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殺人......?

　　真的是太文藝又太久遠的話題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的命令，或者我的原因，又或是我的布置，到底死掉了多少人。

　　用哀嚎遍野形容肯定不過分......

　　不過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

　　直到現在，我殺死的人，也就只有那一兩個......

　　不可思議吧，被你們稱作“半魔”的我。

　　不過說真的，我已經記不清當時的人、事、物。

　　但是，我卻能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場下了一夜的大雨，以及還來不及停留就被雨水衝刷掉的噴在我臉上的血......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

　　真悲哀，我連是為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也幸好，我已經不記得了......

　　“不能讓他跑掉！！！”

　　阿祖的第一反應，就是製止“僵屍”要從三樓直接越出工廠的動作。

　　其實就在阿祖踏進了工廠三層以後，一直有一件事情讓他心裡緊緊的揪著。

　　那就是受了重傷的凶神，到底在哪呢。

　　理性告訴他，那個窮凶極惡的怪物一定就在後面的門裡，但是，一直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凶神竟然都可以不現身，甚至是絲毫沒有發出任何存在的跡象。

　　真的傷成了那樣嗎，到了這種時候仍然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不可能......

　　不對勁，難道已經從別的通道跑走了?

　　這也不可能，小強埋進石頭裡的身份卡，不僅僅是用來發給自己信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執法者專用的身份卡，都有一個功能是可以作為警戒線。他相信，雖然微弱卻不會停止的紅外線已經貼著整個工廠圍了一個細細的小圈，任何人通過，都會在自己的身份卡上有反應。

　　難道是小強跟錯了?

　　這是最不可能的，霍爾就在這裡！要舉辦那個不管是邪惡的儀式，還是殺人的習慣，兩個人都要在這裡的！“僵屍”就在，凶神也不可能走！

　　只剩下，是因為傷勢過重......?

　　他媽的，先乾掉一個再說！！

　　阿祖在一瞬間，想到了無數的可能性，但是恰恰，他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想跑???！！！”

　　阿祖不管這個“僵屍”會不會摔死，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的生存本能不允許他用摔死或者摔殘這樣的形式逃避抓捕，所以，一定有什麽後招。

　　在疾馳追趕過去的同時，阿祖順勢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在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並不長的斷裂鋼筋，用力甩向了“僵屍”的後背，並大叫了一聲“休想！！！”。

　　“噗！”的一聲，鋼筋尖銳的一頭從後面穿破了“僵屍”的右邊肩頭，帶出一條血痕，黑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但是由於“僵屍”肌肉的堅硬度，並沒有深深的扎在裡面，只是掛在了那裡。

　　本就沒有了戰意的“僵屍”挨了這一擊後，腳下又是一個踉蹌，卻還是支撐著一瘸一拐的跑到了窗邊，抬起還在噴血的右臂，用手抓在了窗邊的一塊灰磚上，使勁用力一掰，就在所有趕來阻止的人沒

　　來得及有動作的時候，一條粗長的鐵鏈從不知道什麽地方落了下來。

　　原來，這根鐵鏈早就是預備好的了，一頭牢牢的用鐵環固定並隱藏在了牆磚上，只要用力一掰，另外一頭就會自己落下。

　　這個“僵屍”不簡單！！！

　　比凶神的智商高了不是一點半點，連最後逃跑的手段都已經早就準備好了。

　　凶神.......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急速衝向“僵屍”的阿祖突然身體像是被雷打到了一樣停了下來，腦中如重錘猛擊般一震，一個想法猛然灌了進來，佔據了他的整個思維。

　　這個“僵屍”......為什麽在這麽多次的現場檢驗中......會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或者說，為什麽現場的生命跡象......只有一個人???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難道是......一開始就錯了?

　　不會的，不會錯的，這次怎麽都不會錯的......

　　不可能......

　　凶神，“僵屍”，小強，PINK，霍爾，老虎，局長，特派員，霍文，霍武，superboy，小雨，泉叔，羅威納，洛基，檢測員，阿坤，小布丁.......

　　小布丁......

