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淵回過神來,“你經常做這些夢?”
“有時候就忽然做起了這些夢。(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шщш.щ舞若小說網首發)”石月嬋說道。
“恩……”淮淵沉吟了一刻說道,“……我也不知道。”
石月嬋倒是有些意外,她還說能從淮淵這裡得到些啟示的,卻沒有想到神通廣大的淮淵竟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
見她不說話,淮淵似有意岔開了話題,“上次叫你背的圖你有沒有什麽發現?”
石月嬋說道,“有!您畫的那幾幅圖便是石府上空的那幾幅星圖。”
“恩!”淮淵說道。
“依次是按照時辰變幻來畫的。”石月嬋說道,“並且還包含了方位以及四象。”
“不錯。”淮淵說道。
“您這樣規整了一遍後,我看星圖就會順多了。”石月嬋說道。
“看來你對星象的造詣又深刻了一些。”淮淵誇讚道。
“這還要多多感謝您提點我。”石月嬋笑著說道,“我以前都沒有想過要將星象記錄時辰來看,都是看整體的呢。”
“那你現在看星象有什麽感受。”淮淵說道。
“現在看覺得好像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雖然我還達不到您的境界,可是也覺得忽然便精進了許多。”石月嬋說著竟有些激動。
淮淵暗道,這小丫頭平常太拘謹,如今對他沒有了防備,提及起自己喜歡的東西倒是和尋常的孩子一樣了,“那挺好。”
石月嬋滔滔不絕的開始講解起自己對星象的理解。
淮淵暗自扶額,他倒不是不願意聽,而是好多他其實不懂,術數中怕是只有星象他不是特別精通了,其余的他幾乎都十分不錯,星象只是懂藏書閣中,他所手抄的那一些星象方面的書籍,再多的他就不會了,雖然他有一些星象方面的造詣比石月嬋要懂得深一些。可是要論專業還是石月嬋比較精通。
淮淵耐著性子聽她說,等她好不容易換了口氣喝水的功夫,他說道,“你去藏書閣多看看。這些東西還是要靠自己悟的。”
石月嬋放下杯子,“好。”
說罷,石月嬋起身來帶著兩丫鬟上了山頂,一直到了太陽快下山了才下了山。
淮淵將晚膳已經準備挨好了。
石月嬋吃飽了才帶著幼弟回家。
回石府的時候,大槐已經侯了許久了。
“小人打聽到了。一般大一些的雜戲班都和洪家一般口風緊,不過多半都是花些銀錢便能打聽到個大概的,不會像洪家這麽難打聽,連打聽個打雜的小丫頭都這麽難。小人也已經將位子都提前訂好了,大概三天后就能去看戲了。”大槐說道。
石月嬋看了一眼綠蘿,綠蘿便去她的箱籠中拿了銀兩出來給大槐。
大槐遲疑了一刻才接到手裡去。
石月嬋笑了笑,“這是你應該得的,好好的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
“是。”大槐說道。
石月嬋讓大槐離開後,說道。“去問問母親去不去聽戲。”
綠蘿道是後去了主院。
香雪伺候石月嬋沐浴,綠蘿進來隔著屏風說道,“夫人說不去聽戲。”
石月嬋應聲後從浴桶中出來,香雪離開了屋子,綠蘿進來伺候。
等頭髮幹了後,她才歇下了。
這兩天石月嬋都沒有去清虛觀,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有顧慮,一來她去清虛觀不方便,不可能天天都跑過去。二來他不想打擾淮淵,經常去怕是淮淵大人什麽事也做不了吧,是以,她便選擇呆在家中。
石月嬋讓家丁去清虛觀通報了一聲。淮淵答應了去。她便白天在家做起了衣裳等著過幾天去看戲,晚上則會觀星,到了午夜的時候看到了北鬥七星才去睡,這幾天她都是按照淮淵告訴她的方法來看,卻也是以自己之前整體看星象地方法來融合,如此她覺得忽然到了另外一個境界。星象中的星圖似乎更立體了一些,裡面的星圖包含的意義都已經能很清楚的了解到會有什麽樣的運勢吉凶等等。
洪家雜耍班的表演時間在傍晚。
石月嬋一大早起來讓人先去了高院,問董氏要不要去,董氏嫌麻煩不去。
又叫人去告訴石墨禪,誰曾想那熊孩子竟然說,“猴子屁股有什麽好看啊!看猴子臉還不如去淮淵大人那兒看書呢,我要做一個學富五車的人,才不要看那些低俗的東西,你們回去叫姐姐也不要看了,否則我以後都不想跟她說話了。”
石月嬋聽了嘴角直抽抽,“這熊孩子!不冷落他幾天就翻天了,這段時間太慣著他了!”
