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跟柳珊吃這一頓飯，讓吳瀟還感覺時間過得太快，吃完了，又是轉轉瞧瞧，他要再不想走，回錦繡村的半路可能得天黑。

　　“小心開車。”柳珊跟他走到摩托車邊也吩咐。

　　“沒事。”吳瀟一說又瞄了她一眼，這乾姐姐酒量相當棒，喝了三兩酒，瞧著還是神清氣爽。不過一下午粉臉都是桃紅不退，讓他還能想象，她要多喝兩杯，活脫脫就是現代版的貴妃醉酒。

　　柳珊不也在瞄著吳瀟，目光相對，豐滿的嘴巴又是笑。

　　還是快點走吧，吳瀟跨上摩托車，她這一雙紅唇千萬不能再看。再看得讓他邊開車，邊回味著中午吃飯時，她那輕輕的一親。那種涼涼肉肉的感覺，又是帶著成熟風韻的氣息，還怕這破摩托半路發神經左擺右晃。

　　“轟……”幸福牌老爺摩托坐著幸福感爆棚的吳瀟，衝入進村的破路立馬用上跳。

　　車在跳，吳瀟卻還在想，要讓誰到縣城的酒家呢?最好的人選，就是蘇巧玉，要不就是村姑秋菊。

　　還沒到傍晚，斜陽照著荔枝樹，投下一大片陰影。

　　“麻痹的！”吳瀟的摩托車還沒進村就罵，瞧爆牙和兩個家夥，正在村口的苦楝樹下，拿著一根香煙騙秋菊那個傻子哥哥往樹上爬。

　　爆牙和那兩個家夥卻是不鳥吳瀟，大聲還喊:“上去，將蜂窩摘下來，香煙就給你。”

　　“喂，這樣好玩啊?傻子也是人！”吳瀟停住摩托車一喊，也朝著三個家夥瞪。

　　“嗨！玩玩嘛。哎喲，聽說秋菊要跟人家換親，那個美女換了這傻子，還不哭死。”爆牙說著，也不敢跟吳瀟對眼，轉身溜。

　　“下來！”吳瀟抬臉朝著那傻子說，也搖搖頭。換親這種事，在山村自古到今都有，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不過有這事，想讓秋菊到縣城，只能是換別人。

　　那傻子跳下地，又是“嘿嘿”衝著吳瀟笑。

　　“回去吧。”吳瀟一說，摩托車又開。瞧爆牙這家夥嘴裡叼著香煙，不敢跟他對眼，卻又是兩眼衝著從茅屋往村裡走的蘇巧玉。

　　吳瀟想讓蘇巧玉到縣城，也正好碰上她了，不過這事得晚上再跟她商量。

　　“我靠！”爆牙又出聲。這妞笑著跟吳瀟打招呼，輕鎖著細細的雙眉。那模樣真有讓男人想將她輕摟在懷裡，小聲問她為啥這般楚楚可憐的衝動。

　　“嘿嘿，她一定還沒喂過孩子，瞧她前面。”那位保安副隊長春喜，原來兩眼比爆牙還呆。

　　“唧唧！”爆牙響起咂嘴巴的聲音，他當然也有注意的啦，真的飽，飽得那白色的短袖衫被高高撐起。

　　“嘻嘻，搞不好她還想呢，瞧她平時跟吳瀟說話，那臉突然會紅，那眼神呀。”

　　春喜這話，讓爆牙又是咂了幾下嘴巴，感覺也有理。李老疙的兒子死了那麽久了，蘇巧玉才二十三呢。這樣在想，眼睛也往摩托開到大榕樹下的吳瀟瞧。

　　“轟……”吳瀟的摩托車，才轉入大榕樹對面的巷口，剛好宋春花手裡提著一個瓶子，也轉出她和吳瀟兩家的橫巷轉角。

　　“回來了?”宋春花大聲招呼，將手裡的瓶子往上揚，不用問就是打醬油去。

　　吳瀟也是笑一個，摩托車繼續往轉角處拐。

　　他來了，宋春花打醬油也加快點腳步，回來了醬油還提在手裡，直接往吳瀟的破屋子走。

　　“哇噻，什麽魚呀?”宋春花進門就叫。

　　吳瀟將魚往塑料桶裡放:“這是白槍魚，柳珊給的，清蒸最好。”

