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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暖暖“唔”了一聲,抬頭看看天色,暗道如果真有人要對付我們,應該就會在黃昏或者夜裡發動吧,這會兒已經是半下午了,照這小子敘述,匪徒們大概的確想不到那樣一條被阻住的路會被開通,最重要的是,他們大概也想不到我會起疑心派人查看,這就算是我們的機會。
再仔細一想:雖然寺廟裡有武僧,侯府也有幾十個護院家丁在這裡,但對方既然敢挑這個地方下手,不可能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也就是說,武僧和護院們大概很不夠看。
思前想後,蘇暖暖心裡就有了判斷:已經到這個時候,不行險一搏是不行了。若是將那些巨木白玉石移開,想必凶匪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再弄出巨大的阻路之物。
一念及此,便沉聲問那小廝道:“來的時候,我看見這山腳下有好幾個村莊,是吧?”
“是,奶奶說的沒錯。足足有八個村子。”小廝顯然在山下走了一圈,把這周邊情況都打聽清楚了,聞言立刻點頭。
“我現在立刻派幾個護院陪你下山,你去村子裡,發動村民們搬開巨木和白玉石……”
不等說完,就見那小廝搖頭道:“奶奶,這個恐怕行不通,奴才和那些村民說話的時候,也想讓他們出力來著,可他們說了,這是貢品,要進貢給皇上的,倒下來時車上那個太監說了,誰敢動一指頭,就是滅九族的罪過。”
蘇暖暖冷笑一聲,淡淡道:“如此更好了,他們大概以為震住了村民便萬無一失,卻漏算了咱們會提前知道此事。也罷,今兒就讓他們見識見識升鬥小民的算計和力量。”說完對那小廝吩咐道:“你和幾個護院下山,我讓住持找兩位和村民們熟悉的僧人帶路,就說山上是安平侯府的貴人,如今要回京城,這些攔路的東西讓百姓們幫忙搬走。是割了砸碎了都好,誰弄走就算誰的。日後自有安平侯府向皇上說明情況,絕不追究他們的責任。有武僧為你作證,村民們會相信的。”
小廝眼睛一亮。忙豎起大拇指笑道:“奶奶這一手高明的很,誰不喜歡佔便宜啊,先前害怕皇家不敢妄動,如今聽了這話,怕他們不一窩蜂的去搶?咱們老太君是皇后娘娘的母親。世子爺也深受皇上信賴,這是誰都知道的。再有和尚們作證,這事兒一定能成。”
“好,你跟我來。”蘇暖暖一聽,這小廝當真聰明的很,於是帶著他來到住持僧房。那住持一聽說此事,頓時腦袋就大了:剛剛自己還在高興和一戶貴族人家結了善緣,轉眼間這善緣就要變成大禍,真要讓老太君等人在普善寺出了事,皇上和那位世子震怒之下。只怕會把普善寺夷為平地啊。
當下哪敢怠慢,連忙派了兩名山下百姓們熟悉的僧人和小廝護院一起下山。然後轉身問蘇暖暖道:“夫人,如今該怎麽辦?將那些巨木巨石清除,即便人多力氣大,也要好長時間,若是真有人心懷不軌,只怕此刻就已經在這山中埋伏了。”
“大師說的沒錯。所以當務之急,便是清點寺中所有僧人,然後集合以待救援。”
蘇暖暖迅速在心中做了決定,卻聽住持問道:“夫人這是怕有心懷不軌者混入我寺中?欲圖行刺?”
蘇暖暖緩緩搖頭道:“我感覺。他們不會是只為了行刺這麽簡單,不然直接派刺客在後山出其不意,我們大概就要全軍覆沒。”
住持也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聞言暗暗點頭。心道沒錯,要只是為了行刺,哪會這樣麻煩?別說,如果賊子們真是包藏禍心,我這寺中僧眾最多,還真怕為他們所趁。
一念及此。再不猶豫,立刻就命人去敲鍾召集全寺上下所有僧人。這裡蘇暖暖也匆匆趕回後山,見房老太君等人仍在知客僧的陪同下遊玩,她便上前笑道:“老祖宗乏了吧?不如回去歇歇,實在喜歡,就在這裡住一夜,明兒再逛。”
房老太君本來想說“我不累”。不過在看到蘇暖暖的面色後便立刻改了主意,淡然笑道:“說的沒錯,既如此,咱們就回房去。”
眾人心中都覺得有些疑惑,但老太太既然發了話,自然沒說的,於是一大群人便往客房而去,走到一半,忽聽一聲悠悠鍾響,房老太君便住了腳步,疑惑道:“怎麽這個時候兒敲鍾?小師傅,這莫非還有什麽講究?”
