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葉鋅月和喬斯銘,其余的兩個人都變了臉色。
南驚言握著酒杯的手,骨節分明,眸中透著晦澀不明的光,眯眼看著易笑兮。
葉鋅月坐在南驚言身邊,笑的一臉驕傲對著南驚言說,“我姐姐是不是唱的挺好的?”
見南驚言沒有說話,她抬手在他眼前揮了幾下,氣呼呼的說,“我跟你說話呢。”
南驚言回過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勾唇笑的邪氣,湊近她說道,“沒有你唱的好聽。”
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清楚。
易笑兮心裡有些刺痛,抿了抿唇坐到了一邊。
聽了他的話,葉鋅月一下子笑彎了眼,抬手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嗔道,“哪有啊!”
“你唱歌還挺好聽的。”喬斯銘木著一張臉坐在她身邊,看也不看她,自顧自的說。
易笑兮有些吃驚的看了他一眼,眼眶稍暖了一些。
說起來,也只有喬斯銘沒有給過自己冷眼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除了葉鋅月和他說話,再也沒有人理過她,易笑兮一個人乾巴巴的坐在一邊,看著南驚言和葉鋅月親密無間,忍受著方啟凡不時放來的冷箭。
易笑兮靜靜的坐在一邊,就像是處在寒冬臘月裡一樣,身子融在雪裡,冷的她眼眶都痛了。
她想念的人,終於見到了,卻是她妹妹的男朋友。
眼裡還帶著對她入骨的恨意。
這個認知,讓易笑兮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惋去了一樣,痛極了……
終於結束了,南驚言送她們回去,到了樓下,易笑兮開口道,“鋅月,你先上去,我和南先生說幾句話。”
“姐,說什麽我不能聽啊!”葉鋅月撒嬌的說。
“快點上去。
見易笑兮沉著臉,葉鋅月一步三回頭的走了上去。
葉鋅月一走,南驚言半靠在車上,自顧自的拿出煙抽了起來,也不急也不看她。
易笑兮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走近了幾步一字一句的問道,“南驚言,你到底想幹什麽?”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而他還是葉鋅月的男朋友。
多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所以,她不信他不知道葉鋅月一直所說的那個姐姐就是她。
三年不見了,她已經看不透這個男人了。
今天晚上,他看起來在笑,目光卻冷的嚇人,嘴角噙著的都是冷酷的笑。
讓她害怕,讓她心驚。
“幹什麽?”南驚言輕笑著站起身,反問,
“我能幹什麽?”
易笑兮咬了咬下唇,冷聲說,“不管你想幹什麽,你離葉鋅月遠一點!”
南驚言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他靠近她一些,唇幾乎就挨上她的了,一字一冷道,
“如果我說不呢?”
“南驚言!”
“易小姐,看在你是鋅月的姐姐份上,我才對你客氣,我警告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南驚言冷著臉,寒聲道,頓了頓,話語中多了幾分譏諷,
“姐姐,我看是嫂嫂吧!”
“你!”易笑兮咬牙道,“你都知道?”
“你還有事嗎?”南驚言的臉上很不耐,沉聲說道。
見易笑兮不說話,他轉身就要走。
易笑兮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眼裡多了幾分哀求,“求你了,鋅月她什麽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南驚言冷笑了聲,眼裡似蒙上一層寒冰,厲聲道,
“放手!”
易笑兮身子一顫,慢慢的松了手。
再不看她,南驚言上車,揚長而去。
回到家,葉鋅月就迎了上來,好奇的問,“姐,你和他說什麽了?”
易笑兮扭過臉,打量著她這張與葉鋅晨並不想似的面容,好久,才問,“鋅月,你愛他嗎?”
“姐,你說什麽呢,我當然愛他啊!”葉鋅月微仰頭,眼裡亮晶晶的,似帶著興奮的光。
那確實是深愛一個人才能表現出的神色,易笑兮喉嚨緊了緊,想說什麽終是沒有說出來,起身回了房間。
她坐在床上,腦海裡出現的便是今天見到南驚言時他的樣子,冷漠,陰狠。。。。。
是,他的眼神是陰狠的,不管他笑的再燦爛,易笑兮能感覺到,他看著她的眼神中是帶著恨的。
恍然間她想起了三年前的南驚言,朝氣,驕傲,那時候他看她的目光是含笑的,溫柔的。
睫毛顫了顫,易笑兮緊緊的閉上眼睛,嘴角多了幾分自嘲。
呵……那時候!
坐了好久,她起身從箱子底下翻出一個紅本本,第一頁就是她和他的合照。
結婚證!
易笑兮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那個男人至今還是她的丈夫,她們沒有離婚。
而現在,他看她,目光冰冷,連一個陌生人都算不上,卻和她的妹妹親親熱熱。
易笑兮隻覺得自己的胸口悶疼,這三年來,她真的很想他,包括在南城來,偶爾她也總是幻想,也許有一天她就會和他不期而遇在某一條街道上。
可是,現實總是殘忍了!它的手悄悄動了動,就摧毀了她所有的幻想。
易笑兮躺在床上,就似發了一個世紀的呆一樣,好久,才回過神來,她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臉,眸底滿是堅決,葉鋅月和南驚言絕對不能在一起,就算南驚言沒有別的目的,她們也不能在一起。
葉鋅晨和南驚言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那麽和葉鋅月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了。
南驚言,你到底是要幹什麽啊?
…………………
一夜沒有睡,第二天一早,易笑兮向公司請了假,找到昨晚從葉鋅月那裡拿來的電話號碼,就打了過去。
“喂~”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易笑兮竟有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回了回神,易笑兮開口說,“是我。”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頓了一下,片刻,淡淡的說道,
“你是誰?”
易笑兮垂了垂眼簾,“我是易笑兮,南驚言,我找你有點事。”
“我很忙!”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易笑兮聽著電話裡的忙音, 眼底掠過一層繁雜,瞬間又撥了過去,幾秒鍾便又被接了起來,她忙說道,“南總,我不耽誤你多少時間,隻想和你說幾句話,有關葉鋅月。”
“南總?”南驚言的語調帶了幾分譏誚,寒聲道,“易小姐記性不太好,曠言早就沒有了!”
易笑兮倒吸了一口氣,頓在那裡不知道要說什麽,唇被她咬的發白。
南驚言似乎很忙,電話裡還能聽見他和別人說話的聲音。
低沉清冷,一字一句的就如砸在她心上一樣。
視線模糊了起來,眼前似蒙上了一層細細的水霧,她就知道,南驚言還在恨她,他這是在提醒自己,她曾經做過些什麽。
吸了口氣,易笑兮說,“南總,如果你不見我,我就去你公司見你,E-我知道在哪裡!”
“隨便你!”說完,南驚言就掛了電話,不帶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