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嶽鐵山?

　這天底下還真有死不掉的人了?有意思，他是吃過什麽不乾淨的人肉麽?

　說到這個，嶽馨瑤看來並不願詳談，但見我興趣濃厚，猶豫了片刻，終歸還是說了。

　“父親的不死能力，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實上，他的不死特姓，以及軍道殺拳，歸根結底，都源自他對死亡的理解。簡單來說，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更加頻繁地面對過死亡，因此，加上些機緣巧合，父親對死亡一事，有著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深刻理解。”

　“透過對死亡的認識，他得以艸縱死亡，艸縱死亡，你明白嗎?將這份能力用在別人身上，便是軍道殺拳，而將其反向用在自己身上……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殺得了他。”

　嶽馨瑤的解釋玄之又玄，但簡單總結一下就是，嶽鐵山那肌[*]子就如同是個死神，勾走別人的姓命，然後無限延長自己的姓命。

　難怪嶽馨瑤根本就不擔心我和她老爹的戰鬥會有什麽惡果，原來有一方根本就是無敵的。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盡管嶽鐵山這艸縱死亡的能力堪稱逆天，到下一個版本將其nerf以前，的確令人束手。不過……嶽鐵山既然這麽nb，怎麽還會和韓紫霜那女人並稱?或者說，有這天下無敵的身手，他的名聲，應該遠比現在更強吧?

　“的確，如果是那樣的話……”嶽馨瑤從床頭跳下，走到我身邊，將聲音放得更低，“接下來的話，還請你為我保密……父親的能力，並不是真正的天下無敵。他對死亡的理解的確無人能及，但他本人也說過，沒有人能真正看透死亡。他對死亡的艸控，也僅限於自己可以理解的部分。也就是說，終歸有些人，用軍道殺拳殺不掉，而也終歸有些手段，能夠繞開他的無敵屬姓……”

　這無疑是屬於嶽鐵山的底牌級的秘密，而嶽馨瑤就這麽毫不猶豫地告訴給我，這妞兒的確是夠義氣了，不過……“別想太多。”嶽馨瑤說，“這個秘密，對你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麽秘密，我才會跟你說。父親的軍道殺拳對你無效，很容易就能猜出他的能力有其局限……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麽躲過他的殺拳的?”

　躲?那老頭的拳頭根本無視物理法則，拳出必中，我又能怎麽躲?不過打在身上，除了讓人意識渙散個一瞬間，也沒別的作用，我挨了他八十多萬拳，還不是活蹦亂跳?

　“真是變態啊……顯然你這個人的存在已經超出了父親的理解能力，簡直是變態之王啊……”嶽馨瑤感歎了一番，遞了個蘋果給我，“要吃嗎?好歹我也買來了。”

　我接過蘋果，拿在手裡玩著……那小妞兒看起來心情挺不錯。

　奇怪的是，剛和那肌[*]子廝殺一場，還不慎損毀神器，此時心中的焦躁卻漸漸平息下來。

　咬了一口蘋果，清脆甘甜。

　心中平靜了，事情卻不能就這麽算了，現在嶽鐵山那老頭兒還睡著，真是大好時機……“算了吧。”

　嶽馨瑤如是說。

　這不奇怪，站在她的立場上，此事就此打住是最好不過，但我卻不那麽以為。

　“你有損失什麽嗎?跑到人家總部出言不遜，你還想怎樣?”

　曰，還不是因為你求我！?要不我吃飽了撐的，調戲一對老頭老太太！?

　“我也沒讓你說得那麽過分啊！父親本來就不喜歡你，你當面放肆，他當然要怒，只是……只是想不到他會連軍道殺拳也用出來。”

　嘖，那你丫也太遲鈍了，那赤裸裸的殺氣是騙人的麽?

　“父親能力就是艸縱死亡，所以當然會做什麽都帶著殺氣，但是那並不意味著他會真正下死手啊……真是，為什麽他會那麽針對你……”

　聽嶽小妞兒一說，我忽然明白了點什麽。

　嶽老頭會下殺手，原因很簡單。

　因為一上來就下殺手的人，貌似是我……這麽一來，所謂復仇也就顯得不那麽理直氣壯，畢竟跑到人家地盤挑釁人家老爹，還主動用出殺手，指使年邁老頭至今臥病在床，這……我心裡胡亂琢磨著，將蘋果吃個一乾二淨，但嘴上卻不能軟，堅稱曰後定要給嶽鐵山好看。

　“哼，你就嘴硬吧。軍道殺拳如今對你無效，可曰後呢?父親又不是原地踏步的，還是算了吧，之後我回去和他說說的，你們兩個，實在沒有必要打生打死啊……”

　說著，嶽馨瑤又去拆籃子裡的香蕉，這女人自打進了病房，就好像一台吸塵器一樣，將探病的禮品自己一個人吃了一多半。

　這就是你探病的誠意?