　　無數張最近的人臉在阿祖的腦中像是幻燈片一樣的過來過去，最後，一張虛虛實實的臉恍惚的轉了一圈......

　　是小布丁......

　　妹妹......

　　不會的！這次不會再錯了！！！

　　“咣啷咣啷”

　　“阿祖！”

　　伴隨著鐵鏈的陣陣撞擊聲，PINK大叫了一嗓子，阿祖剛才只是在一瞬間，但是在PINK看來，就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

　　哪怕現在被叫醒，回過神來了的阿祖，臉上的樣子，也好像是電視花屏了一樣的扭曲了起來。

　　阿祖回過神來，並沒有時間做茫然狀。不管怎麽樣，眼前最主要的，就是抓住“僵屍”！

　　但是，由於一刹那的失神，就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僵屍”已經做好了準備。由於右手一直握著那柄多功能手術刀，所以在倉忙間，他只是用手臂在鐵鏈上繞了一圈，就身體拔起，一腳蹬在窗牙上，向前一個小跳，越在了半空。

　　在半空中，“僵屍”並沒有大意，繞著鐵鏈的手腕向後一掰，想用右手裡握著的手術刀卡主鐵鏈，作為保險扣。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一直在旁邊養傷，卻離窗口最近又凶狠無比的人，小強！

　　就在阿祖愣神，PINK和霍爾都來不及的時候，小強不顧失血過多的身體，手腳並用的騰了起來，竄向了“僵屍”，生生的在半空中撞在了他的腰眼上。

　　隨後，小強像是一隻猴子般三下五除二的攀在了“僵屍”的肩膀上！緊接著，一隻手成掌，擋在了後掰的手術刀前。

　　手術刀沒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作為保護措施卡在鐵鏈上，而是直接貫穿了小強的肉掌，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啊！！”

　　爆發出來身體中最後力量的小強也近乎瘋狂。

　　被貫穿的手掌，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他用另一隻手狠狠的摳進了“僵屍”一直沒有反應的臉頰，五指成抓挖了進去！！！

　　“唔唔唔！！！！”

　　就在劇痛下，“僵屍”也嗚嚕嚕嚕的吼了出來。

　　就當小強左手挖進“僵屍”的臉頰中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觸感，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

　　只是萬分之一秒，小強的心裡冷了一下，甚至心臟停跳了那麽一下。像是證明般的，“撕拉”一聲，小強將“僵屍”的臉皮撕下了一塊，就在“僵屍”的狂吼中，小強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可是，好像明白的太晚了......

　　也許當時衝出去的小強沒想到，也許哪怕是想到了卻也不在乎。

　　兩個人，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空中完成的，而且，就在小強衝撞上去的一刹那，兩個人也都因為這一下的力道飛出了窗外！！

　　但是現在，小強後悔了，不是後悔自己陷入百死無生的境地，而是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告訴阿祖了......

　　像是慢鏡頭一般，在所有人錯愕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形，頓了一下，然後猛然下墜！！！

　　“小強！！！！！！！！！！！！！！！”

　　反應過來的阿祖，瘋了似的衝了過去，撞到了窗牙，不管不顧的用力拽住了鐵鏈。

　　畢竟，鐵鏈的一頭，還有一部分纏在“僵屍”的右臂上。

　　現在的阿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哪怕任務失敗了，他也不想讓小強死！

　　鐵鏈在兩股相反的力量下，猛然收縮，在“僵屍”的小臂上緊了一下，但是，也僅僅只是一下。

　　就只是一下，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形，還是在下墜中被鐵鏈最後的掙扎拉頓了一下，緊接著，鐵鏈從“僵屍”的小臂上向外繞了一圈，松了開去，回彈向了阿祖。沒有了束縛的兩人快速向下墜去。

　　就在阿祖大吼的時候，看到了下落中小強的眼神，眼神中，沒有懼意，有的，竟然是沒有來得及交代什麽的遺憾，還有不舍......

　　“轟！！！！！！”

　　一個響雷，掩蓋了兩人落下的響聲，卻也讓阿祖遍體生寒。

　　“小強......”

