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店小二的太狡猾了,竟然將安陽王給放了!”初一說道,“卑職趕過去的時候,安陽王已經跑了兩天了。∷↖塵緣文學網W. .M▲”
再回來又耽誤一兩天,這前後怕是已經跑了四天了。
“那個店家……”淮淵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這次事出突然,找的那個店家並非是自家人,會出事也並非偶然,怪隻怪前後太過匆忙又沒有時間準備,安陽王衛乘風又落到手中太過順利,所以才大意了,若是他之前不趕著送石月嬋回來,親手將安陽王衛乘風結果了,怕是就不會出這樣的意外了,此刻竟然是已經到了手的鴨子就這樣飛走了,看來往後這樣的事情還是要自己親手做,不能再假手於人了。
“不過護衛已經第一時間去追了,我們還有眼線在那邊,所以想要找到安陽王並不困難。”初一略帶愧疚的說道,雖然安陽王不是他放跑的。
淮淵沉吟了一刻說道,“先去將去京城的道給封了,不要讓安陽王去京城。”安陽王衛乘風為了抓石月嬋當初走的可不是近路,而是繞了好多一圈,他這會兒若是派人過去將大道給攔截住,怕是能趕在安陽王衛乘風之前到達並且實施計劃,“然後……把安陽王盡快找到……”
初一道是後,領命離開了清虛觀,然而淮淵雖然沒有說什麽,可他害怕淮淵就此不再重用他,所以他此刻恨不得立刻將安陽王衛乘風的腦袋提著來見淮淵以此贖罪……
衛乘風已經逃離了那座小鎮,他包括他的手下高就都以為此次必死無疑了,卻沒有想到那個店家竟然將自己給放了。
衛乘風雖然遺憾好不容易將石月嬋給抓住了,卻沒有想到又這樣失之交臂了,不過此刻保住了性命才是最關鍵的,他打算即可回京,之後不管是其他的事也好,還是石月嬋的事也好,都沒有他的性命重要了。
京城還有衛氏一族能保他,他只要不承認自己想要謀反才結黨**便是了。帝君對他青睞有加,他在京城的時候也還算安分且十分得力,基本上帝君有什麽事都是交給他來辦,有如此的信任。只要他牟定說是別人因為眼紅他想要栽贓他便成了,之後再好好的安定一段時間,這次的事情便很容易就翻篇了。
安陽王衛乘風一連幾天都沒有睡,他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他生怕自己慢一刻便會被追上從而被殺掉。他從未如此害怕過!他是誰?他是堂堂的安陽王衛乘風,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苦難!這真的是八輩子的霉運攢到一起來折磨他了吧?
安陽王衛乘風太累了,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
“主人,不如我們歇歇吧?否則即便不被那些賊子追上殺死,也會累死的。”高就見狀趕緊說道。
安陽王衛乘風還想要快馬加鞭,可腿已經累的發軟了,“等本王這次度過了危機,必定要讓淮淵知道本王的厲害!”
話音落下,安陽王衛乘風的坐騎速度慢了下來,高就下馬幫衛乘風拉住韁繩把馬兒拉到空地上。
衛乘風從馬匹上下來。護衛已經將他歇息的地方都準備好了。
衛乘風坐在棉墊子上隻覺得渾身跟散了架一般。
高就走過去替安陽王衛乘風按摩胳膊以及腿,他手觸到的地方都能感覺到他的筋在不斷的跳動,這是他的筋絡仍舊處於亢奮狀態中。
衛乘風這會兒呼吸都有些紊亂,不似平日裡那般平靜,“豈有此理!”
衛乘風語氣中包含了莫大的恨意,他這會兒盡管依舊是俊朗,可和往日的他比起來是十分狼狽的,這身衣服鞋子好些天沒換了,白袍淡金色的鞋子上也沾了許多灰塵,將原本靚麗的顏色弄的灰蒙蒙的。
“主人莫惱!等我們回了京城。那淮淵的好日子便到頭了!”高就安慰了他說道。
“對!等我們回了京城,淮淵的好日子便到頭了!”安陽王衛乘風陰沉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樹林中一陣騷動。
一道道黑影竄到了安陽王衛乘風一行人周圍。
高就已然站起身來,拔刀相向。喝道,“是誰人膽敢再次裝神弄鬼!”
