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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的那些事》第四十四章 若蘭的身世
  當劉偉發現柳若蘭並不是一個隻為貪圖享受而放浪形骸的人,便在心中高看了她一眼,只是覺得她用這種方法來實現自己的目標太不值了!可一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又對她有了些許同情。

  “我知道要出人頭地很難,”劉偉用奉勸的口吻說,“但是你也不用糟蹋自己啊!你長得這麽漂亮,人又這麽聰明,還有高學歷。這樣糟蹋自己……真是太可惜了!想想都覺得心疼!”

  劉偉的這番話一股和暖的微風鑽進柳若蘭的心裡,撥動了她的心弦,在她的眼裡催出了一汪淚水。她雙手捂面,情不自禁地失聲痛哭。劉偉最怕女人哭。女人一哭,他就心慌意亂,手足無措。他慌裡慌張地伸出雙手,扶住柳若蘭的肩膀,想要安慰她。

  “我不要你的同情!”柳若蘭打掉劉偉的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又說,“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有一個非常美好的童年,生活也曾經在我眼前鋪設過美好的前景。可是……唉!”

  劉偉收回手,老老實實地坐直了身子,臉上露出了小孩期盼聽故事的神情。

  柳若蘭見他露出一臉的天真,撲哧一笑,講道:“我的家鄉在黃山市祁門縣,那裡是山區,北靠長江,南鄰黃山,很美,卻很窮。我小時候長的很漂亮,白白胖胖的像個洋娃娃,很招人喜歡。上學後,我的學習成績又很好,在班裡老是排在第一名,父母、哥哥還有老師、鄰居們都很喜歡和疼愛我。他們覺得我就是一隻雞窩裡飛出來的鳳凰。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被人嬌寵的公主,生活裡充滿了陽光,充滿了歡樂,所有的一切都是五彩斑斕的!”

  劉偉受到了感染,臉上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柳若蘭瞥了劉偉一眼,繼續講道:“高中時,我很喜歡化學,化學老師也很喜歡我,經常把我叫道他的辦公室裡,給我補課。”

  “是男老師?”劉偉問。

  “嗯,是男老師。”柳若蘭皺起了眉頭,繼續往下講,“有一天放學後,他留下我,讓我幫他準備第二天的實驗。那時候,孩子們都喜歡幫老師準備實驗課,那些瓶瓶罐罐啊很好玩的。我當然也喜歡去了,就高高興興地跟他去了實驗室。實驗準備好了以後,天已經黑了,我要回家。他說,不急,先喝點水。說著話,把一杯溫水遞到我手裡。我喝了,很快就不省人事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醒來後,見自己光著身子躺在他的懷裡,就慌忙爬起來要穿衣服。他卻抱住我,一邊用手摸我,一邊說,你真美,身上的皮膚好滑喲,你還見紅了呢!”

  “混蛋!”劉偉罵道。

  “當時,我嚇哭了。他就哄我。我說要告他。他卻笑道,你告去呀,我就說你是自願的。大不了,我不當這個破老師了。而你呢這一輩子就別想嫁人了!我那時還小,不懂事,又是生活在山區,人們的吐沫是能淹死人的!我隻好忍氣吞聲,穿了衣服自己回家。可是,從此以後我就不來月信了。一開始,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問我媽。我媽說,你還小,不正常也是常有的事。可是,下個月還是沒來,而且我還經常無緣無故地嘔吐。”

  “後來呢?”劉偉焦急地問。

  “後來,我媽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先是把我暴打了一頓,然後就帶我去了幾百公裡以外的合肥給我做了手術。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離開家門,當時也不知道我媽要帶我去哪兒,帶我去幹什麽。我們走了多長時間也記得了,反正是好長好長時間。我隻記得我們坐的那個大巴車出了縣城就翻山,翻了一座又一座,過了一橋又一橋。從那時起,我的眼睛好像出了問題,本來青翠碧綠的森林,繁花似錦的原野,可到了我的眼裡卻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一切都是灰暗的。”

