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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血戰(8)
魔鬼們的統領名叫拜爾,他是九層地獄第一層的領主,也是魔鬼的君王最為信任的一個下屬,有數萬年之久,他一直隻為血戰盡心竭力,這點也讓很多魔鬼嘲笑或是輕視他——拜爾最初只是一隻面容模糊的劣魔,一路攀爬到第一領主的位置表明他既有智慧,也有力量,最為重要的是受到了命運之神的眷顧——有多少低階惡魔是因為各種不可預測的意外或是差錯墮落甚至消亡的?根本是數不勝數,而他成功了。 w w w . v o d t w . c o m他將原先的第一層面領主扎瑞爾囚禁了起來,有謠傳說他正不斷地汲取著這位強大的深獄煉魔的力量。無數魔鬼希望能夠完成他做過的事情,但這個時候,拜爾卻令人失望地停頓了下來,他似乎對地獄的欺詐、結盟或是背叛之類的小把戲感到厭倦了,他的野心像是熄滅了,深獄煉魔固守在第一層的青銅堡壘之,既不參與到其他魔鬼領主的戰鬥,也從未對阿斯摩蒂爾斯那張最為光輝與崇高的寶座產生任何的覬覦之心。
也許他確實是對阿斯摩蒂爾斯,也是魔鬼的君王充滿了臣服之意,但這讓很多魔鬼們失去了機會,也不怪他們總是會低聲詛咒,拜爾身幾乎無法找尋的到錯誤與漏洞。
但維茵的情報還不會那麽快地傳遞到拜爾耳,像是葛蘭始終只能見到魔將之下的小人物那樣,魔鬼們不相信維茵真的會背叛格拉茲特,直到維茵幾乎為他們打開了一個缺口。如果不是那個身著白袍的龍裔術士,魔鬼們或許會在這場血戰先勝一籌,可惜的是他們的攻勢最終還是被破壞了,蛇蠍魔們堅持如果沒有那個人,他們將會成為扎入惡魔心的釘子。
現在正在血戰戰場的只有三位魔將,同時展開三列陣線,而每組陣線都有三個哈瑪魔以的高階魔鬼負責指揮劣魔等低階魔鬼以及祈並者,而連續接見了葛蘭兩次的魔鬼正是其的一組,一個哈瑪魔,一個恐納魔,與一個深獄煉魔,他們在葛蘭離開後爭執不休,如果他們確實可以爭取到維茵,那將是一個再大也沒有過的功績,甚至一場血戰的勝利還要重要,但如果這只是一個陷阱,而惡魔們的第四軍團長也只是一個誘餌呢?
哈瑪魔認為,如果他們繼續躊躇不決下去,那麽作為一個混亂信仰者的惡魔維茵,很有可能改變原先的主意——如果他們所跟隨的八魔將之一佛格斯知道了,也許會狠狠地懲罰他們,也許會直接將他們降階,或是更糟糕地,將他們直接轉化為劣魔,所以說,他們最少應該讓佛格斯閣下知道此事。
但恐納魔認為,這種做法是極其不妥當的,因為他們的轉述可能讓惡魔的話變得更為可信,佛格斯閣下如果錯誤地認可了此事,又發現這只是惡魔們的一個圈套的話,他會因為他們失去這個機會更為憤怒,到那個時候,也許三隻劣魔的體液不足以熄滅他的怒火。
而他們之最為高階的魔鬼思考了一段時間後,還是認為他們不應該隱瞞這份情報,“但我們需要更多的佐證,一個第四軍團長是完全不夠的。”
“那麽是誰?”哈瑪魔問道。
“費瑞克希爾。”深獄煉魔說:“如果維茵能夠拿來她的頭顱,拿來格拉茲特女兒的靈魂,我們可以相信他真的瘋了。”
哈瑪魔搖著頭,不怎麽相信這個要求可以被達成,但深獄煉魔保證,如果維茵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麽他們能向佛格斯閣下回報此事了——作為格拉茲特的左右手,
維茵的背叛不但是給六指的格拉茲特,也會給無序的惡魔們帶來致命的打擊,只要他存在一天,惡魔們的臉皮會被踏在魔鬼的腳下。但恐納魔顯然是支持的,而且哈瑪魔也不願意得罪一個等階他高的魔鬼將領,這個要求很快被傳達給了維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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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麽看呢?”維茵問,作為一個巴洛魔,他葛蘭或是阿瑟要高大出數倍,即便他坐著,葛蘭與阿瑟站著,他的視線仍然居高臨下,讓葛蘭覺得不安的是,整個帳篷裡竟然只有巴洛魔以及他們兩個,巴洛魔身纏繞著的火焰像是躁動的毒蛇那樣在帳篷漫遊,每次它們從葛蘭身邊掠過的時候,盜賊都會感覺到一陣深刻的寒意。
