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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仆從恭敬的喚道，“是。”

　　然後陸續散去。

　　石月嬋就吩咐道，“秦媽媽去讓廚房做一些清淡羹湯，給今兒個那幾個被二小姐打罵過的仆從。”

　　秦媽媽道是，也趕緊去了廚房。

　　石月嬋和綠蘿回了霽月園。

　　那些個仆從才膽子大了起來，大聲說話道，“大小姐真好，今天我這一巴掌沒有白挨。”

　　“怎麽會白挨?大小姐一向都特別護著我們這些下面的人，你看綠蘿姐姐，大小姐對她多好啊，吃的穿的都能趕上小姐了，我可沒有見別家小姐對丫鬟這麽好的，往後我們多盡點兒心，大小姐也會疼我們的。”

　　幾個丫鬟說著就笑開了去，那個臉上挨了巴掌的丫鬟也一點兒也不覺得疼。

　　石月嬋在撫廊下往霽月園走，聽著牆壁對面傳來的歡笑聲，也笑了起來，有時候施恩也不一定是要給銀兩，一點點溫暖比什麽都強，他們這些丫鬟仆從為石家，想要的也是主人的賞識，但是也不能施恩太多，

　　所謂一粒米養出恩人，一石米養出仇人，她們不是人人像綠蘿這樣貼心貼肺為了她，所以也不能對他們太好，凡事都要掂量著來，否則就會和前世一樣，為了別人好，最後卻沒有人肯幫你。

　　不過，石月馨沒有出石府的大門，去向父親告狀，父親石原甫還是連夜趕了回來，母親元氏也跟著一起回來了。

　　一進了大堂的門，兩個人就吵了起來。

　　“月嬋不會是那樣的，月嬋怎麽會欺負翠嬌和月馨呢?”元氏替石月嬋辯解。

　　“怎麽不會?別人親口告訴我的！”石原甫大發雷霆，“來人！去將二小姐放出來！把大小姐請來大堂！”

　　早在石原甫吩咐前，丫鬟就已經趕去了霽月園。

　　石月嬋趕緊穿戴整齊，便往大堂趕去，路上，她問綠蘿，“怎麽會被爹爹知曉?”

　　“奴婢也不知道。”綠蘿說道。

　　“難道是偏院那邊有人去告狀?可有見到仆從出去?”石月嬋問道。

　　“不可能啊，偏院的小門離得大門近，那邊也有仆從把守呢，要有人會來告知我們的，如今偏院那邊伺候的沒幾個呢。”綠蘿說道。

　　那這件事情就怪了，

　　石月嬋抿了抿嘴兒，“算了，這件事一會兒問問母親就知道了，先把父親安撫下來吧。”

　　石月嬋進到大堂的時候，瞧見石原甫滿面怒容的坐在上座上，心口就一緊，她呼吸都不敢多了，施禮小聲說道，“父親。”

　　石原甫站了起來，站在木台上，居高臨下，怒氣衝衝的喝道，“你是個怎麽回事?你眼裡還有石家嗎?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你妹妹?那可是你親妹妹！還對你二娘諸多苛待?你這樣，是不是日後也會如此對我?”

　　石月嬋又急又氣，她這個人什麽都不怕，就怕被冤枉，亦面對父親如此偏袒的橫加指責不服氣，

　　石月嬋不是個愛哭的人，可這會兒眼裡也不自覺染上了霧氣，她抬眸看向石原甫，因為聲音梗咽，所以語氣也不算強硬，反倒是柔弱到有些楚楚可憐，

　　“父親！我眼裡怎麽沒有石家了?如果沒有石家，當初月馨她將我推倒，我又怎麽會原諒了她?我也沒有對妹妹如何，反倒是她今天一而再的辱罵我，不把我當嫡姐，還想要私自的偷偷的離開石府，還不分青紅皂白在大門口教訓下人，我唯恐街坊四鄰知道，說我們石家惡主欺仆，亦說月馨她沒有家教，所以讓她回去偏院，她非但不聽，還對我破口大罵，我沒有辦法就讓她去西廂房面壁思過，並且抄閱列女傳，想讓她學習如何為女，想要她學會大家閨秀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難道這也錯了嗎?

　　我也沒有苛待誰，我每天都是按照內院這邊的標準，給其他的院子發月例，本來祖母過大壽，銀兩緊缺，我也沒有說少了什麽給其他院子，反倒是自己省吃儉用，聽說楊……二娘她病了，我還請了最好的醫婆子來給她看病，還給開了最好的藥，最好的補品給二娘吃，難道這樣還不夠嗎?我當初生病，前段日子因為被月馨推倒，下不了床行動不方便，腦袋還受了重傷，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父親怎麽可以這樣說我?”

　　石原甫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脾氣也十分暴躁，可這會兒聽著石月嬋如此說道，也有些說不出話來，且一向柔弱善良的女兒，這會兒哭的稀裡嘩啦，那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想想這麽多年來，自己對女兒的照顧也太少，想到她小時候那可愛乖巧的模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總是期待的看著他，而這會兒他在她眼底只能看到疏離，他就也是有些內疚的，

　　“可是我聽說你苛待二娘，處罰妹妹。”他語氣不像剛才那樣急躁。

　　“父親不相信我的話，那大可以查看帳簿，這帳簿總不會作假，也可以將醫婆子請來質問，亦可以去藥房查證是否開了藥。”石月嬋說道。

　　石月嬋說的斬釘截鐵，石原甫竟已經有些信了，他吩咐道，“去將帳簿拿來，醫婆子請來，那藥房就不必去看了。”

　　他覺得石月嬋也不可能能出去收買人，她畢竟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女子，哪能做到那一步?

　　帳簿很快就拿來了。

　　石原甫拿在手裡翻閱了起來，帳簿他不常看，這些都是元氏在打理，這些天他去了高院以後，就聽說是石月嬋管理的，上面記錄的條理清楚分明，確實沒有在吃穿用上面少，甚至偏院比內院這邊開銷還要大一些，補品，藥品，都是用的十分昂貴的，

　　這會兒正好石月馨進來了，她一見著石原甫就大哭了起來，“爹爹，你要替女兒做主，姐姐她欺負我和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