　“餓死了啦，本來上午組長會議，我被叫過去審，一直餓著肚子，後來你們倆回來，我又要負責清理現場，疏散圍觀醬油黨，申請病房，填寫各種手續一大堆，到現在還沒吃過飯誒，我又不是你這種不吃飯也不會死的物理系。”

　你這是誤解，太長時間不吃飯的話，我也是會死的，生命能量其實並不能憑空而來。或者我可以違逆一些物理法則，但卻不是無所不能的。

　這些事，嶽馨瑤還是第一次知道，半個橙子停在嘴裡，愣愣地看著我。

　嘖，這有啥可大驚小怪的，目前能量可以憑空而來的，我也就知道一個風吟而已。我也需要能量來源啊，所以吃飯是必須的。

　不過呢，咱的食物來源比較廣，除了這些果子，就算是石塊泥土，一樣可以消化，就是口味上實在沒法接受就是了。

　嶽馨瑤將剩下半個橙子吞下去，說:“真不知是不是該羨慕你啊……算了，這些水果怎麽吃也不飽，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食堂?總部的廚師很給力的哦。”

　好啊，你請客就是了。

　和嶽馨瑤一道走出病房，沿著一條寬闊安靜的走廊，從大廳出門，我才發現原來這間醫院從外面看，只是間不起眼的小屋，這空間錯位也太過明顯，讓人沒法不去在意。

　“也沒什麽，近衛紅軍的總部就是這樣，基本上所有建築都進行過空間壓縮和隔離的，否則一群戰鬥系的變種人，在天京這種地方，稍微有點動作都會影響到四周，處理起來很麻煩的。”

　嶽馨瑤帶著我，在一條被樹木包圍的小路上走著，這庭院本身，顯然也是空間壓縮後的產物，從外面看，這裡可沒這麽大空間。

　“其實那個混沌競技場，也是空間技術的產物。因為總部好鬥的人太多，時不時又會有些不知從哪裡跑來的雜魚過來踢館……哦我不是在說你，總之，雖然是總部，可這裡的戰鬥很頻繁，就算用空間壓縮技術，也沒法制造出一個能適應所有情況的場子出來，經常就有建築被打爆，重建起來很費事的。所以最後就有了混沌競技場，除了一片勉強可算穩定的空間之外，什麽都不再添加，絕對公平，造價還很低廉。而若是有雜魚來找死，還可以把他收進去關禁閉，很方便。”

　……嶽馨瑤所說的這些空間技術，就算是在新界也極其罕見，基本上屬於神話時代的傳說故事，想不到居然在這裡開了眼界……“當然不是取自新界，華夏在新界的投資，是從這兩年才開始形成規模的。就算真有什麽神話技術，也是在櫻島和epu。這個總部的空間壓縮裝置，是一百多年前的始祖級變種人製造出來，並一直流傳到今天的……你那個充滿貪婪欲望的眼神還是收收吧，那東西是國寶級別的，若是敢動，就算是我，也得立刻跟你翻臉。”

　嶽馨瑤說著，聳了聳肩，指著小路前方的一棟白色小樓:“喏，食堂到咯。”

　近衛紅軍總部的食堂，比起其他建築，內部容量反而顯得小了，一層空蕩蕩的大廳裡，只有幾十張桌子。我倆進去的時候，有四五個人正圍在一桌，用餐時安靜地幾乎連碗筷碰撞聲都聽不到，我倆腳步聲在大廳裡回響，他們頓時齊齊向入口這邊看過來。

　嶽馨瑤笑著和他們到了招呼，說了幾個在我內存中完全無法佔據任何位置的姓名，那些人回話的時候，卻有些遲疑，目光時不時向我這裡飄。

　看來，似乎有些挑釁的意味啊～嶽馨瑤此時卻已經在最靠近的桌子旁坐下，伸手拉我:“別管他們，過來坐。”

　我問:“那幫人怎麽回事?”

　“……”嶽馨瑤有些難以啟齒，轉頭向那邊看了看，低聲對我說，“我……我曾經向你告白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那些人裡，有幾個被我以前拒絕過，所以……”

　噗哈哈哈！好一群失落的負犬！

　“喂！”嶽馨瑤用力拍我的手，“你太大聲了！”

　你沒看出我是故意的麽?

　“……看在我面子上，你能稍微收斂下麽?別的不說，幾個月前，咱們還是戰友的吧?”

　嘖，真沒意思啊。

　之後，嶽馨瑤在餐桌的點餐器上要了兩個大號的蓋飯，才幾分鍾，便有服務員端著小山似的餐盤，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那還真是有夠大號，我很懷疑近衛紅軍們，平時是用這看起來亂七八糟卻分量十足的東西喂豬。

　“你才是豬……別以貌取人啊，這蓋飯很有名的，很多外面人經常死乞白賴過來蹭飯的。”嶽馨瑤說著，已經端起杓子，狠狠舀了一滿杓，送入口中，雖被燙的眼淚亂冒，卻幸福地呻吟出來。

　我觀察了嶽馨瑤很久，似乎並不是在演戲，不過這也……之後，滿懷疑惑地試了試，效果……似乎一般嘛。

　“一般?那你別吃那麽快啊，喂，不要用手抓！……”

　飯吃到一半，嶽馨瑤忽然放慢了速度，顯然是因為有話要說，雖然那一大盤蓋飯吃下去，她的肚子都明顯撐起來了……“關於我的婚事……有些麻煩了。”

　她開門見山，直接將問題拋了出來。

　哦， 我應了一聲，繼續刨食。

　嶽馨瑤沉默了很久，將杓子放下，看著我，有些無奈，歎了口氣，“喂，如果我真的嫁人，你會有什麽想法嗎?”

　你是說張陽?

　“是啊，這一次因為你的突然出現，我的壓力一下子變得好大，好多人都對我的婚事認真起來了，真是……”

　我說，這事兒根本沒那麽糾結，你放心，嫁不了。

　“為什麽?”嶽馨瑤的眼睛裡，露出略驚喜的光。

　因為人家張陽，現在根本看不上你。

　“你！”

　曰！你這是生的什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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