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為了我麽?為了我所以堅持?”銀河眼中似乎閃過了一道亮光。
“當然,我以為這世上沒有我在乎的人了,直到你來到我身邊。”柳乾那被冰凍塵封已久的心,終於現出了一絲柔情。
銀河緊緊地依偎在柳乾懷中,身體發散出了更多的熱量來。
暴雨傾盆、海浪洶湧,燈塔如同海面上的一個孤島,在洶湧海浪的衝擊下不停地搖晃著、顫栗著,仿佛隨時會垮塌一樣。
其他隊員都沒有再說話了,連話嘮跑步機都沒了聲響,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因為極度的冰寒昏迷了過去,又或者是凍得根本說不出話了。
這世界,安靜得仿佛只剩下了柳乾和銀河二人。
……
柳乾一直沒敢閑著,他不停地觀察著海平面,發現海水在初始的洶湧後慢慢降下去了幾米,他連忙放開了銀河,努力活動著發僵的身體,順著燈塔外的鐵梯爬了下去。
燈塔下方是一座塔樓,每一層都修建有小房間,內部有簡易鐵梯上下,順著外部的鐵梯也可以從窗口處進入。在海水降下幾米之後,燈塔內部最高層的房間裡的水也已經退了下去,暫時可以在裡面避避風雨了。
再不想辦法搶救那些隊員,他們可能真的都全掛了。
在銀河的幫助下,柳乾把燈塔頂上的所有人一個一個順著鐵梯拎了下去,扔進了燈塔裡面的房間裡。
呆在燈塔塔樓房間裡會很危險,因為不清楚為什麽突發了海嘯,如果是海中發生了地震引發的,萬一再次地震了,海浪也會再一次衝到岸邊,到時候這些隊員就會在燈塔內房間裡活活淹死。
但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好想了,如果不冒險把他們扔進房間裡去,隊員們恐計全都要凍死了。這種接近零度的暴雨比暴雪還要可怕,直接澆淋濕透了所有人的衣物。迅速帶走全身的熱量,讓人很快因低溫而休克。
不多時柳乾就把所有人,包括大胡子和少女全都扔進了燈塔內部房間裡。房間裡堆著那些雜物全都鋪散在了地面上,其中正好有一塊很大的木板。柳乾把木板豎起讓銀河把它抵在了窗口處,暫時遮擋住了外面的暴雨和寒風。
“冷!冷死了!”跑步機開口嘀咕了一句,神情顯得很有些恍惚,但看起來他並沒有完全休克。這些5級玩家的身體素質比起普通人確實要強悍了不少,不然剛才那麽長時間的低溫肯定就已經殺死了他們。
柳乾把這些人身上被雨水浸濕的厚厚衣物全都扒了下來。用力把水擰乾之後又穿回了他們的身上。治療師蘇醒之後先給自己治療了一番,然後分配著體內剩余的治療能量,給每個受到冰冷傷害的人進行了稍許的治療,雖然有些杯水車薪,但總比不治療還是要強了一些。
“她已經死了,我無法灌注治療能量在她身上。”治療師治過中年大胡子之後,指著背書包的少女有些遺憾地向柳乾說了一下。治療師姓黃,名叫黃維濤,是當初拉屍潮的摩托車手之一。
柳乾沒多說什麽,抱起少女的屍體扛在了肩上。讓銀河打開了窗子蓋板準備把她扔出去。
“柳爺等等!”張華叫住了柳乾。
柳乾站住了,回頭看向了張華的方向。
“讓我再試試吧,說不定還有救的。”張華很艱難地扶著牆走了過來,讓柳乾把少女放在了地上,隨後他開始了對少女的胸~部按壓和人工呼吸。
“沒用了,如果還有用,我剛才就已經把她救醒了。”治療師拿著手電筒翻開少女的眼皮照了照之後向張華說了一下。
“說不定還有救的。”張華很執拗地繼續著對少女的胸~部按壓和人工呼吸。
幾分鍾過去了,少女仍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自身很虛弱的張華卻是筋疲力盡都使不上力氣了,但他仍然沒有想放棄的意思。
“讓我試試吧?”銀河看著這邊向柳乾請示了一聲。
“你試試吧。”柳乾搖了搖頭。但還是伸手摁住了窗邊的木板,讓銀河走過去接替了張華對少女的救治。
銀河在手心裡加了些溫度,雖然她本人不需要呼吸,但仍然可以收集空氣到身體內部。加熱後灌入了少女的口中。又是持續了五分鍾的胸~部按壓和人工呼吸,但少女仍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沒用了,別瞎忙了。”跑步機在旁邊勸了一句。
“是啊……沒用了,放棄吧……”其他人也都搖了搖頭。
銀河瞅了柳乾一眼,柳乾也搖了搖頭,於是銀河停了下來。沒再繼續對少女的救治了。
“我再試試吧!”張華卻還是不肯放棄,繼續了對少女的胸~部按壓和人工呼吸。
十九歲那年,當時還是個體育在校生的張華認識了個少女,也是個中學生,和面前這少女差不多大小,文文靜靜的總是背著個書包。
少女是因為父母鬧離婚的事情跳河,被路過的張華救了,然後開導她,一來二去兩人就混熟了。張華莫名地喜歡上了少女,那段時間少女對張華也很依賴,總是向他哭訴家裡發生的事情。
但少女的父母最終還是離了婚,少女給張華發了個短信向他表示感謝之後,再次跳了河。
張華當時正在和一群朋友喝酒,沒注意到短信,當他終於看到短信趕過去的時候,少女剛剛被人從河裡撈了上來,似乎還有些體溫,但那些人已經放棄救治了。張華瘋狂地給少女做了半個多小時的人工呼吸,直到少女的屍體變得僵硬,直到……他被趕來的警~察和醫護人員給強行拉扯開了。
那件事對張華的打擊很大,他一直覺得少女的死是他的責任,始終無法原諒自己,他覺得如果他那晚沒有和朋友一起喝酒,及時看到短信了,少女或許就不會死。
現在面前的少女,顯然讓張華回憶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幕,他不想悲劇再次重演,他想要救回少女,想要救贖自己的靈魂。
雖然這一切似乎已經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