“他們只是希望無償地得到更多的禮物罷了。”阿瑟說:“這點巴特祖與塔納裡是完全相同的。”
“在惡魔的陣營裡這句話是個禁忌,”維茵寬容地說:“但你說的確實很對,阿瑟,貪婪是我們的通病。”
“問題是我並不準備無限制地縱容巴特祖雜種,”巴洛魔繼續說道:“告訴他們,想要費瑞克希爾的頭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是格拉茲特之女,並且有著神力,想要得到她必須架設起最為細密與堅韌的羅,而羅的誘餌可不能只是一兩個劣魔,告訴他們,”他看向葛蘭:“我可以達成他們的願望,但是,”他說:“他們至少要讓出足以令得費瑞克希爾心動的利益,讓她走出帳篷——與第四軍團長的帳篷不同,費瑞克希爾的住所是個移動的要塞,我們根本不可能進入其。”
葛蘭恭敬地彎下腰去,他想到了費瑞克希爾身邊的黑發龍裔,他看向阿瑟,巫妖從未掩飾過他與克瑞瑪爾的關系,他會警告克瑞瑪爾嗎?也許會,不過更多的是不會,像是葛蘭,他只會發自內心地祈禱那時候克瑞瑪爾不會隨侍在費瑞克希爾身邊,但那個可能性,太小了。
“對了,”巴洛魔又說道:“也許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讓你們知道一下,”他拍了拍手,兩張卷軸在空出現,然後猛地打開,伴隨著清脆的啪地一聲,葛蘭從面找到了名字:“別擔心,”維茵說,“這是格拉茲特交給我的。你們可以看看,”維茵說:“原本它們會在血戰結束之前還給你們,但現在,只要我與那些雜碎的交易完成,那麽它們是你們的了。”
阿瑟與葛蘭都沒有說話,一個憑借著從七十七群島最為強大的半神巫妖那裡得來的指導與教誨,一個憑借著與生俱來,但在瑪斯克的聖者降臨主位面後才得以浮現的力量,都確定了這兩張卷軸正是屬於他們與格拉茲特的。對於他們,維茵的背叛也許是件好事。
葛蘭接受了維茵的命令,他再次動身前往魔鬼那方,這是一個危險的工作,但如果他不做,那麽他要和克瑞瑪爾那樣陷入魔鬼與惡魔的血戰漩渦裡,在旁觀了幾年之後,葛蘭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到克瑞瑪爾,他曾經主人的十分之一,他之前的三十年畢竟不是一個施法者,而是一個盜賊與刺客。但阿瑟的身影只在帳篷短促地消失了一會,又重新出現在維茵的帳篷之外,他和維茵繼續秘密交談了一會,才真正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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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蘭在主物質位面的三個晝夜之後才回到了惡魔的陣營,這次他的任務有些危險,因為魔鬼與他之間可沒有契約或是交易,像是維茵做過的,他們可以處死任何一個使者,然後讓他們的使者繼續前者的使命,瑪斯克的護身符挽救了葛蘭的性命,讓他不至於被囚禁在深獄煉魔的戒指裡,只是他幾乎可以說是半赤裸地回來的。“看來你受到了相當熱情的款待。”維茵愉快地說道。
“他們認為您在欺騙他們。”葛蘭說:“一個卑鄙而又拙劣的陰謀,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在惺惺作態。”當然,魔鬼說的要難聽的多了,其還混雜著大量的深淵用語,葛蘭不是那麽熟練,也不想知道,反正不會是什麽動聽的描述,這樣如果維茵要他重複的話他也可以找到推脫的借口。
