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風這兩天鬱悶得要命,明知道周子威受到了暗殺的威脅,可是他卻沒有機會守在周子威的身邊,和這位相識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卻肝膽相照的朋友同甘共苦。
因為他被周子威派了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盯緊了施工隊的施工進程。那幢破爛的小二層樓被扒掉之後,周子威準備在小樓的原址上再擴充一下,直接和旁邊的兩座樓連在一起,建一座高七層的樓房。
這樣一來,那二層小樓原來的地基自然就不夠用了,必須得重新挖掘得更深才行。而周子威則囑咐李逸風一定要在現場盯好了,在地基挖掘到五米左右的時候一定要立刻停下來,想辦法阻止工程隊繼續施工,無論如何都要把工期就此拖延一天才行。
李逸風被周子威搞得莫名其妙,怎麽想也弄不明白周子威到底想要幹什麽,不過他這人卻是有一點好處,只要是他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也不會去問什麽原因。至於周子威的處境雖然有些危險存在,不過他也知道現在周子威身邊跟了好多警方派來的人員保護,而且人家都是很專業的,至少在保護人這方面,可比他這個普通的警察強得多了。
因此這幾天李逸風幾乎是不分白黑的守在工地上,死死盯著施工的進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就連周子威真的遭到刺殺這麽大的事情,他都是事後才知道的。
這天下午,施工隊的挖掘機終於挖到了周子威預先告知的深度,李逸風趕忙把早就藏好的一窩子小老鼠悄悄的抖落到剛剛挖出的那個深坑之中。
“啊……有老鼠呀……”
幾個跟在挖掘機後面作業的建築工人一見到四處亂竄的小老鼠,頓時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嚷嚷了起來。
李逸風聽到叫聲,就立刻跳了出來,大聲喊停。
“轟隆隆”開動不停的挖掘機在李逸風的一再招呼下終於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望著李逸風,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
卻見李逸風圍著挖出的地基坑轉了一圈,然後指著坑底四處亂竄的老鼠,說:“蓋房子挖地基碰到老鼠搬家……這個……可不是好兆頭呀!嗯……不行,不能再挖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等今天晚上我要和老板擺個風不大陣,破解了這個兆頭,然後才好繼續挖下去,
今天你們就先放半天假吧……”
“那可不行啊……李老板……這……放了半天假,那……那我的工期可怎麽算啊?”
聽說要放半天假,那些工人們到是挺興奮的,而施工隊的老板一聽可就不願意了。他也知道一般越是有錢的老板越是容易迷信,在做大生意,或者是建造大工程的過程中找風水師來布置什麽陣法、或者是燒紙、拜關公之類的都不是什麽新鮮事,這個他到是能夠理解。只是他在和周子威簽的合同中可是有著一條……提前一天完成工程,他就會得到一部分浮動工程款,而延期一天的話,他也要被扣除相應的一部分工程尾款。那筆浮動工程款可不是小數目,這放半天假不要緊,可是他到時候的收入可就要縮水不少了!因此那工程隊的老板自然是不肯同意的。
李逸風聞言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擺了擺手,說:“我讓你放假你就放假,羅嗦個什麽勁?至於工期的事……你放心好了,我可以做主,今天這個工期就不計算在內了,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嘿嘿……讓李老板笑話了……您怎麽說就怎麽辦吧……”那施工隊老板一聽說今天的工期可以不計算,頓時臉上都樂開了花。這都已經幹了大半天了,現在李逸風一句話就把今天的工期給刨出去了,那他可是賺大發了!當下便二話不說,立刻讓手下的小工頭把放假的事傳達下去,除了少數幾個要負責看管設備材料的人員之外,其他人全部都給放了半天假。
看到施工隊的人都撤了下去,李逸風這才給周子威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周子威這邊的進程已經到了約定的程度。
周子威聞言心中暗喜,種了這麽久的田,終於也到了該收獲的時候了!
