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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大明郡主》第328節 冤枉
d 李徽陡然變得嚴厲起來:“張南,為什麽要朝首長開槍,這是我們要問你的,不該你來問我們!既然你主動說到這個,那我就要問你了,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張南痛苦地一聲:“我都說了,我根本沒有作案!”

 “張南,你也是部隊培養出來的人,就不能有點敢作敢當的男子漢氣概嗎?你是在犯案時候在現場被當場擒獲的,多人目擊了你的作案過程,人贓俱獲,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好抵賴的?如果不是你殺的人,我們怎會在現場把你當場抓住?”

 張南無言以對,他煩躁地搖著頭,不停地說道:“你們搞錯了,你們都看錯了!不是我開的槍,不是我殺的人!我沒有殺人!”

 “張南,你這樣一味抵賴,有什麽用?法律是講證據的,現在證據確鑿,人就是你殺的,你抵賴也沒用!我們不但有人證,我們還有物證!我問你,張南,你的配槍呢?你倒是給我解釋,你的配槍,還有槍裡的子彈,都上哪去了?”

 說到手槍,張南一愣,他說:“我不知道……我清醒過來,我就發現,我的配槍被你們繳了……它不在我身邊。”

 “哼,張南,你裝傻也是沒用,黃山警官身中六槍,不幸身亡,只要取出黃山烈士體內的子彈,鑒定彈道,很容易就可以證明,這些子彈都是從你的槍裡發射出來的!手槍上還有你的指紋,你的手上還有火藥殘留!還有,你身上、衣服上,都有大量的血跡,那是黃山烈士的鮮血!你給我解釋一下,如果你沒殺人,你身上為什麽會有黃山同志的血跡?”

 李徽冷笑一聲:“有人證,有物證手槍上的指紋、你手上和身上的火藥取樣、子彈的彈道鑒證、還有血跡鑒證,張南,你犯罪事實已經鐵板釘釘了!

 張南。你企圖謀害調查案件的中央調查組首長,殺害阻止你行凶的警官,這罪行性質極為惡劣,足夠判你死刑了!張南。你也是受部隊教育多年的人,你該知道我們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你早點坦白交代,爭取個良好態度。說不定還能爭取個死緩,求個活路!但你若是繼續這樣胡攪蠻纏繼續抵賴的話,到時候就是死路一條嗎,誰也救不了你!”

 聽到“死刑”兩個字的時候,張南身子微微一顫,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了真實的驚恐。他遲疑了下,還是低聲說:“警官,你說的那些證據,我沒辦法答你,因為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我真的沒有殺人!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李徽微微皺眉以他豐富的辦案經驗。他很難理解,張南為何到現在還要繼續堅持抵賴?自己辦案多年,不是沒見過負隅頑抗的嫌疑人,但都是些心存僥幸,以為自己沒被抓到證據的。一般來說,只要自己把證據往他們面前一擺,他們的心理防線往往會很快地崩潰了。但像這次,明明是在犯案現場被抓住的凶犯,證人眾多,證據確鑿。他居然還能抵賴?

 行內人都知道,說假話這件事,並不是那麽簡單的,這種事情。不但需要天賦,還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

 能面不改色地說假話,睜著眼睛說瞎話,把剛剛發生的事馬上就給一口否認掉,而且能說得很誠懇,很真摯。讓自己這樣老練的公安人員都看不出異樣來倘若不是自己明知道凶手就是張南,單看著對方那委屈而悲憤的眼神,自己說不定都要挨他給騙過了。

 這位年輕的排長並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員,他為什麽能如此鎮定地撒謊呢?

 審訊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在中央派下來的調查組組長許處長面前,這麽簡單清晰的案件,自己卻不能乾脆利索地迅速拿下,這讓李徽感覺很丟臉。

 他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像以前一樣,給這頑冥不化的嫌疑犯上些“硬手段”,但這時候,許岩開口了,他平靜地問道:“張南,你的軍官證編號是多少?你能背得出來嗎?”

 聽到許岩的問題,張南一愣,李徽也是愣住了許處長在這時候突然問起對方的軍官證編號,這是要幹什麽呢?這跟案情有什麽關系嗎?

 張南認真地背出了一個七位數字。在他背誦的時候,許岩一直認真地觀察著他的眼神,觀察著他的臉部表情最細微的變化。張南答完以後,許岩隨手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下了他的答案,立即追問了第二個問題:“張南,你家裡有幾口人?都有些什麽人?”

 “我家有四口人,有我爸媽、我還有我的弟弟,一共四口人。”

 “你父母叫什麽名字?”

 “我的父親叫張超華,我的母親叫賴國英。”

 “他們在哪裡工作?”

 “啊,他們都在贛州工作,我爸爸是在市裡面的職業技術學校的老師,我媽也是在這個學校當老師。”

 “他們多大年紀了?”

