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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月嬋淡笑,“這一切都是緣分。”
話音落下,何靈兒就問道,“月嬋,聽說你最近出了事是不是真的?”
“是的,我那天被……”石月嬋聞言,知曉了上次被安陽王衛乘風劫走的事情怕是已經有許多人知道了,雖然安陽王衛乘風的死還沒有昭告天下,上一次的事情也在一定的程度內得到了保密,然而有些消息對何靈兒這樣的貴胄來說很容易就能知道,更何況吳王何楚華一直在和安陽王衛乘風有聯系,上一次的事情估摸著吳王何楚華就算不知道十分也會知道個分的樣子。
“太過分了!”何靈兒氣憤的說道,她瞧著石月嬋心疼人的說道,“還好你沒事,否則我非要扒了他的皮!”
何靈兒說的出做的到,只可惜安陽王衛乘風已經死了,否則石月嬋還得擔心一把,擔心何靈兒會為了她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來。
何靈兒握著石月嬋的手說道,“不過,你現在不必害怕了。”她說著左右看了看,瞧見周圍只有石月嬋和徐佳容,其余的丫鬟都站在遠處,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安陽王衛乘風已經不能再對你如何了。”
石月嬋估摸著何靈兒已經知道了安陽王衛乘風已經死了的消息,她故作不知,問道,“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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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收到了消息,安陽王衛乘風已經死了。”何靈兒說道,“他死的很慘。頭顱不知所蹤,朝廷正在追回,身體也正在運回京城。”
“什麽時候的事?”石月嬋問道,她覺著連何靈兒都已經知道了消息,恐怕安陽王衛乘風是真的死了,而不是可能死了!她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一個大患終於除去了,雖然不知道將來石府還會遇到什麽,可總有時間讓她喘息一口氣了。
“就在前一段日子我收到了消息。”何靈兒說道。
“消息可靠嗎?”石月嬋問道,她想要再次確認。
“可靠!是從宮裡傳出來的。聖上還讓不要到處聲張。若不是想要你放心不要害怕我都不敢說。”何靈兒謹慎的說道。
石月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如此,那往後我真的不必再擔心安陽王衛乘風會來。”她再不用擔心安陽王衛乘風會對她做出什麽事來,也不用擔心安陽王衛乘風會對石府做出什麽事情來。前世的仇恨。積在胸口中的怨恨。忽的煙消雲散了,而且使她更加有信心,不管將來遇到什麽她都能跨過。不過下一次的危機是什麽她都能夠去化解。
只是安陽王衛乘風怎麽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那間客棧過後,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可從那間客棧出來的時候卻並沒有看見安陽王衛乘風。
然而,唯一能有接觸到安陽王衛乘風的,除了那家有貓膩的黑店,再就是來找到她的初一以及來接她回家的淮淵大人!
然而,那黑店的店小二也沒有看見,這其中看不透理不清,卻有一種感覺,讓她覺得這件事和淮淵大人有直接關系!
可如果這件事的幕後操控者是淮淵大人,那淮淵大人至少在江湖,在商界,還有在朝廷怕是都有關聯!
淮淵大人到底是做什麽的?
他為什麽會那樣有能耐?
連安陽王衛乘風也能夠輕易的除去?
石月嬋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個時候。
院子外頭忽然進來一個丫鬟,她進了院子後被杜鵑攔住了。
杜鵑過來匯報,“那丫鬟說正堂裡出了事,老夫人說讓大小姐您做些事……”
石月嬋以及何靈兒和徐佳容三人趕過去的時候,周圍的人群已經散去了,事實上這小院子的外院已經不讓進人了。
院子裡頭還有爭吵的聲音。
“你這賤人,讓你在石府撒潑!”
