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很快,在監控屏幕上,眾人看到了一個男子——那是一個喝醉的男大學生,他身材不高,穿著一身運動服,腳步踉踉蹌蹌的,手上還提著一個易拉罐啤酒瓶,顯然是在外邊喝醉了回來的。︾,..他沿著校道從南向北走,恰好向著黃丹迎面走了過來。
看著倆人在鏡頭前漸漸接近,眾人都變得十分緊張,屏住了呼吸——在這夜深人靜的深夜裡,又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如果黃丹要獵殺人類的話,眼前這醉醺醺的學生,那就是它最好的下手目標了!這個時候,無論黃丹做出什麽事——哪怕她突然變身為青面獠牙的妖怪一口把這男生給吞掉了,許岩都不會感覺奇怪的。
“來了,來了!”有人在緊張地喃喃細語著,屋子裡安靜得只聽到電腦的嗡嗡聲響。
在校道上,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生和一個喝醉的男生,他們相向而行,很快地擦肩而過——女生繼續不緊不慢地繼續前進,喝醉的男生也繼續踉踉蹌蹌前行,倆人之間什麽事都沒發生。
“噓~”屋子裡響起了一片如釋重負的喘氣聲,看到黃丹什麽都沒做,就這樣隨隨便便地走了過來,警察都感覺松了口氣——這就是個普通的小女生而已嘛,並沒有文部長所說的那麽可怕吧!
當下,眾人低聲地嗡嗡議論起來,這時候,對講機裡傳來了一個粗壯的男子聲音:“呼叫指揮部,呼叫指揮部!”
那名中年警官按下了接聽鍵:“指揮部收到,指揮部收到!請講!”
“報告指揮部。天貓一號、天貓二號、天貓三號和四號,各個天貓小組都已經各自到位。準備就緒!請指示,請指示!”
那中年警官按下了對講機的接聽鍵。他側過頭來,對文修之和鄧伯南低聲說:“文部長,鄧局長,四個狙擊手的小組已經分別到位了——從校道到案發的巨蛇屍體現場的全程,已全部在我們狙擊手的射擊視野之內了!文部長,鄧局長,請指示!”
文修之點頭:“先讓狙擊手待命,不要暴露了,等候下一步命令。”他神色正常。但許岩注意到,他的額頭上有著淡淡的潮紅,顯然是汗光——顯然,在這位情報部的副部長內心裡,並不像他表現得那麽鎮定。
說完,他轉身問鄧伯南:“鄧局長,抓捕的隊伍,準備好了嗎?”
“文部長,已經準備好了。一共六名抓捕手,已經在樓下待命了。他們身上沒攜帶槍械,隻帶著電棍和手銬。這都是特警隊精選出來的擒拿格鬥好手,平常打起來。他們每個人赤手空拳應付三兩個普通人不成問題的。”
文修之叮囑道:“老鄧,記住我先前的話,記住讓抓捕組的同志穿上學校保安的服裝。讓他們記得要怎麽做:學校保安在普通巡查的過程中碰到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他們過去盤問。然後找個借口把黃丹給製服銬起來——至於要找什麽借口,就讓他們現場自行發揮吧。比如說黃丹的學生證是假的,比如說剛好附近有人被偷東西而她有重大嫌疑要帶回保衛處盤問——什麽借口都好,反正就是找茬吧,把黃丹給製服就行了。
要記得,整個事件必須看起來像是一次偶然的巧合事件,不能讓黃丹看出是我們故意安排的。”
鄧伯南點點頭,他拿過對講機,對著裡面講了幾句,把文修之的安排給重複了一遍,讓大家注意安全多加小心之類,然後,他才沉聲道:“出發吧。”
命令下達以後,樓下集結的隊伍裡響起了一片腳步聲和低沉的嗡嗡話語聲。許岩走出門口,在走廊裡探頭出去看,卻看到一隊警察正在做準備,他們紛紛把身上的反光衫給脫下來,反光衫上的“特警”二字在黑夜中顯得十分顯眼——這群人想來就是鄧伯南剛提到的,精心挑選出來的特警抓捕組了,然後,他們換上了學校保安的製服,然後一路小跑地離去,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遠去,許岩心中泛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感覺悲壯又蒼涼。
目送著這隊警察消失在夜幕中,許岩才回到了會議室,這時候,在會議室的大屏幕上,同時出現了多個監控攝像頭上的小圖像,大家可以看到,偽裝成保安的抓捕特警已經上了校道,他們拿著電筒東張西望地照著,以正常步伐行走著,迎頭向黃丹走過去,雙方相隔只有百來米了。
這時候,那個不認識的中年警官憂心地問道:“文部長,如果對方有槍械,並且朝我們的乾警開槍,那怎麽辦?我們的乾警沒帶槍!”
文修之搖搖頭:“我估計它不會——她既然想跟我們談判,她應該就不敢主動朝我們開槍。”
那中年警官點點頭,像是很讚同文修之的話,但他依然固執地重複自己的問題:“文部長,如果她真的敢開槍呢?我們該怎麽應對?我們的狙擊手,可以開槍嗎?”