那陪同的兩個年輕僧人也是吃了一驚,連忙道:“這是召集僧人集合的鍾聲,施主且請先回房,我等去去就來。”說完便匆匆離去。
房老太君沒有再多說什麽,一顆心卻是沉了下去,扭頭看了蘇暖暖一眼,見她仍是十分鎮定的模樣,方覺心下稍安。
帶著眾人回房後,老太君就以自己困乏的理由把人都攆出去,隻留了蘇暖暖服侍,再把秋泠派出去守著門,這才沉下臉正色問道:“暖暖,你和老婆子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蘇暖暖苦笑道:“老太太,孫媳其實也不知道具體會發生什麽事,只知道我們回京的路莫名其妙被斷了……”接著將事情說了一遍,只聽得房老太君面色劇變,頓著拐杖道:“是誰?是誰和我安平侯府有這樣大的仇怨?他們到底要幹什麽?難道要血洗普善寺?”
“爺上午臨走的時候,就說過普善寺中有武僧,咱們還有護院家丁隨行,那些人要血洗,卻也不是十分容易的。”蘇暖暖面上掠過一絲狠厲之色:“但不管怎麽說,老太太,我們如今到了這個境地,就必須拚一把,哪怕賠上性命,也絕不能被他們綁架了去,讓他們用咱們的性命去要挾爺……”
不等說完,見房老太君憤怒漲紅的面色一下又變得慘白,蘇暖暖便不再說,她知道這位精明的老人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對方這樣處心積慮要把她們留在普善寺中,只怕不是為了要她們一群婦孺的性命,如此,那動機也就很容易猜出來了。
“你說的沒錯,軒兒之前便和我說,京城鬧盜匪,只怕是早有預謀,然而後來這些盜匪被抓的抓殺的殺,也就沒人將他們放在心上。上午聽說太子出事,老婆子還在奇怪,想著那些人怎麽這個時候兒去刺殺太子?聲東擊西似乎也有些晚了。如今看來,只怕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人家真正的目標,是咱們。”
“都能刺殺太子了,還值得對咱們出手嗎?”蘇暖暖苦笑一聲:“我真不知道這幕後的人是怎麽想的?腦子被驢踢了不成?”
“刺殺太子絕不可能成功,但綁架我們,卻是手到擒來。若不是你機警,察覺到不對勁兒,派人下山探查了一番,老婆子依然帶著你們在山上傻樂,只要人家在井裡下點什麽東西,抓我們還不像甕中捉鱉似得?”
房老太君不愧是經過風浪的老封君,大事臨頭,一點兒也沒慌神兒,分析了一下之後,又問蘇暖暖的應對,接著點頭道:“也好,我也覺著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暖暖,我們這就動身回京,護院家丁們只怕還不夠,看看能不能讓住持大師派他們寺中的武僧護送一下。”
“孫媳也是這麽想的,只等住持大師將僧眾清點完畢。若是能抓到奸細更好,也不算咱們白白擔驚受怕了一場。”蘇暖暖站起身,她這份兒臨危不懼讓房老太君十分讚賞,當下欣慰笑道:“好孩子,果然你是脫胎換骨了,從前的你可沒有這份兒勇敢擔當。”
蘇暖暖心說那是,姐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呼吸了這麽幾個月的新鮮空氣,又吃了好些美食,就當是上天揮淚大贈送,不管怎樣都賺了。
一邊想著,就出去命令小廝們去套馬車,這裡房老太君思來想去,知道此事終歸瞞不住人,就將幾個女眷都叫了進去,和她們說了事情經過,果然,一聽之下,劉敏徐冉雲薛芝蘭,這幾個在府中呼風喚雨的女人全都麻了爪兒,膽小如林姨娘,當場就哭出來, 若不是段欣棋段庭方在身邊死死撐著她,只怕這會兒就已經嚇得癱倒在地上了。
蘇暖暖吩咐了小廝後回來,就見下人們在外面惴惴不安的小聲議論著,知道房老太君大概是在裡面和女眷們說明當前的嚴峻形勢,她就沒進去,而是靜靜倚著院門沉思。
招財不知從哪裡躥了出來,來到她腳下“咪嗚”叫了兩聲,然後輕盈一跳,蘇暖暖連忙伸手接住,苦笑道:“你這畜生,別再亂跑了,要是緊急關頭找不到你,我也不可能為了你就置這一大家子於不顧啊,到那時,你除非是自己找到回安平侯府的路,不然就只能做野貓了。”
招財在她懷中使勁兒拱了兩下,又喵喵叫了幾聲,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記憶力,表示它不會走丟。若是往常,蘇暖暖一定會好好兒逗逗它,主寵兩個玩一陣子,但此刻她卻沒有這心思。看見不遠處住持和十幾個僧人走過來,她就連忙迎上前,沉聲道:“大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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