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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貴》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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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恆遠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屋子,盡管他此刻是輸了,卻依舊十分高興。 網

 石月嬋已經闖過了六關了,其實已經差不離了,普通的司天台的大人這會兒都已經在她的下風了。

 然而,比試卻依舊沒有結束的意思。

 淮淵大人說道,“接下來,就請少監大人出來吧。”

 裡面沒有回應,只是有一抹修長的身影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他面容俊朗,雙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少監走到石月嬋旁邊坐下,“監一人大人沒有辦法來。”監一人要留在司天台布局以及輔佐,所以這會兒沒有辦法來,他說道,“我將代替監一人大人來和你比試,也就是說,我會和你比兩場,當然了,你必須先贏了我第一場才有資格與我比試第二場。”

 聽此人的聲音,便是方才那個對石厲大伯父滿口不服,對她也似乎十分有意見的那個人,原來這個人便是少監大人?就是他曾經派了雲霞來和她比試的。

 “好。”石月嬋這會兒自然是不想答應也得答應了,都已經比試到了這裡自然不能退縮,而且今天她來到這裡就沒有要輸著回去的意思。

 少監瞧著石月嬋看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那麽我們就開始吧。”

 他語氣裡已經少了許多方才的輕蔑,而多了幾分低沉,他根本沒有想到石月嬋會這麽厲害,他原以為會是和雲霞不相上下的實力。然而此刻看來此女比雲霞厲害不知道有多少,若是此女堂堂正正和雲霞比試,雲霞估摸著早就會輸,上一次是怎麽打成了平手的他沒有看到,可他也覺得此女心思頗深,需要小心提防,如今石府出了這樣一個有能耐的人,對司天台都是一個莫大的衝擊,或者說對天下星象都是一個巨大的衝擊,怕是有了此女將來司天台以及星象中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能超越此女了。

 “請大人出題。”石月嬋感受到了少監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沉。直覺告訴她這個少監大人不好惹。盡管少監什麽也沒有表現出來。

 少監沉吟了一刻,開口說道,“紫微星便是帝王星,主宰整個星宿。你給我說說紫微星宿的人與它的關系。以及五行陰陽等等關系吧?為什麽會這樣。又會影響到什麽。”

 這個問題,看似複雜,實則比聽起來的更複雜。二十八星宿幾百個星子,每一個星官都不同,裡麵包含的天支地乾以及五行陰陽數不勝數,這要說到什麽時候了?

 這裡面的門道十分的複雜,每一個星官和紫微星的關系都不同,且也會因為其他的星子而影響。

 這少監一來便出了這樣難的題目,這是故意在刁難她?!

 少監為什麽要這樣對付她呢?或者說對付她就是在對付石府!

 石月嬋帶著疑惑,認真的想了想後,展開了回答,“紫微星便是帝王星,人出生的時辰地點都是注定好了的,以此來展開的命數便為先天盤,二十八星宿中每一個星子都是一個星官,若是命格中有紫微星那麽無論在哪裡都是主宰,或是在家裡,或是在客棧,或者是在……”

 石月嬋慢慢的說,說這個的時候就已經在想那個了,從開始比賽起石月嬋便是一而再的讓眾人吃驚。

 大家都驚與此女的腦力驚人,那樣多的名稱方位和星官,此女竟然都記得,甚至還包括了術數中的相術,歷法,五行陰陽等等,這要是換了一般的人能記住其中一種就已經是很有能耐了。

 非但如此,此女還會解星圖,看相術懂醫理……

 看此刻此女的這樣的狀態,怕是會的東西比她已經展示出來的還要多!

 此女是人還是神?