被罵的那一方卻沒有說任何的話。
石月嬋能想象出王丹鳳那冷漠的模樣兒。
據說這次是有人要找王丹鳳的茬,王丹鳳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沒有被欺負反倒是把人給欺負了,後面那被欺負的直接破口大罵,造成了不好的事情。
祖母董氏讓丫鬟將這幾個人都留在了出事的院子裡,然後找來了石月嬋讓她讓王丹鳳等人出去。
石月嬋進去的時候,果然瞧見了王丹鳳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優哉遊哉。
對面罵她的兩個人則是氣的眼紅脖子粗一點兒府內貴婦的形象也沒有了。
那兩個婦人想要衝過去抓咬王丹鳳,卻被丫鬟和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給攔住了。
“你們讓我過去!”婦人咆哮著說道。
沒有人理會她,她便依舊在那兒大罵。
石月嬋走過去,“兩位夫人,王小姐,祖母讓我來送你們離開高院的。”
“石小姐你來的正好,這賤人剛才還罵高院呢。”婦人說道。
“王小姐應該不會罵高院吧?”石月嬋卻笑著反問道,“雖然王小姐和高院不熟,可是王小姐這會兒和您不和,應該和高院沒什麽事兒吧?”
那婦人一愣,隨後說道,“是和高院沒什麽事兒,可後來她罵我的時候連帶著連高院以及石府也罵了。”
王丹鳳是什麽樣兒的人,石月嬋還是清楚的,第一她不可能罵人,第二她從來不會當著人的面去罵人,也不屑罵人,她只會暗地裡使壞。
“不管今天王小姐罵沒罵人,你們都是要出去的,往後你們來高院和和氣氣的來,我們還是歡迎,可若是還像今天這般,那以後就不要來了。”石月嬋說道。
“你這個石小姐怎麽這麽說話的?我方才為了你們石府和高院可是受了不少氣的,我是為了幫你們才如此的。”婦人說道。
這理由簡直是好笑。這婦人說謊都不過過腦子,石月嬋來的時候,已經將事情了解的明明白白了,此婦人明明是為了她自己,這次過年來拜年的人裡十分多,石府帶著高院也備受尊敬,此人以往是從沒來拜過年的,一來就四處炫耀自己和石府以及高院的關系多麽的好,
瞧見王丹鳳以後是因為想要搶奪一份點心,而與王丹鳳產生的摩擦隨後開始諷刺起王丹鳳。王丹鳳許是心情不好又或者是真的有情緒了。便反著諷刺了幾句,隨後那婦人便開始罵人,一直罵到此刻!
雖然石月嬋不喜歡王丹鳳吧,可這婦人也不應該再留在石府過年了。否則照這婦人的脾氣非得要把人得罪光了不可!這種人她們不想惹便不沾著關系了。
石月嬋聽了冷冷一笑說道。“那就多謝您了。不過王小姐若是真的罵了我們石府和高院,那也是我們石府和高院的事了,和您無關。”
“你……”那婦人火大的又罵開了去。也不知道這婦人是怎麽長的每天見的都是些什麽,怎麽連那樣難聽的話也罵的出來。簡直是丟人……石府、高院、甚至是她自己以及她的家族都丟人。
石月嬋讓人將那兩位婦人半拉著半請的送出了高院。
至於王丹鳳根本不用人動,直接就往高院外走。
中途連看石月嬋一眼也沒有。
石月嬋也懶得看她,送她離開了高院便折返回了院子裡。
石月嬋又去找在旁邊院子裡等她的徐佳容和何靈兒,隨後三人找了個安靜清淨的位置談天,等到了開席的時候又讓人將飯菜端到這邊來吃喝,一天的功夫一會兒便過去了。
晚膳過後,客人們陸陸續續離開高院。
何靈兒和徐佳容這次並未要呆多久,只是來吃個飯拜個年就要離開了。
石月嬋想要留兩人小住一番也不行。
石月嬋隻好送走了她們。
次日便是大年初一了,石月嬋要跟隨母親四處去拜年,然而其實別人給她們高院拜年的要多,因為家裡有董氏這樣的來祖宗,別人都會想要來拜訪拜訪。
是以,石月嬋雖然回石府也不會早睡,要等到吃了餃子才要歇息,但也很早便回了石府。
只是石府沒有高院那樣熱鬧,如今石墨禪又不在,便冷清了不少。
平常石墨禪會在石府裡跑來跑去,帶著丫鬟仆從家丁一起,總是會增添不少生氣,如今沒有了熱鬧的石墨禪便安靜以及了。
“姐姐!姐姐!”
