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這麽護著她做什麽?”石原甫氣結。
“你把庫房的鑰匙拿出來。”董氏卻不理會他。
石原甫把鑰匙交出來。
董氏讓崔媽媽拿到手裡來以後給了元氏。
董氏說道,“以後你還是主持中饋吧。”
“娘,我不想主持中饋。”元氏說道。
“你這樣就不好了……你放心吧,往後原甫若是再敢胡來,我就讓他去農莊反省。”董氏安慰她說道。
元氏沒有了聲音。
石月嬋才離開了大堂去了花廳,她進屋去說道,“大人想吃什麽?我讓廚房去做去。”
“你還好吧?”淮淵忽然問道。
“我還好呀。”石月嬋笑了笑,走到淮淵跟前對他施禮道,“多謝大人及時趕到。”
“你謝大槐吧,是他抓了人以後送到我這裡來了。”淮淵說道。
“恩。”石月嬋走到淮淵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眼神親切,“大人說呀,想吃什麽,我叫廚房去做。”
“隨便吃什麽都可以。”淮淵瞧著眼前這溫順如綿羊的小丫頭笑了起來,想當初這丫頭對他可是防備的很,如今竟和他這麽親近了,真是不容易,這孩子就是孩子,擰起來讓人恨,乖起來又是這般讓人喜歡。
石月嬋想著之前淮淵每次不管是自己做的,和到石府來吃的菜色都是比較清淡的,也能吃一些辣的但不能太過,便吩咐道,“去叫廚房做一些拿手的菜,然後那些麻菜調料不要放太多了,大人不喜歡。”
綠蘿道是後去了廚房親自去督促廚房做菜。
“我明天再去清虛觀。”石月嬋說道。
“你應該多去去。”淮淵說道,“早些將星象看透,對你有好處。”
石月嬋應聲,“您看我霉運過去了麽?我還是要靜麽?”
“天機不可泄露。”淮淵笑了起來說道。
竟然不告訴她!
石月嬋又不能自己給自己觀相算命,她頓時有些失落。不過也理解天機確實不能泄露,否則會改了運數。
兩人說話間,董氏一行人進來,石原甫不在說是人不舒服回屋歇息了。
“讓淮淵大人久等了。”董氏賠笑著說道。
“沒有沒有。”淮淵說道。
“今兒個讓淮淵大人看笑話了。怠慢了淮淵大人,老身真是對不住大人。”董氏降低了身份說道。
淮淵神色便嚴肅了一些,“老夫人說笑了,是淮淵今兒個冒昧了才是,不應該直接來府上。而是應該先派人來問一問情況的。”
“沒有,老身還要替石府謝謝淮淵大人。”董氏說道。
其實,淮淵今天並不是專程為了查案,而是早上大槐先一步將人抓去了清虛觀,後一步麻姑就回了清虛觀向他稟告石府的事情,而他知道石原甫對元氏有個三日的期限,所以才覺得不得不來石府看看,他之前是沒有理由來,否則早來了石府。
這個石府其實也沒那麽糟糕,就是石原甫太不像話了。董氏十分顧全大局,元氏賢淑良德,石月嬋聰慧……如此看來石府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雖然如今石府的運數已經差的不能再差了。
淮淵吃過飯就走了。
一行人去送他。
“我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老夫人。”淮淵說道。
“去吧。”董氏笑著說道。
淮淵上馬,動作灑脫亦俊朗,他駕著馬兒帶著人離開。
董氏也坐上轎輦,回去了高院。
元氏進了屋子,心事重重。
“娘?祖母都跟您說什麽了?”石月嬋故意問道。
元氏將方才石月嬋聽到的對話對她說了一遍。
“娘,那我們就聽祖母一回吧。”石月嬋勸道。既然無法離開石家,那就要在石家站穩腳跟,“我們將石府整治整治就好了,如今楊翠嬌也不在了。”石月馨和石墨軒那兩個小家夥也不必怕他們。
元氏也是這麽想的。反正如今也沒辦法離開石府,所幸就先將石府管著,她之前是有些猶豫,此刻經石月嬋這麽一說倒是下定了決心,“也好!”
