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震笑得很暢快,很開心,一排大白牙都露了出來。
他是真替弟弟感到高興啊!
雖然他一直不滿弟弟那懶惰和愛賭的習慣,但既然分家了,也成家了。
方震也不太認真糾正。
當然,也不代表他沒有管過自己弟弟的行為。
平時也沒有少說過他,但他一直不聽。
誰也沒有想到,今年卻鬧出這麽大的事件出來,竟然欠了賭場二十萬。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對於一個農村家的家境而言,不亞於十年的收入。
更別說弟弟一直懶惰,家裡壓根就沒有多少的存款。
他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替弟弟擔憂,也準備想要自己掏出十萬出來。
反正他覺得兒子現在混的還算可以,自己存在的購房款,拿出一部分,問題應該不大。
但現在聽到那一個賭場被警察查抄出來了,他能不高興嘛。
這樣,二弟總算是沒有事了。
由此,他拍的力道有一些顯大,震得二叔身體連連的向前傾倒。
連手裡面的酒也不由得灑的更多,直接將前面一大灘印濕了。
但他的臉同樣也是一臉傻笑,呆呆的,非常的逗人。
沒有了啊。
終於,沒有了這個負擔壓力。
唔唔……
真的是太好了。
我以後再他媽的也不賭了,這樣搞,真的是想要嚇死人呀。
在一邊的二嬸,笑著笑著哭了起來,兩行清淚順著眼角緩緩的流了下來。
她雖然性格有一些軟弱,向來沒有什麽主見。
但對欠下二十萬來說,心裡也有很大的負擔,現在聽到總算沒有事了,心裡要說不高興,那真的是假的。
“二哥。二嫂,這可是大喜事呀,哭什麽哭,多不吉利。來來,多喝一杯,我們好好的慶祝一下,哈哈……”林葉見到他們的哭相,笑著上前敬酒。
他的心裡也放松了不少。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兄弟,但也是親戚,而且,認識都有這麽多年,他也多少擔二叔擔憂,現在聽到消息,能不高興嘛。
“是是,來!喝酒!”二叔一把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高舉酒杯,豪爽的說。
“哈哈哈哈……”
一眾人也不禁哈哈大笑。
歡聲笑語。快樂的氛圍洋溢在整個院子裡面。
周圍的那一絲寒冷,仿佛也被這一股熱情給慢慢的消融了。
…………
一間豪華的別墅內,客廳,正坐著一名年輕的男人。
男人身材有一些臃腫,肚子肥肥的挺向突起,形成一個漂亮的圓弧。光是看體形就知道,這個家夥平時裡面有多的懶惰。
他那圓嘟嘟的臉上,眉毛濃密,眼睛細小,狹長的像是狐狸眼一樣。嘴裡都咀嚼著一塊油花花的雞腿。
呸!
他將一塊雞骨頭重重的吐了出來,目光倨傲的俯視眼前的一名魁梧男人。
神情中透露出一股厭惡和不耐煩。
他就是賭場背後的老板——無用。
“你是說賭場被警察封了,不是你的責任,是那一個年輕人乾的嗎?
我記得以前把賭場交給你。你可是說一定把賭場看守的好好的,不會任出現事,他媽的,現在這叫什麽事呀。
無家的賭場,竟然被賭場封了,這可是天大的笑話。你自個兒現在到街上,那些同行面前,說我無家的賭場被封了,他們會不會把肚皮兒都給笑穿了啊!”
“啪!”
無用劈頭蓋臉的喝罵,神情中憤怒無比,嚴肅的將一塊雞骨頭砸向魁梧男人。
跪在無用面前的,正是賭場的經理。
此刻,他悶頭跪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任由無用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他媽的說話呀?你是一個啞巴不成嗎?
平時你不是很能說話啊,老實是給你看賭場是屈才,你可以看守更大的產業。
呵呵,現在你看一看,連一個小小的賭場都能給你看成這樣?說起來可真是好笑,你讓人家舉報,讓警察就算了,他媽的連所有的打手都受傷躺在醫院,你知道要花掉多少錢嗎?
他媽的幾十萬,這幾十萬就這麽被你浪費掉了,老子真的是氣死你。你說你呀,當初怎麽不死呢。”
無用罵著罵著,嗓門也越來越大。但罵完了過後,覺得嗓子火燒火撩的,趕忙仰頭端起桌邊的酒,咕咚咕咚的喝下來。
“老大,我沒有什麽好辯解的,可這一件事真的是超我的能力范圍啊。”經理戰戰兢兢的說。
“還想要替自己辯解,你好,你好的狠啊。”無用獰笑的一聲。
“慢著,小用。”
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的響起,聲音不大,卻充滿一種毋庸置疑的口吻,像是一柄重垂宣告這一件事的結局。
說話的是一個青衫的老人,看起來有七八十歲了,留著長長的白發,乾瘦的鵝蛋臉上,布滿了皺紋,不過眼神卻很明亮,比年輕人的眼睛還有亮。
他就這麽靜靜的坐在那裡,身上卻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像是一位得道多年的仙人似的,幽雅,寧靜,淡然……種種氣質觀感合在一起。
“恩,蒼老。”無用很聽話的點了點頭。
他明白無家早已經不是父親在世的時候,可以相比的。
如果不是眼前這一位,爺爺曾經的舊人,恐怕整個無家已經不在了。
他就像是一顆青蒼樹,籠罩在無家所有的角落。
只要有他在,無家還是會興旺,無事。
而蒼老則是淡淡的問:“其實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什麽道理, 畢竟警察跟無家也有關系,不可能連一個消息都不支會,就直接抄賭場,除非他們也得到什麽消息或是受到吩咐,不準跟我們聯系,否則是不會這樣的。
而且,那一個年輕人能打倒那麽多的打手,本身就證明不是一個簡單人啊。還有連揚武都能輸給他,這事已經證明他絕非是普通人,他沒有看守好賭場也不是沒有情可原。”
“多謝老先生,多謝老先生……”聽到此話,經理一臉感激的說,連忙朝著老蒼不停的磕頭拜謝。
“無妨。”蒼老淡淡的擺了擺手,一副仙塵道骨的味道,飄然而出。
“那蒼老,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呀?
這一件事警察已經出手了,正在查,我們要怎麽做,還有那一個年輕人,敢得罪無家,難道就這樣白白的把他放走嗎?
那樣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呀,要是這個消息傳到道上去,他們聽了後,保管會笑死,堂堂的無家連一個來鬧事的家夥,都製服不了。”無用不甘的說,兩隻不大的眼睛,裡面滿是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