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對許岩不熱情,許岩倒也不怪,畢竟大家剛認識。但許岩看到,即使是對上自己的同班同學李銳和秦山,他也顯得態度甚為倨傲,說起話來總有種高高在上教訓人的味道:“這種事,正常智商都知道的,你怎麽就不動腦子想想?”、“這點小事,隨便想都知道了,還用得問嗎?”說話衝得很。
也不知道是因為脾氣好還是習慣王路的脾氣,對王路那些很衝的話,李銳和秦山兩個男生都沒顯出生氣來,沒跟他頂嘴,這讓許岩有點看不下去了,他也不願跟這幾個男生一起聊了,隨便找了個借口:“你們先聊,我的煙抽完了,我買上一包回來。”
說罷,許岩轉身正要走,但這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王路的叫聲:“哎,那個許什麽,你啊,幫我也買一包煙回來。我要抽黃鶴樓的!”
許岩微微蹙眉——既然大家一道出去玩,順手幫他買包煙,這倒不是什麽大事。但對方話語中那種頤指氣使、居高臨下的口吻讓他很是不爽。
但對方還是陳遙雨和宮雪婷的同學,自己不好跟他鬧得太僵,許岩不動聲色地說:“好,你等下啊。”——許岩心裡說,你就不妨等到天荒地老吧!
女生們還沒來,許岩按自己的經驗知道,跟男生出去遊玩的話,女生們起碼要遲到半個小時的,這是她們應盡的禮節。所以。許岩倒也不急,他在學校的門口悠閑逛了下,找到一家早餐店。慢悠悠地吃了早點,再晃蕩著往回走。
走著走著,許岩忽然發現,前面道上,有個身影好像很眼熟,他不禁叫了起來:“哎?劉胖子?是你嗎?”
前面的人影聞聲轉身,卻不是劉胖子是誰?只見劉胖子隻穿了一身的運動服和運動鞋。身後也背著個大大的包裹,顯然也是要去野遊的。
看到許岩。劉洋喜笑顏開:“呵呵,岩子,你可是來了!”
見到老友,許岩頓時歡喜。上前就要抓劉洋的頭髮——這是平常他倆見面時候常互相捉弄的見面禮來著。但這次,劉胖子不肯讓許岩抓到了,他後退一步,護住了自己的頭髮,嚷道:“岩老大,別動手,別亂來!這個髮型,可是我昨天去理發店花了八十塊請金牌總監幫設計的造型啊,為了保持這個髮型。我昨晚可是半宿沒睡!若被你弄亂了,那就慘了!”
許岩愣了一下,然後指著劉胖子哈哈大笑。
“胖子。你終於也開竅了,青春期終於到了哇——你快老實交代,這次的女生裡,你想追的到底是誰?”
胖子厚顏無恥地抒情朗誦道:“胖爺我有一顆博大的、偉大的心靈,區區一個女生怎能滿足我胖爺關愛全人類女性的偉大理想。。。”
“滾!你丫再不老實交代,再跟我說蠢話我就要揉你頭髮啦——”許岩作勢伸出了魔爪:“什麽鳥毛金牌總監。區區八十塊的貨,有啥稀奇?來來。讓許大爺親手幫你操刀,好好剃一把你這把豬毛。。。”
眼見許岩就要抓到自己頭髮了,劉胖子被嚇得哇哇直叫,他叫道:“岩老大,放手啊——好好,我投降,我認輸,我交代:我想追的是張寧波同學,但覺得虞蘭好像也不錯,對我也很熱情,好像機會也蠻大的。。。現在我還拿不定主意呢!
許老大,你放心吧,陳遙雨和宮雪婷兩個,我是絕對不敢打主意的!朋友妻不可欺,這道理俺還是懂的,胖爺我是講江湖道義的!”
