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見了宮雪婷回家以後,許岩徑直回了家,在家安心修煉。
說到修煉的問題,許岩一直是心存疑惑的:“現在的自己,到底是處於什麽境界呢?”
按照朱佑香的說法,修真是分層次和境界的,從啟蒙期開始,修真人一路向上,要經歷引氣期、練氣期、築基期等好幾個境界,但許岩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身處哪個境界?
許岩先前以為,自己應該是在練氣期的高階,但問題是,自己已經能禦使靈器飛劍了,按照典籍上的說法,這應該是築基期修士才有的能力,與自己的進度並不符合。
許岩翻遍了朱佑香所留下修真典籍,他都找不到問題的答案,於是,他就只能自己胡亂猜了:或許,自己是處於一個比煉氣期進度要強一點、但還沒達到築基期的境界?
但是,這樣的進度,那也太過驚人了吧?
自己的便宜師傅朱佑香,她自稱劍聖門中千年以來進度第二快的人,但她修真了近十年,現在也不過是築基中階而已。而自己踏入修真門徑迄今也不過僅僅半年,倘若說自己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裡就接近朱佑香修煉近十年的境界,這未免太誇張了吧?
朱佑香走了,許岩也沒有可以請教的對象,這種事,他也只能自己暗暗揣測了。許岩能感覺得到,自己的修煉還是蠻有成效的,每一次運轉經脈,都能使經脈更加牢固和強壯,靈氣越加的澎湃他能感覺得到,自己在成長,突飛猛進。
許岩運行周天,一口氣修煉到第二天的中午,隻覺神清氣爽、精神愉悅。
他精神抖擻地起身,舒展了身軀,正待拿起書本回學校轉悠一下對許岩來說,一份大學畢業證是沒什麽意義了,但他已經養成了習慣,有空時候回學校裡轉悠一下,聽聽老師講課,跟同學和朋友們說說笑笑對現在的他來說,這是難得的精神放松活動了。
他正要出門,突然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一看,來電的是自己的助手黃夕。
“您好,許處長,打擾您了您現在方便聽電話嗎?”
許岩笑道:“你好黃夕!我這邊沒事,你說吧?”
“是這樣的,有件事挺急的,我要跟許處長您當面匯報,不知許處長您方便嗎?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吧?”
“真有事?”許岩腦子裡轉了一下:昨天剛見過了日本客人,
一時間,他還真想不到黃夕能有什麽事找自己。
“也好吧,黃夕你過來吧我們常約的那間咖啡屋,在那邊見面如何?”
“行!我半個小時後到,我們到時候見吧!”
半個小時後,許岩準時地到了咖啡廳。他剛邁步進門,立即就發現黃夕了:她正坐在一張桌子靠牆的桌子邊上。
看到黃夕,許岩倒不奇怪,但令他吃驚的,是黃夕身邊的那個熟悉身影,看到他,許岩頓時愣住了:文修之不是在京城嗎?他怎麽突然出現在錦城了?
約自己的是黃夕,文修之為什麽突然出現了,事先也不跟自己說一聲?
仿佛也感應到許岩的目光,文修之回頭也看到了許岩,他起身朝許岩揮揮手,示意過來。
許岩快步過去,疑惑地望著文修之,他正要說話,但文修之豎起手指在唇邊做個“噓”的手勢,示意許岩不要說話。然後,他向許岩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咦?”
許岩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呢,文修之已給他做了示范,他掏出了手機,遞給黃夕。黃夕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個金屬盒子,將文修之的手機放了進去,然後她抬起頭,目光炯炯地望著許岩。
“哦!”
許岩這才醒悟,也拿出自己的手機交了過去。
黃夕接過手機,也同樣放進金屬盒子裡,然後蓋上鎖上了。她把鑰匙放到桌子上,然後望向文修之,文修之點點頭,於是黃夕轉過身,提著那金屬箱子出去了。
在整個過程中,黃夕也好,文修之也好,倆人都是一言不發,顯示出了高度的默契。
看到這一幕,許岩目瞪口呆。直到黃夕消失在咖啡店門口,他才醒悟過來:“文哥,怎麽是你?你和黃夕,這鬧得……這是怎麽回事?”
