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逐漸一步步被摧毀,心裡上的防線一點點被瓦解。
文複的渾身在不斷哆嗦著,汗水順著他的額頭一點一點的流了下來。他不斷的用手絹擦著,手在那不斷的哆嗦著。
鄭永點著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噴出了一股濃濃的煙霧。
“給我,給我一枝煙”這是文複第二次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鄭永站了起來,掏出一根煙,放到了文複的手裡
“我要你們給我一大筆錢,還要幫我和我妹妹離開這裡,保證我們的安全。”在煙快燃到盡頭的時候,文複扔掉了煙蒂,用低得幾乎無法聽到的聲音說道。
鄭永微微地笑了,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恆淵老弟,我是真服了你了。”戴笠和鄭永一起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正在裡面寫著什麽的文複說道:“不用刑就能讓犯人招供,我看除了你再沒有人能辦到了”
鄭永淡淡笑了下。
“鄭將軍,我不相信戴笠,但我相信你,你去我被抓到的地方,在靠西牆的地方,你往下挖,就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文複在自己耳邊悄悄說的話又重新盤旋在了腦袋裡。
他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雨農兄。我準備明天就回重慶,這些發生地事情必須馬上向總裁報告。”
戴笠點了點頭。
這次出兵奇襲內江,黃埔學生團大放異彩。全團一千五百九十七名學生,僅僅傷了七個,一個陣亡犧牲的也沒有,也算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了。
尤其重要的是,這些黃埔學生第一次擁有了實戰經驗。
被召集起來的學生們已經知道了鄭永和他手下的那些將軍們即將離開,都有些戀戀不舍的樣子,鄭永微笑著看著他們,微笑著說道:
“同學們。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段時間裡你們學到了很多,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就會在戰場上重逢的。到那時候我們依然可以一起並肩作戰!
牢牢記得你們學到地,記得我對你們說過的每一句話。打仗不是衝動,打仗也不僅僅是犧牲,動腦子,動好了自己的腦子能夠抵得上一個團!
等將來你們上戰場的時候,你們會知道地。我相信你們每個人都能成為優秀的指揮官,相信你們每個人都會成為和他們一樣地將軍。我再最後送你們一句話,這句話我希望你們這一輩子都不要忘記:
槍口,是用來對準侵略者的!
全體都有,立正,現在我宣布,除草計劃完成,黃埔學生團,解散!”
命令已經下達,但那些學生兵卻沒有一個動的,他們站得筆直。看著這位和他們一起戰鬥了很多天的將軍。然後,一個帶隊軍官大聲說道:
“全體都有。敬禮!”
鄭永轉過了身子,臉上浮現著笑意。他知道,這些學生都會長大。他知道,自己的話一定會在他們地心裡生根發芽
王毅恆走了過來,一一擁抱了自己的兄弟們:
“我也要和他們一起走了,不過我昨天剛剛得到了命令,命令我立即趕赴指定地點。總指揮,弟兄們,很快在你們地頭頂,又可以看到中國戰機了!”
“我們等著你們!”
