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余晨輝只能打電話求助歐陽拓,這一站已經離他們工作的地方不遠了,起碼要借10塊乘地鐵才行。
歐陽拓很是積極,不到一刻鍾就趕到了現場……騎著他的小電瓶。
由於錢包被那老扒手給摸去了,導致余晨輝都沒心情去找耗子了,一個上午都是呆在歐陽拓上班的那個廣告公司……其實就是複印打印店裡,兩人閑聊著一些高中時候的趣事。
學生時代總是能給人無盡的遐想,哪怕明明很普通的學生生涯,在經過社會的一番洗練之後,再普通的學生生涯都會變得有趣,一切都變得讓人懷念且向往--當然,除了作業和考試。
“張盼最近怎麽樣啊?”余晨輝突然想起了這出,不由問道。
不過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歐陽拓聲音十分低沉道:“結婚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
“算了,是我沒用,無所謂了,生活本來就這個樣子嘛,這就是命啊……”歐陽拓歎息道。最近他總是感歎命運問題。
余晨輝就不樂意見老友這樣墮落,說道:“你這生活態度不行啊,要陽光積極一點,什麽命不命的。命運應該把握在自己手裡!”
“我聽你扯犢子,你是命好,有個有錢的媽,站著說話不腰痛。”歐陽拓沒好氣道。
“我媽有錢關我什麽事兒啊?她有錢又不是我幫忙賺的,沒錢也不是我幫忙花的。我跟你說我可是有正經工作的,好吧,起碼住房問題是她解決的。”余晨輝最不樂意聽別人這樣說話。因為從小沒有媽媽就是其他小朋友的笑柄,饒是他性格開朗,也不可能完全沒點芥蒂。
可現在因為老媽有錢,所以又成了他的榮譽?這真是……怎麽想都覺得渾身難受。
歐陽拓聽了這話,不屑地笑了笑:“別和我說你現在是在上班啊。”
“算起來,還真是……”
“你這上班整天在外面晃,這種領空餉的工作如果不是你媽幫你找的,打死清河我也不信。”
余晨輝不高興了,他可是半夜還跑公墓去淋雨,這麽拚命工作的自己竟然被說成領空餉的……有種打死自己啊,打死清河算什麽本事!
“你生意來了。”余晨輝見半透明的玻璃門外人影晃動,就說道。
一個青年人夾著公文包走了進來,長得不高一米七出頭,臉上有少許青春痘,很青年,就是精神頭不太好。
“老板,打印……多錢?”青年從褲兜裡掏出一個U盤問道。
“一塊一張。”
“複印呢?”
“……五毛一張。”
“那幫我打印一份,複印四份。”
歐陽拓接過U盤,以只有自己和旁邊余晨輝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艸,打印個簡歷還特麽精打細算。”
余晨輝笑了笑,抬頭打量了下來這個年輕人,突然他輕咦一聲問道:“哥們,你是不是前天丟了一個錢包?就在這邊地鐵口。”
“你怎麽知道?”青年也看向余晨輝,大約看了四五秒,驚喜道:“啊!我想起來了,還是大哥你提醒我錢包被扒掉的,謝謝謝謝!”
這人就是前天來這邊請客吃飯的時候,在地鐵口遇到的那個丟錢包的人,下手的人就是那個老扒手。
“錢包找回來了嗎?”余晨輝善意的笑了笑,隨口問道。
“他把錢包丟了,不過錢拿走了。錢也不多,關鍵是證件沒丟。唉對了,大哥你也在這邊上班嗎?走中午我請客,我叫劉飛,就在蘇河路上上班。”這哥們看起來也是自來熟,幾句話就自報家門了。
“不用了,當時剛好還有急事,沒能幫你追那老扒手,我也挺過意不去的,請客就算了,我今天是來看朋友,改天再聚聚。”余晨輝婉拒道。大家萍水相逢,客套一下也就行了,那還真的吃吃喝喝去啊。
但又不得不承認,真有那種自來熟,劉飛聽了余晨輝的話後,理解的點點頭,然後掏出了手機,問道:“大哥你手機多少?我存一下。”
“……”歐陽拓也無語了,這人還真是……說不好,沒什麽眼色吧。
“1871777****,余晨輝。”沒辦法,人家都問了,總不好再推脫了吧?
10分鍾,劉飛拿著簡歷的複印件和余晨輝熱情的道別後,才離開。
午飯按照陳清河的說法,是他和歐陽拓兩個人請客,考慮到兩人收入情況,余晨輝要求去傣妹吃火鍋。
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哪吃都差不多。
余晨輝已經想好今天下午要幹什麽了,還是要找耗子,他打算花整個下午的時間,在地鐵裡找老耗子,也就是那個老扒手!
那老頭好像每次都是瞄著幾十百來塊的人偷,反正百來塊丟了也沒多大事,他也能繼續過活了。但這樣是不對滴!像余晨輝今天這樣見義勇為卻被反咬一口的,是很破壞人的積極性的,人與人之間最近本的信任呢!
“余老板,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怎麽抓那老扒手。”余晨輝嘴裡一邊嚼著涮羊肉,一邊說道。
他把錢包被扒手偷走的事情說了給了兩人聽,但過程省略了,畢竟被女孩子當成流氓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裝模作樣幫著出謀劃策一會後,歐陽拓順勢將話題帶向了收入與工作方面。
“晨輝,咱們三個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吧!”
“嗯。”
“實話跟你說,兄弟們混得苦悶啊,上午你也看到了,那破地方整個上午就一個人來打印,還他媽的積極幾塊錢。”
余晨輝點點頭, 沒有說話,他知道歐陽拓這是在鋪墊。
“我們現在能想到的只有你了,都是老同學,老夥計了,兄弟們有件事求你,你就說幫不幫吧。”
這種說話方式余晨輝十分討厭,直接先答應再說內容,直接一句話把事情說死,不留轉圜余地。
老實說,余晨輝挺膈應這種情況的,陳清河難得有顏色搶先說道:“歐陽你別這樣說話,晨輝願意幫就幫,不願意我們還能逼著人家不成?”
得,這話說得更漂亮了,以前沒看出來陳清河還有這智商。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麽,說實話我挺不樂意幫忙的,不是說咱關系不夠好什麽的,我的性格你們是知道的,我和我媽也不熟。我可以托一些朋友答應一下什麽待遇好點的公司要人,幫你們問問。開後門我肯定是沒那個面子,就算有類似工作,能不能去也看你們自己。”
“這個我們懂,放心吧。”歐陽拓拍胸保證道。
其實在來之前,余晨輝就想好了怎麽處理這件事,不過就像他說的,最多幫忙問問。
“對了,你們是啥專業來著?”
……
這頓不知為什麽,余晨輝總覺得吃得有些失味,和歐陽拓和陳清河之間,似乎也不像原先那麽鐵了,是幾年沒見的關系嗎?余晨輝很鬱悶,鬱悶這個時代變化太快,搞得他自己的變化都有些跟不上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