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科前往醫院的時候,醫院已經基本回復功能了。
這點必須感謝兢兢業業守在醫院裡,並幫助醫院清掃和照顧病人的警備隊。雖然礙於司令的命令,他們一但接到命令就必須無視這裡。但是反過來說,在接到那種無意義的命令之前,警備隊就是人民的衛士。
和警備隊的人打過招呼,羅伊德他們動身前往了塞茜爾護士的病房。
她還在休息,所以羅伊德只是安靜的看著她的睡臉。
聽說,昨夜爆炸案發生的時候,她正在三樓看護小滴。等到發現她的時候,她緊緊抱著小滴,把她整個保護在身體內側,而她的後背和額頭都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後背大面積的燙傷,臉上則是被震碎的玻璃和窗戶碎片導致的擦傷。根據醫生的說法:“萬幸沒有致命傷。明明在那麽靠近爆炸源的地方,這恐怕也是她平日裡積德吧。”
塞茜爾的表情沉重,和一般人陷入睡眠表情就會松弛不同,她的睡顏格外的沉重,聯想到她之前的行動,恐怕是還在擔心懷裡的孩子的安危吧。
默默的推了出去,支援科誰也沒有說話。
今天他們來的目的,一方面是探望羅伊德的姐姐。另一方面,則是向藥物學的專家探尋這個藍色藥片的真相。
在醫院休息區的長椅上等了良久,才聽到一個頗有精神的招呼。
“喲,羅伊德警官。”
回過頭,只見一個住著雙拐,頭上纏著繃帶的醫生向他們走了過來,艾莉和羅伊德趕緊去扶他過來坐下。
“呀——真是累死人啦。真想痛痛快快的甩一竿啊,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開著有自己風格的玩笑,約阿西姆推了推眼鏡,笑著看向周圍的人,發現他們神色暗淡,看上去是在為自己擔心。
“啊呀啊呀,別擔心,其實我沒事的啦。雙腿也沒事,頭上的繃帶也是障眼法的啦~”
這麽說著,約阿西姆笑嘻嘻的把頭上的繃帶往上推了一些,露出沒有受傷的皮膚。
“喂喂,沒受傷這是什麽打扮啊!”
蘭迪無力的吐槽著,馬上他就弄明白了道理:“你想偷……”
“噓——才不是偷懶。我只是希望讓新人們快速成長起來。我這麽關心後輩的醫生真是良心啊。”
不不不,您只是單純的想偷懶罷了請不要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就在大家都一陣無力的時候,羅伊德馬上給他看了一下這個藍色的藥片。果然,一說到正事,約阿西姆也收起了那副玩笑的樣子。
接著,他說了一大堆醫學上的東西,似乎是想證明這個東西的來歷,不過就說結論吧。
結論就是……
“我不知道這種藥物。想要分析的話,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你們也明白的吧。現在研究所遭到了那種事情……”
約阿西姆發自內心的感慨了起來。
“是這樣啊……那麽,醫生,這個藥留一半給您調查,夠了麽?”
“嗯,足夠了。不過,我可不保證什麽時候才能調查出來,事實上,連研究所裡那些儀器還能用我都不是很清楚。”
約阿西姆長長歎了口氣,羅伊德抓住機會問道:“那,聽說我們的同伴遊辰巳在那次的爆炸中失蹤了?”
“……”
約阿西姆沉默了。片刻之後,他閉著眼睛,一字一句認真的道歉:“抱歉。因為我們的監管不力,發生了這種事情……你們也應該怪我……都是我的錯……”
說道這裡,約阿西姆居然掩面哭了出來。
“不、這不怪您,爆炸什麽的,誰也不知道的吧……”
艾莉趕緊安慰這個看上去一副有責任心的醫生。
“不……是我的責任……如果我能……小心一點的話……如果不是……他也不會失蹤的……”
泣不成聲的醫生,或許是第一次感受到病人從手上失蹤的吧。艾莉和羅伊德扶著情緒激動的他把他送回醫院,踏上了回程的巴士。
回到支援科,羅伊德原本想去和科長報告一下,結果發現他正好不在。科長室的桌子上赫然放著一本資料集,還有一張“可以隨便翻閱——記得銷毀”的條子。
看到這裡,眾人也只能輕笑科長的周到。或許對於他來說,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們吧。但是,如果是部下自己翻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打開資料集,裡面是關於一次作戰的資料。
搗毀【d∴g教團】的相關資料。裡面提到了那是在羅伊德的大哥,蓋伊還沒殉職時候的事情。
集合了周圍各個國家的警察、軍人、遊擊士,聯合出擊,共同戰鬥。從資料裡,埃雷波尼亞、卡爾瓦德、利貝爾,這三個冤家一樣的國家居然能放下仇恨攜手對敵,也可以窺見這個叫【d∴g教團】的組織,到底做了何等不人道的事情。
“真是讓人覺著不舒服的東西。”
羅伊德這麽說著。
裡面的隻言片語提到了【d∴g教團】的研究,那是足以被稱為天怒人怨的殘酷行為。
真慶幸他們被剿滅了。
陳舊的文件夾裡,只有一張白字是嶄新的。
上面寫著:“【d∴g教團】的研究成品:gnosis(真之睿智)的研究報告。”
因為是手寫體,羅伊德一下就明白,這是有“某人”特別給出的注釋。或者是,這張紙上的內容,才是這個人希望羅伊德他們知道的。
上面詳細描述了這個叫gnosis的藥物的性能:能夠讓人獲得超乎尋常的力量,大幅度提高感知力,副作用則是讓人變得狂暴。
這個藥物不是!
羅伊德馬上聯系到自己正在著手調查的藥物。
“是這個教團的遺物麽……真是死了都不叫人安心的組織。”
蘭迪調侃似的吐槽著。
“……抱歉,我有點不舒服,我先去休息了。”
這幾天越發沉默寡言的緹歐,第一次說出了這樣的話,隨後,臉色煞白的她,快步離開了。
以她的離開為基點,支援科的眾人,陸陸續續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了。
羅伊德一頭趴在自己的床上,忽然覺著非常的疲勞。
怎麽說呢,不能說是累,也不能說是不順,只是,總覺著心裡缺了什麽。
不知不覺,那個人已經成為支援科的一份子了。雖然不太貼切,但他有些類似健康。人在真正健康的時候不會覺著健康有什麽可重要的,必須在他們患病之後,才會感慨健康的可貴。
遊辰巳在的時候,羅伊德並沒有什麽感覺,只是覺著多了個說話的人。但是他一旦不在,就總是感覺力不從心。這個人總是默默的讓羅伊德的行動變得更順利。
想到這裡, 羅伊德順手拿起了床頭大哥的照片。
大哥,你當年也有這樣的同伴……嗎?
有點奇怪啊。
羅伊德馬上注意到這張照片上不太一樣的地方。
這是一張合影,大哥、塞茜爾、羅伊德,三人的合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照片裡,塞茜爾姐姐的胸口鼓了起來,好像有什麽東西撐了起來。
羅伊德趕緊打開相框。
隨後……
兩粒藥片掉了出來。
藍色的,透著妖媚氣息的藥片。
和羅伊德之前入手的藍色藥片一樣。
gnosis。
真之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