“我呸,胖子,你就算想打主意也得打得動才行啊!”許岩哭笑不得:“宮雪婷連我都。。。人家會看上你?還有陳遙雨,你知道人家是什麽身份嗎。。。算了,我不跟你說了,你愛追誰追誰吧,反正你追哪個都跟我沒關系。”
兩人說笑了一陣,並肩往校園的門口走去。去到那邊時候,卻見在校門口那邊的人已經多起來了,還多了輛大巴車。許岩認識的那幾個女生已經過來了——陳遙雨、張寧波、虞蘭、楚燕等人都過來了,卻不見宮雪婷。許岩微微失望,卻還得一臉平靜地跟眾人打招呼。
許岩跟宮雪婷之間的事情,她寢室的幾位女生都是知道的;今天,許岩受陳遙雨委托,要扮陳遙雨的男朋友,這件事大家也是知道的。所以,張寧波、虞蘭等幾位女生看著許岩的目光就十分曖昧了,她們表情似笑非笑的,抿嘴淺笑。
許岩也不好意思跟這些女生的目光對視,他裝傻地打了個招呼,轉身就像躲開,卻一眼看到了從大巴車上跳下來的那個倩影。
宮雪婷,那個許岩朝思暮想的倩影。
從許岩的角度看過去,初升的太陽照在宮雪婷的身後,陽光從她的身後照過來,映得她的臉呈現一片異樣的光輝,她的整個人都像是在光環籠罩著一樣,美麗得讓人炫目。
許岩看到宮雪婷的時候,她也看到了許岩。她愣了一下,然後,她臉上綻開了笑容,像是倆人之間不存在任何芥蒂似的,她衝許岩打了個招呼,快步向許岩走過來:“嗨,許岩,好久不見了。上周的科幻鑒賞課,我還幫你佔了座呢,可你一直沒來。”
看到宮雪婷,許岩心裡暖烘烘的,心情頓時好起來了——許岩發現,對自己來說,宮雪婷簡直就跟一味毒品差不多。自己若是幾天見不到見到她,就會朝思暮想,就會慌神,就會幹什麽事都沒心情;見到她,自己就感覺很舒服,很高興。
聽到宮雪婷若無其事,許岩也盡量裝得自然點:“雪婷同學,好久不見了。前幾天我有事去了外地。沒辦法去上課,勞煩你了。”
“哦,”宮雪婷目光一黯——她也知道。許岩為什麽不去上那科幻鑒賞課的。她微笑地望著許岩:“哦,你回來了,那就好。前些日子,我聽說你身體不怎麽舒服,現在好了吧?”
“嗯,已經沒事了,謝謝你關心啊。”
“那兩天。我也有點擔心,本來想打個電話去問問你病情如何的。但是後來碰到劉洋同學,他說你沒什麽事,我也就放心了,偷懶省下了兩毛錢話費了——呵呵。既然大家是朋友,互相關心是應該的。”
許岩也在笑,但心裡卻是不怎麽舒服:顯然,對自己,宮雪婷並非無情。她還是知道自己生病了,也擔心自己的病情——但她卻畫蛇添足地加上一句,強調這份關心只是出於朋友之間的‘關心’,這是怕自己有誤會嗎?
宮雪婷偷眼看著四周,眼波流轉。說不出的嫵媚,她說:“許岩同學,你準備好了嗎?快要進入狀態了吧?”
“啊。準備什麽?”
“今天你不是要扮瑤雨同學的男朋友嗎?到這邊之後,你該跟瑤雨同學在一起的,你們要親熱一點,這樣扮起來才像啊!”
看著宮雪婷調皮又狡黠的眼神,許岩淡淡地“哦”了一聲,這時候。他真的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麽滋味了,酸甜苦辣種種滋味齊湧上了心頭。
現在。他忽然很後悔,自己不該答應陳遙雨要求的: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扮另一個女孩子的男朋友——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的爛事!
許岩都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了——該苦笑?該冷笑?還是該面無表情,冷酷到底?最後,他什麽表情也沒扮出,只能淡淡地“哦”了一聲。
宮雪婷舞著小拳頭,她顯得十分興奮,喊道:“加油!許岩同學,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她顯然還想說什麽,但突然停住了話頭,吐吐舌頭,又對許岩比劃了個加油的手勢,笑著說:“我們回頭見,我先幫男生他們搬東西了,不好光讓他們賣苦力的。”
“好的!回頭見。”
看著宮雪婷蹦蹦跳跳地跑遠了,許岩的心頭百感交集。他搖搖頭,轉過身來,卻是突然看到陳遙雨默不作聲地就站在自己身後,許岩嚇了一跳,叫道:“你在我後面幹什麽?”