  “再後來呢?”劉偉又問,急切的就像一個要聽到完整故事的孩子。

  “後來,我再也不上化學課了。高二時,就調到了文科班。再後來,就考到北京,讀了酒店管理專業。畢業後,我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當服務員。幹了不到一年,我就被提拔為大堂副理。那時我很得意,覺得自己終於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了。”

  “你的確有天賦!”劉偉很真誠地恭維。

  “可是,後來……”柳若蘭皺著眉頭說,“後來我才知道,提拔我的是大堂經理。這個大堂經理五十多歲了,是香港人。他向我明確提出要包養我,除了教我酒店管理技能,以及支付我工資獎金之外,每年再額外給我十萬塊錢。”

  “哦,”劉偉口不對心地說,“其實,他給的這個條件還蠻不錯的。”

  “是不錯,”柳若蘭說,“但我那時還是很清純的,不願用自己的名聲換錢,所以就拒絕他了。然後……我的工作就越來越不順利。”

  “後來呢?”劉偉很關切地問。

  “後來,我哥哥心疼我一個人在北京,就把我接回老家,在縣城裡給我安排了一個工作。再後來,就跟我的一個同學結婚了。可是新婚當晚,我丈夫發現沒紅,就問,怎麽不見紅?我說,好多情況都能沒紅。他問,你給誰了?我不承認。他就罵,你是個二手貨!別他娘的還是個公共汽車吧?我說你放著北京好好的工作不乾,非得回咱們這個破地方呢?原來是沒人要的破爛貨呀!他罵完了就打,打累了又罵,打罵後還不解氣,就在我身上發泄……簡直豬狗不如!”

  柳若蘭說不下去了,劉偉也氣得呼呼地喘粗氣。

  稍後,柳若蘭又說:“我受不了他的凌辱,結婚當晚就回了自己的娘家。可是,很快縣城裡就傳開了我的閑話。人們說我是表子,上高中時就勾引老師,在北京的五星級酒店裡天天陪客人睡,有中國人,有外國人,還有黑人。最可氣的是,他們竟然說我還生了一個半黑的小雜種!”

  “狗日的王八蛋!”劉偉破口大罵:

  “唉,人言可畏啊,真是舌頭底下壓死人!”柳若蘭苦笑道,“那時我連死的心都有,恨不得從山崖上跳下去!”

  “不要!不要!”劉偉失口阻攔,好像柳若蘭真的要跳崖似的。

  柳若蘭看了劉偉一眼,眼神裡有一絲感動,接著說:“一天傍晚,我一個人爬上山,站在一個石橋邊望著下面的峽谷,心想,我跳下去之後,那溪水是不是會變成紅色?這麽想著就要往下跳。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又幾聲‘咩!咩!’的羊叫,我循聲張望,見不遠處的半山腰上有一隻小羊羔站在一塊突兀的山石上,上沒有路,下又不敢下,正絕望地張著嘴哀叫。羊媽媽就站在它的上方,想要救它卻下不去,也張著嘴焦急的哀鳴,那叫聲既像是呼救,也像是對小羊羔的鼓勵,卻淒厲的讓人心碎。我看到這一幕,一下子就忘了自己要幹什麽了,張嘴就喊,別動!乖乖,別動!喊完就往那裡跑。可是,跑到跟前卻找不到過去的路。你想想,羊都沒路,我能有路嗎?無奈之下,隻好站在原地一邊焦急地亂喊,一邊緊張地盯著那小羊羔。”

  柳若蘭停下來喘了兩口氣。

  劉偉催問:“然後呢?”

  “就在我為找不到路而著急時,突見一條麻繩從天而降,繩頭上還綰了一個環,那個繩環先在小羊羔的頭頂上晃了兩晃,然後就精準的套在它身上。小羊羔很配合,兩條前腿邁過麻繩就不動了。然後,那根麻繩就把它緩緩地吊了上去。”柳若蘭講到這裡停了下來,一雙眼睛透過車窗望向遠方,目光中充滿了溫情。

  劉偉被柳若蘭和那個小羊羔的命運所吸引,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卻見她又停下來不講了,便催促道:“接下來呢?”

