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錯了嗎?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你,哥哥。”蘇晚坐在馬,任由馬向前走,除非馬兒走的路是錯誤的,她才會理會,這些天,她想了很多,想著自己做的決定,為何越想越覺得自己做的是錯誤的,是不是自己告訴了哥哥,哥哥就不會死了?
她甚至不知道怎樣面對娘親,哥哥的死她是罪魁禍首。
人總是這樣,當事情發生時,你會認為你做的事情都是正確的,當你反覆的琢磨,推敲就會慢慢的發現,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此刻,蘇晚就是這樣覺得。
每次蘇晚靠近大元村心裡有種幸福感,但是現在隨著越來越靠近大元村,蘇晚反而覺得忐忑不安,突然不敢見到娘親。
低頭看看懷中的酒壇,心情格外沉重。
心裡希望時間過得慢些,最好永遠都不要到大元村。老天沒有聽到蘇晚的禱告,大元村還是到了。
“晚姐兒,你回來啦。”
“呵呵,是啊!我回來了。”蘇晚笑的極不自然。
“晚姐兒,聽說你哥哥去了戰場,你哥哥真是了不起,是個大英雄啊!”
一路上,蘇晚抱著一個酒壇子,村民們看到她都要和她說話,她都快要哭了,卻不能發脾氣,也不能對著村民繃著一張臉,她只能扯著難看的笑容對著那些村民。
林氏聽說女兒回來了,慌忙跑出來,“晚姐兒,你回來了,怎麽還抱著一壇酒啊!我們家也沒個男人,也好。直接送給你爺爺和你大爺爺吧!”
說著,她走過去就要接過酒壇。
蘇晚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她強忍住心裡的傷痛,對著四周圍著的人笑了笑,“娘親,我們待會再說這個,我們先回去吧!趕了這麽久的路。真的好累啊!”
“也好。那好吧!我們回家。”林氏笑著帶著蘇晚回了家。
走到前院,林氏將酒壇放在桌子上,“告訴我這酒壇子裡裝著什麽。這麽輕的酒壇,若是有酒,抱著也會有液體在壇子裡晃蕩,告訴我這裡面放著什麽。”
蘇晚終於忍不住了。哭了出來,“娘。裡面,裡面是哥哥的,哥哥的遺骸。”
“什麽?”林氏整個表情僵住了,“遺骸。遺憾?你說是峰哥兒的遺骸?晚姐兒,你瞎說什麽?”
“娘親,哥哥他真的死了。”
“怎麽會?怎麽會?”林氏神色變得蒼白。整個身子顫抖的摸著酒壇,“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晚姐兒,你怎麽能夠這樣咒你哥哥,你給我回房間,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就不要出來,給我走。”
“娘親。”
算了,娘親心情也不好,姐也應該靜靜。
林氏抱著酒壇,其實她內心已經猜到了蘇晚說的事情是正確的,當日最後一個看到蘇峰的背影,她就有種兒子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雖然這個兒子越來越不聽話,但是畢竟是自己身上帶下來的一塊肉啊!
早晨蘇晚走過來,看到娘親一個人抱著壇子,眼神看著空洞,仿佛是沒有靈魂的木偶,看著娘親的衣裙,昨天娘親好像就是穿得這一套,看來娘親一晚上都沒有睡覺。
“娘親,你沒事吧!”蘇晚走過來關心的問,哥哥不在了,最親的親人就剩下娘親一人了。
聽到聲音,林氏轉過頭,“如果我沒有記錯,記得你有那個空間,靈泉水很是神奇,既然如此,你哥哥怎麽還會死去?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不給你哥哥使用?”
她仔細想了想,兩個兒女除了上次的事情,峰哥兒和晚姐兒根本沒有鬧過什麽矛盾,峰哥兒對自己唯一的妹妹很寵愛,不至於懷恨在心,故意不救治自己的親哥哥。
“我,要給哥哥用靈泉水,可是哥哥不願意,他是一心求死,慕容雪死了,哥哥心裡不好受,非要死了,企圖想在陰間和她相會,結為夫妻,並且在臨走之時希望能夠和慕容雪埋在一起。”
“你自己做些東西吧!”林氏身上懶洋洋的。
“您保重身體。”看著娘親的狀態很不好,心裡打定主意,自己先去做些吃的,然後勸娘親吃些。
不擅長做菜的蘇晚手忙腳亂的做好飯菜,端了過來,“娘親,你吃些東西吧!”
“我吃不下啊!你哥哥就這樣去了,我不知道活著還有何意義。”林氏脆弱的看著蘇晚,表情是那麽無助。
讓蘇晚心裡很不好受,哥哥,你看到了嗎?你傷害了你的親人,看到這一幕,你心裡是不是很痛快。
林氏錘著胸口,“你這是懲罰娘,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娘不願意讓你娶那個慕容雪,你就以死來懲罰我,你這個逆子,我養活你容易嗎?你怎麽就做了傻事,和你倔強的爹一樣,做出了決定,任何人的勸說都不聽。”
“嗚嗚。”蘇晚抱著娘親,“娘,你還有我,我還在不是嗎?哥哥的遺願我們是不是照做?”
“人都死了,我還計較什麽?那就聽從你哥的吧!”
勸說了娘親後,林氏食不甘味的吃了飯,只能無奈的歎口氣,喪子之痛不是那麽容易恢復過來。
陪了林氏三個月, 看著娘親恢復了過來,蘇晚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定,站在娘親的門前停留了許久,收拾了遠行用到的東西,“娘親,我準備離開家了。”
“你要去哪裡?”
“娘親,您也說了得到這個神奇的空間是老天讓我在人世間行善積德,我準備利用靈泉水救治那些被傷病折磨的人,看著娘親一人居住,晚晚心裡擔心娘親,不如和黃伯娘居住在一起吧!至少還能說些話。”
蘇晚沒有辦法繼續待下去,每當看到這個家,她總是想到哥哥,想到是自己害死了他,她每天身受著折磨,不如完成幾年前的願望,做一位神醫,或許這樣很不孝,很自私,但是在這三個月內,差點被折磨的瘋了。
“你也要走嗎?都要離開了,就剩下我自己,都走吧!都走吧!走了也好,我就不必日夜為你們擔心了,也省心不少。”林氏落寞的扭過頭,不願意看蘇晚一眼,她害怕自己忍不住挽留,她相信女兒是孝順的,只要自己開口,她一定會留下來,陪著自己,但是她不想自己那麽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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