“我是在你旁邊,不是在你後面。”陳遙雨說話的時候,臉色和語氣都是淡淡的,縹緲得跟一陣清煙似的。
看著陳遙雨,許岩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只能又“哦”了一聲。
“讓你為難了,對嗎?”陳遙雨淡淡地說。
妹子,你的嘴巴不這麽毒會死嗎?許岩的臉微微抽搐,但他還是死撐著說:“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麽。”
“呵呵,死鴨子嘴硬。”
陳遙雨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許岩卻有種奇怪的直覺——她很不高興。許岩試探著問:“你不高興?”
陳遙雨搖了下頭,“怎麽會?我為什麽不高興?天氣大好,陽光明媚,我們要出去遊玩——我怎麽會不高興?”
“去,你就只差在臉上明白寫著‘我不爽’三個字了。”許岩心下嘀咕著,他望了一下四周,把目光投向了那幾個搬東西上大巴的男生,隨口問:“喏,我今天的對手,在哪裡呢?”
陳遙雨詫異地望著許岩:“對手?什麽對手?”
“喏,你今天不是要我過來扮擋箭盾牌的嗎?現在盾牌是有了,但那棵箭,可在哪裡呢?”許岩東張西望著:“現在,我隻盼著那箭最好不要太鋒利了,免得把我這個劣質盾牌一下給扎穿了。”
陳遙雨噗嗤一笑,她的笑容猶如一縷陽光,把所有的陰霾氣氛一掃而空。她淺淺地笑著:“真是貧嘴。許岩,當初還以為你是個好人的,沒想到你的嘴巴這麽壞,早知道就不找你來乾這個了——喏,你看到了嗎?那邊的那個男生,穿著灰色夾克、白色皮鞋,背著黑色旅行袋的那個。。。”
許岩循聲望過去,在男生中間找到了那個人,他詫異道:“那個人。。。好像叫王路吧?”
陳遙雨轉頭過來望著他。目光有點驚訝:“你認識他?你們以前認得的?”她顯得有點擔心:如果許岩和王路是以前認得的,甚至他們是有交情的朋友,那自己讓許岩假扮自己男朋友的這個主意就顯得不怎麽厚道了。會讓許岩很為難的,自己當初做好的計劃就要做重新改變了。
許岩搖頭:“沒什麽,我跟王路同學也是十分鍾前才認識的,以前沒打過交道——你不用擔心咧。”
說著,許岩的狡黠心又起,笑著說:“看來,這顆箭不是很鋒利。我這個劣質盾牌也可以放心了,扎著估計不會很疼吧。”
陳遙雨給了他一個白眼:“又來貧嘴了——你怎麽覺得他不行呢?覺得他不夠帥嗎?”
許岩搖頭:“倒不是帥不帥的問題。只是我覺得。。。哎,算了吧,我還是不說了吧,免得干擾你的判斷。”
陳遙雨臉上不動聲色。她的手卻是悄然無聲地伸了出來,暗暗掐了一把許岩的腰,許岩措手不及,被掐得疼得叫了一聲:“哎喲——你幹嘛呢?”
陳遙雨目視前方,仿佛剛才那狠狠的一掐與她半點關系沒有,她淡淡說:“我最討厭人家說話講一半藏一半賣關子了——你自己到底說不說?”
“哎,我這是好意,只是免得干擾了你的判斷,影響你的選擇啊。。。”
“根本就沒有什麽判斷。也沒有什麽選擇好不好!”陳遙雨氣衝衝地說:“我對這種人,根本就不在考慮范圍內的。。。你到底說不說?”
