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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正快馬加鞭到了歷山縣,又在唐宅外找到喬嵐的馬車,旁邊還有一個百無聊賴的葉飛莫。
“喲,還真是你小子啊。奕小子也到歷山縣來了”
“哦”葉飛莫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算是回答了。他不待見勇正,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吊兒郎當的沒個正行,最氣憤的是,勇正去喬宅指點了幾次他的小弟們,就此籠絡了那群混小子的心,讓他這個頭領情何以堪。
葉飛莫的冷臉,勇正隻當沒看見,“你們何時回去,我搭個便車。”
“你家又不在五裡鎮,搭個狗屁便車。”葉飛莫並不知道勇正的底細,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當然,他就是知道,估計也是不會做小伏低的。
“有公乾”勇正抬抬屁股,正要坐上喬嵐馬車的車轅,結果,車廂門啪地一下開了,肖狼肖犬衝出來,對他狂吠,“汪汪汪”這是主人的車,滾開,滾開
“小東西還挺凶”勇正用手一挑,肖犬就飛進車廂裡,摔在軟和的墊子上,接著肖狼也飛了進去。
肖犬嗷地一聲,站穩了又衝出來,後面是肖狼,結果又飛了一次
如此來回了幾次,勇正隻好離開喬嵐的車,然而並沒有離開,而是去了後面的馮馬駕的馬車,看來真是要等著搭便車去五裡鎮。
不遠處,封二封三隱身在暗處。
“大叔到底搞什麽鬼”
“看著便是”
唐家家宅不寧,喬嵐不便多加打擾,她與唐文強說起放在外面馬車裡的那壇辣白菜,想讓他安排人抬進來。
謙遜有禮,不燥不燥,唐文強對喬嵐很是滿意,“能把番椒種出來,並將之利用起來,也是小友的本是,小友卻送了我這麽多東西。老朽受之有愧啊。”
“唐老爺不必客氣,禮尚往來嘛。唐老爺喜好奇花異草,小子喜歡侍弄田地,我們可是同道中人。”
“哈哈哈。小友說得極是。”
辣白菜被抬進來後,喬嵐便告辭了,出了唐宅,不期然看到勇正,她意外地挑了挑眉。但更令她意外的是,她發散開精神力探到了隱匿在不遠處的兩個人封二封三。
“大叔,你怎麽在這兒”
勇正正要往“搭個便車回五裡鎮。”
“你總往五裡鎮跑,縣令大人怎麽不給你配一匹馬”
“奕小子你不知道,趙岐山那人可小氣了。”勇正大大咧咧地直呼縣令大人的名號,“他給了我一頭小毛驢,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蓋世無雙。才高九鬥的人怎麽能騎毛驢呢。”
葉飛莫把頭瞥向一旁做嘔吐狀,喬嵐借著面具的遮掩,也做了嫌棄狀:不要臉,真不要臉。
勇正要去五裡鎮,喬嵐也不想多待了,於是趁著時間還早,趕緊打道回府。
回到五裡鎮,喬嵐帶著琴去內院找陳月牙,勇正到楊宅去,一進門。就被請到書房去了。
書房裡,封二封三也在。
原先他就察覺有人跟著他,因為是從五裡鎮一路跟過去的,除了封啓祥的人。不做他想,這會兒看到封二封三,真是再明白不過了。
“喲,你們也回來了。”勇正自己到矮榻上,舒舒服服地癱躺下來。
封啓祥揮手讓封二封三離開,“說吧。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沒大沒小的小鬼我與你爹可是至交,來來來,叫一聲叔來聽聽。”
“為何要揪著他不放”封啓祥質問道。
勇正坐起身來,摸一摸桌上的茶壺,還是溫的,於是給自己到了一杯,“你真要知道”
他這話一出,無疑肯定了喬嵐的確攤上事了,有勇正的身影在,這事小不了,極有可能危及性命。封啓祥心裡沒來由地悸動了一下。
“我必須知道”在找到泉水之前,他必須不能出事。
“有人要找他,但也不一定是他。”勇正來了一句自相矛盾的話來。
封啓祥不是神仙,哪能從一句凌亂不堪的話拆解出其中的意味,“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橫豎五裡鎮有你的人在,應該也出不了什麽事,但出了五裡鎮就未必了。”
封啓祥盡量猜想,要從封啓祥的話裡找出蛛絲馬跡,“誰要對他不利”
“這個嘛,不好說,也說不好,所以還是不說了,免得落人口實。”勇正打了幾個哈欠,“哎呀,我困了,借你的地方躺躺。”