綠蘿直笑,“小少爺越來越大,越來越能說了。”
“可不是麽?這長大了還得了?”石月嬋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這熊孩子竟然管起她瞧不起她去看戲了來,笑的是自己幼弟竟然還知道說這些。
不去也好,去看戲還不知道什麽時辰回來呢,石墨禪太小還是應該規規矩矩的在家裡比較好,她如果不是為了杜鵑也不會跑去看勞什子戲。
石月嬋讓人又去清虛觀提了個醒,告訴了淮淵大人準確的看戲時辰,家丁回來報告後,她便吃完了早膳。
白天在家裡做了衣裳,到了接近傍晚的時候才出門去了黃鶴樓,她穿戴整齊後還特意戴了披風帷帽,白天出石府大門就已經很不好了,更何況晚上還出去,是以必定要比尋常出門更小心謹慎一些。
黃鶴樓並不遠,約莫一刻石府的馬車便到了門口。
大槐很是細心,包的包間十分不錯,在二樓能將整個一樓的大廳居高臨下看的清清楚楚,亦是一個獨立的包間,且靠近門口,一會兒看完了戲曲還可以提前離場並且也不會太擁擠。
石月嬋進了包間後將帷帽和披風取下來,“看來看戲的人不多嘛。”
這包間是屏風隔出來的,大槐在外面能聽到,笑著說道,“是啊,看戲曲的人不多。據說今天也才只有一半的位置給人定了,若不是衝著洪家雜耍班的名氣,怕是還不如這些人呢,就是不知道中秋節的時候這洪家雜耍班會不會看的人多一些。”
石月嬋應聲點頭。“中秋節應該人多些,說不定今天人少,大家就是為了中秋節來看呢。”
大槐覺得有道理,默不作聲。
石月嬋坐在椅子上,便有小二送茶水。糕點,水果來。丫鬟一一傳送進來並且嘗過以後覺得沒有壞的或者有毒的才放到了桌子上。
“大人。”大槐在外面對淮淵施禮。
石月嬋趕緊起身來迎到門口去,淮淵進門,她屈膝施禮道,“大人。”
“起來吧。”淮淵溫和的說道。
石月嬋起身來,坐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您來坐。”
淮淵坐下。
石月嬋便拿了茶水過去,“這茶還不錯,毛尖。”
淮淵拿起來喝了口應聲。
沒一會兒,陸陸續續進來了好些人。多半是來看戲的。
吳王滿面笑容地走進來,和他身旁幾個看似頗有身份的人談笑,他的身旁還站著他的兒子何煜。
石月嬋一瞧險些站起來,“那是……”
“恩。”淮淵肯定了說道。
吳王帶著一行人往樓梯上了去,她便看不清楚了,吳王再上高了樓層後便看不到人影了。
吳王這是在做什麽?何靈兒早就走了,他竟然到現在還沒走,並且根據阿彪的匯報以及她觀察的,吳王似乎和武陽的官僚都相處的十分好,這表面上看是遊玩。實際上好像是在預謀什麽,也好像是在拉攏關系一般。
吳王何楚華這個人陰險狡詐不是好相與的人,加之如今的舉動,石月嬋很是忌憚。看來這人不能深交,她就是擔心何靈兒以後的劫數會不會和這父子兩有關系,畢竟以何靈兒的身份,如今雖然還沒有封號,可是作為已經是嫡女的她,將來有封號那只是時間的問題。捧著這樣的身份,誰會給她難受?她不欺負人家都算好的了!而且她一個女兒家家的,又能做出什麽大事來?以她那對朋友大到天,對奸惡之人小到塵埃的心地也做不出壞事來!所以若是有劫數,又能帶給她劫數的怕也只能是比她身份高貴能壓得住她的人。
“戲曲開始了。”淮淵見她心不在焉提醒道。
石月嬋聞言趕緊關起了一樓正台。
一樓正堂大廳前,舞台上上來一撥人,都畫了妝看不出來誰是誰,開始玩起了雜耍來。
口吞長槍,蒙眼飛鏢,還有拋十隻碗來在空中連成圈圈。
石月嬋看的十分仔細,卻不是看雜耍,而是在認人。
“你在找人?”淮淵瞧出端倪來問道。
石月嬋一驚,她果然是什麽也瞞不住淮淵,“是啊,我在找人。”
“找誰啊?”淮淵問道。
“我在找一個叫杜鵑的小姑娘。”石月嬋說道。
“恩。”淮淵說道,“看戲吧。”