鄭永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他的部下們也都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端正地敬了一個軍禮。
很快,在自己的頭頂,又可以看到威武的中國戰機了署了《德意同盟條約》了。”騎在馬上,鄭永伸了下懶腰,說道。
這是份德國、意大利之間的軍事政治同盟條約。
因德意稱其為“鋼鐵般的條約”,故又稱《鋼鐵盟約》。
其主要內容是:締約國一方的安全或其他重大利益受到外來威脅時,另一方將給予充分的政治上和外交上地支持,以消除威脅;如締約一方卷入與其他一國或數國地軍事衝突時,另一方應立即以陸海空軍支援;締約雙方保證一旦共同作戰時,對於締結停戰協定或和約,彼此必須完全一致;為保證履行上述義務,兩國決定在軍事和軍事經濟范圍內加強合作,並為此設立常設委員會
“德國和意大利之間的事情,和我們關系不大。”司徒天瑞漫不經心地說道。
“誰說關系不大?”歐陽平斜了他一眼:“估計大戰一觸即發了,我聽說德國和意大利最近動作不少,一旦真地打起來來,嘿嘿,我看倭島肯定也會參與在裡面,這下可熱鬧了,不光就咱們一個國家在打仗了。”
鄭永點了點頭:“把他們全都牽扯進來也好,起碼以前一些不能光明正大做的事情,現在可以公開做了。最好把美國也提前牽進來。”
“為什麽是提前,難道美國也會參戰?”鐵定國有些奇怪地問了句。
“不是難道,而是肯定,不過就是時間問題,美國是習慣在戰爭中撈取最大好處的。”鄭永說著,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美國撈足了好處,而其後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同樣也是如此。
他現在想的是,有沒有可能提早把美國拉到戰爭裡。而不是按照歷史步驟,慢慢地發展下去。
不過自己好像有些異想天開,自己國內地事情還沒有做好,居然又把心思放到了美國身上,自己不過是一名領兵打仗的將軍,這些國家大事,似乎目前還沒有自己控制的份
陶平敲了敲腰:“總指揮,我就想不明白,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有汽車不乘。非得騎馬,你看看這路難走得”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人不會那麽善罷甘休的。”鄭永冷笑了一聲:
“咱們這次是滿載而歸,可有些人是惶惶不可終日。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看著吧。不用到重慶路上一準出事。”
話音未落,後面已經有幾騎快馬匆匆過來。
這次離開重慶,因為有黃埔學生的隊伍,就帶了一個警衛連出來,平定內江之後。又留下了兩個排暫時留在當地,維持地方秩序。出內江的時候鄭永身邊就剩下了一個警衛排。
他並沒有把這個警衛排帶在身邊,而是讓他們沿大路押送犯人前進,自己則帶著幾名部下抄小路返回重慶。快馬飛奔而來的正是自己地警衛排長。
“果然出事情了。”歐陽平喃喃地說了一湖傷六人!”
隨著警衛排長的匯報,鄭永冷靜地問道:“犯人怎麽樣了?”
“報告,犯人在暴徒襲擊中全部被射殺!”
幾名部下互相看了一眼。
只怕那些犯人不是被暴徒射殺的,而是死在了總指揮地手裡,天知道這些人回到重慶後。會不會在一些人的示意下改口供。推翻以前地證詞,反過來倒咬總指揮一口。
現在有了襲擊這麽一個借口。名正言順的把他們打死未必就有什麽不好了
鄭永微微點了點頭:“我已經和重慶方面通了氣,命令你的部隊堅守不出,很快就會有援兵來幫助你們的。”
著連連冷笑不止:
“有些人的膽子真地大得能包住天了,在他們眼裡什麽都不顧忌,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也好,這次要麽不做,要做乾脆就把事情做大了,把那些見不得人地肮髒勾當全部暴露出來!”
這次他是動了真怒了。
隨著內江之行,他已經和中統以及他們的幕後人物勢成水火,誰都想著對方死。
很簡單,要麽自己,要麽是那些人,總有一方會先倒下的。趁著自己還在大後方的時候,能夠解決掉多少問題就解決掉多少問題。
不要自己在前方浴血奮戰的時候,背後又挨了別人的冷刀子
只是現在還要確定一個人選留在重慶,把大後方發生的事情都在最短的時間內匯報給自己。
這個人選有些麻煩。
先是要對自己忠誠,不能有自己的野心;其次不能用身邊那些被大家熟悉的軍人或者情報組織成員,尤其是這個人不能引人注意。這樣考慮下來,能供選擇地人選幾乎沒有。
這幾天一直在為這事傷腦筋, 已經連續幾個晚上沒有睡好了。
正想著,忽然一個名字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腦袋裡。
鄭永都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個人會願意去做這份工作,能勝任這份工作嗎?
“總指揮,在想什麽?還在想著那些人地襲擊?”鐵定國策馬來到了鄭永身邊,看著鄭永一臉的專注說道:
“沒什麽,就是一些跳梁小醜而已,傷不到咱們的”
“我想的不是他們。”鄭永低聲說道:“鐵定國,你說黃雨欣這個人怎麽樣?”
“護士長?”鐵定國怔了一下:“不錯啊,人家大老遠的跟著咱們走了大半個中國,還為你負傷,我說啊,別管別人怎麽看,乾脆把她娶過門得了。鄭永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老部下的肩膀:
“我想早晚會有那麽一天的,不過我現在想的不是結婚,我想如果把黃雨欣留在重慶,她能幫咱們什麽忙?老鐵,我這人有的時候想法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