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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士兵們的紛紛讚譽聲，一旁的弗雷德和阿黛爾卻看呆了。

“這……這樣也行……”

弗雷德也愣住了:“上帝啊……彈道學還可以這樣教的嗎?”

說實話，弗雷德和阿黛爾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了，自然知道要學習彈道學需要多少知識儲備，但他們還從未見過能這麽解剖彈道學的人。眼前這位只是簡簡單單的把炮彈從出膛到落地劃了一個一個弧線，然後把那些繁瑣的公事、定理、時間、加速等東西全都扔掉，只是告訴了士兵軍官們幾個簡單的數字，然後用加減乘除簡單的換算了一下就能大概的知道炮彈出膛後跟目標有多少偏差了。

當然，這樣的教學方法也不能說沒有弊端，這樣下來這些人也只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雖然明白了效果，但當中的原理他們還是很難弄明白，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他們的目的又不是要把這些士兵訓練成科學家，他們要的知識能讓他們在戰場上準確的擊中目標就可以了，其他的那些東西真的不重要。

雖然蘇晉並沒有專門學過彈道學，但數學這玩意是相通的，剛才蘇晉在後面看來好一會，覺得阿黛爾所說的彈道學跟他以前學過的數學頗有幾分相似之處。雖然蘇晉以前在學校時不是什麽學霸，但作為一名二十一世紀一本大學出來的大學生一些該掌握的知識他還是知道的，現在他將一些知識巧妙的換了個概念說了出來，讓剛才還一頭霧水的士兵們立刻開始恍然大悟起來。

士兵們一旦聽懂了，學習的熱情自然開始高漲起來，提問的聲音此起彼伏，而蘇晉也能一一給予學生解答，很快半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下課之後，蘇晉放下了教鞭走到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弗阿黛爾跟前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當一條道路走不通的時候你可以嘗試換另外一條路，你就會發現通往羅馬的道路不止一條。”

“我……”

阿黛爾喏喏了幾句，她原本是想頂幾句的。但最後她卻發現自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被別人給比下了下去，這對這名高傲的少女的打擊是巨大的。

“還有……”但我們的蘇大長官並沒有放過她，而是繼續道:“還有，剛才我發現你竟然用德語來教學，這很不好。我認為你應該加強你的中文水平，否則我無法想象我未來的重型坦克營的營長將來怎麽指揮她手下的士兵打仗。難道需要我特地給你找個翻譯，將你的命令傳達下去嗎?好了。阿黛爾少校，接下來我把課堂時間還給你，弗雷德，有興趣和我走走嗎?”

“當然……樂意之至。”弗雷德聽到最後一句話時趕緊應了一聲。

蘇晉先走，弗雷德跟在了身後，兩人朝著不遠處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坦克走去。

兩人走了好一會，蘇晉這才笑道:“弗雷德，我剛才是不是太過嚴厲了，竟然要求一名才來華夏不到一個月的姑娘用中文授課。”

其實蘇晉此時心裡也是有些忐忑的。當著人家父親的面將他的女兒訓了一頓，他也怕這個倔老頭心裡不爽啊。

孰料弗雷德卻淡淡的搖了搖頭，反問道:“將軍閣下，您知道我的妻子一共會幾種語言嗎?”

不待蘇晉翻白眼，他又自顧自的說道，“四種……西塞莉是猶太人，而猶太人有一句諺語。你每多學一種語言，你的人生就多一條通往成功的道路。我的中文也是在西塞莉的影響下學習的，我現在非常感激我的妻子，如果不是她的話，我簡直不敢想象我們一家人去年是如何度過那段艱難的歲月的，

可阿黛爾她就……”說到這裡。弗雷德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到弗雷德有些沮喪的神情，蘇晉失笑道:“我相信經過今天這件事情她一定會努力的！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來談談你對裝甲團的看法吧。”

說到老本行，弗雷德的精神立刻就變得亢奮起來，嚴峻的神情也變得柔和起來。他走到一輛被重新塗成了灰綠色的絲毫坦克前拍了拍厚實的裝甲先是讚歎道:“這是帝國最新出的F型四號坦克，我不知道您是如何弄到手的。但我非常喜歡它，尤其是它加寬到了四十厘米的履帶能讓它在荒野上如履平地，還有達到了五十毫米後的裝甲讓它更加結實耐用……”

“好了弗雷德，我今天過來不是聽你誇獎它的，我是想問問你還有什麽要求和困難沒有?”看著一個勁的誇獎坦克的弗雷德，有些好笑的蘇晉不得不打斷了他的話。

“呃……好吧。”弗雷德有些不好意思的住了嘴，這才正色道:“將軍閣下，要說問題還是有的，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我不得不說這些士兵的文化基礎實在是太薄弱了，三個月的時間恐怕只能讓他們將坦克開動起來，勉強形成基本的戰鬥力，但是想讓他們達到德國裝甲兵的水平沒有幾年的水平是不行的。”