對方沒有回答,亦沒有停止動作,他們齊刷刷躍過來亦將刀劍全都拔出來。
這個措手不及讓高就一行人吃了大虧,基本上什麽準備也沒有便忽然被莫名其妙的攻擊,幾名護衛就這樣折損在對方的手下。等他們拿起武器來反抗的時候,安陽王的護衛已經死了一大片了。
而且,又加之他們連日趕路,這會兒早就已經筋疲力盡了,哪裡還有力氣打架,即便是一等一的高手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高就見狀,“快!快保護主人離開!”
話音落下,幾名護衛飛身過來將安陽王衛乘風團團圍住將他保護在其中,隨後高就帶著幾名護衛衝向了黑衣人奮力拚殺,一個黑衣人也不沒有放過來。
安陽王衛乘風心中是惱怒的,他險些忍不住要和對方好好較量一番,可理智將他拉走了。
護衛掩護著安陽王衛乘風離開了小樹林。
卻剛剛走遠一些,又一行黑衣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將幾人給圍住了。
安陽王衛乘風見已經跑不掉了,惱怒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依舊沒有理會他,只是拿著刀便砍了過來。
不堪疲憊的安陽王的護衛便是迅速衰弱了下去。
眼見不敵,安陽王衛乘風轉身便欲要跑,然而這會兒他哪裡能跑的掉。
兩名黑衣人頃刻間便躍過來阻住了他的去路,“想走?留下你的人頭!”
“你們是誰?”安陽王衛乘風還沒問完,對方便砍殺了過來,他隻好提劍抵擋,他繼續問道,“莫不是連死也不讓我知道是誰要殺我麽?”
“哼!這個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今天是你的死期就行了!”說著,這黑衣人一刀便砍中了安陽王衛乘風的手臂。
安陽王衛乘風臉色一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便落了下來,手臂上傷口處亦是鮮血汩汩的流出來。他亦害怕亦本能的往後退。
黑衣人卻是抬手又砍向了他另一邊。
這一次,安陽王衛乘風及時將劍擋住了黑衣人的大刀,然而對方的力氣太大,大刀順著劍鋒滑下來。擦出了刺耳的金屬聲,隨後砍中了他的另一隻手,他再忍不住大聲慘叫了起來,“啊!”
“呵呵……死吧!”黑衣人冷笑了一聲後抬起大刀砍向了他的腦袋……
黑衣人將安陽王衛乘風殺死了,砍下了他的人頭拿著人頭去了江邊的茶館。這個茶館十分敞,一樓沒有大門也沒有牆壁只有柱子將這座樓撐起來,是以能從大門看到江邊。
這座茶館位於江下的一個偏僻的小城鎮,是幾個大城鎮的交匯處。
黑衣人將人頭拿進來的時候,茶館中的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是誰這麽本事啊?竟然將這狗官的頭給砍了過來!”茶館中有人不滿的說道,好似對方搶了他的寶貝似得。
黑衣人不理會,只是帶著人佔了茶館一樓最顯眼的位置。
然而,就在黑衣人進去剛坐下,跟著他身後進來的還有幾行人將門口給擋住了,這些人全都是江湖綠林中的門派眾徒。
最近江湖中有一道賞金任務。便是殺掉狗官安陽王,那上面詳細記載了安陽王衛乘風如何貪汙受賄間接魚肉百姓,還想要結黨營私以及謀朝篡位。
後者這些江湖中人不那麽感興趣,只是有些熱血的漢子瞧見這種人便想要殺之而後快,而前者則引起了許多講義氣的幫派的公憤。
不過,最吸引這些幫派的便是那驚人的賞金!
殺死安陽王衛乘風竟然能得到一萬兩黃金!