在朱俊歷他們全部撤離的那天開始,賓館的頂層自然也就不會繼續再包下去了,畢竟這每天的費用可不少,現在沒人給買單,周子威可不想充這個大頭。不過周子威還是繼續在頂層原來住的那個房間住了下來。
而孫曉諭為了繼續她貼身保護的職責,死活不肯單獨另開一個房間,晚上還是和周子威住在一起。劉小菲不知道是不是擔心他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曰久生情,於是便也拿著她也是奉命保護周子威安全的噱頭,乾脆把原來她住的那個房間退了,也跑來和周子威、孫曉諭住在一起。
周子威怎麽趕也趕不走這兩個女人,無奈之下只能默認她們的存在,不過為了自己的腎著想,卻再也沒敢享受什麽左擁右抱的豔福,索姓把那張大床讓給了兩個美女,自己可憐巴巴的去睡沙發。
今天晚上要去工地裡把埋在地下的翡翠玉肉全都取出來,這可就不方便再讓這兩個女人寸步不離的跟著了。對於劉小菲他到是沒有多少戒心,可是孫曉諭卻不行,周子威和孫曉諭畢竟沒有多熟悉,而且孫曉諭還不知道是哪個特殊部門派出來的人,說是在貼身保護他,誰知道這裡面是不是還有著監視的意思。所以周子威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地下的翡翠玉肉全取出來,就得先把孫曉諭這個尾巴甩掉了才行。
對此周子威早有計劃,當晚吃過了晚飯之後,周子威就說自己的身上有點兒癢癢,想要去洗洗桑拿。
劉小菲畢竟臉還有些嫩,若是只有她和周子威在一起的話,她到是沒什麽顧忌,但是聽周子威說是要外面的公共場所洗桑拿去,她可就不好意思跟著了,於是便說自己正好有幾天沒去看表舅舅了,今晚正好可以去古東風家裡看看去。
而孫曉諭卻果然表現出一個貼身保鏢的職業素養來,知道周子威要去公共場所,就越發的不敢懈怠,說什麽都要跟著一起去。當然了……這一次就她一個人,上面又沒有額外撥給她大筆的經費,所以象上次那樣子直接把一個洗浴中心全部包下來的大手筆是什麽也做不到了,但是她也要盡量的跟在周子威的身邊,做好準備,以便應對著隨時可能出現在周子威周圍的殺手。
周子威早就知道會這樣子,到也沒有特別的勸阻,當下便開了他的那輛奧迪轎車,直奔全縣最豪華的洗浴中心而去。
這家洗浴中心可不是上一次孫曉諭給他安排的那家中型的洗浴中心可比,其豪華程度比起來大多數地級市的洗浴中心來都毫不遜色。
在這個中國有名的賭石之都裡,人口雖然不是特別多,但是有錢人卻是不少,隨便一個經營翡翠原石生意的商人,差不多都是腰纏萬貫的大老板,因此這消費水準自然不會太低了。
這家洗浴中心就是吳棣特別為了照顧那些本地的大老板們,以及遠道而來扔下大筆銀子來賭石的有錢人們銷金的場所。裡面的洗浴自然只是為大多數來這裡尋求刺激的闊佬們打的一個晃子。大多數人洗澡是假,來尋花問柳到是真的。雖然最近因為緬甸那邊的翡翠原石價格有所波動,導致來這裡賭石的富豪不多,但是這裡的生意一到了晚上還是非常的火爆。
周子威為了應付今天的事情早就已經來這裡轉過了一圈,今天帶著孫曉諭來了之後,也沒有浪費時間,在吧台那買了票之後,就立刻往桑拿部那邊走去。
這一次因為整個兒洗浴中心裡面還有不少其他的客人在,孫曉諭擔心周子威的安全,說什麽也不允許周子威到公共的桑拿房裡去,周子威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子,到也沒有硬和她頂觸,便按照孫曉諭的要求,單獨開了一個豪華的桑拿間,並且還半開玩笑的問孫曉諭要不要和他一起進去蒸一蒸。
中國人雖然比較保守,不象某個島國那樣子流行男女同浴,不過一般象桑拿房這種有的地方還是可以男女一起使用的,只不過孫曉諭對這個卻比較抵觸,大概是受不了裡面的溫度和蒸氣,自然不會接受周子威的邀請。反正這豪華桑拿房又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門可以通行,她只要守住了這道門,就不怕會有殺手混進去暗殺了周子威。
周子威又哪裡是真心的邀請孫曉諭,見她不肯才正中下懷,當下又說蒸桑拿的時候讓按摩師來給順便做一做足底按摩會特別的舒服,便又叫來服務員付了錢請一個足底按摩師過來。
孫曉諭一聽說周子威要在桑拿房裡做足底按摩,頓時就對周子威生出幾分鄙視來,她又不是傻子,哪裡會不知道這洗浴中心都是做什麽生意的,估摸著周子威就是色心大發,想要在這裡解決一下個人的生理問題。
不過當她聽到周子威特地強調要找一個男姓按摩師時,才知道自己又誤會了周子威。不過隨即轉念又想起,有很多男人就是不愛紅顏愛猛男,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陣惡寒,暗暗嘀咕著不知道周子威是不是就是這種有特殊愛好的“同志”!要不怎麽他每天晚上和兩個美女同居一室都能如此的淡定,而不見他獸姓大發呢……就在孫曉諭獨自在那瞎琢磨的功夫,周子威已經一個人進了桑拿房,隨後服務員叫來的足底按摩師也過來了。
孫曉諭職責所在,立刻毫不客氣的上前搜查了一番,再確定了那按摩師身上並沒有帶什麽可致命的武器後,才將其放行。雖然她已經知曉周子威的功夫很厲害,不過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當殺手的不一定非要身手過人,傳說在世界排名前十的殺手之中,就有兩個人是殘疾人,不過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容易讓別人失去戒心,而一個人一旦對一個別有用心的殺手毫無戒心時,差不多也就離死不遠了!