　　阿祖沒有停頓，嘴裡嘟嘟囔囔著小強的名字，轉身快步向著樓梯跑去，他必須立刻跑到樓下！！看到小強沒有死！哪怕是“僵屍”也同樣毫無傷痕！！！哪怕是凶神利用自己不在的時間逃跑了！！！哪怕任務失敗了！！！！！

　　變故發生的太快，快到PINK和霍爾還沒有反應過來，阿祖就已經轉身跑走了。

　　“霍爾，那個小強......是好樣的”PINK低眉順眼的說了一句“咱們再最後幫他一次就該走了，剩下的事，跟咱們都沒有關系了，估計一會執法局的人就要到了。”

　　霍爾默默的點了點頭......

　　PINK從地上撿起自己的砍刀，轉身走向唯一的門口，說道“找到那個凶神，沒什麽可交代的，直接補刀！”

　　就在阿祖拚命的向樓下跑，PINK和霍爾在樓上搜尋凶神身影的時候，小強和“僵屍”早就砸到了地上。

　　不可思議的是......在泥濘中，“僵屍”竟然站了起來！！！！！

　　他的左半邊身體好像已經被摔碎了一樣耷拉了下來，整個左臂的小臂骨向後斷去;本來插在肩膀上的鋼筋只剩下了一半，就這樣橫著切進了他的臂窩裡;一根破肉而出的骨頭斜斜的立在左邊腰間;上半身也像是肋骨折掉了半扇似的歪在了一邊，連面骨也被摔碎了;有趣的是，只剩下一半臉皮的他，在雨水中，兩個像是黑洞般的眼窩裡竟然流出了淚水......血淚;嘴裡還嘟嘟囔囔的帶著“哭腔”說著什麽.......

　　原來，就在在落地的時候，他用整個左邊身體承受住了這股下墜的力量，使得現在的他，整個人廢了一大半。

　　嘴裡，眼裡，胸前，腰間，腿測，肩頭，脊椎......

　　所有地方都已經傷的無法言喻，甚至看起來已經是無治了，但是，他終究是站了起來，並拖著一半身體，一瘸一拐的逃跑而去.....

　　一起摔下來的小強，已經支離破碎了，不是我不想敘述，只是我無法敘述......

　　但是，就在“僵屍”跑向外面的時候，一根已經碎裂殘破了的骨頭勾住了“僵屍”的褲角......

　　已經無知無覺，無血無痛了的小強，用已經沒有了的手，抓住了眼前這個阿祖志在必得犯人，用已經不存在了的力量與執念，“擋”在了這個人前面.......

　　這一刻，不知道“僵屍”到底有沒有感知，但是，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僵屍”嘴裡不清不楚的邊噴血邊嘟囔著什麽，只有黑洞的眼睛中，“露”出來了恐懼，實打實的恐懼！！！！

　　再恐懼，終究小強“抓”在“僵屍”褲角上的，只是一根細脆的骨刺......

　　“嘎巴”一聲，“僵屍”用僅剩的力量，小腿向前一趟，掰斷了小強的腕骨，小強早已沒有了痛覺的“身體”抖了一下，“僵屍”沒有任何停留，接著頭也不回的工廠外圍邊緣“跑”去，出去了那裡，就是密密麻麻的樹林。

　　這時候，阿祖的聲音也出現在了後面。

　　但是，阿祖並沒有管這個一直要抓住的凶犯，甚至對於那個踉蹌逃跑的身影看都沒看，就直接衝到了小強旁邊，看到只剩下了一小半了的小強，頓了一下，然後整個身體伏到了小強身邊，跪了下去，頭深深的埋在了小強的身上......

　　“僵屍”聽到背後的聲音，沒有回身，只是一瘸一拐的歪著半邊身體，“加速逃”去......

　　已經快踩到樹林邊緣的“僵屍”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一道胸有成竹，卻一直帶著惡趣味躲在一邊的身影;

　　一道舉著一把執法者專用左輪手槍(僅有三發子彈，且威力不大，卻有灼燒效果)的身影;

　　一道並不悲傷，反而強烈壓製著興奮的身影......