“那麽他們至少應該明白了免費午餐時間已經結束了。”維茵說,他幾乎擺好了餐盤和刀叉,但那些自詡睿智強悍的魔鬼們還能讓滴著油脂的鴨子從桌子飛走。
“的確如此。”葛蘭鞠了一躬,說:“我覺得他們只是在色厲內茬。”
“巴特祖雜種們總是如此,”維茵將書桌的件一推,“囉裡囉嗦,嘰嘰咕咕,以為這個位面裡的一切都可以通過口舌來解決——告訴我,他們最後還是退讓了。”
葛蘭並不那麽困難地露出了敬佩的神情:“是的,他們說需要考慮。”
“他們會告訴佛格斯。”但其他的魔將是否能夠知道很難說了:“你做的很好。”維茵說,伸出了被火焰繚繞的利爪:“接下來,我們只需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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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維茵所說,葛蘭在這之後沒有再接到與之相關的命令,他在惡魔的城市周遊,可以說是聊勝於無地為這位瘋狂的惡魔領主搜索一些情報,直到維茵召喚了他。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維茵說:“不過你可以安心一點,阿瑟會和你一起去。”
葛蘭看向阿瑟,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人類法師的阿瑟只是微微一笑。
在葛蘭與阿瑟離開之後,巴洛魔的臉也露出了異的表情,烏黯主君格拉茲特說過,無論多麽難以想象的事情,若是所有的一切都在證明它是真實的,那麽它是真實的——但維茵真的很難相信,雖然他很確定,如果他的法術沒有錯誤,阿瑟是無法欺騙他的。那麽說,黑發龍裔真的是一個贖罪巫妖嘍?他不知道費瑞克希爾是否知道此事,但烏黯主君格拉茲特是否清楚其的奧妙呢,維茵幾乎是立刻做出了一個肯定的判斷,雖然格拉茲特殿下也曾經被欺瞞與玩弄過,但那是一個無強大的女巫,而且她和格拉茲特曾經有著極其甜蜜的關系,他們幾乎有了共同的後裔——嗯,當然,他為之效忠的惡魔主君在這方面沒有什麽節操可言,但費瑞克希爾的態度表示,這個龍裔術士, 又或是法師是屬於她的。他若屬於格拉茲特,即便費瑞克希爾是他烏黯主君格拉茲特的女兒,也絕對不敢與其做出這樣親密無間的姿態。
一些疑問得到了解釋——有關於他為何能夠在格拉茲特這裡獲得如此之多的優待。巴洛魔向高背座椅一靠,座椅發出了曼妙的呻//吟聲,柔軟的胸部在惡魔的脊背遊移和按摩著,為他帶來舒適的享受。維茵閉眼睛,他的頭腦一刻不停地轉動著,如果不是阿瑟,他根本不會想到這個可能,畢竟贖罪巫妖一直被當做一個書寫在卷的單詞,從來沒有哪個不死者可以做到這一點,無論是主物質位面,還是光輝的界,以及黑暗的深淵,智慧的造物們或許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維茵看到過相關的書,那時候他是怎麽做的?好像是咧嘴一笑,順手將那卷人皮紙塞到了白骨書架的最內側,如果那不是三十三座象牙塔裡的圖書館,也許他會直接用它來擦拭自己的靴子。
而現在,在距離他不過一千裡的地方,有那麽一個活生生的贖罪巫妖,他和阿瑟是同一個導師,阿瑟出賣了他,換回了自己的契約——雖然要到他必須承擔的工作結束之後他才能拿到。
這也是維茵給予那些魔鬼的回答——克瑞瑪爾,他正是費瑞克希爾如今最為喜愛的一個寵兒,一個強大的法師與術士,而阿瑟可以用他的秘密要挾他,費瑞克希爾雖然很難對付,但如果她身邊的人出其不意,還是有可能傷害到她的……也許只是一個小傷口,但這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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