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舟聽完藍紫的話後第一反應就是李菲菲昨天是不是認出了他,再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他都捂的那麽嚴實了,對方就算火眼金睛也不可能確定是他吧?
可是對方找他做什麽呢?既然和林宏都坐到一個車裡了,估計上床也差不多了,再找自己還能幹什麽,有林宏在自己還能有什麽幫她的?
“沒空,你就告訴李菲菲說我這幾天很忙,恐怕沒時間。”陳舟不想再和李菲菲打交道,便一口回絕,而且他明天就要回陳家村,也的確是沒有時間。
“看不出來你還挺絕情的呢,高中同學處到你們這程度我也是服了,這樣,你就當幫我總可以了吧,算我求你,欠你一個人情行不行。”藍紫一聽陳舟拒絕的如此果斷,有些無奈的說道。
李菲菲打電話找她的時候她也問了是什麽事兒,可是對方說是平陵的事情,讓她有心幫忙也幫不上。
藍紫的話說到這份上,根本就沒有陳舟拒絕的余地,不久前剛剛幫他一次大忙,現在人家求到頭上了怎麽好說個‘不’字?還想不想處了?所以哪怕他一百個不願意,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那好吧,不過也得看什麽事情,我在平陵這邊沒什麽關系網的,只能是盡力。”陳舟沒把話說死,平陵這邊的人脈真的很少,但是他估計李菲菲也不可能有什麽大事兒,只是有些奇怪對方為什麽不去找林宏,反而找到了他的頭上。
“好,那就全靠你了!那小妮子我問她是什麽事兒她都不說,你知道了後告訴我一下,我看看什麽樣的事情能讓我們家菲菲為難,非得你陳大老板出馬才行,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藍紫有稀裡嘩啦的說了一大堆,陳舟和對方調侃了一會兒後就掛斷了手機,思索著李菲菲找他的目的。
思索半天也實在搞不清楚,不過陳舟直覺李菲菲可能還是把他給認出來了,否則不會這麽久沒聯系,現在心急火燎的找到了藍紫那裡。
另外找他辦的事情或許和林宏有關,否則放著林宏這個平陵二世祖不用,完全不符合常理。
不管怎麽樣這個電話還是要打的,既然答應了藍紫就得做做樣子,於是按著記下來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喂,是李菲菲麽?我是陳舟。”電話接通,陳舟直接說出了名字。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當陳舟以為電話信號不好想要掛掉重打的時候,李菲菲的聲音終於傳了過來,“陳舟麽,你好,可不可以見個面?”
李菲菲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好,語氣很弱,陳舟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然後約了個見面的地方。
平陵很小,不一會兒陳舟就到了約見的地點,想不到李菲菲比他還早到,只是對方比以前的時候憔悴了太多,昨天打林宏的時候竟然沒注意到。
“找我什麽事?”陳舟不想拖拉,乾淨利落的問出了問題。
李菲菲很不自然的看了陳舟一眼,咬著嘴唇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深呼一口氣,攥了攥發白的手說道:“打擾你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聽我講一下我的故事?”
