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個可憐的娃

　　“喂喂！”

　　還睡得挺迷糊的吳瀟，突聽牆上響起兩聲，睛開眼睛也翻身坐起，抬頭朝著牆上瞄。

　　牆上的草叢後面，宋春花的俏臉，就如開出一朵含著露水，白裡透出紅的鮮花，

　　“喂，飯在這。”宋春花小聲通知，然後抿著嘴巴，丹鳳眼卻在嗔。

　　昨晚雖然她臨陣怯逃，但此時，卻有跟他來場趴著牆頭，一番卿卿我我的想法，他卻還不想上來。

　　“嘻嘻嘻！”吳瀟站起來笑得聲音也變樣，想起她抱著衣服沒命跑的模樣，要說給別人聽，不知道多少人下半輩子就靠這笑話活了。

　　還笑！宋春花小嘴巴一翹，做出個不爽的表情。昨晚她可是第一次，那想到這家夥的那家夥那樣嚇人，每次的挨擦，都讓她渾身肌肉收緊。

　　“昨晚……”吳瀟往長條椅子上一站，腦袋往牆頭伸，就說了兩個字然後又笑。

　　“還說。”宋春花又是小聲，抬起手做出要打的姿勢。

　　現在宋春花對於吳瀟，感覺又是跟以前不一樣，昨晚雖說不成功，但在她心裡也已經是成仁，讓她有成了他老婆的感覺。

　　“吱！”宋春花感覺一來，再登上一級梯子，身子一探，朝著吳瀟還在笑的嘴巴就親。

　　真香，吳瀟是感覺她的身子香，有著昨晚他臉往下方趴，親著她背心上方時，聞到的那股幽香。

　　盡管是清晨中有情，但也不能太濃。吃完早飯，兩人都得往外面走，挖竹筍賺錢才是硬道理。

　　“嘻嘻！”兩人走出巷口，就聽兩聲笑。

　　吳瀟衝在笑的秋蘭嫂瞄，她不臉紅他心跳還得加快。

　　秋蘭嫂怎麽不會臉紅，走近了，吳瀟才看清她白皙的兩腮，原來比宋春花還紅。

　　宋春花卻還得朝跟秋蘭嫂走一起的婆婆看，昨晚的不成功，讓她還怕婆婆不爽。

　　翠花嬸爽得昨晚一夜都睡不著，到現在還爽沒完。秋蘭嫂又沒有跟她匯報，反正她也懂，總不能一次就成。

　　現在每天的早上，參加挖竹筍的女人們，都得在大榕樹下集中，誰知道吳瀟要挖那一塊呀。

　　“咳！”已經坐在榕樹下的李湘紅，看跟吳瀟走一起的宋春花，怎麽那雙丹鳳眼老往他瞧呢。

　　“今天挖東邊的。”吳瀟大聲衝著女人們就喊，然後掏出在響的手機。

　　“柳姐呀，今天蘑菇要多點呀，行，我今天還給你搞幾樣野菜。”吳瀟邊說邊帶著女人們往東邊的竹林走。她們開始挖，他卻拿著一個竹筐，采他昨晚也用瓶子澆過的蘑菇去。

　　“哇噻！”吳瀟才走出竹林，前面就是他得到瓶子時，澆過的那顆野生楊梅。昨晚因為沒有月光也就沒注意，現在一瞧也驚訝。那樹上的楊梅雖然還帶著沒成熟的青綠色，但顆顆都是水潤飽滿，比別的楊梅大了有一倍。

