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牢飯可不是那麽好吃的,齊二郎若是在那兒關一年,還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麽樣兒,
石月嬋聞言這才心頭舒服了一些,“什麽不得了的大人物竟有如此威信?”
“奴婢聽說是天師大人來了武陽。”綠蘿說道。
“什麽天師?”石月嬋問道。
“奴婢不知。”綠蘿搖頭。
綠蘿不過是個婢女,哪裡知道這些東西,只不過是聽了多少,好奇的就記下了,無趣的就忘記了。
石月嬋心裡雖然記掛著石墨禪,可是何靈兒二人昨天那樣幫了她,且她已經答應過要帶她們出去玩,自然不能食言。
石月嬋先去看了石墨禪,“你乖乖在家等著姐姐回來知道嗎?”
“姐姐不帶我出去玩了啊?”石墨禪有點傷心的問道。
石月嬋說道,“聽話,你這幾天乖乖養傷,我每天來看你好的如何了,如果好的快,過幾天就帶你出去玩可好?”
石墨禪有些不情不願的說道,“好吧。”但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得,“那過幾天一定要帶我出去玩,我要去看天師大人。”
“天師大人?”石月嬋吃驚,石墨禪竟也知道天師。
石墨禪點頭說道,“對啊,是京城來的天師大人,據說是來給武陽祈福的。”
“你這些都是聽誰說的?”石月嬋問道。
“大家都在說啊,他神通廣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要拜他為師,我要看他布陣!”石墨禪興奮的說道。
怎麽她沒有聽說?
不過她的關注點,都在石家和防范那些人身上,沒有在意這些也是真的,她笑道,“既然如此厲害,那又是你我豈能見到的?”
“不不不!”石墨禪搖頭說道,“那個張天師會在武陽的搭建祭台,然後布陣,我要去看嘛!”
他說到最後竟還撒嬌了起來,石月嬋無奈說道,“那你快點聽話,這幾天把身子養好了,如果父親母親祖母都同意思,我就帶你去看他。”
石墨禪總算是放過了她,一本正經的養起了身子。
石月嬋去董氏那邊說明,問了仆從,才知道她這會兒在花廳裡會客。
花廳外頭,仆從都守在外面,
石月嬋想要進去,卻被丫鬟攔住了去路,“大小姐,老夫人正在談話,”
石月嬋點點頭,“哦,那我去偏廳等等,等會兒好了,你們來叫我。”
“是。”丫鬟說道。
石月嬋就帶著綠蘿和花枝去了偏廳。
偏廳這邊沒有人伺候,似乎都去花廳伺候了,
“……所以說,這次回來,你們其實是來石家尋人的?”
祖母的聲音悄然入耳,雖然聽不太清楚,可石月嬋心砰砰跳,神色凝斂細細聽著,並讓綠蘿和花枝在一旁守著,自己尋著聲音過去,
穿過轉角的牆壁,才發現,這座院子雖然不大,只有花廳和偏廳,兩個廳在靠近內院院牆處境有個狹小的死角,
花廳後頭有扇窗戶,窗戶對著內院院牆的鏤空處,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那邊有丫鬟守著,這邊卻沒有。
祖母的聲音不大,斷斷續續的飄過來,“……你們雖然不在武陽,但也知道,石家如今把先祖的東西早就丟了,你們大房在京城,手握‘石氏星經’殘卷,都沒辦法出個人來,我們其他四房又怎麽能有呢?”
“……這也是……五嬸娘,你別看我們大房在京城,我也還是丞一人,但光景並不好……雖然陛下對我們石家仍舊寄予厚望,可有些事情我不說您老也明白……其實我這次回來,主要還是來看看您,畢竟我的歲數也不小了,我們以後見一面就少一面了……”
石厲大姑父和董氏敘起了家常來,除了說石家的一些往事以外,還有以後大概都不會再來武陽了,好像還打算退位讓賢……
約莫半個時辰後,花廳裡漸漸沒有了動靜,石月嬋趕緊折回偏廳中,
丫鬟已經來讓她去花廳了,
石月嬋又快步去了花廳,想要和石厲大姑父打個招呼,花廳中卻只剩下董氏一個人了,她雖然如今和石厲說不上什麽話,但打個招呼還是必要的,往後如果石家有個萬一,她也能找個人說說,如今他們石家過的最好的,不就是大房嗎?
“大姑父呢?”石月嬋問道。
“唉,我本來也說讓你們幾個見見你大姑父的,昨兒個沒有功夫讓你們見,晚上太晚又不方便,今兒個你大姑父有急事回京就先走了,這會兒應該上了馬車了吧!”董氏說道。
石月嬋有些遺憾,那怕是追不上了吧,而且特意去追好像也不合乎情理。
董氏問道,“你來是有什麽事?”
“孫女兒是來給祖母請安的。”石月嬋施禮道。
“好。”董氏笑了起來,手伸到空中往上抬了抬讓她起身來。
石月嬋起身來,“何家小姐何靈兒,徐家小姐徐佳容想要出去轉轉,昨兒個我也答應帶她們出去,所以這會兒給祖母來請示了。”
“要你母親陪你們去吧,沒個長輩陪著不行。”董氏說道,“然後準備做足一些, 該有的不能少,亦照顧好兩位小姐,切莫丟了石家的臉面。”
“孫女兒謹記。”石月嬋再次施禮,她說完便向董氏辭行。
石月嬋去找元氏陪她們出去,元氏卻忙的轉不開身,“我哪有功夫陪你們去啊,這家裡的客人還有好些沒走呢,我得和你父親招呼他們,你們自己去吧,多帶些仆從丫鬟就是了,你如果非要長輩帶你們去,那叫你表舅爺爺帶你們去吧。”
那還不如她們自己去呢,董家的表舅爺爺雖然好,為人剛正不阿,待他們這些晚輩也是極好,以前他身子骨兒好的時候,一來就給他們壓碎銀子,雖然他自己並不富裕,但每次都給的很多,可是他人到晚年身子不太好,想起來前世,他無能為力挽救石家,竟是知道石家抄斬的消息,心痛病犯從而桑了命,她就覺得還是不要讓表舅爺爺操勞了,
石家能讓石月嬋心寒的人不少,但是心暖的人也不少,“算了,我們多帶些仆從去就好了,我們就圍著青石巷附近走,不走遠便是了,武陽這邊也挺安全的,不會有大礙,何靈兒還會帶武士出去的呢。”
有武士跟著,也沒什麽不好的了,元氏便頷首說道,“那你們當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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