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安興奮是興奮,但是接下來的工作又忙起來了,他不得推遲了回程的時間。∑,
他確實是有計劃的來發展,但是必須不斷地調整來應對現實情況。
張國安一面借用劉錢行首和王全四處放風,另一面仍在借用小報這種大宋人喜聞樂見的形式來發布各種軟文,這一些都花不了幾個錢鈔。
一時間,流求大島也成了臨安城地區民間的一個熱點問題,但是它不是現在最熱的問題。
左丞相程元鳳的各種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被翻出來了,特別是他和公認的大奸臣丁大全的一些來往的緋聞。
監察禦史陳宜中這時候出手了,他正式彈劾左丞相程元鳳與丁大全私人交往過密,所做之事,令人不齒;同時縱容丁大全作惡,搞小幫派小團夥行為,並為其作惡護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當時大殿上的群臣一片寂靜。
大宋時期,監察禦史上任之後,必須要在一百天內完成一件對人或對事情的彈劾!
而且,監察禦史可以風聞,而且不怕錯
左丞相程元鳳當時在大殿上靜靜地跪著,他已經脫下官帽了,就擺放在他的旁邊。
他低著花白的頭顱靜靜地聽著監察禦史陳宜中對自己的彈劾,他的動作是大宋時期官員被正式彈劾時,標準的動作。
大宋初期,行使監察職能的禦史彈劾官員還很少有涉及到宰相級別的彈劾,到了大宋中期,禦史則與宰相分為敵壘,以交戰於廷。
這裡原因很簡單,大宋官家的權力得到了進一步的加強了。
大宋官家趙禥這時又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他的師臣平章賈似道事如何是好?
這時。平章賈似道假惺惺地說:“個人私事,用不到這般模樣吧?”
青年才俊,監察禦史陳宜中此時接過話來說:“彈劾在某,處置由君下所知,民間百姓就此事已經呶呶不休
這句話的意思是,某只是說說。如何辦還是看你們了,不過他在民間的民憤極大!
平章賈似道假惺惺地瞪大了眼睛,說:“怎麽到了如此地步?!”
這時左丞相程元鳳抬起身來,對著大宋官家趙禥說:“臣無言以對,乞致仕
他現在心裡真是一片冰涼,忽然對官場毫無留戀之情。
現在,明顯是有人捕風捉影式地中傷他,那個監察禦史陳宜中分明是賈平章所提拔,但是大宋官家趙禥此時一言不發。真是讓他極度失望。
他也做過監察禦使,知道這是他們風聞而行事的權力。
大宋官家趙禥這時急了,說:“不可!”
平章賈似道也假惺惺地說道:“左丞相為人如何,天下皆知,豈能因為平時或不檢點的小事而輕易言辭?”
左丞相程元鳳一時心裡更是大怒,那些傳聞哪有一件事情是真?!某如何能與丁大全同享一個歌伎?!
這時,一個大臣進言到:“那些小報非議大臣,理應加大整肅臣請加大處治!”
平章賈似道這時候不讓了。說:“若是小報所言皆虛,有誰肯理會?若是了又能如何?皆隨它去吧
大宋官家趙禥猶豫了半天,說:“再議!”
散朝後,大宋官家趙禥專門留下左丞相程元鳳言談,但是他去意已決,最後隻好以守少保、觀文殿大學士讓他致仕。
這一次是平章賈似道的大勝!
或者是民間的輿論力量?
平章賈似道又和監察禦使陳宜中暗中商談了一下。
平章賈似道樂呵呵地說:“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監察禦使陳宜中拱手道:“願隨平章心願!”
“那幾家小報,可否能控制於手?”
“平章。不如另設一家,假他人之手,尋一些落魄書生,是否更會如臂使指?”
“嗯,好辦法!你想外放到哪裡?”
“在下想去浙西
平章賈似道目光炯炯地說:“好。到窮困之地從事,更容易做好果然有眼光!”
監察禦使陳宜中面色平靜地說:“謝平章栽培!”
後來不久,臨安城內又出了一份小報,三天一期,它的版面清晰,內容有趣,而且時不常讚美一下大宋官家,偶爾提一下平章賈似道在鄂州反擊戰的趣事
張國安一下子就發現了這份小報,有心也想在上面發些自己的軟文,結果人家拒絕了,不差他這些錢!
張國安看了兩期的內容後就明白這份小報的來源了,一定是賈平章做的手腳,這種歌功頌德,偷偷夾帶私貨讚揚自己的方式真是太熟悉了。
他翻著眼睛想了想,這恐怕是歷史上沒有過的吧
算了,咱不管他們的官鬥還是什麽鬥了,現在的問題是,他要盡力擴大自己的在流求島上的生存空間!
他的硫化染料引起了大宋染料商人的注意。
前文說過,這個時空裡染色用的染料,大都是以天然礦物或植物染料為主,天然染色中使用植物染料為最多,用途也最為普遍。
比如藍色染料用靛藍;紅色染料便用茜草、紅花、蘇枋;黃色染料就用槐花、薑黃、梔子、黃檗;紫色染料用紫草、紫蘇;棕褐染料用薯莨;黑色染料用五倍子、蘇木等。
染後的效果,就只能呵呵了。
這一天,一個大宋染料商人親自前來拜訪,兩人客套一番後,那個商人直接問道:“張大商所言那硫化染料不掉色,可謂屬實?”
張國安馬上笑著說:“這世上沒有不掉色的染料,只不過硫化染料比現在的染料好五倍罷了。”
張國安看看自己的大袖子上的顏色,那青色才洗了兩水,現在顏色都淡成什麽樣子了。
在禦街上,只要不是穿著新衣服,那衣服就沒有不掉色的。
再差的硫化染料, 也比你大宋只能用直接性的染料強!
那個人高興了,若是好過五倍,這就和不掉色區別不大了。
他又問道:“那價錢上能是幾何?”
張國安算了一下這個時空靛青的價錢,說:“大致相同
那個商人大樂,說:“幾時能有貨物?!”
張國安說:“我手上沒有,這要靠你自己來加工。”
然後他又把相關的事情講給那個商人聽。
那個商人看來只是個行商,但是,他捋著胡子想了一會兒,說:“此事好辦,在下願意加工生產,也同意張大商的條件!”
張國安心裡高興了,看看,什麽叫思想工作?
利益,就是最好的老師。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