“洗耳恭聽,我今天沒事兒。”陳舟一愣,若有所思的看著李菲菲,點頭示意對方繼續。
李菲菲順了順額前的劉海,又思索了一下,才呼了一口氣,慢慢開始講述了起來,“先說說我家吧,我家在南郊,我父母在我十歲那年就離了婚,原因是我母親出了軌,父親一氣之下拋下我們母子不知所蹤,是我母親一個人把我帶大的。”
“我當年十分怨恨我的母親,如果不是她出軌我父親就不會不要我們,但是隨著母親受苦受累的把我養大,這份怨恨就慢慢消失了,變成了依賴。”
李菲菲抬頭看了一眼陳舟,見陳舟聽得很專注,便接著往下說,“我母親沒有固定工作,那時候我們家的錢都被我父親拿走了,生活過的很艱難,小學念完後我便想輟學在家裡幫忙,可是被我母親打了一頓。她說她全部的希望都放到了我的身上,不想讓我再走她的老路。”
“那一次母親打我打的很重,我當時不知道母親為什麽會那麽激動,但是我上初中起就開始努力學習,比別的同學都努力,所以我的成績越來越好,一直名列前茅。可是我母親卻越來越蒼老,身體也生了病,但是她從不當我的面說什麽,只是督促我的學習,只要我學習好她就會露出笑容。”
“我初中畢業那年,母親生了一場病,看病花了很多錢,我就又想輟學,這個年齡我已經可以出去打工了,可以賺錢減輕母親的負擔,而且我們家那個時候也拿不出來我上高中的學費。”
“母親在一次打了我一頓,一邊打一邊哭著說,就算是賣血也要上學,只要我好好念書,她就是累死也願意,做人要爭氣,不能被人瞧不起。”
“我很不理解母親的執著,但是我那時候要是不上學母親恐怕會發瘋,而且我自己也很喜歡念書,所以我就上了高中。不過我並沒有去考上了一中,而是來到了三中,因為我的中考分數很高,三中招生的人說我若到他們學校念不但可以免除學雜費,甚至書本費和住宿費也可以免除,還可以每年給我家裡補償三千塊錢。”
“這是一個我根本無法拒絕的條件,雖然母親人就堅持要我去一中,但是這次我沒有聽她的,義無反顧的去了三中,然後我們就成了同學。”
說到這裡李菲菲的情緒有點激動,陳舟沒想到對方還有如此艱難的家庭,高中三年的印象中,李菲菲一直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女神兼學霸形象,根本看不出來對方的憂鬱情緒。
不過對方是三中從一中挖過來的尖子生這點他是知道的,當時對方沒有去精英班而是在他們班還很讓人議論了一陣,說對方的中考成績有假,不然怎麽連精英班都去不上?
現在想來陳舟明白了原因,應該是為了每個班級期末考試第一名的五百元獎學金,如果在精英班,李菲菲恐怕就拿不到班級第一了,雖然精英班的第一名獎學金有一千元,但那也得能拿到才行。
“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陳舟沉默了一下還是直接開口,對方的遭遇確實值得同情,對方的‘愛慕虛榮’也算情有可原,但也只是能讓他同情而已。
佛說人有八苦,道講順其自然,無論什麽人,生在什麽樣的家庭,都不可能一帆風順,就看怎麽面對,用什麽樣的心態去面對,一樣的經歷,也未必是一樣的人生。
“你知道黑三麽?”陳舟正在等待對方的答案,李菲菲忽然看著他問了一句讓他一愣的話。
“黑三?怎麽,你要找我辦的事情和他有關?”
陳舟皺了皺眉,黑三他當然知道,整個平陵不知道黑三的人還真不多,開了一家夜總會,據說還有經營地下賭場,號稱平陵一霸。要是對方的問題真的涉及到了這個人, 他還真需要慎重對待,這樣的人都是亡命徒,會做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嗯,我初中畢業那年,想要趁著假期打點工賺些生活費,就跑到一家酒店應聘服務員。說好了隻乾一個月,給我工資三百元。可是當我去了之後才發現那裡並不是正規的酒店,而是由許多陪酒的女人在裡面,然後就有個領頭女人就讓我也去做陪酒的小姐,說來錢快,我不同意那女的就打了我一巴掌,讓我滾,說他們只找小姐,不找服務員。”
“我被打了也不敢吭聲,哭著就往酒店外面跑,正好和一個喝醉的客人撞到了一處,那客人以為我也是陪酒的,一下子就把我拉進了包房,包房裡面還有許多人,都喝的東倒西歪,把我按住了就拚命地灌我酒,我越掙扎他們就越瘋狂,最後還把的我的衣服撕扯掉了,其中一個人拿著照相機給我拍了**,說要是想拿回**就乖乖的陪他們喝,讓他們高興。”
“我當時嚇壞了,害怕極了,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勇氣,一把抓起一個酒瓶就打在了抓住我的那個人腦袋上,趁那人倒下的功夫胡亂抓了一件衣服就跑出了包房,跑出了酒店。”
“不過事情並沒有完,黑三就是負責那家酒店看場子的人,在我開學的前一天黑三的手下找到了我家。當時我媽沒在家,那些人就恐嚇我,說我把那個客人打壞了,酒店賠了錢,這個錢必須得我出,我拿不出來就得去他們酒店當陪酒女償還,如果不去的話,就把那客人照的**給散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