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月嬋從屋子裡出來,大夥兒再次看見石月嬋的時候,已經是去鬥星會的前一天了。(百度搜索 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石月嬋因為好些天沒有離開房門半步,所以臉色有些發白,亦因為幾天都沒有直接接收陽光,從而一度竟然有些不適應。
石月嬋不由眯了眯眼,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才逐漸看清楚了周圍。
綠蘿一行丫鬟站的好好的在等著她。
“你們站在這裡幹嘛?”石月嬋問道。
“淮淵大人來了府上,讓您若是出了屋子就讓奴婢們來叫您。”綠蘿說道。
石月嬋詫異,“淮淵大人回來了嗎?”
“是。”綠蘿說道。
“什麽時候的事?”石月嬋記得淮淵大人說不會回來,會晚七八天回來的,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淮淵大人提前回來了。”綠蘿說道。
“現在在府上?”石月嬋問道。
“是的,就在大堂。”綠蘿說道。
石月嬋離開霽月園去了大堂。
淮淵正倚在太師椅上看書,走近了才瞧見是一本雜談書。
石月嬋一面想著淮淵大人竟還會看這樣的書,一面走過去施禮道,“大人。”
淮淵在石月嬋進屋子的時候就已經看向了她,見她施禮便起身了來說道,“快起來。”
石月嬋起身了來,說道,“您不是說要七八天才能回的嗎?”
“我……”淮淵說著瞧了一眼屋子裡的眾仆從丫鬟。
花枝見狀,和綠蘿做了個眼色後。隻讓綠蘿和初一留在了屋子裡,其余的人則被她帶出了屋子。
淮淵見屋子裡都是心腹,才說道,“你那天去明月樓了是吧?”
“是啊。”石月嬋道是,心中卻暗道:淮淵大人是如何知道她去了明月樓的?難道淮淵大人在監視她?還是淮淵大人在監視明月樓的那兩位?還是淮淵大人料事如神?
“安定侯來武陽的事情我知道,明月樓的事情我一清二楚。”淮淵卻似好像看穿了石月嬋的內心一般,她想什麽他都知道,竟如此解釋了一句。
石月嬋暗道,這是在告訴她,他是在監視明月樓那兩位的意思麽?
“鬥星會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淮淵說道。他並不知道石月嬋已經知道了此刻明月樓真正的主子是帝君。所以並未打算說出來,害怕嚇著了她。
“恩,所以您趕回來是為了我去參加鬥星會的事情嗎?”石月嬋問道。
“此其一。”淮淵說道,“其二……”他說著頓了頓。說道。“我也是奉命回來的。”
“奉命?”石月嬋覺著。大概是帝君叫淮淵回來的,而淮淵也正好對這邊的一舉一動十分清楚,才提前回來的吧?
淮淵說道。“是,這次是我和安定侯來主持鬥星會。”
“哦。”石月嬋恍然。
“你好好準備便是了,不必擔憂。”淮淵說道。
“恩。”石月嬋應聲。
“明天不用太早去,傍晚去就行了。”淮淵說道。
石月嬋說道,“好。”
“上次給你的玉魂呢?”淮淵問道。
“那個玉魂……”石月嬋面色古怪了起來。
“玉魂如何?”淮淵問道。
“玉魂的顏色變淡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石月嬋說道。
淮淵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莫非石月嬋真的是玉魂中包含的魂魄碎片的主人,
“我不知道它怎麽就變了,等我發現的時候它已經不一樣了。”石月嬋說道。
淮淵應聲,笑道,“沒事的,你不必太放在心上,這個玉魂本來就是這樣的。”
“是嗎?”石月嬋反問道,她怎麽有些不相信呢?
“是的。”淮淵淡笑道,“等玉魂沒有了顏色,你再來告訴我。”
“哦。”石月嬋說道,“我知道了。”
淮淵讓石月嬋在家中多歇息,準備明天的鬥星會,也讓她不要太過緊張也不必太過擔心。
石月嬋一一應好後,送了淮淵離開石府。
淮淵上了馬兒後,離開了青石巷以後,臉色才逐漸的凝重了下來,怎麽弄死了一個安陽王衛乘風以後,又來了安定侯和帝君?這些人為什麽整天盯著石府?這石府到底有什麽值得他們那樣惦記,從石月嬋簡單描述石氏星經的內容,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而且還只是一個殘卷!
