不大聰明的事,一時間竟然也忘了拂淚。

“那個鐲子也不是什麽貴重的物件,但於我家小姐而言,卻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倘若誰有幸撿到,還請交還,必有重謝。”張嬤嬤沒有揪著陳月牙不放,她這話是對著在場所有人說的。她本意是另找一個替罪羊,誰知,方才討伐陳月牙的勢頭太猛烈,如今還有人念念不忘,再次把陳月牙推出來。這些小姐,在外人跟前,都是嫻靜的好模樣,吵起架來,也是牙尖嘴利的貨。

“罷了罷了,一個鐲子而已,沒得因一個死物傷了彼此和氣。”張嬤嬤一心想盡快壓下這件事,“黃大小姐,鐲子丟了便丟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回頭,老身一定在貴人跟前幫你美言幾句。想來,貴人是不會介意的。”這一兩年,夫人不知送出多少這樣的見面禮,她哪裡介意得過來。

黃嬋娟的小臉白了又白,張嬤嬤之前喚她為小姐,這會兒卻改為黃大小姐,親疏遠近,不言而喻,她心有不甘,看向陳月牙的眼光隱含著狠戾,她恨陳月牙主仆三人不好好配合,壞了她的終身大事,同時又想,如若能坐實陳月牙的罪名,是不是能消張嬤嬤的火氣。

她還想說點什麽,觸及張嬤嬤涼涼的視線,心裡一驚,隻好痛惜不已地點頭應承。

然而,張嬤嬤想輕輕松松揭過,也要看林嬤嬤答應不答應,“如今可由不得你們不追究。我們姑娘身上還掛著嫌疑呢,回頭,你們再編排個一二,咱就是渾身長滿了嘴都說不清。”

“我們只是相信你們家姑娘的。”張嬤嬤暗恨林嬤嬤不識好歹,揪著不放。

主院那邊,包氏還在處理秦二小姐落水的事,人還沒散完呢,便被告知小花園這邊又鬧起來。

眼看著閨女及笄儀式就要開始,糟心事卻一件接著一件,包氏對鬧事的人恨得牙癢癢。她本想私底下去涼亭那裡快刀斬亂麻,誰知,幾位夫人掛念著各自的閨女,方才那一出“英雄救美”可是出自小花園,誰知自家閨女有無受到驚嚇,紛紛表示一道去看看。

路上,小丫頭已經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但陳月牙主仆逆襲的事,她不知道,所以事情經過她口述出來,除了呂苗苗,其他人都認定陳月牙有罪,而呂苗苗之所以相信陳月牙,是因為林嬤嬤,有那樣一個人在身邊,小姑娘又怎會做那麽糊塗的事。

以呂苗苗和包氏未首的夫人團風風火火地出現在涼亭裡,包氏瞪了先是瞪了趙君麗一眼,開始和稀泥。幾個夫人陸續進入涼亭,把涼亭擠得水泄不通,找回自家閨女后,開始對陳月牙主仆三人冷嘲熱諷。自這幫夫人出現,張嬤嬤就知道事情失控了,如今只能寄希望於能蒙混過去。

呂苗苗看著陳月牙在眾人口誅筆伐中,依舊冷靜自持,不由高看她幾分。她不知道,陳月牙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沒放任自己一手叉腰,然後指著這幫所謂貴婦破口大罵。

“我相信牙兒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呂青鸞冷不丁跑過去,成為支持陳月牙第一人。她這純粹是為了博陳月牙的好感,換句話說是為了博“喬奕”乾妹妹的好感。

“……”陳月牙抬頭看向呂青鸞,雖然知道她動機不純,心裡卻也暖了些。

“鸞兒,過來!”呂苗苗把呂青鸞帶回身邊,免得她亂來。

“姐姐,喬公子可疼牙兒妹妹了,什麽好東西都給她買,她又怎麽會貪圖一個鐲子。”呂青鸞其實不知道喬嵐對陳月牙有多好,這話也都是她瞎猜的,不過倒是一猜一個準。

涼亭裡吵得跟鬧市一樣,包氏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張嬤嬤又趁機上前跟她說換個地方說道說道。包氏腦子裡仿佛有一百隻蜜蜂一樣嗡嗡嗡直叫,她正要說移步小廳,林嬤嬤站出來,淡淡地問道,“張嬤嬤,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換地方。”

包氏瞥了一眼林嬤嬤,卻並不放在心上,她無不惱怒地說,“張嬤嬤可是宮裡出來的從五品女官,她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又是那個山坳子裡出來的?一再阻攔是何居心?”

從五品女官!!!周邊的夫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自古以來,女子規矩學得越好,說親就越容易,哪裡的規矩最好,自然是皇宮,宮女二十五歲得了恩典可放出宮,但一般宮女出宮也沒好前程,願意出宮的人不多,不過有品級的女官就不一樣了,在宮外那都是香饃饃,請都請不來,只因閨女經過女官調教過,說親都能令人高看幾眼,到了夫家行事也更便宜。

張嬤嬤平日裡對於那些貴婦渴望的眼神還挺受用,不過,今日,她卻覺得有點不安,而她不安的根源就在於林嬤嬤。

“不過是一個從五品女官,還能斷案不成?”林嬤嬤一句話,順利讓周圍紛亂的聲音停歇下來,大家看林嬤嬤的眼神仿佛看瘋子一樣。林嬤嬤卻不理會她們,繼續說她的,“從五品,也就是典侍,連六尚局都沒進,卻妄想班門弄斧。”

班門弄斧?!聰明的人都聽得出來,這個老婦人意思是這兒品級有人比張嬤嬤還高,難道是她自個兒?有了這個認知,這些人看林嬤嬤,忽而覺得她連站立的姿態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風姿。

張嬤嬤背脊一陣陣地發涼,想著自己一世英名就毀在這裡,心裡已經把黃嬋娟恨得不行,恨不得即刻返回京城,再也不來這鬼地方。

黃嬋娟有眼看,有耳聽,也知道大事不妙,非常不妙,這時候她的臉色才是真的難看,不過一想到那個被她趁亂丟到池子裡的鐲子,她又覺寬心,最多換個替罪羊,再不濟就當成無頭公案,橫豎自己都是受害者,大家只會憐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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