　　宋春花笑一下，不用說了吧，有她的一份。

　　“喂，大排檔怎樣?”宋春花往吳瀟身邊蹲又問。

　　吳瀟洗著魚才要說，門外人影一現，李湘紅也走了進來。

　　這村姑進來就很明顯地撇一下嘴巴，宋春花跟吳瀟蹲一起，那模樣挺親熱。

　　“坐吧，一起吃飯，不過你得負責做飯。”吳瀟看著李湘紅笑。

　　做就做唄，李湘紅也樂意。感覺她要不一起吃，宋春花也會。

　　“大排檔什麽時候開業呀?”宋春花瞧吳瀟洗好魚，放進盤子裡又問。

　　“過幾天吧，還在裝修。不過呀，你的酒先釀，找些醬油瓶裝起來，將來進酒家。”吳瀟邊張羅著魚邊說。

　　宋春花丹鳳眼一睜大:“我才不呢。”

　　吳瀟又笑:“不要錢呀，我準備這樣，誰的酒賣多少錢，除了酒家回扣，錢就歸誰。”

　　“那一瓶能賣多少錢?”李湘紅邊淘米也邊問。

　　吳瀟打開醃青梅的罐子，將梅汁往魚身上澆:“少兩千八不賣。”

　　“撲……”兩個小嘴巴立馬笑噴。

　　她們不信，吳瀟也沒辦法，鐵鍋下水開始蒸魚。

　　“對了，我們得派一個人到酒家，我想讓蘇巧玉去。”吳瀟生上火又說。

　　兩位美女在對看，宋春花表情倒是無所謂，李湘紅卻是很明顯撇一下嘴巴:“我嫂子還有個小孩，方便嗎?”