元氏說完,目光定了定。
石月嬋和元氏分開。回了自己的屋子裡,她拿了自己的衣裳繡了起來,她這身冬衣已經做了一半,再有個半個月就差不多做好了,按照現在的速度到了冬天怕也只能給自己母親和弟弟一人做一身,頂多是多做兩件,若是要一人做兩身時間怕是不夠了,所以她得加緊時間做。
石月嬋做衣服做到晚上很晚才睡,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都日上三竿了,她穿戴整齊後讓綠蘿去將石墨禪牽過來。自己則去了雜事房瞧了瞧,發現昨兒個下午開始石府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狀態,而偏院那邊的人也都給了銀兩打發走了。
石月嬋暗道母親的動作也是蠻快的,這麽快石府就已經全部清理了一遍,不過偏院那邊經過上一次她整頓後,早就沒多少人了,“我叫大槐回來,你們重新分配一下事宜吧。”
雜事房的仆從施禮道是。
石月嬋轉身離開去了大門口,綠蘿已經牽著石墨禪出來了。
石月嬋帶著石墨禪出門,特意往敲更的屋子那邊去。
大槐白天都是在敲更的屋子裡睡覺,昨兒個給石府幫了忙,又值夜所以他實在是太累了。
小廝在外面敲了好幾遍門他也沒聽見,“大槐大槐!”
綠蘿見狀,走上前去,喚道,“大槐!”
綠蘿的聲音就好像有魔力一般鑽進了大槐的耳朵裡。
大槐從板床上跳了起來,“來了!”他迅速穿好外衣,把頭髮一裹就開了門,卻不料發現門口站了一堆人,其中還有他崇拜又尊敬的主子,他嚇得臉色慘白,“等……等一下。”
大槐又將門給關上了,在裡面整理了儀容認為自己可以見人了才又將大門打開,一出門就反手將門關上了,隨後走到石月嬋身前去施禮道。“大小姐。”
石月嬋好笑的看著大槐,“你這麽慌慌張張的是做什麽?”
“小人……小人剛才睡糊塗了,儀容都沒有整理就出來見大小姐,實在是有罪。”大槐慚愧的說道。
石月嬋險些笑出聲來。“那你打算怎麽罰自己?”
“小人……小人不知,還請大小姐發落。”大槐說道。
石月嬋有心逗他,“聽說你要去石府蹲牆角,昨兒個還真去蹲了是不是?”
大槐聞言臉色再一白,飛快的晙了一眼綠蘿。一臉糾結又為難亦難看地說道,“小人那是胡說八道的,昨兒個去蹲牆角那也是擔憂大小姐的安危。”
石月嬋打量了一下大槐,不知怎的被他的雙腳給吸引了,她記得綠蘿給男子做的那一雙鞋好像就和他的腳差不多大的,她眼含笑意說道,“算你有心。”
“小人應該的。”大槐趕緊說道。
“不過你這蹲牆角可不好。”石月嬋笑道。
“小人知錯了,請大小姐發落。”大槐說道。
“就罰你去石府做家丁好了,之後多做些事情將功補過。”石月嬋笑道。
大槐聞言愣了愣,隨後笑了起來。他磕頭說道,“多謝大小姐饒恕之恩,多謝大小姐收留,多謝大小姐成全。”
“好了好了,你起來吧。”石月嬋說道,“我們這會兒要去淮淵大人那兒,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大槐笑道,“好嘞!”
話音落下,一行人才去了清虛觀。
淮淵知道石月嬋要來,所以今兒個沒有出門。見她進來說道,“吃了沒?”
“還沒。”石月嬋今天起晚了就沒吃。
“現在時候不早了,你乾脆吃了再上去吧。”淮淵說道。
石月嬋說道,“是!”
“你們石府昨天還好吧?”淮淵問道。
“還好呀。勞您操心了。”石月嬋說道。
淮淵見她似乎真的挺好,才沒有問石原甫是否有再為難她們,“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石月嬋一聽,嚇了一跳,這生辰八字不能隨便給人吧?
可是她也不好拒絕淮淵,隻好問道。“您要我的生辰八字做什麽呀?”
“我給你看看。”淮淵說道。
石月嬋猶豫,她抬眼晙了淮淵一眼,發現他神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什麽,“您要看什麽?”