文修之解釋道:“這也是為了預防萬一吧,手機這玩意,不是很保險,說不定會被人用來做監聽工具的。”
“啊?誰會監聽我們?我是說,我是個小毛頭,被監聽也就算了,但文哥你可是堂堂的情報部副部長,誰敢監控你的手機?”
文修之露出了苦澀的表情自己不但是,也是情報部門的領導,是屬於特權階層中的一員,一般情況,當然不會有人敢對自己進行監控。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對方已經破壞默契來硬搶許岩了,既然對方已經壞了一次規矩,難保他們不會來第二次。
他搖搖頭,也沒心思解釋,招呼許岩道:“岩子,坐吧你吃過午飯了吧,要不要來點?”
許岩坐了下來,打量一番文修之,搖頭道:“吃飯倒是不用了,倒是文哥,你的氣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
文修之苦笑他自己知道自家事,自己何止昨晚沒休息好,他是昨晚就根本沒睡。整整一個晚上,自己都在聯絡各方,打探消息,明朗事態,然後天一亮就坐上航班直奔錦城來了,下飛機後,自己練洗一把臉都來不及就奔來見許岩了。在許岩眼裡,自己肯定是胡子拉碴,眼睛通紅,疲憊又憔悴的樣子。
“岩子,我有點要緊的事跟你商量……”
看文修之表情凝重,許岩也認真起來,他猜測,搞不好,是國內什麽地方又出現了什麽很厲害的魔物,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弄得文修之壓力巨大?否則的話,以他堂堂情報部副部長的身份,何至於表情這麽嚴肅?
“文哥,你說吧,我在聽著呢!”
文修之欲言又止,他沉吟良久,最後還是長長地吐了口氣,問道:“岩子,我倆認識,也有差不多半年了吧?”
許岩一愣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啊?難道,文修之這麽千裡迢迢地奔來,就是為了跟自己敘舊?這不是扯淡嗎?!
“文哥,確實有半年了我還記得,剛認識時候,文哥你部下還把我揍了一頓呢!”
看著氣氛太嚴肅,許岩開了個玩笑,文修之也跟著莞爾一笑:“原來岩子你這小心眼的家夥,還真的一直惦記著這事啊……”
他很快收斂了笑容,輕聲說:“岩子,但這次,我們搞不好真碰到麻煩了!”
“文哥,到底是什麽事?”
文修之把昨天的會議向許岩介紹了一番,許岩聽得似懂非懂:說來說去,好像又有人盯上自己的超能力了,想要把自己召到京城管制起來?
“文哥,這種事,好像先前也有過吧?以前不是都被你擋回去了嗎,這次有什麽特別的嗎?”
文修之掏出香煙來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中,他的表情顯得很陰沉,他深沉地說:“這次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那些人貪圖你的能力,他們存了私心,做事不敢放到台面上來,只能在私底下使手段在私下比拚手腕,我們文家不懼怕任何人,自然能將他們打發了。
但這次,事情不同了:這是國家堂堂正正地從正式渠道給你下軍令,你是軍人,這是沒辦法違背的……一旦你公然抗拒,那就是與國家為敵了,後果很嚴重的。”
許岩蹙眉道:“部裡召我到京城去……是要安排我做什麽嗎?”