此刻,沒有了安陽王衛乘風,又來了安定侯和帝君,確切的說只有帝君,帝君可比安陽王衛乘風要難對付的多了,此人心機頗深,否則也不會不動聲色的就趁著這一次安陽王衛乘風的死,擺脫了皇后一族的束縛,幾乎是之間就將朝廷中的官員來了個大清洗。
這一看便是蓄謀已久,然而卻沒有任何人瞧出來帝君竟然有這樣的心思,想當初安陽王衛乘風沒有死的時候,帝君對安陽王衛乘風那叫一個信任和重用,對皇后也是親厚有加……卻沒有想到在安陽王衛乘風死的第一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實在是藏的深,而且那樣迅速就利用時機將朝廷裡的優勢佔盡了,如今朝廷中那些有異心的余黨,怕是已經在逐漸被鏟除,最近秘密處決並且換人的官員可不在少數,一個安陽王衛乘風的死竟然讓朝廷有如此大的動蕩,這真的是他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到的事。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帝君來到武陽以後,沒有辦法再多想。
淮淵騎著馬兒不斷的思索要如何應對才好,首先他得弄清楚帝君想要做什麽,之後才能想出最好的對策。
沒有多久,淮淵便回去了小竹園。他進了自己的屋子裡便將懷裡的那一枚玉佩拿出來,這一枚玉佩上一次被石月嬋佩戴了以後,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再回到他的手中以後,就再沒有什麽變化了,看樣子這玉佩也得找機會再給石月嬋,只不過這一枚玉佩裡面的力量太過凶猛,他害怕將這力量釋放出來會有意外的情況發生,他要的是找到石月嬋和玉佩之間的聯系的原因,而不是想要讓石月嬋出什麽事啊。
淮淵將這一枚玉佩又收了起來。仔細思索起了明天見帝君的對策……
石月嬋在石府中說不緊張是假的。這還是這一世第一次見帝君呢,她竟然這麽早就見帝君了,而且也從沒有向前幾天在明月樓那樣神神秘秘的見帝君,要知道前世她見帝君可是在金鑾大殿上。這一切都和她前世大不相同。然而前世安陽王衛乘風也沒有這麽早就死掉了。一個安陽王衛乘風的死竟然能引起這樣大的波動,引起了這樣大的變化。
明天帝君會來看她比賽吧?
她是應該留一手還是將本事展露無遺?
現在正是需要石府激進,之後有了權勢在急流勇退。有了力量以後讓家族安全後再慢慢疏散,而不是像之前那樣被動,做任何事都無法自己做決定。
但是,俗話又說,凡事都不能透底,做任何事情都要留一手,如此到了關鍵的時候,這樣的殺手鐧便是救命的良方啊。
石月嬋想來想去,還是應該留一手,但至於如何操作,就要看明天的狀況了。
石月嬋想通了的時候,已經快要到深夜了,然而最後她如何睡著的,她也不知道。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竟然已經睡了已經到了第二天了,傍晚便要去參加鬥星會了。
石月嬋想著晚上才去參加鬥星會,昨夜又沒有睡好,便不打算起來,想要睡到中午再說。
然而,卻怎麽也睡不著,一直在上胡思亂想到了中午才起身來。
“大小姐,您再歇息會兒吧。”綠蘿一早便在這邊伺候了,知道她翻來覆去的根本沒睡,見她精神不太好的樣子,便勸慰了說道。
“睡不著了。”石月嬋一面說一面起身了來。
綠蘿趕緊伺候她洗漱更衣。
石月嬋並未打扮什麽,和平常一般穿的十分素淨。
石月嬋吃完午膳,準備妥當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出了門以後沒有去明月樓而是去了小竹園的方向。
卻走到了半路,石月嬋又改變了注意,“算了,我們不去找淮淵大人了,我們直接去明月樓。”
綠蘿去傳遞了消息,杜鵑便架著馬車往另外的方向走去了明月樓。