“看你的姻緣運數,以及會不會影響石府,這些東西你自己也不能看。”淮淵說道。
石月嬋遲疑,但這幾個理由倒是可以說服她,而且淮淵大人是好人,她沒有理由不相信他,以淮淵大人的能力要害她或者石府早害了,不必等到現在,而且如今也一直在幫石府。
石月嬋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訴了淮淵。
淮淵應聲後,俊眉略微皺了皺,卻微不可查的又平複了下去。
淮淵起身進了屋子,沒一會兒又出來,讓初一拿了食材和東西進來開始做飯了。
初一打下手。
綠蘿也過去,“奴婢也來幫忙。”
結果這會兒就只有石月嬋坐著,而石墨禪則在認真的看小人書。
石月嬋起身要過去幫忙,淮淵卻走過來說道,“你要去做什麽?”
“我想幫忙啊。”石月嬋說道。
“你幫什麽忙?坐下!”淮淵覺得她不會做飯的話,大概會越幫越忙吧,而且這麽個小丫頭他也不舍得讓她去做這些事,他自己做吃的也是興趣使然亦別人做不到他的要求。
石月嬋又坐回去。
淮淵好笑的看著她,暗道,孩子就是孩子。
淮淵的東西基本上做好了,只需要加工看著火候就行了。
淮淵坐在椅子上,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不消一會兒抬頭問道,“你看這是什麽?”
“九宮格。”石月嬋說道。
“這樣呢。”淮淵又畫了幾筆又問道。
“這樣就好像是玄武。”石月嬋說道。
“我不過是隨便畫了幾筆就往星象上套了,不錯。”淮淵讚道。
石月嬋一愣,“難道不是畫的五行陰陽?”
“不是。”淮淵說著再次畫了幾個圖案,“這才是,你能看出門道麽?”
石月嬋仔細看了看,每個圖案中有許多個小圖案匯聚成一個大圖案,這些圖案之中的排列組合又複雜異常,“恩,千變萬化。”
“把這幾個圖背下來。”淮淵說道。
話音落下,淮淵就起身去放最後的作料了。
石月嬋將那幾個圖案仔細看了幾遍後,菜已經上來了。
炒青菜,魚豆腐湯,蒸魚,蒸雞,三菜一湯,香味兒清淡,卻似乎複又無比吸引人的東西一般,讓人口舌生津,聞著這香味兒就想吃了。
綠蘿和初一擺飯菜,淮淵坐下,“先吃了再背。”
石月嬋隻好開始吃飯,專心吃完了以後才又開始背那幾個圖,本來是打算去山頂的,卻不料一下午就去背這個圖了,一直到快天黑了,她才勉強將圖案記熟了後默寫了一遍全對之後才離開清虛觀。
石月嬋回石府後,讓人安頓了石墨禪,自己回霽月園洗漱後天上的星星已經出來了。
石月嬋不由走出院子抬頭看向天空,卻猛然的發現今兒個在淮淵那兒背的圖案中有一副竟是此刻,正在石府上方的圖案中的一部分,這是上次被那顆掃把星擾亂後的圖案。
還有一幅圖則是被掃把星擾亂前的圖案,她腦海中不斷的對比,好似摸到了一些門道,具體是什麽卻又說不清。
清虛觀小竹園中。
淮淵瞧著紙上石月嬋的生辰八字沉吟了起來,“面相極好,命格卻極差,天格明明那麽好,天乾卻那麽差,還是命中帶煞, 一生逆運,看來她的相貌雖然好,但其實命數卻和相貌正好相反。”
淮淵瞧著她的八字竟有些著急,“也不知道她能否度過命中的幾個大劫,就算能度過也怕會有變數……唉。”他歎息一聲,竟有些心疼,“這小丫頭怎的生了這麽個好時辰?”
石月嬋沒有給自己觀相亦佔卜推測生辰八字,她不想受影響亦不能道破不能道的天機,是以打算順其自然並且努力將事情改變即可,她並不知道淮淵已經將她之後的運數已經推測出來。
石月嬋回去屋子裡躺下了,心裡在琢磨淮淵畫給她的那幾幅圖究竟是什麽意思,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你不是懂星象嗎?難道不能看一下將來帝星究竟是誰麽?”陰冷的聲音傳來。
石月嬋地心顫了顫,她的眼睛望到的是一座茅草屋,周邊也都是這樣的房子,似乎是一個小村落。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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