“你做什麽,倒是不重要,關鍵是,國家認為你很重要,必須要將你至於控制之下。”
“控制?”許岩有點茫然:“那麽,我什麽時候可以回錦城來呢?我還打算,準備回家裡一趟,看看爹媽呢。”
聽到許岩這麽說,文修之神色一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搖頭說:“岩子,你應該看過那些報道吧?當年,咱們國家研究原子彈和氫彈的那些老一輩的科學家,為了防止泄露機密,也防止敵人對他們的滲透,他們一輩子都在那秘密基地中從事研究工作……與世隔絕,不見妻兒,也永遠不為世人所知道。”
許岩愣了下,然後,他臉色大變,失聲道:“文哥,不至於吧?難道我也要被……可是,我就是一個普通學生而已,怎麽能跟那些科學家比?我沒那麽重要吧?”
文修之苦笑:“現在,有人說你的作用比當年的兩彈一星元勳還要大!”
驟然聽到這個壞消息,許岩整個人都懵住了,他呆滯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遲疑地問道:“這個……能不能請文老爺子出面,跟劉部長和何政委打個招呼呢?老爺子德高望重,他出面的話,劉部長他們總要給面子的吧?”
文修之苦笑:如果是一般事情,劉部長也好,何政委也好,他們都會對自家老爹這樣的重量級的元老表現出尊重,這是規矩,也是禮貌。
但這次的事情不同。文修之知道:作為情報部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劉部長和何政委分屬不同的派系,他們表面上客氣,但真實關系卻是很微妙的。這次,他倆居然能統一意見,站在同一陣線來對抗文家,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
文修之能猜得出來,雖然是劉南和何天南出面跟自己談話,但他們也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真正想得到許岩的,還是他倆背後所代表的不同派系。在更高的層面上,那些平時素有隔閡的各方派系和勢力已經聯合起來了,他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就是為了打破文家對許岩的壟斷權,逼迫文家交出許岩。
對方肯定知道許岩跟文家之間的親密關系,但他們還是照樣提出了這個要求,這說明,他們已經把老爺子出面的可能考慮到了,也做好了硬扛文家的準備。這樣,就算自家老爺子真的出面,對方也不怎麽可能退讓的。
昨晚,與文老爺子商議到深夜,文修之已把事情看得更為清楚了:劉南和何天南找自己談話,這只是第一步的前奏,是敵人開始進攻的信號!如果文家依然堅持不肯交出許岩,可以想象,接下來各方對文家的打壓必將接踵而至,永無寧日。
文家的力量是很強,但還沒能強到能抵擋所有人的地步。這次的事件,不但是許岩個人的危機,也是文家的危機,一個應對不當的話,搞不好一貫強勢的文家就要激起眾怒了,被各方圍攻,從此煙消雲散,從此湮沒。
政治的事太複雜,文修之也沒辦法跟許岩解釋,他只能搖頭歎道:“岩子,這次的事,不是一般情況啊!
唉,我昨晚打聽到個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圈子裡有人說,岩子你能讓人起死回生,能救活絕症必死的人,甚至還能讓人能返老還童,回復青春。
這件事,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了,你救回我家老爺子的事,老爺子那時候就下令全家封口了,也就是我們家的幾個人知道而已,也不知道這消息到底是怎麽傳出去的?
如果說你只是很能打、很擅長對付那些怪物,這倒也就罷了。能打的功夫高手,大家也不是沒見過,也不至於壞了規矩撕破臉來硬搶,但是聽傳說裡,岩子你簡直是活神仙一樣,能讓人起死回生、返老還童、回復青春聽到這種事,那幫老家夥怎會不心動,哪能不拚命?
現在,他們沒下手硬搶,只是讓我們文家把你交出去,這說來還是給我們文家留余地了,算是留情面了!”
文修之忿忿不平,許岩卻是頗為心虛:他隱隱猜到,這些傳言,搞不好還是自己擅自出手救吳仁寶老婆楊易闖的禍!
不然的話,事情就太巧了:自己救文老爺子都大半年了,外面什麽風聲都沒聽到,但自己救了吳仁寶的老婆楊易以後,沒幾天外面就走漏了消息。許岩直覺地感覺,這件事多半跟吳仁寶夫婦脫不開關系。
但既然文修之不知道,許岩自然也不會那麽笨,會自己告訴他這件事自己說出真相的話,還不會給文修之給罵死?
