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起飛

　　秋蘭嫂先走，吳瀟當然得等一下，要不然，她那一身濕衣服，兩人一起進村也是挺那啥。

　　突然，褲袋裡的手機在響，吳瀟掏出來還樂。

　　“喂，白雪，下班了?”吳瀟說得特別大聲。

　　“吳瀟，你回去了，怎麽不說一下到了呀?”白雪顯然是不爽，不過聲音卻還是那樣柔。

　　“哦！”吳瀟也吃驚，那他娘的破車開了十幾個小時，讓他忘記了給她報個訊，只能將事情說了。

　　“喂，你挺關心的。”吳瀟沒等白雪開口，又來。

　　白雪沒說話，只是響起幾聲笑。

　　“等一下，我發幾張剛拍的村裡風景給你。”吳瀟笑著又說。

　　“行呀，快點，拜了。”白雪可能是有事吧，說完了手機就斷。

　　娘的！吳瀟邊走邊想發照片，卻見李老疙後面跟著爆牙他們幾個，正要跟他迎面而來。

　　好險！吳瀟的嘴角露出笑，感覺他在竹林裡，面對著一片美妙的秋蘭嫂強忍得對。他敢保證，李老疙此時帶人，就是想抓現行。

　　是不是，李老疙看見吳瀟自己一人往村裡走，立馬改變方向走往他的家。暗自也是猛咽口水，他也是敢肯定，這他娘的家夥，跟那娘們肯定是爽得昏天暗地。

　　“老疙叔，要到竹林裡呀?”吳瀟大聲招呼，不過一對濃眉一展，那兩道目光也是透出狠。

　　“嘿嘿！”李老疙也不得不笑兩聲，不敢跟吳瀟對眼，趕緊臉往大榕樹那邊轉。

　　他娘的！李老疙臉一轉就看見秋蘭嫂，站在樹下正跟女人們說著話。

　　想起剛才她從水坑裡起來的時候，特別是掛著水珠的地方，那種美啊！結果卻是被吳瀟撿了個現成。讓李老疙恨得咬著牙，看著往下垂的榕樹氣根，不用繩子也能上吊。

　　站在樹下，跟宋春花他們說著話的秋蘭嫂，卻是朝著李老疙翻個白眼，突然又發現吳瀟，立馬又朝他笑。

　　我靠！吳瀟往大榕樹下走，看著秋蘭嫂真大方喲。雖然背心是擰幹了的，但還是顯現得挺清楚，怎麽就轉身正面朝著他呢。

　　坐在樹根上的一群女人，卻是“嘻嘻”直笑。

　　宋春花盡管是屬於村姑行列，但她的笑就比村姑優雅，抬起手掩著小嘴巴。瞧這哥們當真是正能量充足，兩眼發直隻往她瞧，對於秋蘭嫂的身子卻是不顧一眼。

　　“你們都不用做飯啊?”吳瀟衝著女人們還喊。

　　我的媽，他一喊，女人們好像才想到中午已經是到了。

　　宋春花站起來還伸個懶腰，丹鳳眼朝著他又瞄。她想回屋裡了，他不想一起走呀。

　　切！宋春花還不滿，她往巷子口走，秋蘭嫂怎麽還跟她走一起呢?這樣子，吳瀟想跟她　走一起也不好意思。

　　秋蘭嫂就是熱心，誰叫她答應翠花嬸關於他們倆的事呢。走進巷子裡，回臉瞧一下後面沒人，先“嘻嘻”才小聲問:“春花，成了沒?”