　　“看來，這個鬧劇終於要結束了......”阿坤舉著左輪手槍看著一搖一晃卻堅持著向自己這邊跑來的“僵屍”自言自語道“**長得真醜，比那邊已經摔碎了的一灘爛泥好不了多少，還是我贏了吧.....什麽他媽阿祖，呸！！”狠狠啐了一口，阿坤在雨中叫道“停下腳步，跪在地上！！！”

　　“嗷嗚！！！！”

　　“僵屍”根本沒有被槍口的威懾力嚇到，反而讓速度變得更快了。他現在不會被任何東西所阻擋自己的腳步，因為野獸般的直覺，讓他知道，身後碎在雨裡、泥中的“執念”還在糾纏著自己。這種本能的恐懼，比起眼前的左輪手槍，要強烈太多了！！

　　看著一個猶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向自己一瘸一拐的衝過來，這種視覺效果比恐怖片中的橋段要來的震撼太多了，更主要的是，阿坤現在身為了這部恐怖片的主角！

　　慌亂！

　　竟然出現了一絲慌亂！

　　“蠢貨！！！”

　　阿坤大叫一聲，壓下了心裡的一絲慌亂。

　　現在自己已經掌握全局了，不只是這個怪物，什麽阿祖什麽B區執法局，統統都要垮在我的手裡。

　　好像是已經看到了錦繡前程一樣，阿坤的眼睛亮了起來。

　　舉槍的手偏了一點，“嘭！”的一聲，像是燦爛的炮竹一樣，槍火綻放在了這個雨夜中，傳到了自己早就布置在了不遠外的同僚們的耳朵裡。

　　這一槍沒有打中“僵屍”的腦袋，卻炸開了他的肋骨和脖根。

　　這是阿坤故意的，為的就是抓活的，能夠大小通吃的情況下，他不會隻胡一把“屁胡”的！

　　“蒼蠅也是肉”

　　不知道這句話阿坤有沒有聽過，如果他當時的一槍打在了“僵屍”的頭上，也許結局會完全不一樣，但是，“蝴蝶效應”般的假設，只是會出現在故事中......

　　子彈炸開了“僵屍”的皮肉，炸碎了他的筋骨，炸開了他的鎖骨......

　　但是，最重要的是，子彈的衝力，只是讓“僵屍”的上半身向後仰去，卻沒有阻擋下他蹣跚的腳步！！！

　　在一陣骨裂聲中，只見“僵屍”像是皮筋一樣將後仰的上半身甩回了前面，腳下的速度驟的加快了幾分，張著已經合不上了的大嘴，來到了阿坤面前！

　　阿坤這一下是真的慌了，他沒想到，手中有槍的自己竟然拿不下一個半殘了的怪物！自己，是最優秀的執法者啊！！！！

　　在開槍後的回震之力散去的時候，阿坤再一次調整好了角度，準備開出致命的第二槍！

　　但是，喪失了第一次機會，就已經晚了......

　　“嗷嗚！！”

　　“僵屍”怒吼了一聲，就在阿坤手已經摳向扳機的時候，右手猛的朝著阿坤陀槍的的手揮了過去。

　　第二聲槍響，終究沒有綻放在這個雨夜......

　　阿坤手腕一麻，再也使不出力氣了。

　　阿坤差異的看向自己的手腕，只見那裡，慢慢出現了一道血線，然後慢慢慢慢的變寬，慢慢慢慢的整隻手向後掛了過去，只剩下後面的皮肉連在胳膊上.......然後，他看見了自己的筋肉，和狂噴出來的血......然後，他才感覺到了，痛！

　　揮出手術刀後的“僵屍”並沒有停頓，只是一下撞到了前面的阿坤，繼續向遠處跑去，甩開已經沒有能力攔下自己的眾人，終於消失在了夜色中......

　　這時候，阿坤才“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捧著自己甩了甩去的手腕，痛的幾近暈厥。

　　這時候，搜查完成的PINK和霍爾也到了樓下，看表情，卻是一無所獲。

　　PINK慢慢的來到了一直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默默趴在碎肉斷骨和泥濘中的阿祖身邊，歎了口氣，表情出現了一絲悲哀。

　　聽到了遠處越來越近的車馬聲，PINK繼續說道

　　“阿祖，工廠裡......沒有那個凶神......我和霍爾......要走了，聽到槍聲，執法局就快到了......”