 “他們?哦,您說的是我爸媽嗎?我爸爸五十一,我媽媽四十七歲。”

 “你弟弟叫什麽名字?現在在幹什麽?”

 “我弟弟叫張新,現在讀高三,在贛州第二中學就讀……這位警官,您問這些幹什麽呢?我的事情,跟我的家人沒什麽關系吧?”

 “嗯。”許岩低著頭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他頭也不抬,簡單地答道:“確實沒什麽關系……你哪年入伍的?”

 “我在10年通過高考考進軍校的,我們學校是部隊現役編制,入學的同時就是已經入伍了……”

 “張南,你有女朋友了嗎?”

 “我還沒有交女朋友,部隊裡也不同意我們跟駐地的女孩子談戀愛……警官,你問這些幹什麽呢?”

 許岩這樣亂七八糟地亂問了一通,不但張南搞不清楚他的用意,就是李徽警官也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麽甚至,李徽已經在暗暗猜想,該不會是這位許處長真的一點審訊經驗都沒有,在亂問一通吧?如果這樣的話,那就真的丟臉了!

 不過面子上。李徽還是得維護許岩的威信的,他湊到許岩耳邊小聲說:“許處長,您問得很詳細,一直給他施加壓力。這很好!我覺得,相關情形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咱們該進入案情了吧?”

 許岩點頭:“也好,該核實的也差不多了張南。你自己說一下吧,在案發之前,你在幹什麽呢?”

 “我沒幹什麽啊?”

 “哼,你好好想想,說詳細一點!”許岩努力想讓自己顯得威嚴一點,但無奈,他的年紀實在太小,氣質實在太嫩了,在旁人看來,他的嚴肅就變成了裝腔作勢。

 張南遲疑地說:“剛剛。我們到了這裡,我戰士就一直留在車上待命。後來,李連長通知我們下車,在樹林周邊進行警戒,我就領著排裡的戰士在指定的地點布防。按照我們連長的要求,我們排要負責校道和校道兩邊約莫五十米以內范圍的警戒和防護。當時,我安排一班和三班在校道的左右兩側,大概相隔五米左右站立設崗;然後,我安排二班在校道上設卡警戒,安排六名戰士在校道的石碑旁邊設置固定崗。另外還安排六名戰士在校道上充當遊動巡查,免得被外人擅闖封鎖區現場。”

 “那麽,警戒的時候,張排長。你在哪裡?”

 “當時,我和二班的班長一起,帶著固定崗的戰士警戒呃,二班班長陸大山可以幫我證明的,我和他還有幾個戰士一直都在那。”

 “警戒?”許岩有點詫異,他問道:“張排長。當時,你和二班班長和其他戰士之間,離得多遠?你們看得到彼此嗎?”

 張南的回答是肯定的:“當然看得到!因為那時候道上根本沒人,我們也是放松了警惕,二班班長陸大山還有幾個戰士和我,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和抽煙,我們之間離得很近,就跟我和兩位警官離得差不多吧,肯定看得到彼此的。”

 “張排長,你自始至終都是和他們在一起嗎?”

 張南不假思索地答道:“那是當然的,我是帶班的排長,肯定要在最關鍵最重要的崗位上……按照部署,我們排最重要的警戒點就是校道上的哨卡了。”

 聽到這個回答,許岩微微蹙眉,他沉聲問道:“張排長,你能確定嗎?從始至終,你都沒有離開過你的戰士們?”

 “呃,當然”這時候,張南臉色一變,他說道:“警官,我想到了,我好像離開過警戒圈!”

 許岩精神一振:“哦?你說!”

 “那時候,我和戰士們一起聊天和抽煙,後來,煙抽完了,我就走出警戒圈,去停車場拿我的煙……”

 說到這裡,張南顯得有些恍惚,他蹙著眉,眼神很明顯地顯出遲疑來:“……我去車上拿煙……我去車上拿煙……呃,對,我去車上拿煙……在軍車旁邊,我碰到了一個穿著裙子的女生……”

 聽到張南碰到了一個女生,許岩精神一振,他沉聲喝道:“碰到個女生?她長什麽樣?”

 “那女生的相貌,我還記得的,很年青很漂亮的,她穿著一條淺色的裙子好像是白色的。我記得,我從車裡拿煙出來後,我才突然發現那女生的我們的車就停在校道邊上,她就在校道上走過來,她穿的該是硬底的高跟鞋,我聽到她的鞋底在水泥地上咯咯作響的聲響……她就這樣朝我走過來,走過來了……”

 張南說得斷斷續續,他緊緊地蹙著眉,一邊回憶一邊說著,那聲音顯得頗為恍惚,像是他正在回憶很久遠以前的童年往事。

 許岩和李徽對視一眼,中年警察唇邊露出了冷笑,他對著許岩微微搖頭,唇邊微微蠕動,那口型卻是分明在說兩個字:“裝的!”