“哦,”許岩臉上擺出一副“既然你逼著我說那我也隻好被逼著說兩句”的受害者表情。他想了一陣,開口說:“這位王路同學,他的心理年齡可能與他的實際年齡不怎麽相符,可能因為他的家庭十分幸福,父母對他也十分寵愛,於是他一直沉浸在美好的童年時代回憶中。對整個世界,他有著充分的心理優勢。。。
總的來說吧。瑕不掩瑜,王路同學的總體品質還是好的——遙雨,他可是個好人啊!”
許岩說得雲來霧去的,陳遙雨聽得一頭霧水。過了幾秒鍾,她才慢慢地回過味道來:前面說王路的心裡年齡和實際年齡不一致,說他的思維還停留在童年時代,其實不就是說他“幼稚”嗎?說他對世界懷著充分的心理優勢,其實不就是說他“傲慢自大”嗎?至於最後的那句總結,那句“他是個好人”,那更是可圈可點的妙筆了——對女生來說,如果稱讚一個男生是個好人,那位領了好人卡的好人同志最好就自動知情知趣地消失了。
陳遙雨越想越是樂不可支,她先是捂著嘴偷偷竊笑了一通,但越想越是忍不住要笑,越笑越是止不住,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彎著腰“哈哈”地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捶打著許岩:“你。。。你這缺德家夥!罵人不帶髒字的啊,呵呵。。。他是個好人。。。哈哈,是個好人啊。。。你太壞了,許岩。。。”
許岩一本正經:“是啊!我覺得,我們認識身邊的同學要全面,不能帶有偏見,更不能以偏代全呢!依我看,王路同學肯定是個好人,這是毫無疑問的!”
許岩這樣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跟他的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陳遙雨笑得更止不住了:“哈哈哈哈,好人。。。許岩,你這家夥。。。哈哈~”
在班上一向矜持冷靜傲氣的陳遙雨,在跟一個陌生的男生聊天時候,突然不顧自己的淑女形象,彎腰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還不時很親近地捶打著那男生,在場的同學都甚為吃驚——這還是國貿二班被譽為“冷傲公主”的陳遙雨嗎?這位女孩子,平時無論對哪個男生都是冷冰冰、不假顏色的啊!
那個男生,看著也不是那種特別優秀的人啊,那個高傲的公主,陳遙雨何以會對他另眼相待呢?
跟陳遙雨同寢室的幾個女生還好說,她們都知道內情,知道今天許岩是要扮演陳遙雨男朋友角色的,現在倆人表現得比較親密一點,搞不好是表演做給周圍同學看的,所以她們也不如何驚訝。
虞蘭小聲地扯了一把宮雪婷。笑說:“精彩的表演時刻開始了——雪婷啊,你看,我們遙雨和許岩搭檔得真好呢。他倆的表情好自然,好有默契的樣子!遙雨還扯著許岩的衣裳要打——若不是遙雨同學事先跟我們說了,我都以為他們真的是一對呢!”
宮雪婷也在淡淡地微笑著:“是啊,他倆表演得真好,真的好像呢。”只是不知為什麽,只是比起其他的女生來,她的笑容顯得淡了很多。眼神也顯得幽深起來,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泉水。
相比於女生這邊單純是看熱鬧的心態。國貿男生那邊的心態就複雜多了。他們低聲議論著:“陳遙雨身邊的那男生是誰?”
“剛剛我們見過他了,他說是經管院的大二學生,好像姓許什麽的。”
“我們班的集體活動,怎麽經管院的人過來了?誰讓他來的?”
“估計是哪個女生請了他吧。。。搞不好就是陳遙雨請他的?”
“我看剛剛宮雪婷也跟他說話了。好像也很熟悉的樣子?”
“嘿,這家夥還真是走運,我們最漂亮的兩個女生都被他泡了。。。我們的女生也太不知道自愛了。”
“誰讓你長得沒人家俊啊。。。看看人家,又把陳遙雨給逗笑了。”
“不過是個油嘴滑舌的小白臉罷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在男生們的議論聲中,王路也在望著許岩和陳遙雨,他臉色陰鬱,眼神陰沉,緊緊抿著嘴。卻是不發一言。
許岩也注意到了,從國貿系男生那邊投來的幾道不友好的目光。但現在的許岩,槍林彈雨的場面都見過幾回了。這樣的小嫉恨,他壓根就沒放眼裡。他輕松地對陳遙雨說:“喂,遙雨同學,你注意到了嗎?你們班上男生的眼神。。。拿句你們女生言情小說裡常說的話吧,倘若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我現在早死了千百回了。”
陳遙雨也望了男生們一眼。她笑道:“需要我幫你找件防彈衣嗎,許岩同學?”