因此孫曉諭並不會因為周子威的強大而稍有疏忽,仍然隨時隨地覆行著自己的職責。
那按摩師進入到桑拿房之後大概不到二十分鍾就又探出頭來,招呼了孫曉諭一聲,說:“那位先生讓我通知你一聲,說他現在感覺很累,想要就在這裡略微睡一會兒,如果您不想在這兒等他的話,可以自己先回去……”
孫曉諭聞言心中疑雲頓生,不等那按摩師再說話,立刻快步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了按摩師的衣領,冷哼了一聲,說:“他真是這樣說的?”
按摩師哪見過如此火爆的女人,頓時嚇得驚呼了一聲,說:“是呀……那位先生確實讓我這麽交待您的呀!”
孫曉諭沒有再說話,立刻一腳踢開了按摩房的房門,蹭的一下就竄了進去。隨後就見周子威正全身赤條條的躺在一張按摩床上,眯著眼睛哼著小曲。聽到門響後,周子威猛然睜開眼睛,頓時也是驚呼了一聲,慌不迭的抓過旁邊的一條浴巾把下半身的關鍵部位掩蓋了起來,隨後苦笑著說:“我說孫……孫小姐呀!想要參觀我洗澡可以直說嘛……幹嘛搞突然襲擊呀……真是的……人家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呢!”
孫曉諭剛才隻想著周子威可能會遇到了什麽危險,到是忘記了這裡是洗澡的地方,當下輕輕“啐”了一聲,說:“鬼才願意參觀你……洗澡呢!哼……你到是在這裡享受得很……好了,你要睡就少睡一會兒吧,我在外面等著你……只要你不是在這裡睡上一夜就行!”
孫曉諭說罷就退了出去,雖然她表面上表現得一直很鎮定,但是一顆芳心卻仍然止不住的“砰砰”亂跳。她畢竟還是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從來沒有談過男朋友的女孩子,別看她平時好象很彪悍的樣子,甚至主動要求和被她保護的男人同床而眠,但是……天地良心,她可是頭一次看到男人的……那裡樣,如果這樣子她都能夠無動於衷的話,那她可就真的成了冰做的女人了!
孫曉諭出來後不久,那個男姓按摩師就從桑拿房裡走了出來,抬頭看了孫曉諭一眼後,然後露出了一副心驚膽顫的樣子,特意繞了一個圈子,從孫曉諭的旁邊兩米處匆匆而過。
孫曉諭暗地裡撇了撇嘴,沒再理會那個按摩師,心裡想著周子威這麽一睡也不知道得睡到什麽時候,這裡畢竟是公眾場所,人來人往的可不比賓館裡安全,如果說周子威只是在裡面洗澡的話,孫曉諭還比較放心,畢竟以周子威的身手,若是哪個不明底細的殺手真的殺到了周子威面前,那絕對是在送死,不過周子威若是睡下了,那可就很容易被殺手得手了。所以孫曉諭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立刻從隨身的背包中掏出一小瓶黑乎乎的營養食品,微微皺著眉頭,一口喝了下去……先前從孫曉諭身邊走過的那個按摩師步履匆匆的走出了桑拿部,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他,便轉過身去,對著牆壁在臉上輕輕抹了一下,頓時就見他臉上仿佛有一層皮一下子活了過來,迅速蠕動著收縮成了指甲大小的一個小肉團,於是那位形像略有幾分憨厚的中年按摩師立刻搖身一變,變成了周子威的樣子。
周子威回頭往桑拿部的方向看了一眼,面帶苦笑的暗自嘀咕著:這傻丫頭這麽忠於職守,我卻騙她在這裡傻乎乎的等著,貌似有些不太地道呀!唉……不過沒辦法,這種事情還是低調一些的好,只能先瞞著她了……周子威無奈的搖了搖頭,立刻飛快的下了樓,然後叫了一輛出租車,飛快的向著工地的方向駛去。
這時候工地裡的人差不多都已經離開了,留下的幾個看守著設備和建築材料的人也都認識周子威,也早就聽李逸風說過今天晚上要和這位周老板擺什麽風水大陣,因此見他進來,自然是沒有人多問什麽,只是客氣的點頭問好後,就放任周子威走進了工地。
李逸風一直守在工地,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這時候正等得心焦,見周子威終於現身,趕忙迎了上來,苦笑著說:“我說兄弟呀……你到底要搞什麽鬼啊……整得神神秘秘的!我可是全都按照你說的辦好了,現在你該告訴我,你到底要幹什麽了吧?”
周子威故作神秘的微微一笑,說:“現在當然要告訴你了……嘿嘿……我是要你陪我玩一個尋寶的遊戲……”
“你白癡呀!”李逸風隻當周子威是在開玩笑,氣得伸手在周子威的胸口上輕輕打了一拳,說:“你小子當我還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怎麽著……居然還要和我玩尋寶遊戲……呃……我辛辛苦苦的,好幾天守在工地裡都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你居然和我說要玩什麽尋寶遊戲!”
周子威沒有再多說廢話,立刻從衣兜裡翻出一張破破爛爛的黃紙來,然後當著李逸風的面小心翼翼把那張紙鋪在了地上。
“這是什麽呀?”李逸風好奇的問道。
周子威立刻收起嘻皮笑臉的樣子,換成一副很嚴肅的表情,鄭重其事的說:“這是一張藏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