　　老天爺！這話讓宋春花俏臉上，“唰”地比山上盛開的紅花還紅，抿著小嘴巴搖搖頭。感覺這個秋蘭嫂，非得看到她出現有了的特征，才不會這樣熱心呀。

　　“你別怕，這種事總得有一回……”

　　秋蘭嫂邊走邊說，宋春花卻是差點抬手捂緊耳朵，這種事又不是發揚什麽?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再說她和吳瀟都不是未成年。

　　這村嫂卻是越說嘴巴越熱，說著說著又是說到那啥的感覺。

　　“多跟他走近點，你們兩家的圍牆又不高。”秋蘭嫂發揮出舍己成人之美的精神，說完了，笑著跟宋春花分手，拐進另一條巷子。

　　這秋蘭嫂是心靈美得無邊，不過跟宋春花說到知心處，卻是自己也感覺臉在發燒。走進院子裡，連大門也沒關急匆匆又走進裡屋。她兒子黑狗到村外讀書，中午還是在學校吃飯的，她完全可以放心。

　　秋蘭嫂是挺放心，不過十幾分鍾後，天井裡面，卻是響起吳瀟在喊她的聲音。

　　老天爺！秋蘭嫂正坐在椅子上，雙手也不安靜。吳瀟的聲音，讓她從才感覺輕飄飄的關口，趕緊醒了過來。慌忙間站起來，手忙腳更亂。

　　“來了！”秋蘭嫂慌了一陣子，終於大聲喊也走出裡屋。

　　媽媽喵！吳瀟本來是在笑，突然發現秋蘭嫂比剛才更加清涼，還是一件乾爽的背心，卻只是配上了單件的小四角。

　　“怎麽?”吳瀟還小聲問，真有她的，這模樣也太過了吧。小四角的邊沿稍陷入雪膚，隱隱地現出輪廓，一張臉怎麽紅成那樣，眼神也是特別怪。

　　“吳吳，吳瀟呀，啥事?”秋蘭嫂結巴著說，怪怪的眼神也是對著他。瞧著他兩道濃眉就如兩把刀在刨她的心，驚訝的一對目光，卻好像竹葉子般在輕撫著她的身子。

　　“你家黑狗的魚兜借我一下，晚上捉鯽魚。”吳瀟差點還問她，是不是身體有燥熱，到水溝邊抓點青草藥清熱解毒還瀉火。

　　秋蘭嫂“嘻”地笑一下，手指著掛牆上的魚兜:“自己拿呀?”

　　“笑什麽，我捉鯽魚很好笑嘛。”吳瀟邊說邊走到牆邊，取下魚兜打量。這魚兜是用魚網固定在圓形鐵絲四周，再連著有幾十公分竹子做成的柄，感覺還不錯。

　　秋蘭嫂卻是抿著嘴巴不出聲，兩眼往他直瞧。剛才他要是往裡屋進，還不知道會發生啥事。

　　“走了，喂！”吳瀟最後那一聲，連帶著下巴朝秋蘭嫂的下方揚，笑著走了。真讓他不好意思站久，上下的輪廓才明顯了。

　　秋蘭嫂也是低頭往自己的身子看，然後深吸一口氣，這家夥早不來晚不來，來了卻又走，真是的。

　　真揪心，一個下午，秋蘭嫂做什麽事，都感覺心不在丐。就如有一群螞蟻，在她的胸口裡面爬一般，就是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還讓她有些坐立不安，老想著吳瀟今晚會到水溝捉魚。