石月嬋說道,“等會兒到了集市,我們不要那麽快去明月樓,下了馬車走走吧,到了傍晚再去。”如此既不會遲到,也不會太早去,她可不想在帝君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麽事,若是引得了帝君的注意,她覺得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
石月嬋在集市前便下了馬車,然而去沒有去明月樓,而是走向了另外一條街。
走著走著,竟然聞到了熟悉的茶香。
石月嬋抬頭一看,便是上次那間買紫砂壺的茶鋪子,最後那紫砂壺是老板娘送給了她的。
石月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走了進去。
茶童正在燒水沏茶,瞧見石月嬋笑了起來,不似上次那般冷淡,好似已經和石月嬋混熟了一般。
石月嬋說道,“你們家茶香姑娘呢。”
“茶香姐姐馬上回來,她去外面送茶葉了。”茶童說道。
“茶葉還要自己送啊?”石月嬋問道。
“沒辦法,那些大戶人家金貴,說要送去我們便只能送過去了,有的人還喜歡找茶香姐姐說話呢,所以便會耽擱時間了。”茶童說道。
“如此!那我就先走算了,一會兒再來。”石月嬋說道。
“不不不,您就留在這兒坐吧,茶香姐姐估摸著半個時辰不到就回來了,茶香姐姐說了若是您來了,一定剛要招呼好您並且讓您留在這兒喝喝茶。”茶童說著就笑了起來,“因為茶香姐姐最近接手了一種好茶,想要和您一起品嘗品嘗,然而您卻一直沒有來便耽擱了,今兒個正是好時候,您怎麽能就這樣走了呢?您走了茶香姐姐肯定會罵我的!”
說到最後,這茶童竟然流露出了一臉的期待以及委屈的神色,石月嬋這會兒也沒有確定的地方去,又不能去的太遠,她想了想在這邊喝喝茶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便應聲道,“也好!”
茶童笑了起來。
趕緊收拾了一個小雅間,然而說是小雅間也只不過是大堂中靠近窗戶,又與外面隔了屏風的小隔間而已。
不過能透過紗簾看到背街的幽靜景色倒也別致。
茶童麻利兒的收拾了地方出來給石月嬋坐,又去燒水沏茶,又要忙進來看茶的顧客,所以也沒有時間陪著石月嬋說話了。
石月嬋看他忙進忙出,倒也是一個打發時間的方法。
茶童燒好了水後,便拿了茶葉過來給石月嬋沏茶,“您稍等。”
剛燒好的水不能泡茶,會破壞茶的顏色和味道。
所以茶童並未馬上給她沏茶,而是將水壺放在一邊晾著,出去看了一會兒沒什麽人才又進來,“這個茶便是新近的茶葉,您喝喝。”
茶童一面說著話,一面給石月嬋沏茶。
石月嬋瞧著那茶葉的針尖隨著水轉了一圈兒後逐漸沉下去,然而茶葉針尖卻依舊是立著,茶色青綠, 此乃綠茶中十分新的茶才有的顏色,她還沒有喝便問道了清淡的茶香味兒撲鼻而來,簡直都能讓人陶醉其中了。
“好茶!此乃上品!”石月嬋還沒喝便忍不住誇讚道。
“你喜歡就好。”茶香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石月嬋趕緊起身轉過身去,笑道,“茶香姑娘回來了。”
“是的。”茶香說道。
“今日沒有告知便來造訪,真是冒昧又打擾了。”石月嬋說道。
“跟我不要談這些拘禮,你能記著我已經是我的榮幸了……”茶香說到一半便不說了,笑道,“你看我跟著你客套了,總之就是讓你來時不要那些繁縟節,想來便來,我在陪你一飲,我不在我們以茶會友!就好比今日!”
“你這麽一說,倒是我矯情了。”石月嬋比上一次更加高看了茶香一些,她倒是沒有想到茶香竟然是這樣灑脫的女子,不過也是了,若非她是如此灑脫的女子,也不會將這茶樓打理的這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