就是這一萬兩黃金,讓江湖中各大幫派紅了眼,掙破了頭想要殺死安陽王衛乘風。
“你以為你拿了這人頭,那一萬兩黃金便能到手麽?”茶館中又有人問道。
那行黑衣人笑道,“我從未想過一人獨吞!這一次若非洪幫第一個得到安陽王的行蹤。我們也不會那麽快就找到安陽王並且殺之……還有……”他說到這裡似乎是不想多說廢話,笑了笑說道,“不如我們選三個最有功勞的幫派出來平分這一萬兩黃金如何?不過這三個名額中,我們肯定是要佔一個的。畢竟是我們親手殺了安陽王!”
黑衣人知道自己雖然殺了安陽王,可這一萬兩黃金太過誘人了,怕是會讓他們幫派變成眾矢之的,縱然他們的幫派不差,在江湖中排名靠前,可也抵不過這麽多幫派。是以他決定將這塊肥肉讓出來給大家分,亦或者說作為誘餌……
初一回到清虛觀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初一滿臉平靜的回來。
“辛苦了。”淮淵見到初一的時候,瞧見他臉色如常便知道事情大概辦的很好,否則按照初一的脾氣就算是如今已經克制的很好了,大概也會一臉陰鷙吧?
淮淵說著倒了杯茶給初一,隨後坐在小竹屋的上座上。
初一將門關上,過去接過茶水一飲而盡,隨後低頭恭敬的說道,“卑職按照您的吩咐,在江湖中放了消息,將安陽王的劣跡公諸於眾,並且懸賞一萬兩黃金得到安陽王的人頭,青龍幫將安陽王衛乘風殺死之後,卻害怕引來眾人的覬覦便說出三個最有功勞的名額來拉了同夥,可是沒有想到那些幫派中有一些為了那一萬兩黃金大打出手,之後死傷慘重,倒是讓幾個不算出名的小幫派拿了甜頭。”
淮淵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你去歇息吧。”
初一道是後退出了小竹屋回到自己的屋子歇息去了。
淮淵之所以利用那些幫派殺死安陽王衛乘風,是因為不想惹麻煩上身,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做呢,怎麽可能就此在這裡給自己埋下隱患?
讓那些幫派卷入其中,朝廷就不會知道其實是他動手的,之後想要找那些幫派的麻煩等於是難於登天。
“這個事情應該怎麽和石月嬋說呢?”其實沒有必要告訴她,可是為了讓那小丫頭安心亦高興還是得想個不那麽嚇人的說法告訴她才是。
石月嬋在屋子裡給自己做衣裳,自從回來後已經有十幾天了,石府一派祥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十分的安寧。
所以她給自己做的衣裳也是將衣裳差不多做好了,就差繡那些花樣子了。
她打算將紫微星還是繡上去,然後和她本命的鬼宿星形成一明一暗的對比,如此做出來的衣裳必定是又好看又新穎。
就在這個時候,綠蘿從外面走進來施禮道,“大小姐,十五來了,來通知您大人讓您明天去清虛觀一趟,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說。”
“我知道了,去打賞了十五再讓他離開吧。”石月嬋說道。
綠蘿道是後,去石府大門口打賞了十五後讓他離開了。
“我爹已經幾天沒回正院了?”石月嬋問道。
綠蘿聞言,仔細算了算, “老爺已經有很久沒有回來了,還是上次和夫人吵架的時候回來的,不過最近老爺連偏院也很少去,似乎已經有二十多天一直待在知府府了,一直都沒有回石府了。”
連偏院也不去了!
父親到底整天在想什麽,在做什麽?
“好吧。”石月嬋應聲,“祖母說讓我歇息修養好了以後去高院給她寫信,我們等下就去吧,你去準備準備我們就出門。”
據說董氏老早就想要石月嬋過去寫信了,只是石府一而再的出事,最近石月嬋又出了被綁架這樣的大事兒,董氏就沒有來找她,是最近見她歇息的好一些了才派人來叫她過去寫信的。
石月嬋吃過午膳,在屋子裡歇了半個時辰後,才去了高院。
崔媽媽一直在門口等石月嬋,見到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遍,“大小姐沒有大礙吧。”
石月嬋搖頭,她連脖子上的傷口都瞧不見了,自然早就好了,事實上根本就沒有多大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