勇正一個轉身,把背對封啓祥,表示不願再說下去了。
封啓祥慢慢收緊雙手,剛剛結繭的傷口再次流出血跡來。
喬嵐把琴給到陳月牙。小姑娘一看到那琴,看到喬嵐所展開的笑容頓時垮塌下來,“三哥,你怎麽就把琴買回來了,你不買琴,我就不用學了。”
“哦,那我拿去退了吧。”喬嵐作勢就要走。
“三哥,別走,別走,我開玩笑的。不學琴就得學針線,我還是學琴吧。”
“貧嘴”
秋璿被放置在石桌上,陳月牙玩鬧似地撩撥著琴弦,不成調的音律一出,她興致也來了,“真好聽”
“你這曲不曲,調不調的,能好聽到哪兒去啊。”
“不成曲調也好聽。”陳月牙繼續播弄琴弦聽聲音。
見陳月牙喜歡,喬嵐心裡也安落了些,要是陳月牙排斥,她少不得又要與劉嬤嬤說道說道,“這琴叫秋璿。”
“還有名字呢”陳月牙收手,小心道,“這都取上名字了,是不是很貴啊。太貴的話,還是不要了,買一把便宜的吧。”
喬嵐看著陳月牙,眼裡充滿了寵溺,“只要你能彈好它,再貴也值得。你要是不好好學,哪怕是再便宜的琴,也買得不值當。”
陳月牙乖巧道,“哦我一定會好好學的。以後,彈曲兒給三哥聽。”而後又開始播弄琴弦,彈奏著不成曲兒的調。
喬嵐在一旁笑得一臉明媚,“好,我等著你給我彈曲兒。”
晚上,喬家後院的小樓上,本應睡下的喬嵐正在打坐冥想。她的睡眠向來很淺,不到午夜根本睡不著,故而她乾脆睡前先冥想一個時辰。
冥想有助於睡眠,又能鍛煉精神力,一舉兩得。
經過這段時間的冥想,她的精神力有所長進,能感知的范圍也遠了些。
她沒有感知力,更無法預知未來,但她對自己的處境並不是兩眼一抹黑,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她直覺有什麽不好事就要發生了。這種無法預知的危機,令她心裡著慌,但她根本無從著手應對。
如今,她所能做的,只是修煉精神力,她的精神力強一分,那麽她就多一分保障。
喬嵐甚至覺得她有必要找封啓祥談一談,再借他的人一段時間。
她不知道,封啓祥也不想她出事,已經吩咐封二封三多加注意喬家,如果喬嵐出門,不管去哪兒,其中一人都要跟上。
因著那不可知的危機,喬嵐很安分地待在喬宅裡,如果出門,也只是去西岸看看宅子的修建進度而已。
無聊中,喬嵐想起唐家的事,問起葉飛天。葉飛天果然知道,那也不過是一個為了家財導致兄弟鬩牆的老舊故事。
唐文強是唐家上一代家主唐周正亡妻的兒子,後來唐周正娶了唐家老太的娘家侄女做繼弦,生了唐文壯,兩個都是嫡子,但是唐文壯有他娘幫他張羅,唐家老太也是站在唐文壯那頭的,唐周正死之前將家主的位置傳給唐文強,但因為唐文強總是“不務正業”,侍弄那些不成器的花草,違背了牡丹唐家的傳統,使得唐家人頗有微詞,唐家老太和她娘家侄女加以利用,多方運作,慢慢地架空唐文強
“所以,唐文壯就在堂家老太等人的支持下,頂替唐文強,做了唐家家主分家又是怎麽回事”
“唐家一貫是立了家主就分家,旁的兄弟都要搬出唐家自立門戶,之前唐家老太有私心,不讓分家,如今”
“想來,唐文強這個家主做得也著實憋屈,他去侍弄奇花異草,估計還有這原因在其中。唐文壯這人怎樣”
“朽木不可雕也。”
腦海裡閃過唐文壯那欠扁的嘴臉, 喬嵐搖了搖頭,“可惜了,好好一個門楣”
喬嵐本來就要讓人給唐文強送番椒種子,她想了想,又寫了一封信函一起遞給葉飛天,“派人送去給唐文強。”
當天,唐文強收到喬嵐送過去的番椒種子和信函,打開信函,裡面只有八個字“不破不立 破而後立”。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他默默地念著紙上的八個字,然後豁然開朗,自從被拉下家主之位起就籠罩在他頭頂上的烏雲瞬間消散了:呵呵呵呵,活著幾十年,還不如一個小小少年看得明白
當天下午,唐文強終於松口分家,唐家本家也正式歸唐文壯一人所有,但是唐文強也請來了唐家族老,避免淪落到淨身出戶的境地,最終,他分到了一個莊子,三間鋪子和兩萬兩白銀。本來他應該分到五間鋪子的,但他還想保住他的花花草草,所以只能舍掉兩間鋪子來換。
分家結束,唐文強已經麻利裡收拾東西,攜家帶眷住到莊子上去,正是與唐家本家分道揚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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