石月嬋倚靠在羅漢榻上,眯著眼睛等餃子煮好吃完了好歇息。
卻忽的聽到了石墨禪喊自己的聲音。
石月嬋心道,石墨禪這會兒還不知道和淮淵大人在哪裡呢,怎麽會在石府?自己竟然已經想念幼弟到這種程度了麽?還沒睡著就開始做夢了!
“姐姐!”
然而石墨禪卻一下衝了進來,笑著喚道,“姐姐,我回來給你拜年了,你想不想我呀!”
石月嬋這會兒已經睜開了眼睛,瞧見石墨禪飛也似得跑過來笑著與她說話,她眨了眨眼,“是墨禪?”
“是啊,姐姐不會連我也不認識了吧?”石墨禪聞言後,震驚之後便擔心了起來。
“你……你怎麽回來了?”石月嬋更為震驚,“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淮淵大人說了,這兩天要在江下……什麽什麽城辦事,今天是年三十,走水路距離武陽不遠,就讓我回來拜年了,一會兒我們就走了。”石墨禪說道。
“你們?淮淵大人也回來了?”石月嬋恍然大悟,趕緊問道。
“是的,淮淵大人也進了石府了,我已經叫人去叫娘親了,我自己則是來叫你。”石墨禪說道。
“娘在高院打理高院呢。”石月嬋說道,今天那麽多人去高院,那些人來是小事,吃一頓又離開後留下的攤子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收拾好的,元氏自然不用收拾,卻要督促家丁丫鬟婆子她們整理打掃乾淨,所以會稍微晚一些回來,搞不好就留在高院和祖母董氏一起吃餃子完了以後再睡的。
“啊?那怎麽辦啊?”石墨禪問道。
石月嬋拉著石墨禪便往外走,離開了霽月園,而是去了大堂,她一面走一面說道,“要不然我們去高院和祖母和娘親一起吃餃子吧?讓淮淵大人一起去?”
“不行啊,淮淵大人說了隻回來半個時辰就走的,怕是趕不上了。”石墨禪說道。
石月嬋一聽,趕緊叫人去準備餃子,“那我們就在石府一起吃完了,你們再上路好了,這樣就不趕了,娘親你只能等下次回來再看了,我會幫你轉告娘親你回來給她拜年就是了。”
石墨禪有些不悅,他在外面跟著淮淵好些天,說不想家是假的,可是外面就是有一股魔力吸引著他不斷的想要踏上路途,他想要跟著淮淵大人去更好更遠的地方見識人文地理,“也只能這樣了。”
說著話,姐弟兩便已經來了大堂。
淮淵負手而立,正在看大堂裡掛在牆壁上的一幅山水畫。
石月嬋走過去,瞧見他已經轉過身來淡笑著看著自己,她走到他跟前屈膝施禮道,“給大人拜年了。”
“起來。”淮淵說道,“我也是回來給你拜年來的。”
石月嬋淡笑著起身來,“讓大人記掛了。”
淮淵應聲,隨後從懷中摸出來一枚類似血玉一般的東西,這東西像是被血染了一般鮮豔無比,顏色十分的暗沉,卻又通透到無以複加,是她見過的東西裡最通透。
淮淵直接將那一枚類似血玉的東西遞給她面前,“給你。”
“這是什麽?”石月嬋接了過來。
“這枚血玉叫做玉魂,你收著吧。”淮淵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是我給你的新年禮物!”
石月嬋將玉魂拿在了手裡,感覺沉甸甸的且十分有質感,想來是十分貴重的東西,她覺得收如此貴重的東西不妥當,然而不收淮淵大人會不高興吧,就好比前幾次她想要推辭金絲軟甲等等物品。
石月嬋想了想,隻好將東西收好了,當寶貝一般放進了自己的荷包裡。
淮淵見狀,竟直言道,“你要貼身帶著。”
石月嬋聞言又將東西從荷包裡拿出來,握在手裡,點頭答應道,“哦!”
淮淵沉吟道,“別弄掉了。”
石月嬋聞言頓覺這東西必定十分珍貴,否則淮淵大人不會一而再的提醒她,以往淮淵大人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石月嬋又謹慎了幾分,所幸說道,“我之後找個掛繩給穿好掛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