石月嬋哦了一聲後繼續關起了雜耍班的人,卻一直也沒有找到杜鵑,她不禁懷疑今晚杜鵑會不會出場來表演。
“找到了嗎?”淮淵問道。
“沒有,找不到。”石月嬋說道。
“你是怎麽認識雜耍班的人的?”淮淵問道。
“我……”石月嬋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她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這裡缺個丫頭,我讓兄長幫我找人,後來兄長給我推薦了這丫頭,應該是我兄長認識的人家裡的孩子吧。”
石月嬋胡扯了一通,不全是騙人,但也有騙人的部分,而且家族中她的兄長十分多,她不說是誰就可以了。
淮淵卻抿了嘴沒有再問了,他不是相信了她,而是知道她又說謊了,他十分不爽這丫頭這樣防備著自己。這段日子以來小丫頭對他交心的感覺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不想再聽到謊言便不再問,他不喜歡自己被欺騙的感覺。
石月嬋卻暗自慶幸淮淵沒有再問。
雜耍演完了,謝幕後撤退。
石月嬋還沒找到杜鵑,十分著急,她打算帶了人下去找人,起身來,“我先走了,您……”
淮淵卻打斷了她說道,“先坐著。”
石月嬋啊了一聲的同時卻坐了下來,“怎麽了?”
“等著。”淮淵說道。
石月嬋隻好坐下,卻是有些等不急了,“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不就是找人嗎?”淮淵問道。
“是啊。”石月嬋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可是……”
“人已經上來了。”淮淵說道。
果然,話音落下,石月嬋看見洪家雜耍班的人上樓了來,直奔他們這間包間。
初一進來說道,“屬下按照大人的吩咐已經將人都找上來了。”
什麽時候?
石月嬋詫異,“呃。”
剛才初一在屋子裡面守著,聽到石月嬋說的話以後,又看見淮淵給他做的手勢後便下了樓去找人了。
“今天在黃鶴樓表演的洪家雜耍班一個不落的在這裡了。”初一說道,“大小姐您準備認人吧。”
石月嬋聞言哦了一聲後蓋上了帷帽,亦披上了披風,“你讓他們進來吧。”
初一讓人進來。
洪家雜耍班的人本以為表演完了以後能離開的,卻沒有想到似乎有大人物要見他們,不讓出去不說,若是不上來還要入獄。
他們自然不敢再違抗命令了。
洪家雜耍班的人便除了男子以外,其余的女子依次進入了包間內。
石月嬋一一認了人以後,皆是搖頭讓她們出去,“不是……不是……也不是……”
直到最後一個人進來,石月嬋依然搖頭,“不是啊。”
那個人出去,初一便說道,“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人了。”
“你等等。”石月嬋趕緊說道。
那女子便又折轉回來低頭恭敬的問道, “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在這些高貴的人面前,即便是女子也是大人。
石月嬋問道,“你們班子裡是否有個叫杜鵑的小姑娘?”
那女子聞言便是一愣,隨後否認道,“沒有!”
胡說!
石月嬋險些說出口來,“你仔細想清楚了,到底有沒有?”
那女子依然說道,“沒有!”
石月嬋抿緊了嘴唇,“你們洪家老大可有在外面?”
“老大沒來。”那女子終於說了句實話。
“那你們班子裡最有名的幾個角色也沒有來是吧。”石月嬋記得前世杜鵑和她說過洪家有幾個名角。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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