許岩搖頭。他笑道:“算了吧,這種程度的火力,我還頂得住——輕傷不下火線,這是身為盾牌應有的覺悟啊,遙雨同學,你可要知道,我可是入黨積極分子,一直是以黨員的先進標準來要求自己的呢。”
聽聞許岩此言,陳遙雨又是一陣“咯咯咯咯”的笑聲,但她抬頭望向遠處,卻是忽然收斂了笑容,眉頭微蹙,小聲說道:“許岩,喏,你的真正對手來了!”
許岩還以為是那位王路同學要過來打擾倆人呢,他望過去,卻看到王路還是站在那邊沒動,他詫異道:“沒有啊?王路同學還在那邊呢!”
陳遙雨不動聲色:“我說的是真正的對手,喏。”
她頭微微側過,用下巴輕輕點了下自己左邊的方向。許岩循聲望過去,他看到了一個身材勻稱、神情開朗的青年男子,他正背著旅行背包沿著校道方向從學校裡走出來,他神清氣爽,舉手投足間顯得從容又大氣,很有成熟男人的韻味。
看到來人,許岩的眼角微微抽搐,一顆心陡然下沉。
司徒笑老師,他也來了。
看司徒笑一身休閑裝的打扮,腳穿旅遊鞋,還有身後的那大背包,許岩立即就知道了,他也是來參加這次踏青爬山活動的。
許岩轉過頭,望向陳遙雨,他微微蹙眉:“你不是跟我說過,司徒老師不會來的嗎?”
陳遙雨左顧右盼,望天望地望左望右,偏偏目光就是不肯與許岩對接,仿佛沒聽到許岩說話一般。
“喂,遙雨,我在跟你說話哪!”
陳遙雨“啊”了一聲,如夢初醒:“啊,許岩同學,你在跟我說話嗎?你說什麽了?我剛剛沒聽到。”
陳遙雨平時冷豔高傲,沒想到在關鍵時候也會耍這種小憊懶。碰到可愛女孩子耍無賴,許岩偏偏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蹙著眉說:“你不是跟我說過,司徒老師今天不來的嗎?”
“啊,本姑娘說過這話嗎?說過嗎?”陳遙雨側過腦袋,蹙眉思考著,仿佛正在記憶的深處搜尋答案一樣。但看著許岩的臉色漸漸不對,生怕許岩翻臉走人了,她也不敢再刺激許岩了,趕緊說:“哦,對,我好像是跟你說過這事的。。。”
“那,他怎麽現在又來了?”
“這個啊,我怎麽知道?。。。人家是老師嘛,臨時改變主意來參加,這也是很正常的啊——哦, 我沒通知你嗎?”
許岩生氣地說:“沒有!!!”
“哦,那可能是我忘了吧。。。”
許岩懷疑地盯著陳遙雨:“我怎麽感覺,好像很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是不是司徒笑老師從一開始就說要來的,是你故意騙我說他不會來的吧?你只是想騙我來參加而已吧?”
陳遙雨把手搖得像隻雞爪:“沒有沒有啦,許岩同學,你可不要多想了,司徒笑老師確實是臨時改變主意來參加的,我沒騙你的,不信你去問宮雪婷同學。”
對於陳遙雨的這番話,許岩只能是抱以苦笑了——這種事,自己怎麽可能去驗證?特別是陳遙雨讓自己去向宮雪婷求證,這怎麽能問得出口呢?就算殺了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向宮雪婷開這個口吧?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陳遙雨,卻見後者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只是在嘴角偷偷藏著一絲笑——陳遙雨這鬼丫頭,她搞不好就是看準了自己不敢去問宮雪婷,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撒這個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