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歆諾小心翼翼地來到地下室梯道邊,磨豆腐的聲音和哭泣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順著地下室梯道,來到地下室底部,時歆諾從轉角處向地下室裡看了過去。
死去的婦人和先前一樣,站在石磨邊用手繼續轉動著石磨,只是這一次和先前不一樣的是,從石磨裡流出的不再是白白的豆漿,而是鮮紅的血色液體。
石磨邊傳過來的也不再是豆香,而是極為濃重的血腥氣。
時歆諾再次屏住了呼吸,她感覺著事情越來越不對,就在她想要轉身逃開的時候,腳下卻是不小心弄出了聲響來,這聲響把她自己嚇了一大跳,同時也驚動了正站在血磨邊的婦人。
婦人回過了頭來,她一半的腦袋顯然已經摔扁,導致她的一顆眼珠從眼眶中被擠出懸吊在摔扁的臉畔邊,臉上、身上全都是血,手臂也被摔變了形,一臉猙獰地看向了時歆諾。
時歆諾一時之間被嚇傻了,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甚至張開嘴都喊不出聲音來了。
“還我命來”
婦人一步一步地向時歆諾逼近了過來,並且向她伸出的帶血的手爪。
就在這時候,時歆諾突然感覺著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然後又拍打她的臉,但她回頭過去的時候,卻是什麽也沒有看到。
再度回過身來的時候,面前是婦人那被摔扁了半邊變得無比猙獰的臉,已然湊到了她面前來。
“啊!!!”
極度驚恐之下,時歆諾終於喊出了聲,她伸出手去試圖推開婦人的臉,但是手卻是被婦人給抓住了,想掙脫卻是一動也不能動。
就在某個瞬間,婦人那張猙獰的臉突然發生了些變化,變得模糊不清而且有些昏暗起來,又過了一會兒之後,時歆諾終於看清楚了,婦人的臉居然變成了柳乾的臉!
“醒醒!醒醒!我才離開多大會兒呢,居然就靠在棺材邊睡著了,你的心也真是夠大的。”柳乾把時歆諾徹底搖醒了過來。
“我”時歆諾向四周瞅了瞅,這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離開主臥房間,而是靠在棺材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不可能吧?她完全沒有自己靠在這裡睡著的記憶啊!
嗡!嗡!
柳乾開動了手中的電鑽,向棺材的某處鑽了過去。剛才他離開就是去了小區物業部的工房,他記得那些有一些電鋸、電鑽、鐵撬、錘子之類的工具,所以把它們全都拿了過來,用於打開這具棺材。
“我剛才看到婦人沒死,她在地下室裡磨豆腐,但石磨裡流出來的全都是血然後,她還向我索命”時歆諾戰戰兢兢地向柳乾說著。
“她要索命,對象也隻可能是我,怎麽會向你索命?你只是做了個夢而已。”柳乾心在不焉地回了時歆諾幾句。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睡著的,我不可能在這裡睡著吧?然後就出現了那些,不可能是夢的吧?”時歆諾不甘心的語氣。
柳乾沒再搭理她,而是繼續用電鑽和電鋸對付著那棺材,在棺材側壁和棺蓋的連續處鑽出一個足夠大的孔洞之後,柳乾把鐵撬塞了進去,然後用鐵錘猛砸著那鐵撬。
“這大半夜裡,你整出這麽大的動靜,肯定會引起別人注意的。”時歆諾提醒了柳乾幾句。
“引起注意是肯定的,但是誰會到這裡來探查?”柳乾回了時歆諾一句,然後繼續在那裡猛砸猛敲著。
8號別墅主臥房間四周都是封閉著的, 連窗子都封閉了起來,柳乾弄出的聲響傳到外面遠處之後,能聽到的只是一些很沉悶的聲音,
小區巡夜保安確實聽到了這些聲音,但他壓根就不想靠近8號別墅附近,反正明天白天有物業部和另外的保安來處理,他何必給自己找些麻煩?在柳乾的暴力強拆之下,被釘死的棺材蓋很快就被掀開了,想先前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棺材裡沒有另外的金屬箱,而是裡面放置著一尊比真人略大一圈的銅像!
“這位,應該就是婦人的老公,那個愛吃豆腐的天師了吧?”時歆諾用手機照著亮推測了一番。
“銅像”柳乾皺起了眉頭,如果裡面是一副骨架或者一具乾屍的話,他考慮著焚毀了骨架或乾屍,應該就能滅殺掉天師的本體,終結了青苑小區的惡靈,但現在裡面居然是一尊銅像!
這玩意兒可不是一般地重,不知道婦人是在這裡做的還是從北方帶過來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把它悄無聲息地弄到別墅裡來的。
“如果天師是惡靈,天師的屍身會不會被婦人鑄進了這銅像之中?以免被人毀損?”時歆諾推測了一番。
“有可能。”柳乾皺起了眉頭,想把這銅像毀損,可能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扔到煉鋼爐裡去燒掉,一種是用專業的切割機切成碎塊,但現在這兩種辦法都不太可行。
樓下突然傳來了當啷!幾聲窗子被砸開的脆響,然後一股熱浪和濃煙從破開的牆洞處竄了進來,柳乾捂著鼻子走到牆洞邊看了看立刻逃了回來。
“怎麽回事?”時歆諾被瞬間灌入的濃煙嗆得無法呼吸,向柳乾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