　　阿祖的肩膀抖了一下，卻仍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將頭深深的埋在小強的“身上”。

　　“我很抱歉......”

　　PINK難得的說出了一句道歉的話，不知道是說給小強的，還是說給阿祖的。

　　就在PINK和霍爾轉身欲走的時候，阿坤也大口喘息著托著自己的手腕來到了這邊。

　　“混蛋！！不許走！！你們給我站住！！！”眼看著自己竟然沒有撈到一點好處的阿坤已經暴怒了，現在，他以為只要是能抓到不應該出現的人，就能將功補過，因為阿祖在這裡，到底犯了多少紀律，他一清二楚。

　　PINK並沒有轉過身，只是頓住了身形，霍爾卻轉了過來，手中骨刀緊了緊，看向了阿坤。

　　“你們走吧......”

　　一聲沙啞的根本像是電話噪音的聲音，從阿祖低著的臉前傳出，原來阿祖在極度壓抑下，已經發不出正常的聲音了。

　　“快走吧......我解決......”

　　“你保重。”在走之前，PINK卻莫名其妙的，將自己手中的砍刀扔在了阿祖旁邊，帶著轉過身的霍爾，向著叢林邊緣跑去。

　　“謝謝......”阿祖低著頭，幾不可聞的說了一聲。

　　“喂！**什麽意思啊！他們是嫌犯！！！你放他們走！！**雜碎！！你等著，我回去就參你一本！你沒有好下場的！你等著，你幹了什麽我都知道！！！還有你們局裡！”阿坤看到這一幕，有點傻眼，歇斯底裡的衝著阿祖叫了起來。

　　“你等著！！不只是你！！還有你們局長！總部的人！哪怕是死在地上的那一灘，都要......”說道這裡，阿坤突然停了下來，向後退去，“喂，你......你要幹嘛，你敢！！”

　　原來，就在阿坤大吼大叫的時候，阿祖已經慢慢抬起了頭，瘦弱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好像是呆滯了一樣的看著阿坤。

　　手裡，愕然拎著PINK扔在身邊的那把砍刀......

　　“你嚇唬誰啊，你要......”

　　阿坤的話，隻說出了一半，因為，阿祖用雙手極快的掄起了砍刀，一刀砍在了阿坤的脖子上！

　　由於已經接近了精疲力竭，阿坤這一刀從阿坤脖子的橫截面隻砍進去了一半， 慢慢歪向一邊的臉上還留著不可思議的表情，露在外面的氣管裡“咕嚕咕嚕”的冒出了血泡，從動脈中高壓噴出的血液打濕了阿祖的頭髮、臉、前胸、眼睛，但是還來不及過多的停留，就被雨水洗刷了下去;沒有了支撐的腦袋歪七扭八的倒去了一邊，帶著最後的驕傲和期待，阿坤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死了。

　　“當啷”

　　砍刀從面無表情的阿祖手裡掉在了地上，刀口碰巧砍進了小強身邊的泥裡，像是一座墓碑一樣立在那裡。

　　阿祖又跪了下去，這一次，在正剩下他和小強的情況下，輕輕的“捧”起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僅剩的身體，將頭埋在了裡面，還是那個動作，但是卻能看出來，他的肩膀在劇烈的抖動著......

　　“啊！！！！！！！！！！！！！！！！！！！！！！！！”

　　終於壓抑不住，阿祖驟然抬起腦袋仰天叫了出來，這一聲嘶吼，整整持續到沒有力氣，整整持續到聲帶被撕裂，整整持續到閃電將他跪在地上的身影照的恍惚了，整整持續到噴出了血花，整整持續到發不出任何聲音;扭曲的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就這

　　樣，他也身體一歪，失去了意識，倒在了泥裡......

　　天，亮了......

　　不知道是這一個雨夜終於結束了，還是因為趕來的執法局的車燈，將雨夜映成了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