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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隊員一萬村長”是張國安島主和他朋友商量的結果……這個計劃的目的很明顯,歷來封建王朝都沒有把自己的管理范圍下放到縣城之下,也就是說在諸多村鎮中,主要靠當地的鄉紳,也就是一些大戶來代為管理。
這些鄉紳階層是這個時空中一種特有的階層,主要由科舉及第未仕或落第士子、當地較有文化的中小地主、退休回鄉或長期賦閑居鄉養病的中小官吏、宗族元老等一批在鄉村社會有影響的人物構成。
他們近似於官而異於官,近似於民又在民之上。盡管他們中有些人曾經掌柄過有限的權印,極少數人可能升遷官衙,但從整體而言,他們始終處在這個社會的清議派和統治集團的在野派位置。
他們眼下在大宋或是韃靼人管治的境內獲得的各種社會地位,正是這個時空的統治結構在其鄉村社會組織運作中的典型體現。
他們同時扮演朝廷、官府政令在鄉村社會貫通並領頭執行的角色。
各個統治集團的政令、法令,無論采取何種傳播方式,欲使之傳遍鄉村社會,都必須經由鄉紳階層曉知於民。
當權者只需將政策、法令告之鄉紳,余下對鄉民的宣傳並使其執行的過程便由鄉紳負責。此種相當於統治階級最基層的政治地位,除鄉紳階層之外,其他階層很難承擔。
他們同時還充當鄉村社會的政治首領或政治代言人。
在相對穩定的封建統治秩序下,鄉村民眾對朝廷政令及各種賦稅的服從或抗爭,首先反饋到鄉紳那裡,並聽從鄉紳的建議,爭取鄉紳的認同,再經鄉紳向官府反映民意。
在這個由下而上傳遞鄉村民情民意的過程中,鄉紳刻意塑造自己作為一方民眾政治首領的形象,有時甚至與鄉民團結一體,充當鄉民利益的保護人,在經濟發生危機、朝政**外顯時期,這一點尤為明顯。
因此,鄉紳階層是封建統治者與下層農民之間的橋梁……它一旦松弛、分解,社會政治秩序即會出現無序。
這些鄉紳階層經濟地位的高低主要表現在:佔有土地,擁有房產,承擔的賦稅及對鄉村經濟的間接支配力等方面。
每個階層的經濟地位都與土地佔有量聯系在一起,鄉紳佔有的土地遠多於農民,從土地中獲取的經濟利益高於農民,其經濟地位通常也高於農民。
鄉紳的經濟地位還可以從對鄉村經濟的間接支配力上反映出來,他們通過出租土地,控制租地農民的經濟利益,通過領頭集資修建水渠、道路,把持鄉村經濟生產要素,通過捐款救災,穩定當地民心,減輕官府的壓力,維系著與鄉民、官府的經濟關系。
鄉紳階層始終是儒家文化最可靠的信徒,特別是在朝代更替,皇權易主的年代,鄉紳捍衛儒學的決心和勇氣更勝官吏一籌。
這種對儒學長期不變的情有獨鍾,奠定了鄉紳階層在社會上享有較高的文化地位。
鄉紳階層的文化地位還與自身組成成分有關。
鄉紳中的一部分人是通過科舉考試、退任或已在鄉村休閑的官員。
這些人一生中曾經有過的高官厚祿、榮華富貴,都與對儒學的虔誠和追求緊密相連,他們從科舉制度中得到的不僅是入仕之途,同時也以此作用於儒學的發展,無形中影響著周圍的人的文化價值觀乃至社會價值觀,在這個過程中又逐步確立了自身在鄉村社會中的文化主導者地位。
鄉紳還對鄉村社會長期存在的族權,對鄉村社會的治安擁有管理與裁判權。
通常情況下,族長由鄉紳綜合宗族意見推舉產生,或者得到鄉紳的合作認可;有的鄉紳本人就是族長,對一族擁有道德上名義上的首席權。
此外,鄉紳出資辦地方治安隊或團練,大多還自任頭領,對鄉村社會治安進行控制、操縱,特別是在邊遠鄉村,鄉紳的軍事控制權尤其明顯。
由上可見,鄉紳階層是這個時空社會中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階層,他們的各種權力和社會地位,相當一部分是皇權默許甚至授予的。
上層統治者的目的是讓鄉紳在皇權不容易支配到的鄉村社會裡,控制底層人民,以補充地方行政能力的不足。
同時,鄉紳又從宗族、統治者這些既得利益者處得到支持,這種這種管理方式既可維護上層統治者的利益也維護宗族利益,在兩種勢力的支持下,使他們成為鄉村民眾的代表,構成統治階級在官府之外的又一股勢力。
流求島境內與大宋的情況完全不同,他們基本上是新建社會,很多地方與大宋不盡相似,但是他們發展的一切又都不可能擺脫大宋的影響。
所以,如何建立自己的鄉紳文化制度,這是一個很現實的中期目標。
張國安島主先前對王德發主家說:“我們對流求衛隊隊員的訓練完全可以讓他們有能力組織起二百至五百人,一百多戶人家的農業生產……農業種植技術好辦,但是缺少了農業原動力……”
王德發主家笑著說:“除了畜力外,每個村子增加一兩台低壓鍋駝蒸汽機問題不大,連普通鋼材都不用著,鑄鐵就可以了!
別看每個村子隻多了十幾馬力的原動力,這就白白多了幾十個壯勞力的工作……”
在張國安島主他們的設計中,這樣的比大宋境內略小型化村級單位裡,農民每家每戶的土地他們是私有的,可以**開發,而且也可以聯合開發……當然,他們要在一個合格的村長的帶領指揮下才行。
這裡的農村全都是新來的農戶,幾十年間也來不及建立起可能比美大宋鄉紳文化的體制,只能靠著事先未雨綢繆的安排了。
流求衛隊的隊員們是天然的村長人選,他們在軍隊裡受過一定的文化教育,而且由於流求島本身的特色,他們大都有從事農業生產的經驗,少數人還有工業生產的經驗。
軍訓期間的支農、支工經歷豈能是只有一個幫忙的作用?!
還有他們的組織性和紀律性肯定遠超一般的農民農戶……最重要的是,他們對流求式的規定和要求應該具有先天性的服從能力。
流求島現在還沒有鄉紳階層,那麽用張國安島主的話說,他們就只能建立認同自己社會特點的基層人員。
可以單乾,同時還可以聯合開發,這樣的組織形式最適合搞一些經濟農作物種植。
至少在現在,在流求島上,種植糧食已經成為不算合適的農業生產了,對這一點,一些頭腦比較靈活的農民看得很清楚。
他們不用引導,也不用做思想工作,因為他們都是來自於商業思想非常深厚的大宋地界……那些農民還遠沒有被鎖死在土地上,韃靼強盜集團也根本還沒有機會限定他們的自由,所以,他們接受新物件,新方法的能力依然很強大。
張國安島主和他的朋友相信,他們完全可以建立起具有自己特色的社會組織形式……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