 屋子裡剩下的人,包括已經離開了的人都在驚愕此女的能耐。

 然而,不管此女是人還是神,經此比試後,她必定會成名,不是她現在這樣被謠傳的十分厲害的盛名,而是真的盛名天下,因為此刻這個裡面擁有主宰這天下的天子。

 “恩……差不多說完了,少監大人覺得我說的對不對?”石月嬋說完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

 這中間沒有人打擾她,她說的語速很均勻,聲音很動聽且講解這裡面的關系的時候感覺十分的神秘,所以倒是沒有聽了覺得不耐煩,反倒是被她這聲音給折服了。

 “說的……挺好。”少監很想挑刺,然而卻無可挑剔,因為他瞧見帝君從裡面走出來了,滿臉的愉悅。

 帝君面若桃瓣,卻又棱角分明,劍眉入鬢又稱虎眉,擁有此眉的人非富即貴,也是少見的眉毛。

 帝君的眉宇間帶著一分濃鬱的氣勢,其中帶著深深的威嚴,這不是他裝出來的,而是天生便帶有的帝王之氣中的氣勢。

 帝君一身長袍穿在身上亦是十分的威武,加之他本就身材有些高大,所以這會兒倒是有些偉岸的模樣兒了。

 相比之下跟著他一起出來的另一位男子,雖然本來也是相貌堂堂,卻跟帝君一比之下便遜色許多了,但是若是這裡沒有帝君和淮淵,這一位丟到大街上便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帝君的相貌也是好的無可挑剔,他的相貌便是石月嬋說的無相之相,是她前世看過的四個人中的其中一個,今生若是將淮淵大人算在內,那邊有五個無相之人,包括她自己的話已經出現了三個了,還有兩個沒有出現。

 “接下來的監一人大人的那個題目就不用比了吧,我想主簿大人必定也能很好的解答出來。”帝君說道。

 石月嬋的腳有些不自覺的發軟,這是看到天子以後本能的反應。亦有前世對帝君的懼怕。

 石月嬋聞言沒有說話。

 “可是這不合規矩吧?”少監卻反駁道,然而語氣卻是自然而然的恭敬了許多,像個征求對方同意的孩子一般規矩聽話。

 “有什麽不合規矩的?”帝君面色略有不悅,“你已經敗了,你有什麽資格代替監一人大人出題啊?你出的題已經難不倒主簿大人了。”

 少監大人見帝君不高興了,心頭猛地一跳後,趕緊恭敬的說道,“是,那就算了吧。”

 “你下去吧。”帝君說道。

 少監趕緊道是後離開。

 帝君對安定侯等人說道,“安定侯和石大人也出去吧。”

 原來這個人就是帝君的擋箭牌安定侯啊。據說帝君和安定侯的關系十分密切。安定侯是外面所知道的除了安陽王衛乘風以外和帝君關系最好的人了。

 前世石月嬋還沒有見過,但卻也知道有這麽個人。

 今生第一次見安定侯,她卻覺得安定侯才是和帝君關系最好的,安陽王衛乘風不過是被帝君耍了一把而已。

 據說前世便是安定侯幫帝君打回了安陽王衛乘風搶奪走的江山。一座一座城池攻克收回。有一次還險些砍了安陽王衛乘風的人頭。

 “是。”安定侯說道。

 石厲聞言則是頓了頓。隨後起身來看了一眼石月嬋,又看了看帝君,最後一句話也沒有說便跟著安定侯離開了。

 屋子裡頃刻間便只剩下了。淮淵,帝君,和石月嬋了。

 如果不是屋子裡還有淮淵在,石月嬋必定會害怕,或者說,她見帝君將所有人都支開了,她的內心可以用心驚肉跳來形容,只是因為有淮淵大人在,她才沒有那麽害怕而已。

 石月嬋有些不安,腳步不自覺的想要往淮淵大人那邊去。

 帝君最後也看向了淮淵,“你也出去吧。”

 “這不妥吧。”淮淵幾乎都沒有想便說了出來,或者說他方才在帝君說讓他離開之前,他就已經感覺帝君會這麽說,並且已經要拒絕了。

 “有何不妥?”帝君皺起了眉頭來。

 “畢竟主簿大人是女子。”淮淵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之後離開了明月樓,怕是會遭人非議,女子的名節最是重要。”

