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看他就是瞎折騰,沒有什麽本事。”那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大,只可惜當事人已經不在這裡了。
只是抱怨歸抱怨,他們還是要待在這裡,看著一鍋水變成半鍋,無所事事的眾人坐在那裡。
一晃眼一天就這麽再無聊之中度過,大家看的是昏昏欲睡,是個人都不會感覺燒水很有意思,除非他們有病。
直到下午的時候,秦牧這才伸著懶腰緩步走了進來,眾人更是恨不得將這個家夥身上盯出幾個洞來,在他們看來要不是因為秦牧,他們也不會坐在這裡看著如此無聊的事情來。
秦牧卻猶如沒有看到一般,緩步走向了裡面,看著熱氣騰騰的大鍋,裡面的水馬上就到了一半了。
他再次開始檢查藥材,眾人很是不解,這個家夥不是早晨的時候已經檢查過藥材了嗎?怎麽還需要再次檢查一下?
“改用小火!”秦牧看著已經變成墨黑色的水,輕聲說道。
雖然一直看著自己的那個醫生很是不滿,卻也不敢不從,只能乖乖的將溫度調在最低。
秦牧將桌上的藥材再次往裡加。
“那,那是鶴頂紅?這家夥是不是瘋了?”很快有人發現秦牧居然將鶴頂紅放在了鍋裡。
而且從顏色上來看,這鶴頂紅恐怕很是新鮮,毒性更是直接可以透過皮膚進入人體之內。
“秦醫生,你這真的是在救南宮老將軍嗎?”很快一個陰沉的聲音緩緩傳來。
秦牧微微抬起頭,向著外面看去,開口的正是這次帶著中醫科來這裡學習的副主任胡志慶,對於這個做事一絲不苟的中年男子,秦牧還是很佩服的,倒是沒有出言不遜,而且衝著他和善一笑道:“胡主任應該知道以毒攻毒這一招吧?”
胡志慶沒有想到秦牧居然認識自己,要知道他平時可是很少在醫院,這次是由於病人的特殊這才回來的,他是怎麽知道自己的?不過他倒是沒過多的糾纏這個問題,而且沉思了一會道:“以毒攻毒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南宮老爺子現在不是中毒。”
“就是,我看你就是瞎胡鬧,你一個外科實習醫生,參與什麽中醫的治療?”一直站在胡志慶身後的年輕男子嗆聲道。
秦牧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並沒有打算回答他的話,而是衝著胡志慶道:“胡主任難道認為在體內從在數十年的子彈片還是創口的問題嗎?或者說那子彈片還是子彈片嗎?”
秦牧說完並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將剩下的一些藥材再次加入到其中。胡志慶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是啊,他怎麽沒有想到,現在就算那子彈片還在體內,但是恐怕早已經和身體融為一體了,現在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極差,自然不能手術,而且就算子彈片取出來,恐怕老爺子的情況不會好轉。
胡志慶衝著秦牧微微彎彎腰道:“受教了!”那態度讓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要知道胡志慶身份那絕對不只是一個附屬醫院副主任那麽簡單,現在卻對著一個二十出頭的人行禮。
“老師,您……”剛剛出聲嗆秦牧的年輕人楞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不知道老師這到底是幹什麽,老師雖然表面上很是和煦,但是他卻知道老師骨子裡的傲氣。
“我不如他,好好看著!”胡志慶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目光死死盯著秦牧的動作,生怕錯過一個小細節。
看到如此的胡志慶,秦牧有些哭笑不得,他之前看到關於胡志慶有關這方面的論文,而且他好像陷入了沼澤地一般,他這才出言提點了一下,哪裡會想到高傲的他居然做出如此虛心學習的動作來。
“繼續加水,將起熬成兩大碗之後,再次加水,到時候再過來喊我!”秦牧再次在眾人無語的眼神裡離開,那瀟灑的模樣讓眾人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胡志慶看著他離開,趕忙追了上去。
“秦醫生!”胡志慶沒有喊名字,而是喊了一句秦醫生,這足以看出來他已經將眼前的人用和他相同水準的人來對待了。
秦牧有些哭笑不得,趕忙擺手道:“胡主任,您可不要折煞我啊,您的豐功偉績我是知道的,您還是喊我名字比較好。”
胡志慶卻是堅決的拒絕道:“那不行,就憑你剛剛那一句話,就足以說明你的水平在我之上了。”
秦牧心裡一陣苦悶,之前就聽過他很是較真的事情,沒有想到比他想象中的還嚴重。“您隨便吧,您找我有事?”
胡志慶這才想起自己找他是有正事的,趕忙將兩篇論文雙手遞給秦牧。
秦牧只是大概掃了一眼,知道這正是之前他想要發表在柳葉刀雜志之上的論文,可惜一直沒有被認證, 最後隻好找了國內的特級刊物。
“您的這兩篇論文我看過,關於處理舊傷的問題,我倒是可以幫上您,您看一下這一點,您強調前期使用抗生素,但是您也知道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主要處理一些新的傷口,對於之前留下的傷口尤其是內傷感染這是沒有用的,您應該選用碘伏。”秦牧輕聲的說道。
“碘伏?那還不是很抗生素一樣嗎?”胡志慶不解的問道,他不是不知道這碘伏,但是這效果比起抗生素要差一些,這才沒有考慮。
秦牧微微搖搖頭道:“要說消除感染自然一樣,但是碘伏卻能夠直接塗抹,通過皮膚的滲透性進入體內,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碘伏可以消除傷口的後期疼痛感。”
突然想明白了什麽的胡志慶直接搶過秦牧手裡的論文,轉身拋開,這讓秦牧愣神留在了原地,他還真是一個怪人啊。
秦牧再次吊兒郎當的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色狼,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整人家中醫科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林夕已經攔在了秦牧的面前。
“我說大小姐,你感覺我秦牧是那種人嗎?”秦牧一臉無奈,他就奇怪了,為什麽大家都感覺他在整人?
林夕想了片刻之後,一臉嚴肅的點點頭,他的確有可能,這家夥可是有仇必報的主。
“真叫我傷心,原來我在你心中這麽不堪啊。”秦牧佯裝一臉受傷的神情,只是他眼底滿是笑容,表情卻很是傷心的模樣看起來很是搞笑。
這一下讓林夕忍不住咯咯的笑出聲來,秦牧心中再次開始意淫,很想上去感受一下,可惜也只能想想而已。