許岩是心虛,文修之則是心事重重,倆人都是相對無語。
文修之神情黯然,他不敢看許岩,低著頭,艱難地說:“岩子,咱們相識半年,你對我們文家有大恩,幾次出生入死地幫我們,要說起來,我們欠你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這事,如果只是關系到我自己,我怎麽也要和你站一起跟他們幹了,大不了就豁出去了!寧願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也不願受這個窩囊氣!”
文修之的聲音低沉下去了:“但是,這關系到我們文家整整一大家子人,關系到很多人,我們必須要在意和顧及的……我沒辦法豁出去啊!”
說著,文修之重重地錘了一下桌子,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他眼睛通紅,聲音裡已經是帶了哭腔:“兄弟,文哥我沒種,實在下不了這個決心啊!我們文家無能,護不住你……這一次,是文哥對不起你了!”
看得出,文修之明顯是動了真情,許岩也是不禁動容。他真摯地說:“文哥,你不要這麽說!咱們認識以來,是你一直都在照顧我,難道我會不知道嗎?有好幾次,我闖了大禍,都是你來幫我解決的……沒有你,我說不定早死了。
因為我的亂來,為文家引來了這些麻煩,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文哥,我已經想好了,只等部裡的命令一到,我就去京城報到好了哈哈,不就是去京城工作嗎?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哈哈!”
看到許岩哈哈大笑,文修之隻當他是在強作歡顏,他遲疑道:“岩子,你……”
“文哥,你放心,我是真的高興,沒什麽的!要知道,一個進京工作的戶口,多少大學生千方百計都拿不到呢,現在有人給我白送過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麽會不要呢?哈哈!”
許岩放聲大笑,他倒不是故作輕松在安慰文修之,事實上,他是真的不在意。
各方勢力覬覦自己的力量,國家要將自己管制起來,連文家都無法庇護自己了對常人來說,這確實是個堪稱滅頂之災的壞消息。
但問題是,許岩已經不是普通人類了。
當自己弱小的時候,文家的庇護對自己確實是必可不少的,但許岩預感,按照自己迅猛的修煉進度,真正地進入築基期,這已是為期不遠的事了。
當自己抵達築基期以後,自己的整體力量會有一個質的飛躍提升當年築基期中階的朱佑香有著怎樣強大的力量,許岩可是親眼見到的那時候的自己,將是足夠強大,不需要任何勢力的庇護!
許岩始終堅信,力量是一切的根基,只等自己進入築基期,到時候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現在的這點困難,只要安心忍耐一兩個月就夠了,根本不算什麽的。
聽到許岩的表態,文修之十分感動這就是因誤會產生的美好了。他以為,許岩為了不連累文家,願意自願上京城前往情報部基地報到。
要知道,一旦進入了國家的特殊管制下, 就像當初兩彈一星的科研元勳們那樣,他要就要長期過著隱姓埋名的保密生活,與所有的親人和朋友斷絕來往,在與世隔絕的基地裡作為一個無名英雄,孤獨而寂寞地渡過一生。
要到數十年以後,許岩才有可能脫離管制,重新回到正常人的世界裡開始生活那個時候,許岩已是白發蒼蒼的垂暮老人了。
在文修之看來,這是許岩寧願犧牲自己來保全文家了。
這份情義,實在難以報答!
他感動地說:“岩子,你的這份厚情,哥哥心領了,但不必如此!其實,事情還有出路,還有解決的辦法!”
“啊!”許岩十分詫異:在他看來,文家和自己能做的選擇無非是兩個罷了:要麽屈從壓力交出自己,要不就是硬頂著直至文家毀滅哪裡還有第三條出路?
“文哥,難道還有其他出路?”
文修之一揮手,斬釘截鐵地說:“去日本!你立即參加援日軍事顧問團,去日本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