 石月嬋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屋子了,帝君竟然要和她單獨在屋子裡,她還記得前世的時候,帝君也曾經要求過和她單獨在一起,最後成真,她真的和帝君單獨在一個屋子裡,然而帝君起初是與她談判,後面她委婉拒絕後,帝君似是生氣一般想要對她圖謀不軌的時候,她一把簪子戳到了帝君的胸口,縱然沒有插死他,卻也讓他暴怒,將她下令關入觀星塔中永世不得離開半步。

 石月嬋可不想再經歷一次前世在囚籠裡的生活了,她有一種感覺若是淮淵大人離開了,留下了她和帝君單獨在一個屋子裡,前世關入觀星塔三年的事情會在今生提前到來。

 “你說的也有道理。”帝君說道。

 淮淵又繼續說道,“今日天色已晚,鬥星會也已經結束了,主簿大人回石府太晚不好,不如我護送主簿大人回府,有什麽話我們改日再說如何?今天不是一個說悄悄話的好時候!”

 淮淵大人這麽一說後,帝君的臉色便變了一遍,最後決定聽從淮淵的,“也罷,那你就送送主簿大人吧,務必要保證主簿大人的安全。”

 “是。”淮淵道是後,松了口氣給石月嬋使了個眼色後離開,他走的很慢,確定了石月嬋跟著他離開了屋子才轉過頭來。

 石月嬋瞧見他眼裡閃過擔憂,十分感激,她走快了兩步走到淮淵的身側與他一道下樓去。

 一直到石月嬋上了馬車,淮淵才登上馬匹護送石月嬋回府。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會兒已經是午夜了,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淮淵帶著馬車往石府的方向去。

 淮淵一直沒有說話,好似在確認著什麽,隨後確認了周圍都是自己人,且沒有任何其他的人,才一個閃身躍入了石月嬋的馬車內。

 石月嬋在馬車內嚇了一跳。

 “別怕。”淮淵說道。

 石月嬋聽到是淮淵的聲音才安定了心神下來。

 綠蘿已經自覺的去了車夫旁邊的位置。

 “您怎麽了?”石月嬋的臉微微有些發紅。

 “嚇壞了吧?”淮淵竟問道。

 “您說的是現在還是剛才?”石月嬋問道。

 “明月樓裡。”淮淵回答道。

 “恩。”石月嬋說道,“幸好您在。”

 “幸好他還算信任我。”淮淵感慨的說道,“你以後若是接到了安定侯以及……那個人的消息讓你過去,你千萬不要去,最好來告訴我,我來替你想辦法。”

 “是。”石月嬋說道。

 淮淵想了想,沉吟了半晌沒有聲音。

 石月嬋也不去打擾他,讓他慢慢思索。

 然而,淮淵卻忽的用極小的聲音傳聲給石月嬋說道,“今天那個人,不是普通人,他是當今聖上!”

 淮淵想了想去還是要告訴石月嬋那個人是誰,否則石月嬋蒙在鼓裡被騙了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石月嬋說道。

 淮淵見她如此淡定,問道,“莫非你已經猜到了?”

 “恩。”石月嬋自然不能說她前世就已經知道了帝君是誰了, 她說道,“這個人的身份比安陽王衛乘風還要厲害,還能驅使安定侯以及那些司天台的大人……”司天台是什麽?是能預測未來,左右國運的地方,那裡可不是一般等閑之人能隨意驅使的,即便是安陽王衛乘風的權利再大,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驅使司天台的人的,“……我覺得除了聖上,沒有其他的人能如此了。”

 “聰明!”淮淵誇獎道。

 “過獎了。”石月嬋謙虛說道。

 淮淵說道,“那你就應該知道這其中的利害了,他比安陽王衛乘風還要難對付。”

 “我知道。”石月嬋說道,“您放心,我有什麽事一定先問過您,讓您替我做主。”

 淮淵問言說道,“恩……”他還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已經說了很多了,他以前不愛說話的,可是最近卻說了好多好多不應該他說的話,他忽然發覺自己似乎對石府和石月嬋的事情太過上心了,那種上心不是因為承諾對石府救援,而是自己自發的想要如此的,他有些害怕自己陷得太深無法自拔,然而卻有一種莫名的魔力,不斷的拉扯他走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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