　　“問她同意不同意唄。”吳瀟也說。

　　李湘紅卻是繼續說著蘇巧玉不方便的理由，她就有這個心，怕她嫂子到縣城，吳瀟要是也經常去。去了去了，搞不好兩人都不想回來。

　　這清蒸白槍魚是好吃，不過沒喝酒飯也吃得快。吃完了，吳瀟就想往蘇巧玉那裡走，商量她到縣城的事。

　　李湘紅幫宋春花收拾一下桌子，想了想也走出門，還是有怕吳瀟會跟她嫂子走一起的意思。

　　這破村子連一顆路燈都沒有，吳瀟也感覺搞笑。走路還得低頭腳步放慢，不然踩爆了一坨那啥那是自己倒霉。想著光明正大找蘇巧玉，卻搞成就如偷窺。

　　“我靠！”吳瀟順著橫向的巷子，從秋蘭嫂家門前走過，轉個角就是蘇巧玉住的屋子，卻是小聲叫。見一個黑影已經爬到那屋子的圍牆上，正往院裡翻。

　　那黑影就是光著上身的爆牙，這家夥也是剛剛走過蘇巧玉的門前，大門是關著，不過卻聽見裡面好像是人在洗澡的水聲。

　　一聽那水聲，也讓爆牙想著蘇巧玉那積漲的前面。雖然她是李老疙的兒媳婦，但她那美樣，真讓他忍不住，悄悄地腳瞪著圍牆稍突出來的石塊，溜進蘇巧玉的院子裡。

　　蘇巧玉的浴室就在院子門後面，也是用木板釘起來的，透過木板的縫隙，見她還是正面衝著他，渾身都是肥皂沫。

　　爆牙完全傻，呼吸頓時也粗，蘇巧玉的身子那個勁兒啊。手輕輕地抹之時，那讓他最著迷的前面，那種柔動，真的是……

　　尼瑪，爆牙腦袋嗡嗡地在響，真想衝進浴室。見蘇巧玉一隻手拿著毛巾濕上水往身上澆，另一隻手動作很輕柔的探往下方……

　　突然，後面“砰”地一聲響。爆牙嚇一跳臉一轉，差點喊媽。吳瀟一下地，手就往他伸。

　　這一聲，也讓浴室裡的蘇巧玉“啊”地叫。

　　“爆牙！”吳瀟一喊一抓，他娘的這家夥光著上身還抓不住。

　　爆牙那還敢出聲，衝到門邊，將門閂一抽拉開門沒命地跑。

　　“砰”地又一聲，本來爆牙是跑不掉的，卻不想再一衝的吳瀟，腳踢翻了一隻水桶。就這樣慢了一慢，那家夥已經不見影子。

　　爆牙這陣跑呀，才衝過秋蘭嫂家的門外，卻又嚇一跳，差點跟李湘紅撞一起。

　　“爆牙，你搞什麽?”李湘紅嚇一跳也喊。

　　爆牙咽一下口水，突然小聲說:“我看見，吳瀟爬牆頭翻進你嫂子院裡。”說完了趕緊溜。

　　李湘紅這一聽兩眼張大，“砰砰砰”就用上跑。

　　“吳瀟，你怎麽這樣?”李湘紅衝到她嫂子的院子門前又喊。好家夥，這哥們雙手插腰站在門口，那模樣還在扮酷。

　　“什麽我怎麽這樣?”

　　吳瀟一說，李湘紅已經走進院子裡，一看就昏，蘇巧正在手忙腳亂穿衣服。

　　“吳瀟，你對我嫂子怎樣了?”李湘紅又是大聲。

　　“娘的，是爆牙……”

　　吳瀟還說沒完，李湘紅卻又大聲:“是爆牙看見你爬牆頭的，你還說是他呀！”

　　老天爺！吳瀟兩道濃眉一展，想說話也語塞。

　　“是爆牙，吳瀟想抓他，他打開門就跑。”蘇巧玉衣服還穿沒完也說。

　　“你當然這樣說了！”李湘紅又是大聲。

　　這下好，突然巷子裡又是跑過來幾個人影。

　　這事大條了，李老疙衝前面，手裡還握著扁擔，後面有李湘紅的媽，還有彩雲嬸，爆牙居然在後面。

　　吳瀟兩眼往爆牙瞪，明白了，這家夥倒打一耙。

　　“吳瀟！你敢……”李老疙一到，大聲喊手裡的扁擔“呼”地就下。

　　吳瀟閃也不閃，手一抬，硬生生在頭頂上接住劈下的扁擔。大聲也喊:“今晚這事，是爆牙爬牆，我跟在他後面想抓被他跑了！”

　　“吳瀟！娘的你還懶上我呀，我看見你爬牆！”爆牙不但喊還雙手插腰。

　　“不對， 吳瀟說要找蘇巧玉商量到縣城的事，是跟湘紅和我說的，怎麽會爬牆呀?”跑過來的宋春花也是大聲說。

　　這一下，人可就越來越多了。

　　蘇巧玉一向就不善言語，站著只知道抹眼淚。

　　“蘇巧玉，你說呀！”宋春花又喊，反正她不相信吳瀟會爬牆。

　　李湘紅張開口又想說，不過想想宋春花說的也對呀。

　　“是爆牙爬牆……”蘇巧玉重複著剛才的話，眼淚“唰唰唰”直流，看了吳瀟一下。她就是擔心，這下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吳瀟，你是大學生村官，還乾出這事，你等著，讓鎮裡來解決！”李老疙又是大聲喊，暗自還樂，不管是不是，這可是將這家夥趕出村裡的好機會。

　　蘇巧玉急了，咬著嘴唇，突然也說:“是我願意的！”

　　“砰”！李老疙才想到村委打電話，聽蘇巧玉一說，突然一腳踩空，後面著地摔地上。

　　“我，我有跟他好的自由。”蘇巧玉膽子一大，說話也清晰。

　　吳瀟看了她一下，轉臉也對李老疙說:“我話就那樣說，是爆牙，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行！”說完了轉身就走。

　　這啥情況?事情亂得李湘紅的媽，昏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