　　又有新發現！

　　吳瀟爽得直笑，手也往脖子上的瓶子摸，這樣子，要是植物都提早用這瓶子澆，不但味道獨特還能增加產量。

　　真他娘的爽！吳瀟抬手摘一顆，往嘴裡放，咬一口那種美呀。味道跟那天剛澆的時候是差不多，但因為飽滿，咬一口，酸甜的楊梅汁有嘴巴盛不住之感。

　　女人們又是有笑話，挖好竹筍，挑著往竹林外面走，瞧吳瀟手提的竹筐裡，放著一筐野菜。這些東西，她們就連割回家裡喂豬都懶，他卻還當寶貝。

　　吳瀟更樂，白狼自己開的那輛六輪輕卡就停在路邊，這哥們還帶著磅稱。

　　女人們也是幸福感爆棚，竹筍就在路邊稱好了，往車上一放，就是錢。兩千多斤，白狼掏出的都是跟她們美腮一樣紅的毛爺頭。

　　賺錢就這樣簡單，吳瀟點好錢，交給李湘紅，然後跟白狼和山貓拍著肩膀。倆個家夥上車跑，他卻是很悠閑地跟女人們往村裡走。

　　娘的，李老疙看著吳瀟他們這麽快就回來，那張有點歪的豬腰臉拉得特別直。就是搞不懂，吳瀟他們挖的地方，就是他們幾天前挖的嘛。

　　爆牙卻是羨慕嫉妒恨全都有，瞧吳瀟爽爽地坐在大榕樹下，旁邊還有李湘紅跟幾個村姑陪同。娘的，這一大早就賺了一萬多塊啊。

　　什麽叫活神仙?有錢賺有美女陪就是，爆牙的理想生活，就是跟此時的吳瀟一樣。

　　“喂，那是誰呀?”李湘紅手指著進村的路，朝著吳瀟說。

　　吳瀟拿著手機，手才點一下企鵝，想試試運氣，搞不好一大早那位校花白雪的企鵝正亮著呢。李湘紅的話，讓他轉臉也往路那邊瞧。

　　是一個有五十幾歲，穿著天藍色短袖衫藍色西褲的老哥們，進村了直接往村委走。

　　這太陽剛升起來的時間，怎麽就來了個陌生人?瞧這老哥們走路的架勢，沒有正科也是正股的級別。

　　這錦繡村，就因為進村這兩公裡路太難走，好幾年沒有一個幹部走進村裡了。李老疙瞧著這老哥們的模樣，立馬迎上去，不敢裝比卻是豬腰臉一歪，陪著小心來個自我介紹。

　　“嗯嗯嗯！”那老哥們瞧著眼前的同齡人，再聽他介紹，頓時身子一挺，有種高大上的優越感。

　　“我是縣招待所的所長，今天有領導要來，聽說你們的竹筍好，來要一些。”這所長說完了，才伸出手。

　　尼瑪啊，終於輪到老子風光一回了！李老疙頓時兩眼發光，雙手齊出，跟這所長握手的模樣，就差喊出感謝領導的關心和信任。

　　“嗯嗯，要快點，現在就要，一百來斤吧。”這所長的口氣，好像李老疙這位村長是招待所守門的。

　　“走！”李老疙爽爽地一聲，轉身就往吳瀟走。也沒辦法，他有教訓的，沒有經過吳瀟指定，自己亂挖領導覺得不好吃那他就很淒慘。

　　“吳瀟，起來，這是縣招待所的鄭所長，要一百來斤竹筍！”李老疙走前面，還沒到大榕樹下就大聲喊。

　　麻痹的，招待所的所長裝比就裝成這樣，還想拿不用錢的。吳瀟很不爽，連站起來都沒有，隻是笑一下。

　　“娘的，看見所長還不站起來。”爆牙跟在最後面，還不爽地小聲。

　　“喂，你們不能挖呀?”這所長瞧吳瀟的模樣也很不爽，回頭衝著爆牙問。

　　爆牙頓時糾結，隻能將隻有吳瀟才能找出那樣的竹筍的話說了。

　　“竹筍啊，我們村這樣多，你就找人挖唄。”吳瀟不鳥那什麽所長，衝著李老疙也說。

　　“喂，今天有領導要來我們縣視察，這可是縣領導特地點的！”那所長很不爽，衝著吳瀟說雙手也插著腰。