  柳若蘭收回目光,又說:“我見到小羊羔被救了,就高興得拍手叫好。一會兒,那個用麻繩救了小羊的牧羊人走到我身邊,說,姑娘,你還挺有愛心的麽,是個好姑娘!又問我,一個人在山上幹什麽呢?趕緊回家吧。這裡危險,要注意安全啊,生命是寶貴的!”柳若蘭頓了頓,很動情地說,“是啊,生命是寶貴的!就是這句話救了我的命。”

  劉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又問:“你怎麽又來咱們這兒了呢?”

  “結婚不到半年,我就離婚了。哥哥見我在家裡沒法呆了,又把我送回北京。你要知道,一個外地人在北京很難生活下去的……後來,我從報紙上看到咱們公司正在招人,就來應聘了,當時面試我的人就是賈盛。我從他的眼光裡發現他喜歡我。我就想,我的身子已經不值錢了,何不用它作資本來換取未來的前程呢?現在這個世道,一切都是假的,只有錢才是真的!等我出人頭地了,有錢了,我要衣錦還鄉!我要讓我的父母和哥哥都住上最好的房子!穿最好的衣服!過最好的日子!我要讓全縣城的人們都看到,柳家姑娘依然是隻美麗的鳳凰!我要活活氣死他們!!”

  劉偉見她說氣話,就勸道:“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你就別記在心裡了。跟他們較勁,何必呢?忘掉那些吧,讓自己快樂起來!”

  “是啊,讓自己快樂起來!”柳若蘭情不自禁地重複了劉偉的話。

  柳若蘭吐出了心聲,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人也恢復了常態,又突然翻臉,罵道:“你懂個屁!那些事是說忘就能忘的嗎?!”

  “那也別把自己定位成復仇者啊!你現在這種心態就跟復仇者聯盟差不多,整天想著以前的事,你不難受啊?”劉偉又勸,“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過自己的生活多好!”

  柳若蘭出神地望著劉偉,許久後又問:“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麽嗎?”

  “我傻乎乎的,有什麽好讓人喜歡的?”劉偉避嫌似的擺了一下手。

  “你才不傻呢!”柳若蘭說,“而且你很有同情心,還很陽光,我很喜歡。但是,我最喜歡的還是你的嘴角和你身上的味道,很性感。”

  劉偉見她又要胡纏,忙說:“天不早了, 我送你回家吧。”

  “我哪有家?家具再多,再高檔再奢侈,對我來說,還不是個空房間?”柳若蘭歎了口氣,又央求道,“你再陪我呆會兒吧,只是說說話也好啊。”

  “你幹嘛不再找個人結婚呢?”劉偉又沒話找話地問。

  “結婚?”柳若蘭瞥了劉偉一眼,“誰會要我,你要我嗎?”

  劉偉無言以對,隨即就是一陣死一般的靜寂。

  “我也想開了,這輩子不結婚了。”柳若蘭又說,“男人還不有的是啊?在我眼裡他們就是踏腳石。哼,我要踩著他們實現自己的目標!”

  “你這樣一個人過日子,不覺得苦嗎?”劉偉還想勸她。

  “結婚就不苦了嗎?”柳若蘭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又問,“你們男人對初夜是不是看得特別重啊?”

  “我不知道。”

  柳若蘭又問:“我要是沒有那些事情,你願意娶我嗎?”說罷,就盯著劉偉的臉看。

  “我不知道。”劉偉說的很含糊。柳若蘭可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她很漂亮,卻不是三好美女。但這只是劉偉心裡的想法,不能說給她聽。

  “你是地下黨啊?”柳若蘭突然發怒,喊道,“除了‘不知道’就不能說點別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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