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華萊士的軍營設在一處依山傍水的山坡上。
環視周圍,北面山腳下綠樹掩映的是流不盡的福斯河的河水,後面則是綿延的奧奇爾丘陵,如一道堅實的牆壁,拱衛著後面地廣人稀的蘇格蘭高地。
西面遙遠的山峰是高聳入雲的羅蒙山。
腳下的河谷是這兩大屏障之間唯一的門戶。
福斯河在本來就寬闊的谷底形成衝積平原,河道鬥折蛇行,曼妙回轉,劃出一個又一個水草豐美的河曲,上面本來應該到處是星星點點漫步著雪白的羊群……但是它們好像也知道即將要生一場人類之間的大戰,所以全都消失不見了。
福斯河流向東綿延遠去,在遠處的河口地帶散為無數的港汊,浸潤出一大片濕地,最後由福斯灣流入北海。
西南山腳下全都是一望無際的綠茵,那就是蘇格蘭中部的低地平原了……在那裡威廉·華萊士領導的農民反抗軍將要同長腿愛德華領導的英格蘭軍隊、愛爾蘭雇傭軍、法蘭西雇傭軍打一場生死之戰!
當然,威廉·華萊士也得到了蘇格蘭貴族的許諾,他們同樣會在戰場上助戰,就像上場戰鬥一樣。
威廉·華萊士在軍營裡巡視。
他看見戰士們的士氣很高。
有的戰士在認真擦拭著自己的武器……他們經過了幾場勝利後,武器雖然沒有完全形成製式化,但是也奪下了相當多的軍用品。
威廉·華萊士很滿意看著他組建的一支千人長矛隊的訓練,他們共進共退,同時出矛收矛,非常有節奏感……只要經過一場血戰,他的長矛隊就完全成形了。
還有的戰士在擺弄著床弩與石炮……威廉·華萊士已經知道長腿愛德華也組建了床弩隊與石炮隊,他驚奇於長腿愛德華如同韃靼強盜一樣善於向對手學習。
還好,他手裡還有一些黑火藥“炮彈”,要不然,這場戰鬥就將完全是冷兵器之戰了。
威廉·華萊士苦笑了一下,若是當年的隊長看到這般情景,一定會哈哈大笑……是的,這一場戰鬥就像兩個叢林部落、土著之戰。
流求軍隊確實有藐視天下其他軍隊的資本。
長腿愛德華則在軍帳裡同他的將軍們在地圖上指來劃去。
由於床弩與石炮的出現,他們正在重新調整他們的隊列,再像過去那樣站列怕是要吃大虧。
長腿愛德華冷靜地說道:“將軍們,你們別忘了他們還有一種會炸的東西……”
一個將軍恭敬地回答說:“我們不僅要避開射程,還要分散一些……”
“他們最先用的床弩和石炮……他們會把陣地設在兩百步之內嗎?”
“他們不是傻瓜,肯定不會!”
長腿愛德華點點頭,他從來不在戰場上把別人當傻瓜。
他用談判的辦法拖延那些農民暴徒,從而獲得了充足的準備時間。
他用繞過約克城攻擊農民暴徒老巢的辦法把威廉·華萊士他們逼出來了,讓他們主動放棄了一座重鎮。
這些手段讓他的將軍們佩服之極,無不對他唯命是從。
長腿愛德華冷靜地說:“這是一場新的戰鬥,也是一場最後之戰,打敗了威廉·華萊士就是徹底打敗了蘇格蘭人……我們會享受千年的和平。”
蘇格蘭的福斯灣。
一條東方式的三桅海船暫時停泊在那裡。
李傲和剛上海船的一個蘇格蘭商人正在談話。
他大為震驚地說道:“什麽?你們的羅伯特·布魯斯公爵沒有用礈槍攻打英格蘭人,卻把它們連同你訓練的槍手都借給了長腿愛德華?!”
那個蘇格蘭商人低頭說:“是的……我猜他們達成了什麽私下協議……這讓我太失望了……”
噢……李傲滿臉的痛苦,這不知道會給威廉·華萊士帶來多大的傷害,或許,他們還會以為我們在背後支持英格蘭人!
真實的情況不是這樣的……
李傲馬上問道:“這條……福斯河可以通行一千噸的海船嗎?!”
那個蘇格蘭商人想了想,說:“福斯河很深,我見過它通行六十槳的大海船……”
李傲的手指在茶幾上飛快地彈動著,在歐洲地區,六十槳的海船不過五百噸……如果他冒然進河,雖然逆流而上不怕擱淺,但是其它水文情況一概不知,或許有想像不到的危險。
但是,這是就方便接近威廉·華萊士他們最好的方法,若是走6路,加上運輸物資的時間,恐怕要一個月後才能到。
如果借著北海終年不斷的西北風逆流而上,他們或許能在五天之內趕到。
好吧,這個險值得冒了……而且這本來就是他的工作。
李傲的三桅海船直接插進了福斯河口!
還好,三桅海船的風帆被西北風吹成了滿帆,在福斯河的逆流中,他們奮勇撲向蘇格蘭的中北部地區!!
西南山腳下的蘇格蘭低地平原。
一場生死大戰開始了。
但是,雙方不約而同地把自己的隊伍擺放在離對方足有五百米遠的地方。
他們兩支隊伍彼此都現,他們的床弩與石炮都用不上了。
長腿愛德華騎著戰馬,他對身邊一個披著鐵甲,戴著鐵盔的人說:“威廉·華萊士是一個聰明的家夥……但是他不會選擇!
選擇永遠比奮鬥重要……他想不通這個道理。”
那個人同樣也騎著戰馬,他默默地點頭認可,這話聽起來有道理。
威廉·華萊士同樣也騎著戰馬,他同樣冷靜地看著對方的隊形……英格蘭軍隊與自己一樣,主力隊伍都避開了對方的床弩與石炮的直線射程,而改成了側冀進攻。
這相當於換了一個戰場一樣,沒有人敢迎著床弩和石炮去衝鋒。
英格蘭的軍隊在陽光下閃閃亮,無數彩幡旗幟在他們的身後招搖著……他們的人數和軍威都遠勝蘇格蘭農民反抗軍。
威廉·華萊士能感覺到有的戰士有些不安了,甚至他還看到一些旁觀的貴族私家軍都有些騷動了。
這是極其不好的兆頭……
他騎著戰馬在陣地前來回跑了一圈,巡視了一番後猛然停住戰馬。
白色的戰馬嘶鳴著,奮力揚起了它的前蹄。
威廉·華萊士的長在空中張揚了起來。
他喊道:
“戰鬥,你可能會死;逃跑,至少能苟且偷生,年複一年,直到壽終正寢。你們!願不願意用這麽多苟活的日子去換一個機會,僅有的一個機會!那就是回到戰場,告訴敵人,他們也許能奪走我們的生命,但是,他們永遠奪不走我們的自由!”
農民反抗軍的戰士們激動了起來,他們舉起了武器高喊道:“為了蘇格蘭!為了自由!戰鬥!戰鬥!”
威廉·華萊士平靜地點點頭,士氣來了。
ps:感謝書友老江、看書136o、蕭湘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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