 許岩沒理會李徽,而是繼續追問張南道:“張排長,你看到了一名年輕女子,然後呢?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聽到許岩的詢問,張南的表情卻是更加迷茫了,他囁嚅良久,最後哭喪著臉對許岩說道:“警官,接下來的事。我記不得了!”

 “記不得了?”許岩挑起了劍眉,他嚴厲地說:“你好好用心想想!你跟她談話了嗎?你看她眼睛了嗎?或者她對你做什麽或者說什麽了嗎?”

 張南蹙起眉頭想了好一陣,然後,他還是搖頭:“警官。我真不記得了!我見到那女子向我走近,我看到她,我就精神恍惚了,好像打了個瞌睡,然後。等我清醒過來以後,我就被一群人壓住按倒在草地上,他們口口聲聲說我殺了人,還說我企圖行刺中央首長!我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我根本沒有乾啊!”

 李徽忍無可忍,他喝道:“張南,你當我們是傻瓜嗎?你自己是傻瓜嗎?就半個鍾頭之前發生的事,你現在跟我們說你不記得了?”

 “警官,我說的是真話啊!我真的是記不得了!”

 張南沮喪地低著頭,對於李徽的喝問。他無法回答他也知道,自己的回答確實令人很難相信,任何正常人都會認為自己是說謊了。

 但問題是,張南知道,這件事,自己確實並沒有說謊啊!

 從碰到那神秘的女生之後,自己就完全失去了記憶和意識,那片的記憶一片空白。當自己重新恢復意識時候,自己已莫名其妙地被手銬反剪銬著,綁得結結實實。就在自己身側不遠處,靜靜地躺著一具仰天平躺著的人體,在那個屍體的下面,已經浸了一大灘的鮮血。而在那個人體的周圍。已經圍攏了一大群的警察,而那些警察望著自己的眼神裡透著毫不掩飾的仇恨倘若不是自己的戰友還在身邊護著自己,那幫警察早就衝上來對自己拳打腳踢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對循規蹈矩的排長張南來說簡直跟一場噩夢差不多:有人告訴自己,自己因為開槍殺人被抓起來的,自己殺的還不是一般人。而是錦城市公安局的一名刑警隊長,甚至,自己還向負責調查組的中央首長開槍了!

 自己被警察惡狠狠地弄進了一輛警車裡,不時有些很像領導模樣的人走過來向自己問上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他們搖頭歎息著走了。

 然後,自己的營長和教導員都過來了,火爆脾氣的趙營長一見面就給了自己兩個耳光,對自己大吼大罵,喝問自己為什麽要乾這種事;而陸教導員則是反覆問自己,到底是誰讓自己這麽做的對於張排長來說,地方上的警察冤枉自己,這還能解釋得清楚,但連自己單位的領導都認定這件事是自己乾的,這就讓他不能不絕望了,他連連喊冤。

 但對於自己的喊冤,所有人都表示出一副無動於衷甚至是冷笑的樣子,這就更讓張南心裡發慌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無論自己如何認真誠懇地解釋,對方總是報以嗤之以鼻或者冷笑不斷,根本沒人相信自己說的話。現在,在自己所見過的人裡面,唯一能耐心來聽自己述說整個事件經過的人,恐怕就只有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小警察了張南不知道許岩的身份,不過他看許岩那麽年輕,估計他連正式警察都不是,多半只是個實習警察罷了。

 但到現在為止,能耐心地認真聽自己解釋的,也只有這個實習小警察了。快淹死的人,哪怕摸到一根稻草都會拚命抓住的,張南哭著向許岩解釋道:“這位警官,求求您了,請您一定要幫我查清楚吧,真的不是我開槍殺人的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許岩低頭在筆記本上記錄著,口裡“嗯嗯”有聲。他在筆記本上寫了“奪舍?”,然後,他想了一陣,搖搖頭,劃掉了那兩個字,又在筆記本上寫上:“對答流利, 擁有正常智商,具備正常記憶和知識,應對表現正常,而且春蟬劍無鳴響該對象很可能已脫離魔物的附體狀態,應為本人意識

 一種新類型的附體方式,特征為精神控制,暫時控制軀體……控制方式不明,防禦方法不明……”

 看著自己的記錄,許岩緊緊抿著嘴,神情凝重。然後,他抬起頭,問道:“張南,你還記得,那女的長什麽樣子嗎?如果再見到她的話,你能認出來嗎?”

 張南有點遲疑:“她的相貌……有點模糊了,不過,如果再見到她,我大概還是能認出來吧。”

 許岩點點頭,他不說什麽,只是對李徽使了個眼色,倆人離開了車子。然後,許岩蹙著劍眉,低頭沉思不語。

 “許處長,您在想著些什麽呢?”

 被李徽的話驚醒,許岩抬起頭,他沉聲說:“錦城市公安局,能不能盡快給張南安排一次全面的心理測試和精神鑒定?我想查驗一下他的心理狀況和精神狀態!”(~^~)手機用戶請訪問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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