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湖製置副使呂文煥確實是被大哥呂文德派到了流求島,而且,他是和黃祖隊長一起來到八道河地區的。
呂文德曾經向黃祖隊長暗示過,只要他可以留下,一個統領官職是肯定的,而且可以全面主管自己的親軍燒炭團。
可以讓別人帶自己的親軍,先不說官職大小,這首先就是絕對的信任了。
黃祖隊長的打法讓呂文德驚豔不已,他甚至都補充了自己的對戰爭的認知。
固城堅守是應該的,但是,城外可以放上一支這樣的軍隊,不管是騎兵也好,步兵也好,完全有大用處。
他們對韃靼大軍的後勤運輸造成了很大的破壞,這有力幫助了他們守城。
而自己先前的打法太呆板。
但是,他的誠心誠意沒有打動黃祖隊長。
這裡不是職位高不高的問題,而是他自己感覺離開流求以及那裡的朋友們越遠,越覺得自己的收獲越少。
他現在離不開流求了。
兩人在這一路上相談也非常和睦,只不過大家在大宋和談的問題上看法有些許不同。
不過,黃祖隊長讚同對方說的,這場戰爭讓百姓遭了大難了,停了是對的。
呂文煥也讚同他說的,韃靼人的合約可信度不高,斷然不可完全相信。
黃祖隊長帶回了自己的小隊,但是已經有十八個人埋藏在襄陽地區了,他們和其它因守衛襄陽城而陣亡的士兵一樣,沒有被隨隨便便埋了呂氏集團花了錢鈔建了一個義塚園,並著人定期打理。
他的六弟呂文煥都知道韃靼人的合約不可完全相信,他自己焉能不知?
他們隨時會翻臉!
韃靼人先前求他建起的那兩個所謂商榷用的兩個堡壘,若是他們沒有轟天雷這武器,想想都後怕,定會成了切斷自己與樊城聯系的障礙!
韃靼人非我族類,其心不善,萬萬不可失了小心二字,他把細作放得很遠,特別是針對退到四川北部的阿術部。
他只能說暫時放下心了,韃靼大軍現在確實很平靜。
其實大宋人不傻,可能有相當一部分人是“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甚至可能是今天玩死,明天不管了”的人,但是至少平章賈似道這條老狗不是。
如果是的話,他不可能想出背後偷偷支援流求打山東半島的辦法來,那個大宋官家可能不會反對,但是其它大臣也不會默認而集體不出聲反對,這條老狗可能在局部能完成言論專控,但是不可能做到控制一切。
在偷偷支援這一點上,他們集體無意識了,真******精明啊,把流求衛隊當成擋箭牌了。
其實當張國安島主想開了後,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任何報復對手的行為都是對流求更會有最大的傷害。
那條老狗背叛自己與韃靼強盜集團和談,至少還是清楚大宋的主要敵人是誰,沒有盲目相信對手。
那條老狗打壓言論,至少那些學生沒有死吧?!
認了。
或者用想著那條老狗如果沒有自己的幫助他會怎樣的辦法來出氣。
應該是在四年後的1275年,那時韃靼軍隊已攻佔了鄂州,大宋太學生提議賈似道親征出戰,在群眾壓力下,賈不得不上陣。
他當時偷偷地給帶兵的丞相伯顏送上禮品,請求割地賠款,但伯顏拒絕議和。
都是丞相,但是兩人出身不同,他賈似道是文臣,真要帶領大軍,他遠不是對方的對手。
同樣,如果有機會同在朝廷中,他也會玩死伯顏。
接下來的丁家洲之戰,大宋軍隊十三萬精兵大敗,軍士死傷逃亡不計其數,天下輿論大嘩,韃靼軍隊又直逼臨安,朝野一片震恐,要求殺之以謝天下。
在強大的壓力下,謝太皇太后說:“似道勤勞三朝,安忍以一朝之罪,失待大臣之禮。”
但是無用,群臣瘋了。
謝太后被迫將他免職,但此舉仍無法平眾怒,朝廷內外都堅決要求處死賈似道。
謝太皇太后又無奈,隻得把他貶到偏遠的廣東一帶。
縣尉鄭虎臣家裡曾受過賈似道《公田法》的迫害,為了報仇,他主動要求押賈似道去貶所。
在押解的路上,鄭虎臣多次提醒,讓賈似道自盡,但他不願就死。
鄭虎臣想盡辦法,勒逼折磨,到了木棉庵時賈似道自知再也活不下去,就服冰片自殺。
怎奈一時並不得死,只是肚泄,鄭虎臣氣憤不過,在廁所內處死了賈似道。
哈哈,沒有我們來,他會像一條狗一樣殺死在廁所裡,成了全體文武大臣的背鍋俠!
想想他死時的醜態,張國安島主不由不叫了一聲:好!
心情更加好了些
呂文德也是清醒的大宋人。
他讓自己最喜歡的六弟呂文煥帶著一千親兵,五條河海兩用船來助戰,這本身就是一筆不菲的投資。
這個時空,廂兵或是戰兵都不算什麽,隨時讓他們乾各種雜活。
唯有親兵不用乾。
親兵是可以為自己死戰到底的絕對根本,所以,這一千人相當於一萬人也不是錯。
這個老家夥也希望山東半島那裡真的能死死拖住韃靼人,不停地讓他們出血。
大宋真的不缺少聰明人。
當呂文煥和黃祖隊長他們兩個人一起出現在八道河碼頭時,不,現在應該叫港口了,這幾年,按這個時空的標準,他們已經完成了港口的基本建設。
呂文煥看著那一條條伸進海裡的水泥堤壩,他們完全起到了棧橋的作用,通過那堤壩上的碼樁子,它可以讓更多的海船停靠。
他說:
“我早有過耳聞, 這裡的人已經把那騾馬水泥用到極至了。看看這個港口,真是蔚為壯觀,竟可以同時停靠千百艘海船!”
黃祖隊長也是心情激蕩,他知道呂家在這裡有主掌之人,定時寫信給呂家,所以這裡有何變化,那是很自然就知道的。
張國安島主親自來碼頭接他們了,陪同他的還有呂雄。
張國安島主同呂雄不一樣,他不是為了迎接呂家人而來的,他是專門迎接黃祖隊長。
黃祖隊長在襄陽城地區的表現很好,而且,他還能拒絕呂文德的政治誘惑,重新回歸,這至少有一種忠城精神。
呂家集團派出重要成員來流求,當然會先發信通知了,呂雄管家馬上重新打掃自己的別墅,好地方是要給家族最高層人員住的。
他的行為,讓張國安島主想起來自己竟然忘記修建高等級賓館了,那個利潤才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