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讀者們不僅很快就明白所謂標點符號的用法了,而且還會借用它呢。?? ?? ??獵?文?? ??
其它報紙也有用的,只不過常常是一逗到底,最後來個句號,或者是引用一些淺顯易懂的標點,比如問號和感歎號等等。
基本文化的相似性讓兩岸的交流很容易的。
《流求時報》的檄文像在黑夜裡突然在天空中炸響的一枚禮花彈,嚇人不說,它出的五顏六色的光茫,就如同各個階層不同的反應一樣,各有特點。
小市民階層的反應平平,關心的不多。
他們主要認為現在生活不錯,為何要打仗呢,並表明打仗主要損失的還是普通百姓,這不好。
再說了,何必管那北方地區過的如何?過好自己的生活為上所以何必打仗呢?
他們的生活依然如舊,該幹嘛幹嘛去。
知識界裡的人就韃靼人的由來產生了不同的看法,至少有四個版本的說法在他們之間爭論。
至於說北方漢民嘛,歸南來的就當是漢民,留在北方的就當時韃靼人,聖人早就有言,夷人入華夏則為華夏人,華夏人入夷則為夷人,如此微言大義,何必糾結?!
但是戰爭嘛,能不打最好。
商界內的反響更是不同。
不支持流求態度的多為不小商販,他們認為這破壞了來之不易的和平經商的環境,萬一戰爭擴大化了,全完了。
有什麽分歧,大家可以坐下來談嘛。
大商大戶則普遍支持流求的態度,雖然他們基本上不表態。
韃靼人的管治壓縮了他們經營空間,雖然大宋的市場已經足夠大,但是,如果北方之地能夠拿下來他們不在乎再多一些市場。
不表態,不代表不支持,他們仍然與流求商貿火熱,雙方有來有往很是熱鬧。
武將們的看法同文官們差不多,分成兩派,當然,所有的爭執都是在私下裡的。
以呂文德為的極少數大軍閥宣揚要支持流求的行為,事實上,當戰爭和談之後,他們真的有些受不了文官們的掣肘了。
他們懷念先前那種不戰不和的微妙局面,那時,他們的權力太大太自由了。
如果支持流求的行為,也一樣能達到那種局面,那麽他們自然要暗中推動了。
但是,一些中下級別的軍官則不太支持這樣公開的挑釁,沒有戰爭,但是仍能領著俸祿,這是大多數中下級別軍官們的夢想呢。
文臣們則不太一樣,有熱血的中下級別官員,他們幻想著收復北方失地,甚至可能隨著大宋的地方的擴大,都有可能升到更高的官職。
但是沉穩派還是居多,特別是大宋的權力核心。
他們在官方的邸報上,多多少少寫了,要珍惜眼下來之不易的和平,以和為貴,擱置爭議,共同展,一切都要向前看,以民眾的利益為重戰爭對誰都不是好事情,總之大概貌的意思就是這樣了。
張國安島主看了他們的邸報後,一點點也沒有出乎意外,他們一定會這樣的,特別是既得利益者們,老牌高位者,才不會為不可測的事情冒險活在當下這種想法,就是他們公開引領的思想潮流!
安靜安慰自己的丈夫說:“如果換成我們是他們,我們肯定不會這樣短視但是理解他們吧,都是古人,人情味兒還是有的,但是戰略眼光嘛,比不上我們,別要求太多了。”
張國安島主冷笑了,他們沒有戰略眼光?!
他們有的是,只不過又是想利用別人!
平章賈似道現在是極端保守主義派的總代表,極端守舊而討厭改變現狀。
事實上,他的背後不僅有大宋官家趙禥和謝老太后的支持,還有權力核心們的支持。
這倒是能讓張國安島主理解,大家好不容易爬到這樣高的位置,誰也不想隨便改動,出現什麽不可控的變化……所以說活在當下最好嘛,呵呵。
現在的局面是,樞密院院使吳堅,兵部尚書余天任,參知政事和計相等人少有的真誠團結起來,他們對一些主戰的言論分外痛恨,認為那是不顧大局,妄圖搞亂來之不易的安定團結大局的小人!
但是,他們對《流求時報》上《**韃靼強盜集團》的文章卻大為喜歡!
他們是守舊是不思進取是害怕冒險,但是他們不是傻子……他們希望大宋內部不出意外,平平安安的展,但是也知道外部的韃靼強盜集團對他們是巨大的壓力。
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個不知死的家夥,跳出來公然對抗韃靼強盜集團,完全把戰火都引到了他自己的身上,那麽,這簡直是上天送來幫助大宋的神助手啊……
幾個權力核心在大宋官家趙禥和謝老太后面前,就這個《**韃靼強盜集團》的檄文紛紛表態,他們從各個角度說明了此事對大宋的處。
計相的話最具代表性了。
“官家,如今這軍費需求已經少了三成……剛才聽聞兵部余尚書所言,大軍的戰力反而比先前提高了,此時正是維持展階段,萬萬不可開啟戰端,眼下帳上剛剛有了些余錢,如果沒有大的變化,待秋稅時,不會如以往那樣緊張了。
嘿嘿,若是今年再來一次風調雨順,秋後降一降稅額都是可以商量的……”
大宋謝太后當時在珠簾後不小心笑出了聲,其實這樣有失了體統,但是沒有一個人在意……大宋官家趙禥以掌拊額,滿面通紅,恩出於聖上啊,好幾年沒有這樣的機會!
如果今年能由自己宣布降稅,那會是怎麽樣的榮耀?!
現在,他總感覺身上有些不舒服,但是太醫又查不出有什麽毛病,只能說是因操心國事,有些傷神了。
他需要做一些他們喜歡做的事情來緩解一下自己的不適感。
樞密院院使吳堅低聲說道:“聽聞流求在最近的一次戰鬥中,死傷了四百余人,他們都是氣得暴跳如雷……這才多大的傷亡,有些狗肚雞腸,但是,這也說明他們的兵力不足啊。 ”
平章賈似道高興地看了一眼他,這個腐儒也是滿有眼光的,他說:
“確實如此,他們人數實在是太少了,想有作為也是空說無力……”
軍部尚書余天任插話道:“看他們的檄文,條條如刀槍,絕不是空說!”
平章賈似道苦笑了一下,這個家夥真會打岔!
但是謝老太后還是原先那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她細聲說道:“非哀家多言,支援流求,如有所需,內府庫裡也要出上一份……如今皇宮費用太過奢侈,老身有此許不安……”
軍部尚書余天任咽了一口唾沫,趕緊閉上了嘴,自己還沒有謝老太后明事。
計相大大方方地說:“不必節省這一點點的費用,開源節流當是經濟天下之道,不可過於依賴一方……”
最後,他們到底是商量出了他們認為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