　　“喂什麽喂?跟我這大學生村官有關系嗎?你瞧瞧，我們這條路多難走，領導為什麽不關心?”吳瀟邊說還邊看手機。

　　因為錦繡村很少有領導來，這所長一出現，還有不少村姑村婦覺得好奇，也往大榕樹下走。

　　吳瀟的話，讓女人們大感佩服也挺擔心，搞不好大學生村官當場就被這所長貶了。反正她們都有這想法，這所長也是領導。

　　這所長聽著大學生村官卻是嚇一跳，感覺自己裝比是裝得太過了，急忙笑著還遞上一根煙。

　　吳瀟抬手示意沒抽煙，照樣坐著說:“想要竹筍，此時到縣城的菜市場買，應該還有。領導要的，照樣要錢。”

　　“嘖！”這所長出一聲表示不滿，也說:“已經沒了。”

　　娘的！這所長暗自是罵，但卻得陪小心，不然吳瀟不鳥那裡去找竹筍。

　　吳瀟聽著白狼他們的竹筍這麽早就沒了，也是樂，搖搖頭也說:“那沒辦法，要找好竹筍，隻能在晚上。領導要是想吃，就多視察一天。”

　　他娘的這什麽話?這所長也急啊，領導交代的，要不能完成他還怕負責任。

　　“就請你再想辦法吧。”所長終於用上央求的口氣。

　　吳瀟笑著又搖搖頭，突然兩眼一亮:“要不，我昨晚才找到一棵絕世品種的楊梅，你就買些楊梅回去，保管領導吃了比到酒家一條龍服務還爽。”

　　“那那那行，不過我先試試！”這所長立馬也來了精神。

　　“行，你等著。”吳瀟說完，終於站起來往東邊竹林跑。

　　“就一顆呀?”

　　這所長等了有十五分鍾，看吳瀟回來了，手裡就拿著一顆楊梅，頓時說還苦著臉。

　　“嘿嘿，我說了，這是絕世精品，有一顆就不錯了。”吳瀟說著，將一顆還帶著綠色的楊梅往這所長面前舉。

　　“好！”這所長將楊梅往嘴裡放，立馬就喊。

　　“嘿嘿，好！一斤八十八！”吳瀟立馬就開價。

　　“咯！”所長一聽，嚇得連同楊梅核也往喉嚨裡咽。

　　先別說李老疙的表情是啥樣的，女人們都抿著嘴巴笑，感覺吳瀟真帥也真可愛。

　　吳瀟卻又往露出地面的樹根上坐，一付不要就拉倒的模樣。

　　真他娘的， 這所長感覺楊梅是貴但確實好，最少他也可以交差，領導要是吃爽了，是不計較錢的。

　　這叫沒辦法，這所長的神情，從剛才的大爺變成可憐的娃。終於點頭:“那就摘幾十斤吧。”

　　“嘿嘿！”吳瀟又樂，站起來叫了李湘紅和幾個村姑立馬走。

　　摘幾十斤楊梅也不難，不一會，吳瀟笑著走前面，後面是幾個村姑笑盈盈抬著一筐楊梅就上。

　　“我來稱。”吳瀟手接過秋蘭嫂扛著的大木稱。

　　“五十斤二兩，那二兩就除掉竹筐的重量，淨重五十斤，總共四千四百！”吳瀟稱完就說。

　　也才走上來的宋春花，笑得“嘻嘻”出聲，感覺吳瀟說話比在唱《小蘋果》的時候還好聽。

　　奶奶的，這所長也不得不打開皮包，還好他帶著準備買東西的幾萬塊，不然還真買不起。

　　吳瀟接過錢，往李湘紅面前遞。然後打了一張白紙條，按個手印遞給所長，又往東邊的竹林走。那顆楊梅不吃白不吃，搞不好李老疙也想叫人摘呢。

　　尼瑪！李老疙又傻，吳瀟錢賺了，自己就溜，那他還得開著那輛破建設摩托車，將這所長送到國道。

　　“嘻嘻嘻……”村婦們卻是突然響起一片笑聲，爭著往吳瀟摘楊梅的地方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