“這就足夠了。”蘇晉背著手看了看排列整齊的戰車悠然道:“我們現在的敵人只是一群駕駛著薄皮坦克的日本人，這樣的對手才是最適合練兵的對象，至於三年以後……我希望我們的裝甲團能夠擴編成一個裝甲師甚至裝甲軍，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的對手就不是那些皮薄餡大的日本坦克了。”

弗雷德點點頭:“作為您的下屬，您的願望就是我的命令。但我不得不提醒您，再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所需要消耗的油料以及配件的消耗可是很大的，您可要有充分的心裡準備。”

蘇晉哈哈大笑起來:“弗雷德，關於這點您不需要擔心，你要做的就是認真的訓練那些菜鳥，至於油料和配件這種問題我來解決就好，實在不行多跟日本人打幾仗就有了！”

弗雷德:“　　”

接下來的一兩個月裡，在蘇晉的督促下，整個二零二師猶如上緊了發條的機器飛速轉了起來，軍官們上培訓班，新兵們被教官每天操練得象狗一般勞累，而裝甲團的軍官士兵們在學習了一個月的理論後也開始了實際訓練，而這一練起來即便開了掛的蘇晉也不禁暗暗咂舌。

人家都說大炮一響黃金萬兩，裝甲團的幾百輛車輛一旦開動起來每天光是消耗的油料就象沒關閘門的水龍頭似地嘩嘩的往外流。裝甲團上個星期就消耗了一萬多加侖的油料，加上配件損耗以及彈藥的消耗也很多，蘇晉算了一下，光是一個裝甲團的消耗量就跟二零二師整個師兩萬人的消耗持平了。

當蘇晉算到這裡時，他也不禁暗暗為之咂舌，難怪人家都說裝甲部隊都是燒錢大戶，縱觀華夏在整個抗戰期間，蔣委員長傾盡舉國之力也就組建了第五軍這麽唯一的機械化部隊。

眼看著帳面上的能量點嘩嘩的往外流卻沒有一點進項，蘇晉有些急了，坐吃山空可不是他的性格，於是蘇大長官打算活動一下筋骨了。他便向第九戰區司令薛嶽發了份電報，想要對南昌周圍的日軍發動一次試探性進攻，可由於剛打完了南昌戰役，第十一軍和第九戰區的傷亡都挺大的，雙方都在舔傷口，是以蘇晉的報告打上去後很快就被拒絕了，薛嶽還特地在電報裡告訴蘇晉要戒驕戒躁，努力練兵等候命令。

接到電報的蘇晉卻是很不以為然，哥的二零二師兩萬多人每天光是糧食彈藥的消耗就是一個無底洞，不打仗努力賺能量點你讓我喝西北風啊。

“這仗哥還非打不可了。”

蘇晉盤算了一下自己的能量點。

“嗯……只剩下不到兩萬能量點了，如果還不打仗的話再過幾個月二零二師就該斷炊了，只是要打哪裡呢?”

蘇晉趴在辦公桌上，瞪大著眼睛努力尋找著目標， 最後他將目光放在地圖上用紅筆圈起來的地方。

“就是它了……”

一九三九年六月五日

距離九江九江一百多裡遠的德安縣城的一條公路旁的炮樓上，兩名背著三八式步槍的哨兵正無聊轉來轉去，一名日軍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煙，扔了一根給同伴，兩人便靠在牆磚上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接過煙的二等兵趕緊掏出火柴給散煙給自己的上等兵點上火，腆著臉笑道:“西谷閣下，您還有幾個月就要回國了吧?”

“嗯！”上等兵噴出了一口長長的煙氣後點點頭:“我已經服役了三年多了，上個月中隊長告訴我，再過兩個月我就可以回本土了。”

“哦，真羨慕您呀，很快就可以跟家人團聚了。”二等兵一臉羨慕的說。

“呵呵……你也別著急，只要熬過幾年就好了。”上等兵一臉矜持的說道:“你在這裡服役的話只要不是運氣太差，碰上支那人的那支京觀部隊，應該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那支京觀部隊的大炮特別多，武器也特別先進，比如你只要聽到天空傳來……日……”

二等兵有些好奇的問:“閣下，日……什麽”

這名上等兵突然住了嘴開始側耳傾聽起來。

“日……”這時，天空中隱隱傳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

“白癡……快趴下！”

“轟……”

隨著一聲巨大的聲音響起，原本豎立在公路旁的炮樓瞬間被轟上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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