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淵那,上次一別之後,沒想到沒有多少時候又見面了。”
戴笠滿臉笑容的迎進了鄭永。
這次倒有些怪異,來機場迎接他的不是那些政府官員,卻換成了軍統的戴笠。鄭永也沒有問什麽,隨他上了車子,一路上戴笠也就問些關於前線作戰之類的事情,其它的一概沒有開口。
帶著一肚子疑惑,隨戴笠來到了軍統總部,戴笠失宜下面人回避,帶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前,卻沒有進去,而是低聲在鄭永耳邊說道:
“快進去吧,總裁正在裡面等著你呢。”
鄭永吃了一驚,趕緊正了正軍裝,推開門輕輕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蔣介石正捧著一本書坐在那看著。
“報告總裁,第三戰區鄭永到!”
“坐吧,不要有那麽多的禮數。”蔣介石揮了揮手,臉上笑容可掬:“一路上辛苦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總裁,鄭永不用休息!”鄭永大聲回答道。
“好,年輕人,精力充沛,好得很。”蔣介石微微笑著,讓自己的愛將坐了下來:“這次讓你回來,為的什麽你心裡也清楚得很,說說你的想法吧。”
早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應該怎麽說,鄭永不暇思索地說道:
“總裁,方震先生曾經說過一句話,勝也好,敗也好,就是不要同它講和,鄭永以為這句話已經很好的說明了應該如何對待兩國關系。
倭人狼子野心,久欲謀吞我國,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情況,其是不會主動和我們和談的。三次近衛聲明已經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此時倭寇在中國戰場進展不順。處處碰壁,其精銳師團屢遭重創,這也是他們現在這麽做的原因所在。
我們需要休息,倭人一樣需要休息調整,以便重新部署兵力再次發動戰爭。這不過是倭人一貫喜歡使用的伎倆而已。因此鄭永認為兩過之間絕對沒有任何講和的余地,也絕對沒有任何講和的可能。眼下我們所做地一切。都不過是在為軍事服務罷了”
“你講的,正是我所想的。”蔣介石指了指鄭永。又點了下自己:
“那些倭人可笑得很,居然要讓我把自己的大將交給他們。當時我聽了之後,很想問問他們,是不是可以把松井石根也交給我們審問。恆淵,倭人處心積慮的要得到你,在戰場上他們無法得到的東西,在其它方面,要小心倭人狗急跳牆”
“請總裁放心。我會小心從事地。”鄭永淡淡說道。
蔣介石微微沉吟了一下:“既然倭人想要得到你,那麽我就派你和他們談。你動身來之前。拍來的電報中所陳述地事,我以為很好。都可以照著去做。但要注意一下方式。自從南京保衛戰結束之後,敵我都遇到了很大的損失。相比之下,還是我們的困難要多一些。
關於軍事方面。你第三戰區苦戰惡戰無數。部隊減員嚴重,國民最精銳部隊,你的老底子師從軍官到士兵也換了大半,苦得很,累得很。不過不是沒有收獲,除了連續殲滅倭寇幾個師團外,戰線也穩定住了,你對國家是有大功的。
我已經仔細考慮過了你的建議,在適當的時候,適當的地點,可以再發動一次大型會戰。戰前準備地問題,政府正在和美國人秘密商量軍援問題,相信年內會有結果,兼之這段時間正在和倭國政府談判,能夠為你,為政府爭取到一段相對平穩的時間”
稍稍停頓了下,蔣介石又說道:
“我看來中日之間地戰爭,必須遵循以下幾個原則。其一,日軍企圖消滅中主力,結束戰局。中必須力求戰而不決;其二,在未來可能到來地會戰中,我認為隻以全部兵力的百分之六十進行消耗作戰,保留百分之四十兵力,作日後繼續堅持持久戰地基礎”
鄭永心裡有些欣慰,方震先生的持久戰理論已經深入人心,這已經成為了抗戰如何打法,如何取得勝利地一種理念,就連國民政府的最高權利掌握者,說到抗戰時也經常會把“持久戰”這三個字掛在嘴邊。
接著蔣介石又對目前戰爭說了一些自己地看法,鄭永一一聽著,沒有輕易發表自己的意見。這時蔣介石忽然話鋒一轉:
“你和第九戰區是怎麽回事啊?陳誠把狀子告到我這來了。”
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鄭永沒有半分猶豫說道:
“這只是一些誤會而已。當時我第三戰區軍事物資被劫,事關抗戰大業,鄭永心裡上火,就派了一支部隊清剿,所以和陳長官之間或許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誤解。眼下物資悉數奪回,鄭永會當面向陳長官負荊請罪的”
“負荊請罪沒這個必要,我已經幫你們當了和事老了。”蔣介石微笑著說道:
“恆淵那,你少年得志,意氣風發,這是好事,但有的時候也會變成壞事,要和前輩搞好關系,將來說不定就有什麽事情仰仗他們。你是知道的,有時候政府也不太好插手一些糾紛。靈活點,聰明的協調好友鄰戰區的關系”
“是,鄭永以後會遵照總裁訓令。”鄭永知道這事已經揭過去了。
“還有一個事,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和你說。”蔣介石面色沉了下來:
“我剛得到美國方面的情報,日前美國秘密抓獲了一些倭國間諜,從繳獲的情報來看,倭國已經派出了一支精乾隊伍前往美國,目的嘛,我想你心裡也能猜到,是針對你那兩位正在美國進行遊說的夫人去的”
鄭永微微點了點頭,這方面他也得到了一些情報。不過這是由日本國內直接實施的計劃,具體細節如何他並不清楚。
不過孔令儀是蔣介石最喜歡的外甥女,而且她還肩負著為中國爭取美國幫助地重任,相信蔣介石一定有所安排了。
自己也已經抽調了一部分人手,緊急趕赴美國,配合早已在美國的特工。保護自己家人安全。想來有了這些安排,也不至於會出什麽問題
門輕輕的被敲響了。進來的人將一份文件放到了蔣介石的面前,接著又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辦公室。
蔣介石看了一會,臉上露出了欣喜地神色:“好得很,倭國和俄國人乾起來了。”
鄭永不用看就知道想來是俄國和倭國的“諾門坎事件”爆發了。
倭國《帝國國防方針》早把蘇聯列為了第一敵對國,並悄悄著手戰爭準備。隨後日本制定了或北進蘇聯、或南下南洋地《國策基準》,緊接著又與德國簽訂了《德日關於共產國際的協定》。
極為亢奮的日本認為有納粹德國在歐洲幫忙,可以放手在遠東大乾一場了。
民國二十八年遠東紅軍第五十七軍更換完新裝備開入蒙古。作戰對象直指海拉爾的日軍第二十三師團。
個師團以好戰和擅長進攻而著名,師團長小松原長期為日本駐蘇聯大使館的武官。是日本陸軍中為數不多的“蘇聯通”。
開戰伊始,東京認為“大清洗運動”後的蘇軍已不足為慮。狂妄地宣稱日軍一個師團可以對付蘇軍三個師。關東軍各部隊好戰情緒被激發起來。據戰後日軍心理機構調查表明:
“幾乎所有參戰的日本士兵都熱切盼望與蘇軍交手,以上地軍官對蘇軍情況一無所知。卻毫無理由地輕視對手。”
當時日軍整個處在一種病態的亢奮中,蠢蠢欲動。
在諾門坎開戰之前。當時德國派有軍事觀察團隨行。日本有意在此戰重顯日俄戰爭地輝煌,打通“北進”路線。同時給德國留下深刻印象,故日本派出參戰地是精銳中的精銳,關東軍地小松原二十三師團、“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的雙料王牌第七師團和全日本唯一地坦克師第一坦克師。
戰爭開始之前倭國就讓德國觀察團“印象深刻”,在德事觀察團發給柏林電報中寫道:
“松原非常堅信他的師團能擊潰朱可夫地三個師
日軍的戰前訓練令所有在場的德官非常目瞪口呆, 日軍居然主要練習白刃戰和衝鋒,大多數軍官認為日本還以為是在日俄戰爭時代
日軍的坦克很難稱之為坦克,且全國只有一個坦克師,戰鬥力難以想象”
但是狂妄的日軍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些,尤其是小松原堅定不移地認為:
“蘇俄經過大清洗運動後,一大批有經驗的軍官被斯大林砍下了腦袋,而他們的士兵正處於一種軍心渙散的狀態中,二十三師團完全有能力憑借著一己之力,擊敗我們對面的所有俄國人安置在那裡的軍隊。
我的二十三師團已經做好了充分的開戰準備,現在就在等待著一個機會的到來,我相信這個機會很快就會來到,為了天皇陛下,為了帝國榮耀,我會握緊鐵拳,恨恨的把那些狂妄的俄國人揍倒在我的腳下!”
正如他之所願那樣,這個“小小的機會”很快就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