　　山村雖然小，但晚上卻是比大城市還熱鬧。傍晚時分，歸巢的群鳥一起歡叫，那聲音的熱鬧度，就是大城市裡的汽車轟鳴聲，也是比之不及。

　　這些鳥吵聲才稍安靜，隨著就是蛙鳴聲也起。“呱呱呱”的聲音，使這種熱鬧的鄉土氣息更濃。

　　吳瀟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拿著魚兜爽爽地走出門。

　　這個季節，山村裡的水溝裡面，都有鯽魚在水溝邊的草叢裡產卵。

　　正在產卵的鯽魚又大又肥，運氣好用魚兜撈兩條，再挖個竹筍，鯽魚燉竹筍，那個香啊！ 何況他們的竹筍可是一絕。特別是那些魚子，吃起來很有嚼勁，越嚼越是香滿喉嚨。

　　今晚的天空有點灰暗，有下雨的跡象。吳瀟望著天空還樂，下雨好啊，反正那些竹林他都是澆過了的，春雨貴如油嘛。

　　吳瀟才走到竹林的水溝邊，“咚咚咚”一陣小小的水聲響，那些趴在水溝邊叫喊的青蛙，愛到驚嚇都往水裡跳。

　　尼瑪，這些小青蛙完全是在驚嚇產卵的鯽魚。

　　吳瀟腳步放輕走慢點，手電往水裡的草叢中搜尋。

　　哇噻！吳瀟猛地爽一下。立馬就見一條有五指寬，二十厘米左右長的鯽魚，正在草叢中晃著肥圓的身體，那就是母鯽魚準備產卵。

　　撈浮出水面又是在草叢裡的魚，也是技術活，魚兜一定要沉入水裡，悄悄伸到魚的下方然後往上撩。要是從別的角度撈魚，那就如竹籃打水一樣一場空。這種竅門，山村裡的小孩子們都懂。

　　很悲劇，吳瀟看著跟鯽魚的距離，手裡的魚兜完全夠不著。

　　反正也是晚上，那有人還能到這邊呀。吳瀟不管了，放下手電抬手解開腰帶。

　　靠！吳瀟看著自己的身子還樂，為了一條鯽魚他也是相當大方，精赤條條悄悄往水溝裡溜。

　　這就方便了是不是，吳瀟將魚兜往水裡一沉，慢慢朝著魚伸過去，而那條魚被手電光一照，也想往下沉。

　　還跑！沉在水裡的魚兜也伸到沉下去的鯽魚下方，往上一撩。

　　“嘿嘿”兩聲笑，那條鯽魚正在魚兜裡掙扎，足足有半斤多。

　　吳瀟一隻手往水裡伸，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抓著一把“嘩嘩”在滴水的綠色水苔。

　　這種水苔就如海棉一般，特別柔軟也特別會吸水。將魚包進去，就是放到明天，那魚因為有水，還是活蹦亂跳。

　　“嘻嘻！”突然間，竹林裡響起兩聲笑。

　　“誰！”吳瀟一喊，手電也往竹林裡移。

　　好家夥！手電一照，見還是隻穿著背心和短褲的秋蘭嫂，走出來還在笑，眼睛卻是往水裡瞄。

　　“秋蘭嫂，你怎麽……”吳瀟又大聲。

　　秋蘭嫂臉上還在笑，不過兩眼卻朝著他瞪，還用問嘛，真是的。突然間“嘻”地又笑，手也往吳瀟的下方指。

　　走光了！吳瀟也是嚇一跳， 低頭一瞧卻也樂。那會走光呀，那上面掛著一片純綠色的水苔，娘的，比穿褲子還穩當。

　　“喂！”吳瀟一笑還沒抬頭卻又叫。

　　“通”地一聲，秋蘭嫂也是往水溝裡溜。

　　此情此景，什麽驚訝什麽話都是做作。吳瀟將手電和鯽魚往水溝邊放，秋蘭嫂含笑的目光，卻也是泛出異樣，手輕輕地抹著他強健的胸肌。

　　親娘！這村嫂就是不喜歡拖泥帶水，一隻手輕輕將那純綠色的東東往一邊移，抬臉看著吳瀟之時，紅唇也是輕輕一張……

　　竹林邊是一片黑暗，但也能看見，站在水溝裡的秋蘭嫂，面朝著竹林，雙手緊緊地抓著溝上的草。微微皺著的美臉轉向後面之時，幾分迷離的目光，也是看著扶著她後面的吳瀟。

　　蛙鳴聲中，時不時地摻雜出另一種異樣的，比蛙鳴聲還急的聲音。

　　秋蘭嫂暗自大驚，感覺到凶悍，還好她不是宋春花，要不然真的是。她都扯出三把草了，還得連抓第四把。

　　吳瀟卻是毫不憐香惜玉，淋漓之時，雙手也是往前伸，緊緊抓著秋蘭嫂的一雙手臂。

　　蛙鳴聲好像被另一種聲音嚇得驟然安靜，秋蘭嫂抓著草叢的手也在發抖。一霎那間，吳瀟緊緊地將她抱住，連著她一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