文修之默然,然後,他還是堅決搖頭:“無論發生什麽事,沒有指揮部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開槍。”
那中年警官蹙著眉瞟了一眼文修之,他看起來像是對這主意不怎麽讚同的,但這時候,他也顧不上反駁文修之了——監控屏幕上可以看到,偽裝成保安的抓捕組乾警已經跟黃丹遭遇了,幾個警察用手電筒逼著黃丹,緩緩地圍了上去,隱隱對黃丹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
這幫抓捕警察身上攜帶著竊聽器,竊聽器清晰地把現場聲音給傳了過來,屋子裡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有個很粗魯的男聲喊道:“嗨,那邊的那個白裙子女生,你給站住了——這麽深更半夜的。你在這邊逛什麽?我們是學校保衛處的,你把學生證拿出來。”
鏡頭裡可以看到。黃丹也發現了包圍著自己的“保安”們,她停住了腳步。很平靜地看著眾人,安靜地微笑著,眼神中不見絲毫的驚惶,卻是什麽都沒說——許岩甚至有點感覺,說得褻瀆點,她的表情,甚至稱得上聖潔了!
看到黃丹笑容的表情那一刻,許岩立即就有了種不祥的預感了——這次行動,肯定會失敗的!因為。對方實在太淡定了!
果然,在監控視頻上看得很清楚,特警們剛進入了黃丹身周,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身形頓住了。然後,他們的身子晃了一下,一個接一個地軟倒在地。
整個過程中,竊聽器裡什麽聲音都沒傳來,只聽到身體倒地的一陣沉悶的“噗通噗通”聲響和警棍和手銬碰撞在水泥地面上的清脆聲響。然後,眾人又聽到清脆的“咯咯”聲響:黃丹踩著高跟鞋又開始走路了!
看到這一幕,指揮部裡雅雀無聲。直到足足過了五秒鍾,房間裡才爆發出一陣驚呼聲:“不可思議!咱們的抓捕組。為什麽統統倒下了?”
“是不是中槍了?有人聽到槍聲了嗎?”
“沒有槍聲!是不是黃丹身上暗藏電擊武器?”
“不可能是電擊武器!他們還沒有開始身體接觸呢!我看得很清楚,我們最近的人,離黃丹起碼有兩米。而最遠的人離黃丹則有五米——他們是同時倒下的!沒有什麽電擊武器能同時擊倒那麽分散的多人!”
“黃丹對他們說什麽了嗎?”
“好像沒聽到黃丹的說話聲音。。。竊聽器完好,還能聽到聲音。。。喂喂。監控室,把他們倒地的那一段視頻慢鏡頭重放一遍。我們重新檢查一下!”
一時間,監控室裡鬧哄哄的,亂糟糟的一片。鄧伯南轉頭問文修之:“文部長,我們接下來怎麽辦?”盡管他還是顯出很鎮定,但許岩能看得出,錦城市公安局的局長顯然有點慌了,他的聲音裡已經是微微帶顫了。
相比於在場慌亂的警察,文修之顯得鎮定多了,好像對現在的情況,他並不感覺到如何意外。他沉聲道:“老鄧,不要急,我們還有時間——第二組人,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還是六名抓捕手?”
文修之搖頭:“不,人數相同的話,黃丹說不定會懷疑了。第二組安排四個人上去,照舊裝扮成學校的保安。他們看到同事莫名其妙地昏倒了,而黃丹就在旁邊,這時候,他們把黃丹留住盤查,要帶她回保衛處——就用這個理由,繼續抓捕黃丹!”
鄧伯南應了一聲,他在對講機裡下了命令,安排第二批的抓捕警員出動,然後,他憂心忡忡地問道:“文部長,如果第二組的同志,他們也像第一隊人那樣被催眠了,那怎麽辦?”
“那我們就安排第三組、第四組過去!”文修之轉過頭來,他冷靜地說:“我已計劃好了,第三組的同志假扮成幾個喝醉酒的地痞,他們想要非禮黃丹;第四組則假扮成打劫的,他們要搶黃丹的手包——總之,就是要多次地騷擾和糾纏她!”
“但是,文部長,您這樣多次騷擾黃丹,又起不到什麽作用,這有什麽意義呢?”
文修之看了一眼周圍吵嚷的警官們,然後,他向鄧伯南和許岩做個手勢,示意讓倆人跟著他走了出去。
在走廊裡一個僻靜的黑暗角落, 文修之招呼倆人走了過來,然後,他壓低了聲音:“老鄧,我跟你解釋下:我也知道,這樣的騷擾是奈何不了黃丹的,但進行這種精神攻擊,這會消耗黃丹的體力或者能量,這樣的話,通過這樣多次的試探,我們可以試探出黃丹精神攻擊的范圍、特征、它能力的最大極限,我們就能知道,它到底能對多少人進行催眠!
老鄧,你跟我說,你們公安局在這邊還有多少警力?”
聽文修之這麽說,鄧伯南眼皮一跳,他遲疑地說:“包括現場警戒的警力,我們應該有五六百人吧,但是,文部長,你這樣做,我們警員的安全。。。”
文修之很果斷地打斷鄧伯南:“五百人,應該夠了!實在不行,還有武警的人呢——今晚,我倒要看看,是我們的人先被耗光,還是黃丹的能量先給耗盡!我就不信,這個怪物,它難道能與我們國家的力量正面抗衡嗎!”
說著,文修之轉向了許岩,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發著光:“岩子,你先休息,養精蓄銳,做好戰鬥準備!到時候,黃丹給耗得精疲力竭之後,再由你出手,對它來個致命一擊,徹底乾掉它!岩子,今晚的事情,全靠你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